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布蘭卡》是我看的次數最多的電影,第一次看是1982年,在電影院裏看過三次,在電視的電影頻道裏眼看過一兩次,至今還保有一盤九十年代初買的原裝錄像帶。
然而我早在七十年代中就知道《卡薩布蘭卡》。父親所在的近代史研究所圖書室裏,有相當多的民國時期的雜誌,1972年他主編民國史之後,可以名正言順地長期借閱。有一段時間《東方》雜誌合訂本在家裏隨處可見,母親讀來懷舊,我卻從中發現的許許多多的新世界。所以三十年代的好萊塢電影明星,我有幸從少年時就耳熟能詳,當時我以為最美的,就是英格麗褒曼。
大約在七十年代末,從朋友處借到一本《卡薩布蘭卡》中文電影劇本,一氣讀完,如獲至寶。電影劇本寫的非常好,譯本也文采斐然。於是早在會唱“You must remember this/A kiss still a kiss/A sigh is just a sigh”之前,我已會背誦“你一定要記住/接吻畢竟是接吻/歎息卻隻是歎息”。但我深為感動並經常引用的一句台詞是“塞納河的水已經從橋下流過很多了”。如今回想起來不禁啞然失笑,年輕時容易感歎時光飛逝,真正經曆過似水流年後,其實說一句“愛誰誰”或者“洗洗睡吧”就足矣。
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世界文學》、《外國文學》和《譯林》相繼複刊創刊,都是我每一期必讀的雜誌。那時候真正著名的外國電影還進來得沒有那麽多,有時倒有很好的電影劇本翻譯。記不得是在哪一個雜誌上看到的《野草莓》,讀劇本的感動,若幹年後看電影時都不曾重現。
這兩部是我年青時記憶最深的電影劇本,若以電影論,伯格曼的《野草莓》深刻而純粹,《卡薩布蘭卡》則是好萊塢百年經典。也正因為是電影,我很少會想重溫《野草莓》,倒有時會很輕鬆地想再看一遍《卡薩布蘭卡》。因為這兩部電影,我曾經想到,歐洲文藝片也好,好萊塢電影也好,關於愛都能夠拍得美好動人,畢生難忘。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