《最後的詩歌》：33: 白晝的眼已經閉上

《最後的詩歌》

XXXIII

第三十三首

白晝的眼已經閉上

When the Eye of Day Is Shut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When the eye of day is shut,

        And the stars deny their beams,

And about the forest hut

       Blows the roaring wood of dreams,

 

From deep clay, from desert rock,

        From the sunk sands of the main,

Come not at my door to knock,

        Hearts that loved me not again.

 

Sleep, be still, turn to your rest

        In the lands where you are laid;

In far lodgings east and west

        Lie down on the beds you made.

 

In gross marl, in blowing dust,

        In the drowned ooze of the sea,

Where you would not, lie you must,

        Lie you must, and not with me.

 

 

白晝的眼已經閉上，
      群星也收斂了光芒，
在林中小屋四周，
      夢的叢林正咆哮喧嚷。

從深處的泥土，從沙漠的岩石，
      從沉澱著泥沙的海洋，
已經不再愛我的心呀，
      請別將我的門敲響。

睡吧，安安寧寧，靜心休養，
      躺在將你們安置的地方;
在遙遠的東方和西方，
      在你們自己鋪設的床上安躺。

泥沙粗糙，塵土飛揚，
      在沉積沙土的海床，
你們雖不願，也必須躺在那兒，
   而我，卻不會躺在你們身旁。

                              二 0 二二年五月十九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最後的詩歌》中的第 33 首。

        這首詩寫的是背叛的友情。詩的第一節描寫詩中主人公回憶的環境。那是一個 白晝已經過去，群星卻都無光的黑暗之夜。“我”在林中小屋之中，思緒澎拜起伏，就 如樹林裏風的怒號一樣。詩中把此起彼伏的思緒，比喻成“夢的叢林”。

        詩的第二節寫他過去的友人已經在海外死去，葬在荒原、沙漠，或者海洋。“我” 認為他們已經不再愛他，所以不希望他們再來打擾他的寧靜。詩中用“敲門”來比喻騷 擾已經平靜的思緒。

        詩的第三節說，不管他過去友人的命運如何，也不管他們長眠在何處，這一切 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所以隻能安心接受所得的結果。這一節的最後一句借用了一個 古老的英國成語:“你既鋪好了床，就要自己去躺” (You’ve made your bed, now lie in it.)。也就是，你做了決定所做的事，就要承擔後果。

        詩的最後一節說，即使那些已死的過去的友人不願意長眠在荒漠之地，他們也 不會再有別的選擇了。而且，詩的最後一句，“我”還絕情地對他們說:我“不會躺在你 們身旁。”那就是說，他已經不再是他們的朋友了。

        原詩四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ng/iang/uang] 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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