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本藩很同意。而且國家不該隻重視英語,忽視其他語種,變相維護英語的世界文化霸權。
但是,文化發達國家的現代國民,兩三種語言是需要的。應該把外語當作一種資源而不是負擔。
從本藩自己的經驗,學會一門外文,對母語的體認會有更好的理解。研究院的時候跟著洋人做中譯英,才發現以前許多從沒想到需要理解的地方,都要一一說明清楚。所以後來作文,不論中英,就稍微嚴謹一些。
所以說,主張提升對母語的信心,這很對,在眼下也有迫切性。但是不論英法德,學習一門近代歐洲語言,能夠幫助國人提高個人思維和群體討論的精確程度,特別在公共話語和學術界,好處是很明顯的。因為近代歐洲語言作為公公話語和學術語言,都有三四百年的曆史。中國的白話文,隻有百年不到。而在大陸,如果從毛後算起,三十年而已。僅僅比較台灣和大陸的政府學界語言操作,就可以看到大陸方麵的粗疏和不足。
中國的文言很優美,兩千五百年的錘煉,成就了其中的典雅和精嚴。文言能不能通用與現代?本藩覺得在原則上是可以的,但很可惜,我們已經錯過了機會。近代的文言,本藩非常喜歡嚴幾道。那時候如果有國家支持,那種通過翻譯西文而得到現代化的文體,是可以通行的。那樣的話,中國對於傳統文化的接續,可能比較順暢。現代國人對於傳統的隔閡,也不會那麽深。
但接下來的五四,造就了所謂語體文。現在木已成舟,再要改回去,社會資源的耗費,就太大了。眼看繁體字要翻身且這樣難,古文的通行,就是有可能,也許會在很久的以後了吧。而且要把文言擴展成現代的官式或者學術語言,嚴幾道的道路,還要再走一遍。中國現在已經變得強盛,不知道有沒有人還會具有那樣的耐心。
就現在看,一般的文化人也能在文言裏麵尋章摘句,充實以下白話文的膚淺罷了。
很無奈,卻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