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之36計 (耽美,不喜勿入) 作者:林海雪原

來源: 畫眉深淺 2009-01-31 19:28:2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90725 bytes)
隨意
  薛侯爺府邸雪園,綠竹枝葉隨風起舞,蕭肅淒迷。
  夜無眠,相思無終空對月,此恨綿綿九州同
  一輪皓月當空,小侯爺運劍如飛,開闔之間劍氣如虹,令人心魂失守,姿態一如冰山最高處的雪蓮,雲霧繚繞,飄渺難窺真麵目。
  城陽公主靜靜地抹去淚珠,悄聲問,“邵兒……他還是沒有用膳嗎?
  丁二垂頭答,“稟告公主,天亮時分,侯爺就在院中練劍,幾日來,未曾停歇。”
  小侯爺一絲不苟地躍起疾刺,空中一個轉折收了劍勢,他兩指捏成劍訣撫過劍身,輕彈一下劍鋒處,劍尖應聲顫動,也令慈母的心微微抖動。
  “母親大人,”小侯爺揚起絕美的臉,淺笑著行禮,“請放心,孩兒,不會令薛家蒙羞。”
  城陽公主酸楚難忍,幽幽地歎道,“邵兒,難道是為娘強人所難,讓你傷心至斯?”
  小侯爺一襲淺藍的單薄長衫,在夜風飄動,似不勝秋寒,他默然半晌,眼神中的氤霾漸漸淡去,化為一片空靈,“母親過慮了,薛家男兒……怎會傷心?嗬嗬。”
  他輕煙一般掠過竹林,進了臥房,屋內黑戚戚,靜悄悄,再也沒有聲息。
  城陽公主不斷垂淚,“邵兒,你心裏的苦……”
  白一向二管家建議,“侯爺今晚不會再出來了,請扶公主回去休息吧,”
  次日。
  “侯爺,您聽見我說話了嗎?”
  丁二的呼喚,讓小侯爺回過神來,他淡淡地問,“何事?”
  “今晨,仁公子派人送來一匹淡金色的汗血寶馬。”
  “噢?”小侯爺挑眉沉吟,看不出情緒波動
  丁二補充道,“仁大人的口信說,他十分鍾意侯爺所贈的白色戰馬,白雲寺外,梨花深秋綻放,百年難見,特地送了兩支來,為侯爺解悶……”
  小侯爺輕輕一擺手,站起身,“知道了。”
  白一聲音平板地詢問,“侯爺,你背上的鞭傷初愈,今日上朝還是乘轎子吧?”
  小侯爺點頭,“嗯。”
  皇城朝堂大殿外,候著文武百官。
  小侯爺掀轎簾,一眼望見仁傑,長身玉立,俊雅非凡,正側首與惠王爺寒暄。
  那人處在一群官員中,光華耀目,讓人移不開視線。
  小侯爺的手輕顫,轎簾無聲垂落。
  他屏息凝神,靜靜地靠在轎椅背上,稍後調整了一下呼吸,揭簾下轎。
  仁傑仿佛有感應般,停下與惠王爺的交談,態度自然地向小侯爺點頭示意。
  小侯爺從容地牽動嘴角,微笑了一下,垂下眼簾,遙遙地站在最外圍,盡量讓自己不引人注目。
  身邊的人群,如潮水般忽喇喇地分開。
  小侯爺悠然凝視對方,仁傑的模樣如此風雅,聲音如此柔和,“薛將軍,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那錐心的一幕,仿佛未曾發生。
  隻不過,我已不再是他心愛的小雪
  “仁大人,費心了。”小侯爺目光飄向遠方,優雅的舉步隨百官上殿。
  朝堂上,議政有條不紊地進行。
  惠王爺今日意氣風發,態度疏狂自在,冰冷的麵容難得地帶著笑意,附和仁傑上本的奏章。
  小侯爺不時感受到來自李翔的淩厲眼光,心中陣陣緊縮。
  惠王爺,他豔冠京華,對小傑無比執著,且不受皇家密令所限製……
  幾日不見,這兩人已經如此默契……
  下朝後,小侯爺平靜地獨自步出宮門,身後傳來仁傑的呼喚,“薛將軍,請留步。”
  小侯爺揭開轎簾,清冷回眸,兩人的視線膠著了片刻。
  “仁大人,在下府中有事,失陪。”小侯爺緩緩地舉手告辭,神情漠然地坐入轎內,對侍立一旁的丁二吩咐道,“回府。”
  仁傑口中幹澀,就如酷暑時節,忽然被拋入冰窖中,那寒氣從喉嚨一直竄到心口,幹渴未解,身子卻凍得僵直,無法動彈
  小侯爺閉目無語,指甲掐入手掌心。
  不痛,竟然不覺得痛。
  他微笑低歎,“丁二,去城內走走吧
  丁二頓時來了精神,在轎外比手劃腳,“侯爺,京城裏新開了一家古玩店,叫隨意,據說你可以自定價格買下任何玩意,也可以典當任何東西……
  “停轎,”小侯爺清幽地跨下,“我想一個人,你們先回吧。”
  丁二躬身作揖,“小的告退。”
  白一平淡地回道,“屬下就跟在後麵,不會妨礙您。”
  小侯爺身姿如風中秋蘭,高雅而孤寂,他沉靜地躅躅前行,對路上行人的仰慕目光,恍若未覺。
  白一與丁二交換了一下眼色,遠遠地跟隨
  眼前是一幢高大的店鋪,上下三層傲然聳立,灰色磚牆,四角飛簷掛銅鈴,兩扇紅漆木門向街心大開,店外的人群沿街排著長隊
  小侯爺在門前駐足,抬首望向高懸的金字匾,無意識地吟出,“隨意……”
  在這裏,就可以隨心所欲嗎?
  倘若可以回到從前,我願意,付出所有……
  “這位大人,裏邊請。”店裏走出一位清秀的男子,向小侯爺施禮
  小侯爺略作沉吟,邁步走進店內。
  店堂富麗堂皇,精繡花卉長毛地毯,窗幾明淨,紅燭高點,左中右各開一扇門。
  左邊的排著長龍,有販夫走卒,也有富貴子弟。右邊守著幾位黑衣保鏢,隻有中間的那道門虛掩,看不出任何機關。
  那男子將在小侯爺領到中門,鞠躬道,“大人請進。”
  小侯爺微微一笑,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這雅室內飄著淡香,迎麵是一人高的紅木櫃台,上方以橫欄隔出一個小窗,近頂梁處雕二個大字“隨緣”,兩側各垂一幅妙筆丹青:“非黑非白”和“不虛不實”。
  小侯爺輕移蓮步來到櫃台前,誠意請問,“我希望實現一個願望?
  櫃台後的聲音柔和平緩,“大人,可有心愛之物?”
  小侯爺從懷裏取出仁傑所贈的青玉梳,小心翼翼地置於櫃上。
  那人細細打量一番,彬彬有禮的說,“請大人到湖中亭二樓,稍候片刻。”
  小侯爺美麗的眸,原本波瀾不興,此刻泛起點點星光的漣漪,他珍重地將玉梳收入懷裏,清聲道,“多謝指點。
  他離開前台雅室,經過中庭,進入寬大的花園內庭,此處別有洞天,綠茵草地,各色花卉星羅棋布,生機勃勃,園深處有個巨大的人工池塘,池中野鴨天鵝嬉戲,一個紅色的雙層亭樓台,建在水中央,以彎彎曲曲的石橋連至岸邊。
  小侯爺施展輕功來到亭中,二樓梯口,一位錦衣紫袍男子背光而立,麵目籠在光影中,看不真切。
  小侯爺神態高雅出塵,沉默地拾階而上,當快要越過那人身邊時,紫袍男子伸手一攔,溫和地說了一句,“大人,還是不要去為好。”
  小侯爺身子微微一頓,忽然躍在空中,一個鳶子翻身,輕巧地從那男子頭頂飛過,將要落地,卻意外地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
  仁傑俏然立在廊中,墨玉的眼睛,淡淡柔情如光滑的絹絲,向小侯爺纏繞,湖中央水霧繚繞,映出仁傑的麵容,皎美如明月,瑩亮似星光。
  他的身旁,竟是百變門朱顏大幫主!
  那人兩手緊緊地摟著仁傑的腰部,笑得異常嫵媚動人,如同一把大錐狠狠地砸在小侯爺的胸口。
  小侯爺在空中略遲疑,雙腿輕點,將欲墜下的身形拔高,鳳鳥展翅一般,極其輕盈地飛向兩人,“你,你是何人?”
  仁傑饒有興趣地凝視著小侯爺,笑而不答
  朱顏俏皮地擠擠眼,娟扇輕舞,“薛侯爺,別生氣啊……”
  小侯爺運掌拍下,帶起一陣疾風,沉聲責問,“仁公子呢?”
  朱顏沒有還手,輕鬆地調笑道,“你不是已經不要他了嗎?”他出人意料地摟住仁傑,退後倒躍入池中,嘟嘟冒了幾個水泡,便不見人影。
  小侯爺扶著走廊亭柱觀望了一會兒,四麵環水,環境清靜優美,主人品味不錯。
  他輕輕推開房門,屋內的家俱布置,有些眼熟,與揚州運河上的畫舫,十分相似,衣櫥裏掛著一件織錦金繡藍絲袍,與自己溫泉浴後遺落在仁傑房中的無異,梨花木圓桌上放著一本春宮圖,恰巧翻到多日前與仁傑研究的那一頁…
  小侯爺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馨香,淡得如清煙,沁人心肺,他不禁微微一笑,推開前後兩扇窗戶,踱到華麗的大床,頭靠著玉枕躺下
  幾日來,小侯爺憂思重重,未曾深眠,在這安逸的大床上,他淒涼迷茫的心情,莫名變得舒緩,盯著紋羅絲繡飛鳥高帳頂,沉思了一會兒,閉上雙眼,似乎陷入了夢鄉
  走廊上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門悄然打開,有人來到床邊,靜靜地佇立了很久。
  小侯爺長長的睫毛,如羽毛般扇動了兩下後打開,露出清澄美麗的眸子,打量來者,他的嘴角帶著夢幻的笑容,“仁公子,你好生清閑。”
  仁傑在床邊坐下,伸手欲攬小侯爺入懷,哪知,佳人出人意料地掀開絲被,撲麵罩下。仁傑在百變門曾用此招對付過大護法,自然了解被人兜頭毒打的痛苦,他身子往後一仰,猛的斜竄出去,堪堪讓過突襲,笑著討饒,“小雪,有話好說。
  小侯爺飛躍而起,揚起巴掌向對方撲去,不動聲色地斥道,“誰是你的小雪!”
  仁傑見勢立刻繞著屋子逃跑,小侯爺收了內力,順手拿起桌上的青玉花瓶,向仁傑扔去,那瓶子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輕飄飄地向仁傑迎麵砸下
  仁傑停下腳步,接住花瓶,笑嘻嘻地說,“好險,這花瓶是珍品……”
  小侯爺一轉頭,看見屋角的落地唐三彩大瓷馬,不懷好意地上前撫摸飛揚的鬃毛,美眸冷冷地凝視對方,“仁公子,如果我不小心打破了……”
  仁傑乖覺地深深一鞠躬,“小雪大人,小的任憑您發落。”
  小侯爺退到床邊,優雅地端坐,高深莫測地瞧向窗外,輕抿著紅唇不願多說。
  仁傑迅速來到美人跟前,拉了把椅子麵對麵坐下,伸手握住他的纖纖玉指,誠懇地問,“不開心?讓你久等了……
  小侯爺胸膛微微起伏,俊麵冷霜華重,一雙眼睛,似明珠,似星寒,似秋水,盯著仁傑沒有開口。
  仁傑將小侯爺的手舉到唇邊,柔柔地親吻,聲音沙啞而悅耳,“小雪,你來了就好……”
  小侯爺的眼底閃過一絲瑩光,想抽回自己的手未果,任對方盈握於胸前,清幽地問道,“仁公子這幾日分身乏術,恐怕早就忘了老朋友,我到底該如何稱呼你,仁愛卿呢,還是十一郎?”
  “塵世如潮,吾心依舊。” 仁傑凝神注視小侯爺,“別後不知君遠近,這些稱呼,對你而言,重要嗎?”
  仁傑恬適俊美的容貌,炫目勝過朝霞,猶如一道強烈明淨的光源,讓人禁不住想走向他,沐浴在那溫暖中
  小侯爺的眸子,波光瀲灩似一汪秋池,他垂下眼簾,遮住心底的驚濤駭浪。良久,他側身斜倚床塌,安詳地低語,“我以為,可以不在乎……”
  他頭上青絲濃密柔順,自然垂下幾縷於肩頭,仁傑撩起發絲,揉在指尖玩賞,靜靜的等候下文。
  小侯爺絲袖輕揚,回握著對方的手,顧盼生輝的眼一直眷戀在仁傑臉上,氣若幽蘭,“小傑,小傑……”
  這柔聲呼喚,在仁傑耳中,隻覺蕩氣回腸,心尖尖都在顫抖,往日千般萬般的苦痛,都值得了。
  他勇氣頓生,躍上床頭,俯首攬著小侯爺的肩膀,神態歡愉,“給我一點時間,你願意相信我嗎……”
  小侯爺修長的腿,輕輕勾住仁傑的腰,瑩白色的麵容閃耀著誘惑的光澤,嘟起紅唇:“小傑,我信你。”
  仁傑胸中生出無數豪氣,滿腔的柔情,肩上的劍傷不治而愈,他收緊手臂,將下巴擱在小侯爺的頸子間,滿足地歎氣,“小雪,得一知己足矣。”
  小侯爺撫摸著仁傑的背,聲音淒冷低婉,“不過,時間並不多,婚期定在下個月,之後,我會請旨駐守邊關,不再回京
  仁傑的身子微微一僵,眉頭微蹙,仿佛陷入沉思,隨後溫馨一笑,將陽光又帶回了這間屋子,他在小侯爺唇上甜蜜地親了一口,“嗯,是有點趕,我會努力的!”
  小侯爺困在迷宮多日,終於找到了出口,他僵硬的肩膀此刻鬆弛下來,長長地舒了幾口氣,擰著仁傑的耳朵鬧道,“你唱的是哪一出戲,需要小爺替你跑龍套嗎?“
  仁傑摟著佳人,甘之如怡,“小雪最好了。
  小侯爺的玉手移向仁傑的胯下,忽然挑指輕彈,霍然有聲,“小淫徒,方才在走廊上,裝神弄鬼的是何人?”
  仁傑捉住小侯爺調皮的手,展顏笑道,“是我新交的朋友,他們對你有些好奇……”
  小侯爺美眸閃著寒光,手下用力掐仁傑的手臂,聲音越發柔美,“是嗎,竟然把朱大幫主也請出來了?難道你……”他接下來的話語,被仁傑堵在了唇舌之間。
  小侯爺幾日來的心結得到疏解,一反常態,拱起身子貼緊仁傑懷抱,主動的吻上仁傑柔潤的嘴唇,輾轉啃嗜,癡迷的吮吸,粗暴的品嚐,在仁傑滋潤充滿彈性的唇瓣上,狠狠宣泄著自己的所有權。
  仁傑一直溫柔迎接著他的霸道,在小侯爺的嬌喘中,將舌渡入他口中,與之糾纏不休,舔吮間那淡淡的香,讓小侯爺如癡如醉,若飲瓊釀玉液,不斷想要索取更多……
  小侯爺玉麵漲得粉紅,發鬢有些散亂,輕推開仁傑,氣息不穩地問,“小傑,你今日引我來,究竟要辦何大事?”
  “不愧是薛大將軍,”仁傑戀戀不舍地坐起身,將小候爺擁在胸前,輕嗅佳人頸間的清香,盈盈笑道,“我要去做件荒唐事,你願意陪著我嗎?”
  “你這淫賊,玩什麽花樣,還能翻出小爺的手掌心?”小侯爺調笑,故意扭動身子,在仁傑下腹的灼熱處輕輕摩挲,“小爺自然要去瞧個熱鬧。”
  仁傑心花怒放,恨不得將美人揉入自己的身體之內,他喘息著擁吻對方,“小雪,你平心靜氣看戲就好。”
  小侯爺笑嘻嘻地答,“ @若演得賣力,小爺打賞你些彩頭,嗬嗬。”
  仁傑從懷中取出青玉梳,手勢熟練地為美人梳理滿頭青絲,小侯爺微笑點頭,“那紫衣人是位神偷,竟能從小爺身上取走玉梳,” 他回首眨了眨眼,撒嬌般的命令,“用完了,就快還給我!”
  兩人笑鬧一番,終於梳妝完畢,換了式樣繁複的玄紋錦繡便袍,風流倜儻地出門。


驚天一劍

  京城繁榮似錦,芳華迷眼,城外是另一番風景。東區共幾道城門,城門外的空曠地帶,是自由集市,小商販擺攤吆喝,做生意的肩挑小販,包醫百病的江湖郎中,大江南北的各色人物,熙熙攘攘,人流如潮。
  由東往城南通運門,會經過人流如潮的遊樂場地,唱戲,說書、雜耍、練功、獻藝,賣春藥,問卦算命,鬥雞玩鳥,還有東海來的烏蛇戲,南疆的魔幻術,西域各國來的大象表演等,幾聲吆喝或鑼鼓,便在街巷兩邊圈出許多看熱鬧的人群。
  小侯爺常年駐守邊關,行軍打仗,對京城郊外這些玩意,感覺新鮮好奇,他性子冷清高潔,臉上不露聲色,兩隻靈動的眼睛,興致盎然地到處觀望。
  仁傑是個體貼的好情人,陪著小侯爺沿途慢慢閑逛,美人的眼光在那件商品上稍作停留,他立刻過去詢價取來獻上,若小侯爺麵露微笑玩賞,仁傑便二話不說爽快地付銀子。
  兩人姿容俊美,舉止溫雅,在大街上漫步,就天邊七色絢目的彩虹,吸引了追夢的眼光。
  不知不覺,黃昏日暮,太陽西斜,仁傑和小侯爺耳語了幾句,轉頭吩咐一直跟隨在後的年輕人,“瑞影,請你回隨意古玩店,將這些小禮物包裝妥當,送到薛侯爺府上,好嗎?”
  瑞影是隨意管事,之前在店門迎接小侯爺,此刻答應一聲,接過大包小包,很有禮貌地告辭了。
  小侯爺麵色沉靜,向不遠處的白一和丁二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靈神會,很快隱了身形,消失在街頭轉角。
  兩人繞進一條僻靜的街道,路麵漸漸開闊,路人稀少,沿途出現不少灰衣男子,神色戒備地巡視,並向仁傑恭敬地行禮
  兩人在一所氣派恢弘的山莊停下,門口的灰袍守衛迎上來請安,仁傑笑吟吟地注視著佳人,柔聲問,“你準備好了嗎?
  小侯爺將手中的絲扇輕搖,英氣無比,“前頭若是龍潭虎穴,小爺” 便與你一起去闖,小傑,帶路!
  這座山莊寬敞華美,其規格品級如一個小型皇宮。莊門上麵有灰磚城樓和箭垛,進門後,便是一個十丈開闊的廣場,供迎賓表演之用。正對廣場是大殿,雕欄畫柱,奢華中不失高雅,殿左右兩邊,是整齊排列的各個院落房舍,殿後,則是龐大無比的花園,園中樹木茂密,花草競豔;林中麋鹿黃羊,奔跑跳躍,專供遊獵和觀賞,各種造型的樓台亭閣,戲台繡樓,疏落有致地分布在不同角落。
  兩人一進廣場,就看看惠王爺的貼身侍從小順子,笑著向仁傑招手示意,“仁大人,快來看鬥雞表演。”
  仁傑詢問地看向小侯爺,見對方微笑點點頭,便沒有推拒,一起加入圍觀人群。小順子一臉得色地介紹,“這賈昌乃皇上禦封神雞童,我們家王爺重金請來。”
  小侯爺聽到惠王爺的名號,臉色微沉,隨後輕灑絲扇,若無其事地向場中望去。
  一旁的樂工彈奏類似西班牙鬥牛曲的歡快樂曲,表演開始了
  賈昌,是個身高一米左右的孩童,頭戴雕翠金華冠,身著錦袖繡花襦褲,手執一把大銅鈴,在場中一站,顧盼如神,如大將軍般指揮淡定。
  他輕拉一遍銅鈴,數百隻頂著大紅肉冠,紅嘴黑爪,羽毛金黃的大雄雞,從雞坊中列隊而出,一字排開;銅鈴二響,雞群如行軍士兵,整齊分為兩行,相對而立了;銅鈴三響,鬥雞開始。兩隊雞各找對手,豎起羽毛,振動翅膀,磨著尖嘴,搓著利爪,打著旋兒互鬥起來。
  這時賈昌手執竹鞭,現場指揮,雞群循令而動,擺開一個接一個的戰陣,進退有序,左右開合,有單兵作戰,有集團拚殺。正鬥得難解難分時,一聲鈴響,雙方停戰,聽賈昌裁決勝負。勝者走在前麵,趾高氣揚,引項高唱;敗者走在後麵,略顯沮喪。而後,隊形整齊地退場,各自回到雞坊。
  小侯爺見過鬥雞,但都是一對一單打獨鬥,從未見過這種隊形整齊集團鬥雞的陣勢,鬥雞坊組織之嚴密,訓練之有素,讓人驚歎不已,看得佳人以絲扇掩嘴淺笑,仁傑站在小侯爺身後,附在他耳邊親昵地說,“小雪,時候差不多,我們該入場了。”
  穿過大殿,進入美麗的大花園,樹林深處現出一片綠草茵,以彩錦道具搭出一小型舞台。兩人登上圓拱形的雅舍二樓,長廊上共有五間房,樓梯口候著的白衣童子,將仁傑與小侯爺畢恭畢敬的請入左側第二間雅室,敞開的窗口正對著舞台,如同現代的貴賓包間。
  小侯爺依窗而坐,仁傑替他在靠椅加了幾個軟墊,溫言軟語,“小雪,你若累了,就先歇一會兒。
  夕陽慢慢墜入山後,最後一絲豔紅的霞光灑在舞台上,大地陷入入夜前的寂靜。走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仁傑起身從虛掩的大門,向外查看。
  小侯爺半眯著眼,斜眺隔壁的窗戶,悄聲問,“小傑,好隆重的陣仗,是位大人物?”
  仁傑回身來到窗口,神色鄭重掩不住一絲雀躍,將小侯爺的纖手合在掌中,置於膝上,輕輕摩挲,側頭清笑道,“不用理,我們看戲吧。
  夜色彌漫,樓下忽然亮起熊熊的火把,將整個舞台周圍照得如同白晝。舞台的大幕不知何時垂下,看不清裏麵的動靜
  一絲飄渺的簫音從幕後傳來,火把向四周移開一些,舞台變得光影搖弋,帷幕迅速向兩邊拉開,一位美少年手持玉簫俏然鶴立,身穿白色金霞繡玄紋錦袍,五官清俊無比,頭戴束發紫金冠,額前一簇白發輕揚,與小侯爺十分神似。
  小侯爺瞪大眼睛,絲扇輕揮,有些迷惑地問,“怎麽是阿飛?
  仁傑含蓄地笑答,“怎麽不是他?阿飛的武功遠勝從前,沒有人比他更合適。”說著,仁傑從身後的紅木衣櫃中,取出一條狐狸毛的圍脖,替小侯爺搭在領口,毛絨絨的純白,更襯得他肌膚賽雪,容光瀲灩。
  小侯爺俊麵似喜似嗔,“小傑,我猜出隔壁的貴客是誰了。”
  仁傑眼神變得幽深,隨手關上窗戶,將佳人輕擁入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小雪,你不介意吧?”
  小侯爺伏在仁傑懷裏,淡淡地說,“無妨,每日早朝自會見到,我有何懼?”
  兩人相擁無言,默契地不再提一字。過了會兒,小侯爺莞爾,“小傑,你摟得好緊,差點阻了小爺觀戰的雅興。”
  他輕掙出仁傑懷抱,推開窗戶,探出上半身,神態從容地望向隔壁窗口,微微一笑,很快收回目光,轉向樓下。仁傑將靠椅的軟墊調整一下,偕同小侯爺坐於窗前,不著痕跡地摟著佳人的腰,一塊聚精會神地觀看表演。
  簫聲清亮,加入了悠揚琴音,若離若即,舒緩酣暢,配合著鼓點,如一葉扁舟漂浮在海麵,衝破黑暗乘風而來,駛入你的心湖。
  阿飛如蝴蝶般姿態翩仟,施展絕頂輕功躍下舞台,足不點地,於草尖上悠閑漫步,四周出現了錦衣武士方陣,音樂漸漸激昂,阿飛白袍廣袖,飛舞於高空,宛如登雲梯般越翔越高,簫聲稍頓,一陣夜風吹過,火把忽然暗淡下來,阿飛驀然落地,武士一擁而上將他掩在中央。
  火光再亮,武士們退開,草坪中央不見阿飛人影,隻剩下一件白衣金霞繡袍,下麵有個小動物在蠕動,那動物的身子猛然膨脹,衣袍無風自動,碎成幾片,一隻毛色黑亮的獵豹傲然長嘯。
  隔壁貴賓室傳來一聲驚呼叫好。
  小侯爺握緊仁傑的手,微笑點頭,“不錯,有趣。”
  仁傑的聲音低沉性感,“小雪,這個節目是為某人度身訂做。”
  小侯爺若有所思,“空氣中飄著一種奇異淡香,武士所列陣勢暗合八卦,音樂隱含內力,其中各有玄機,相互呼應,攝人心魂,高明而不落痕跡,武林高手也難以抵擋……”
  屋外,小順子敲門請示,“仁大人,我家王爺有請。”
  仁傑起身道,“小雪,我去安排一些事宜,你若覺得不舒服,就閉目養神。”
  “他也在。”小侯爺歎了口氣,冷眼望去,就見圓環右翼的貴賓房窗口,李翔麵沉似水,探究地注視著自己。
  小侯爺絲扇一抖,俊麵似笑非笑,慵懶地靠向椅子,充滿灑脫迷人的魅力,“小傑,你快去快回。”
  仁傑將窗戶輕輕帶上,擋住任何窺視,眼眸深處仿佛有火焰在跳動,他情不自禁吻上了思念已久的紅唇,一雙手更是放肆遊走……
  小侯爺心口又酥又麻,難以形容的快感沿著背脊悄悄蔓延全身,他氣質清雅絕倫,視世間俗禮為無物,唯有在仁傑麵前,感覺到被人溫柔嗬護,被人全心愛慕的美妙滋味,也隻有跟他在一起,一顆聰穎而寂寞的心,找到了並肩作戰的樂趣,血氣方剛的年輕身體,才品嚐到靈欲糾纏的銷魂之歡,如此翩翩美少年,叫人怎能不傾心?
  兩人微喘著分開,小侯爺的視線停留在仁傑嘴角,上麵明顯留有自己咬腫的痕跡,不禁有些得意,我家的小傑寶貝,誰也別想動。
  仁傑雙目微闔,留戀地在小侯爺的麵頰親觸,懶洋洋地說,“小雪,小雪,我不想走了。”
  小侯爺以絲扇輕推對方的肩膀,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小傑,男兒誌在四方,嗬嗬,豈能局促於溫柔鄉。”
  “這方寸之地,卻是我最想守護的。”仁傑雙臂繞著小侯爺劃了個圈,眼神柔和,誠懇得讓人心身俱醉。
  小順子在門外謹慎地問,“仁大人,您在忙嗎? ……”
  過了一會兒,仁傑眼泛桃花,神清氣爽地推門出來,迎麵立著惠王爺李翔,冷臉含霜,下顎微揚,眸中陰霾密布,“哼!好一對情投意合的狗男……”
  仁傑舉手行禮,陪笑道,“讓王爺久候,對不住。”
  李翔掃視了幾下仁傑紅腫的唇,臉色更肅穆,“辦正事要緊!”
  兩人來到中間的貴賓房 門外,恭敬地請安, “禦劍監國大將軍惠王爺,大理寺少卿仁傑,求見吾皇陛下,萬歲萬萬歲。”
  一個尖細偏中性的聲音宣:“兩位大人請進。
  皇上舒服地倚靠在窗口軟塌,笑道,“愛卿,快來陪朕。”惠王爺和仁傑上去行禮後,侍立於他左右閑話家常。
  草坪上,火光耀眼,一人一豹鬥得正驚心,眾武士排陣成合圍之勢,那黑豹前爪刨地,猛地撲上,凶悍異常,對麵的那人身手矯健,扯下黑色披風,將黑豹罩在其中,用力撲倒在地,他赤手空拳製服野豹,場麵驚險神奇。
  皇上身子不由緊張地前傾,頜首讚道,“真乃勇士。”
  那男子緊緊掐住黑豹,奮力奔去,咚的一聲將豹帶披風扔在舞台上
  夜色彌漫,火把忽明忽暗,黑披風忽然掀開,一位紫衣女子婷婷萼萼地站起身來,對著翹首觀看的皇上,盈盈下拜。
  皇上呼吸有些不穩,驚豔地呼喚,“真真,是你嗎?
  舞台上,那女子貌賽貂蟬,仰首嫣然一笑,媚眼如絲,姿容極似流景之妹,故去的晉國夫人,皇上不禁大喜,“美人,你行近些。
  簫聲和琴音齊鳴,美女纖腰款擺,踩著鼓點,娉婷上前幾步,長袖輕揚,扭身翻飛於半空,音樂節奏一變,旋律強烈震撼,配和明滅的火焰,那充滿野性的胡旋舞姿,美麗的宮裝服飾,令人精神無比亢奮。
  鼓點嘎然而止,阿飛白衣飄飄,從舞台疾掠而過,身姿優美如天外飛仙,神態冷傲高貴,揮出氣勢如虹的驚天一劍,那美女的頭顱當場斬落,斜斜地飛向貴賓樓窗口
  皇上大驚失色,向後便倒,仁傑適時地一攔,低頭耳語,“陛下,臣已查實,晉國夫人中毒一案與皇後有關。
  他的聲音醇厚而略帶沙啞,恍若催眠般,敲打皇上的心口轟然作響,不由得神誌迷懵,喃喃自語,“真真,你可是怨朕?
  樓下鼓聲大作,黑影一閃,與豹搏鬥的男子,如彈丸流星,飛躍於半空中,將那美女頭一抄在手,眨眼工夫,放回宛自站立的無頭身體上,稍等片刻,那女子睜開眼睛,花容月貌,頸部肌膚色澤瑩潤,竟沒有任何疤痕。
  皇上恍然從噩夢中醒來,又喜又急地吩咐,“快,快將真真和這位勇士,招來朕跟前,如此精彩的節目,朕重重有賞。兩位愛卿先下去吧。”
  仁傑和惠王爺應聲告退,離開了貴賓房
  過不多久,那絕色美女被引入房內,顧盼間靡麗動人,一身淡粉的彩繡綢衣,更顯明豔可愛。她垂下眼簾,輕盈行至皇上身前幾步處,嗲聲嬌語讓人沉醉不已:“民女君莫顏,拜見萬歲萬萬歲。”
  皇上上前親手將她扶起,手撫她嬌嫩的麵頰,口氣憐惜,“美人,你受苦了……”
  皇上正要感傷風月,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帶著說不出的魅力,在門邊響起,“草民君非煙,給陛下請安。
  皇上轉頭看去,跪在不遠處的男子,五官深邃,完美而無感情,雙眸如玄冰,不沾一絲情欲,性感迷人的嘴角,微微翹起,流露出跳脫塵世的疏離,無論世界的萬物,還是生命本身,在他無溫度的眼中,仿佛都是不屑一顧的俗物。
  皇上見色心喜,鬆開原本握著美女的手,笑道:“平身,君公子,你走近些,讓朕瞧瞧。”
  君非煙聞言站起,黑色絲絨錦緞披風下,是健美野性的軀體,強勢如同一隻年輕獵豹,麥色的肌膚,在燈下泛著動人的光澤。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向皇上走來,每走近一步,皇上的心就興奮緊縮一分,渾身充斥著莫名的焦慮,赤裸裸的目光,炯炯地注視這位俊美冰寒的男子。如此帥氣而冷傲的男子,很快就會像等待宰割的羔羊,在自己的身下痛哭求饒。
  皇上的心口砰砰作響,就像一隻蠢蠢欲動的饑渴野獸,渴望撕破對方的頸子,重溫那飲血的一刻高潮。


  異變
皇上拉長聲音道,“李內侍……”
  大內管事李公公立刻答應,“在!小人到門外候著,惠王府的小順子傳話,此地幽靜,所有不相幹人等都撤了,陛下盡管放心。
  李公公機靈地關上窗戶和門,與眾侍衛遠遠退到走道
  皇上按耐不住摟住君莫顏,嘴往臉上亂親,“美人,朕欲寵幸於你,還不謝恩。”
  君莫顏欲拒還迎,羞澀地閃身,“陛下,民女的哥哥還在屋內……”
  皇上貪婪地看著君非煙充滿誘惑的軀體,厚顏道,“朕對君公子有意,今日宣你們兩人一起伺候。”
  君非煙並不作聲,黑亮眸子斜斜一瞟,充滿了冰冷的風情,那抹桀驁不馴,是任何權勢都壓不垮的氣質。
  皇上見對方沒有拒絕,心中大喜,擁著美女坐在大床上,命令,“快,脫衣。”
  莫顏柔順地為皇上寬衣解帶,服侍他躺下,然後跪在床頭,巧手握住他胯下欲望,很有技巧地套弄起來。
  皇上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君非煙,那人已褪下衣褲,黑色的披風下,是一具健美剛毅的男性裸體,光滑的肌膚泛著健康的金麥色光澤,肌理緊密,沒有一絲贅肉……真是天生尤物,後傏國的君王忍不住舔了一下唇
  君非煙一躍上了龍塌,皇上伸手欲抱,他側身躲過了色手,冷淡地說,“皇上硬要逼草民侍寢,也該培養一些情趣吧!
  皇上臉上有些倖倖,故作大方道:“好,你若伺候得滿意,朕就封你個大內行走三品官銜。”
  皇上一生禦女無數,卻不易碰到中意的男子,這些年被皇後暗中搗亂,機會更少。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心動不已:朕倒看你這冷美人弄出什麽花樣。
  莫顏伏在皇上兩腿之間,手指在他的欲望上一圈圈地劃著,她聲音嬌嗲:“陛下,別忘了民女, ……”說到最後一個字,她忽然張口,含住龍根,輕輕地啃了一口。
  皇上隻覺得身體忽然緊繃,一股熱流自下腹湧了下來。他輕笑道:“莫顏,你這媚人的妖女,好撩人!”一陣興奮,拉著美人的頭發,用力往自己的下身按去。
  非煙躺在皇上身邊,輕笑一聲,讓人直欲酥到了骨子裏,他一個翻身,從背後抱住了皇上。
  皇上喘息著,顫抖著,非煙的手在他的胸膛上遊移,像帶著魔力,讓他的身體從表麵的皮膚到裏頭的液、內髒,全都一起戰栗。突然,那手拂過他胸前的突起,他的身體一陣痙攣,喘息聲變得更急。非煙如彈奏樂器般,將皇上的身體撥弄得欲仙欲死。
  “啊,哦!”皇上竟不由自主地嚶嚀出聲
  非煙微眯著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張嘴輕咬一顆泛紅的突起,用力吸吮,刺激得皇上體內的欲火燃成烈焰。每當非煙的唇稍微移動一下,他就覺得下腹那把火在狂燒……
  皇上忽覺後庭多了一根手指,難以形容的恐怖和詭異的快感,同時在毫無防備的他體內奔竄……一刹那間,他忽然醒悟到,後傏至高無上的皇帝,正被一個陌生的平民玩弄,體內排山倒海的快感,卻讓他無法出聲製止。
  異物入侵感讓皇帝眉峰緊皺,他扭著身子想躲,但非煙怎肯放過他,反而更加頻繁地揉捏他的興奮點。的
  “皇上,忍一下,不會疼的。”非煙的聲音沒有什麽溫度,在他耳畔安慰道,話未說完,一個巨大的異物衝進後庭。
  “啊——”皇上發出了似歡愉似淒慘的呻吟,他渾身被奇異的快感籠罩,聲音破碎,“放肆,快……”
  “陛下如想讓人知道,後傏的皇上在男人身下有多淫蕩,就盡管叫吧!”非煙毫無憐憫地繼續律動,一波又一波。不放過皇上體內的每一處,探索著他體內的興奮點,莫顏也加快了舔吸。
  皇上咬著下唇,前後夾擊的極致快感,他在後宮中從沒有享受過,簡直讓他承受不住了。
  “停下,夠了……”皇上完全失去了自主,體內的高峰不斷地攀升,他以為這已是最高峰,作夢也想不到一山還有一山高。
  “不行。”非煙不客氣的猛力戮刺貫穿
  皇上隻覺身後的密穴疼痛難忍,夾雜劇烈的快感,沿著背脊爬上腦門,在他的腦海裏炸開一片炫爛火花。
  莫顏出乎意料地用牙齒咬住龍根,掐住了皇上想要釋放的欲望,然後鬆口退下床去。
  非煙一手抓著皇上的頭發,一手緊箍住他的腰杆,將他身體擺成小狗跪趴式,開始了進行新一輪的掠奪,暴虐得像隻正在狩獵食物的野獸。
  皇上的腦袋停止了運轉,仿佛隻有體內深處那不斷刺入的火熱才是靈魂所在。
  “啊啊啊!哦……不要停……”這卑賤的呻吟,斷斷續續出自自己口中,皇上不由地羞憤欲死,堂堂的一國之君,現在就像一個毫無節操的妓女,張開兩腿任人淩辱,還不知羞恥的哀求著,想要更多……的
  非煙似乎聽到了皇上的心聲,調侃的冷聲問,“陛下,草民服侍得不好嗎?” 說著,對著皇上體內那銷魂的一點全力衝刺。
  皇上隻覺得心髒快要蹦出胸膛了,不停地甩頭發出欲泣的喘息,“啊啊……受不了!好舒服啊……”話未說完,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疼在後庭爆發,非煙啪地拍打著他的臀部,嘲笑道,“淫蕩的豬,好賤!”
  “混帳,朕……要砍了你……頭!”皇上身體完全失控,聚起一絲精力訓斥。
  “嘴硬,看來要懲罰你。”非煙無情地宣布,嵌在皇上腰間的手,滑下撈起挺立的龍根,肆意扭轉。
  皇上的欲望漲得發痛,卻被非煙的手巧妙控製,無法解放。
  唯有快感一波接一波,累積在他的體內,讓他的身體和靈魂皆戰栗。
  皇上賣力扭動著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合身後的撞擊。他感覺非煙加快了動作,那力道強得像要折斷他的身體,卻又火熱得教人血脈僨張
  非煙伏下身子,在他的耳邊低歎:“老淫蟲,老不羞,求我……”
  “反了,你……”皇上又羞又氣,渾身顫抖,恨不得昏死過去,龍體被人壓在身下揉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無情的始作俑者,竟還敢罵他淫蕩,嫌棄他老。
  他咬著牙發誓,要把這淫賊千刀萬剮。 身為帝王,後宮的嬪妃都順著他為所欲為,隻有讓自己滿足就好,根本不需要控製自己的欲望,可是非煙卻是絕頂高手。相比之下,這床上技巧和對自已身體的控製能力,一個是最高級專家,一個是未入門的菜鳥。
  “第一次,就這樣熱情,真是賤貨,天生被人操!”非煙在他耳邊冷酷地折辱道。
  皇上還未來得及說話,忽然後庭一股極度的衝激,然後是排山倒海似的快感,一波一波就要衝破極限,皇上已經被折磨得神誌迷糊,破碎地呻吟著,再也無力反駁。
  “不行了,我受不了……”他顫抖著,終於氣餒地哭訴。
  “忍著。”非煙握住皇上的亢奮,堅持不讓他釋放
  “不……你放手,求你,朕要……”他快瘋了,久久得不到宣泄,皇上的眼中滑下淚水,和著汗水一滴滴地滴在床上:“你,你饒了朕吧……
  非煙不停來來往往地帶他於快感巔峰,皇上幾度欲攀上高潮,又被抑住,搞得他精神都快錯亂了。
  終於,非煙恩賜地鬆手,皇上的亢奮激悅地釋放出來,不可抑止的歡叫了出來,“啊啊……”
  激情過後,皇上軟軟的癱在錦被上, 全身上下象被大車輾過了似的,四肢酸軟,氣喘如牛,他的腰酸得像折斷了似的,最嚴重的是他的後庭,痛得象是已經被撕裂成碎片,活生生從身上挖出來了。
  皇上心頭驚怒羞憤,各種滋味無法細述,他撐起殘破的身軀,狠狠地瞪著非煙,“淫賊,誰……派你來的?莫非是惠王……”他的眼神威嚴凶惡,偏偏渾身赤裸,處處是淫靡的痕跡,兩腿之間更是鮮血淋漓,哪裏有半分帝王的尊貴風範,強烈的反差,讓他自以為是的強勢,成了一種可笑的狼狽。
  非煙眸色深遠浩翰,“陛下,可還記得辰貴人?
  皇上側頭回想了一下,眼前浮起幾個柔美的麵容,猶豫地問,“她怎麽了?”
  “她是我姐姐。”非煙隨手撈起皇上已軟的龍根,擺弄了幾下,皇上立刻感到一股巨大快感,觸電般的貫徹了自己,他的亢奮迅即脹大,身不由己地扭動臀部迎向對方。
  “淫賤的豬,是你害死了她!”非煙眉頭微皺,居高臨下冷漠目光,讓人戰抖。他的手毫不放鬆,在皇上身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極度愉悅,讓皇上喘息著透不過氣來, “君公子,啊啊!……唔!……” 他挫敗地呻吟,剛被這個惡魔騎在身下,如一頭母獸般承歡,如今又被調戲得激情難耐,他羞窘得恨不得縫上自己的嘴。
  “我雖被逐出家門,卻是她的親弟,怎麽會與她有私情?可恨你聽信讒言,逼迫她自盡。”非煙的臉上現出一抹危險的笑容,邪魅誘人,一手掐扭揉搓皇上的胯下,另一隻手不斷按壓他密穴中的興奮點。
  皇上前後端的命脈都被人掌控,後穴痛極,反而變得極端敏感,身體裏熱潮翻湧,血脈賁張,不住地顫抖,泣不成聲,“啊啊,嗯……饒了我,噢……我要……”
  “想要,就乖乖地張開腿。”非煙妙手巧施絕技,皇上體內的快感如颶風般狂猛大漲,身子就像要被融化似的酥軟,那是他一輩子從未抵達的仙境,不,比他所有後宮美人加起來還要誘人百倍…… ……
  強烈的欲望終於戰勝了羞恥感,皇上放棄了帝王的尊嚴,如小狗般扭動屁股,叉開雙腿乞求恩賜,“嗯,嗯……唔……求你,給我……”
  非煙沉吟片刻,放緩了手下的動作,冷冰冰地說,“賤人,你殺我全家一百多口,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
  巨大的失落感,包圍了皇上,他屏住呼吸,一聲也不敢吭,心髒跳得很不規律,等待命運判決的一刻。
  一個巨大的灼熱衝進了皇上的後庭,他一陣痙攣,狂喜得像要瘋了似的,在他喜極而泣的歡叫聲中,非煙懶洋洋地命令:“老淫蟲,撅高些……扭得賣力點……好生伺候本公子……”
  幾炷香前,小侯爺在隔壁貴賓室閉目養神
  剛才人頭飛舞的一幕,十分震撼,攪動了內心深處的某種不安。空氣飄著淡香,讓人不禁昏昏欲睡。
  過了不知多久,小侯爺感覺自己握著球杆站在綠茵地,身後有人貼上來,一雙手有意無意地撫弄著自己臂膀,他的身體起了一陣戰粟,思維混亂中,連抬手掙脫的力量都仿佛消失了。
  那人湊在耳邊噴氣,“邵兒,待本太子與你共練馬球。”
  他的胸腔漲滿憤慨之氣,衝破了禁錮,猛然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厲聲喝道,“不!太子爺,臣不善馬球,也不想學!”
  十歲出頭的自己摔開糾纏,飛身躍上馬背,縱韁奔馳。迎麵寒風凜冽,他的心卻更冷得結冰,隻想立刻找到一個溫暖安全的所在。
  下一瞬間,小侯爺發現自己輕飄在半空中,用一種置身事外的漠然,觀察周遭發生的一切。宮殿內一片驚慌和混亂,父王抱著一位少年飛奔,衣袍染血,太子提劍在後追逐,一邊壓低聲音急呼,“薛王爺,留步!”
  宮中的大批衛士圍堵父王,太子一劍刺向父王…
  父王懷中的少年裹著一件長袍,黑發垂下,擋住了半邊臉,手指無力地握著拳頭,小侯爺看見他眼角滲出一顆淚珠,他的喘息幾不可聞,透著深刻的痛苦,那麽的絕望,那麽羞愧……
  小侯爺的心感受到那種強烈的穿刺,很想救他和父王,可是,手卻從半空中穿過,似乎變成了虛無。
  父王跌跌撞撞地衝進府中,把那少年抱近臥室,小心地放在大床上,屋內的油燈亮起來了,十四歲的自己像個木偶,乖巧的窩在被子裏,露出慘白的小臉,眼睛半睜,瞳孔卻沒有焦點,目光木然空白,一片寂滅。
  爹娘焦急地守在床前,母親強忍淚水,溫柔的梳理那少年的額發,“邵兒,乖孩子,不要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父王滿是紅血絲的眼瞪著薛神醫,“我的邵兒,為什麽還不醒來?”
  薛神醫緩緩地說,“小侯爺,很像中了皇家特製禁藥--神仙遊,心智遊離,渾身癱軟,十分霸道。”
  母親失聲泣道,“太子,他好狠!竟要害邵兒一輩子!”她擦拭眼淚,搖晃著站起身,“我去向父皇討解藥。”
  薛神醫歎息,“公主,當年高祖男皇後濫用神仙遊虐殺宮妃,吾皇英明,早下令銷毀,宮中並無解藥。”
  薛王爺大驚失色,握著少年的手,顫聲問,“這可如何是好?”
  薛神醫沉重地說,“小官已盡力為侯爺解去大部分藥性,隻是血液裏還殘存少許餘毒,不知他日後練功可否化解。”
  “若不能去除殘毒,邵兒會怎麽樣?”城陽公主竭力鎮定地注視對方
  “小官不敢妄論,小侯爺可能會對今日之事毫無印象,體質敏感,對迷香抵抗力下降。”
  “不記得,也好,”薛王爺道,“我盡快帶邵兒離京,離開是非之地。”
  薛神醫娓娓叮嚀,“不過,小侯爺如再中此毒,就可能變成傀儡,受人所製,無法解脫。”
  城陽公主哀鳴一聲,哭倒在薛王爺懷裏
  “對不起,孩兒無用,令爹娘蒙羞。”那少年的意識遊離在清醒和迷糊的邊緣,他想抬起手指安慰母親,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力氣,連轉動眼球都十分困難。他的心口悲傷,如浸潤在冰水中,就要沒頂,嘴蠕動一下,漸漸失去呼吸。
  小侯爺放棄了的軀體,浮遊在半空中,淚珠模糊了視線
  忽然,眼前白光一閃,屋內燈光明亮,仁傑坐在床邊,擁住昏迷中的少年薛邵,不斷的柔聲安慰,“小雪,你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不要擔心,那些噩夢,就隨時間消逝吧,小雪……”
  小侯爺再一細看,那少年已經長大,與此刻的自己一般無二,他心裏好像放下一塊大石,多年的一股悲憤怨氣,在呼吸之間悠然釋放,是啊,小傑說得對,我不是懦弱的小孩,誰也不能傷害我了。
  仁傑眉宇間深情款款,聲音如泉水般沁人心肺,“不要緊,小雪,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我會陪著你,一直在你身邊,小雪……”
  仁傑的懷抱如此溫軟安全,小侯爺好像掙脫了黑暗,融入了一片金色的光影裏,沒有任何的掙紮、恐懼、怨恨、痛楚、羞恥。
  懷裏的美人輕逸出一聲歎息,羽毛般的睫毛扇了幾下,仁傑欣喜地輕撫那俊美的麵頰,“小雪,你總算醒了。”
  小侯爺睜開澄淨的眼眸,比任何時候都清亮溫柔,熠熠生輝,含笑凝視仁傑,“小傑,謝謝你安排的這個節目,我很喜歡。”
讓我愛你
  仁傑端詳著小侯爺的清豔姿容,親昵地印下一吻,“你喜歡就好。”
  小侯爺道,“不知,今日陛下還滿意嗎?”
  仁傑眼裏有捉狹的精光一閃,“由鳳歌師兄妹出馬,他應該不會抱怨,就怕伺候得太過殷勤,皇上受不住……”他忍不住嗬嗬笑了幾聲。
  小侯爺仰臉,俏生生地問,“小傑,你從何處收羅了這些人才?”
  仁傑道,“後傏地大物博,到處藏龍臥虎,江湖高手若想找一個合適的出路,可以到隨意古玩店麵議,大理寺魚龍混雜,也有不少絕頂高手。”
  小侯爺明媚的笑容稍頓,靈光一閃似的隨口問,“隨意的的幕後老板是你,還是惠王爺?”
  他的眼睛靜靜地散發出煞氣,“你與他合作,為什麽?”
  仁傑沉吟,預料中的發問還是來了,我該感到高興嗎,小雪不複初見時的冷冽淡漠,此刻,他臉色微紅仿佛燃著火焰,真實得無所保留,多麽可愛,多麽誘人。
  “為了一個承諾,”仁傑斟酌字句答道,摟緊小侯爺,平靜地補充,“我差一點失去阿飛,惠王爺救了他的命。”
  小侯爺抿嘴瞪了對方一眼,卻很善解人意的沒有繼續追問,有些氣呼呼的偏過頭,一雙晶瑩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動,將臥房內的擺設一一打量,就是不瞥仁傑一眼,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又回到了隨意的湖中亭。”
  仁傑“嗯”了一聲,細細地挑起小侯爺散落鬢發,理至耳後,沿著耳輪廓線,勾畫出纖美的下頜,手尖下的溫暖和柔膩,清晰地傳送體內,那一瞬間,他的心髒如被人的手掌捏住,竄起一股近乎麻痹的酸楚,小雪,你可知道我喜歡你,哪怕是用盡全力,傾其所有,我隻想保你周全,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
  小侯爺小小地伸了個懶腰,挑眉笑問,“你怎麽看呆了,小爺很帥吧?”
  仁傑微笑,“是啊,小雪是天仙美人,我隻希望每天都看到你。”
  小侯爺眉毛挑得更高, 輕笑一聲,如冰玉相濺,“隻要看看,就好了?”
  他有意無意地拋了個魅眼,勾得仁傑心口亂跳,臉有些飛紅,眼神變得深邃,親吻著小侯爺的紅唇,愉快地說,“聖意難測,我請假幾天,避一避,正好陪小雪練習馬球。”
  小侯爺抱緊仁傑的頸子,無比溫柔地說,“今晚,我感覺煥然一新,那些恩怨舊事,如流水俱往矣,這都是小傑你的功勞。”
  “為了慶祝,我贈你一物。”仁傑起身來到桌邊,拿起一個古樸雕花的小銀盒,單腿點地跪在床邊,俊麵生暈,柔情脈脈地說,“小雪,我們家鄉的習俗,這是送給心上人的特別禮物……”
  小侯爺心口噗通噗通跳得很快,他按奈不住驚喜,接過小盒子,玉潤的手指輕輕撫摸盒麵的雕花,笑吟吟地打開,取出一隻玲瓏剔透的玉戒指,上嵌一顆螢光閃爍的彩珠,以金銀絞絲固定,恍若天邊七色祥雲,被陽光繡了金邊,光華四射。
  “啊,真美!”小侯爺悠然歎息,瞳仁清晰地映出珠戒,流光溢彩。
  仁傑將戒指套上小侯爺的左手中指,有些竊竊心喜,“小雪,你帶上了這定情戒指,就不可以逃了,不然,就是到天邊,我也追著你。
  小侯爺思潮起伏,那日,玉簪碎了,小傑的心也受傷了,困境中,他笑言晏晏,心裏也曾黯然吧,不過,他沒有半句抱怨,全心全意的疼我,愛我,為我們的將來而努力,唯恐照顧不周,讓我再生出去意……
  小侯爺隻覺柔情汩汩流出,漲滿心胸,將仁傑從地上扶起,靠進這個無比溫柔的男子懷裏,羞澀而堅定地說,“不,我不逃了,誰趕我,我也不走。”
  仁傑歡呼一聲,像任何熱戀中的平凡男子,求婚成功的狂喜,讓他完全合不攏嘴來,“小雪,小雪,我好喜歡你!”
  喜歡你,喜歡到想日日夜夜守在你身邊,為你遮風避雨,為你擋去所有的不幸……
  小侯爺的容顏,在燈下異常年輕俊美,“小傑,我也有一樣禮物給你。”
  他低首從腰間取下一個玉環香囊,攥在手心裏,眼巴巴地凝望著仁傑,略顯局促地說,“小爺看這香囊還入眼,就買了送你,不喜歡的話……便還給我,沒關係的。”
  仁傑喜滋滋地接過,頂級錦繡雲霞緞,素雅精致,針腳粗略,背麵下角,以最簡單的十字繡,描出著一個小小的“傑”字,依稀可以辨出是小侯爺的筆跡。
  他為我繡了一個香囊!
  玉環香囊,後傏民間男女互許終身的信物。
  高貴如小侯爺,睥睨天下,縱橫疆場所向披靡,竟然放下身段,私下偷學女紅,贈我一個定情的香囊。
  這個傻孩子,他好癡,好純,好真……而我,好喜歡
  仁傑感動莫名,在自己默默努力的同時,小雪也沒有放棄
  失而複得,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如何的欣喜若狂?
  沒有什麽詞語,可以表達仁傑這一刻的心情,懷裏的美少年,是我心之所係,是我愛逾性命的珍寶,沒有人可以傷害他,任何可能危害到他的障礙,在沸血之毒吞噬自己之前,我會盡心為他掃除。
  “這香囊繡得真好,我會好好珍藏。”仁傑情不自禁地擁緊小侯爺,喉嚨發澀,喃喃柔聲道,“小雪,玉戒指上的南海定魂珠,可以消解一般的迷毒,遇到緊急狀況,你就含在口中,小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小雪,遇見你,真好!生命,好像有了新鮮的意義
  如果可以,請讓我愛你,陪你,度過這短暫而美麗的一生
  仁傑的話情深意長,小侯爺心動之餘,隱隱有一絲不安,他心思比常人敏銳百倍,不動聲色地扶著仁傑的臉頰,下一瞬間,他伸出粉色的小舌,極富情色地舔描仁傑的嘴唇,循循善誘,“小傑,你得守著小爺我,鞍前馬後,好生伺候,沒有小爺的吩咐,不得擅離職守,答應我……”
  仁傑微笑不語,將小侯爺的誘導和擔憂堵在喉嚨
  唇齒相依相親,小侯爺全身燥熱,喘息急促,身子不住地顫抖,他的心卻始終有一線擺脫不去的涼意。
  小傑,他竟沒有點頭應承?
  那毒,已經深入肺腑了嗎?
  “唔……嗯唔……”小侯爺輕掙開仁傑的熱吻,正要開口繼續誘導,仁傑的眼中笑意加深,冷不防又吻了上來
  這一回,仁傑的舌頭不斷的邀請,不斷的挑逗,熱情似火,小侯爺血脈賁張,呼吸不順,貼緊仁傑的懷抱全心回應
  仁傑放開懷中的寶貝,手不規矩地撫摸著小侯爺的背臀,強抑著情欲道,“小雪,你還未用晚餐,憲王邀請我們赴宴,你有興趣嗎?
  小侯爺略一用勁,將仁傑撲倒在床,順勢伏在他火熱的胴體上,微顫著紅唇放電,“小傑,我們兩人獨處,不好嗎?
  仁傑笑顏生動:“如此當然最好,隻是你出行已久,總得給薛王爺一個合理的交代,若陪王伴駕,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小侯爺何等聰慧,立刻輕扭仁傑的耳朵,呼哧呼哧地吹熱氣,“小傑,隻怕你們還要商議些重要事情,你拖著小爺,就不怕泄漏機密
  仁傑摟著美人坐起,“我們夫妻一心,怎麽會……”話未說完,頭上被敲了一個毛栗,仁傑立刻乖巧地咧嘴,綻開個有些討好意味的笑容,眼角眉尖春意盎然。
  “巧言令色,嗬嗬,”小侯爺不知何時抽出了絲扇,風雅地擺著,眼眸異常明亮,魅惑撩人, “小傑娘子,你如能討我歡心,小爺便早些將你娶過了門……”
  兩人身體口舌曖昧糾纏,過了半響才整裝出門。
  星疏月朗,憲王府內彩色的燈籠高掛,宴會在正殿舉行
  這次的客人不多,都在銀屏公主宮宴時露過麵,懷禮和流景先到,仁傑二人入座不久,王府主人就興致勃勃地出來接見。
  酒過三巡,憲王摒退了伺候酒菜的仆人,喚了府內的兩位總管事吩咐:“將大殿的門半掩,燈燭滅去一半,歌舞不要停,移到前殿,越熱鬧越好,你們到殿外候著,讓守衛嚴守崗位,機警些,沒有本王的旨意,誰也不許放進來,擅闖者,格殺勿論。”
  兩位總管唯唯的退了下去。
  憲王英俊的臉上笑意融融,“各位卿家,坐近些,不必拘禮。
  他看向懷禮,柔聲邀請,“如公子,你與我合桌,可好?
  懷禮略遲疑,起身來到憲王身邊,微笑行禮,“多謝憲王,小官逾矩了。”
  憲王神情欣喜,“如公子,無需拘禮,你我親如兄弟,”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聲音刻意壓得極低,透出一股難以察覺的嬌慵神色,“不如你還是叫我憲兒?”
  懷禮姿容端莊淡泊,舉杯敬酒,“憲王,各位大人請了。”各人飲了杯中清酒,進入正題。
  憲王暗歎一聲,語調平穩地開口,“戶部姚侍郎調任,兵部吳尚書告老還鄉,這兩個空缺,朝中何人可勝任?”
  鎮國公流景先答,“皇後屬意餘鳴大人和下官,不過,我沒有什麽興趣,這等淘神費力之事,還是交給那些棟梁之才,我隻要清閑度日就好。”
  他蠻不在乎地微笑,眼神空悠,無比灑脫
  仁傑凝視小侯爺片刻,鄭重地說,“下官以為,薛將軍可掌兵部尚書一職,他文采武略出眾,戰功赫赫,朝中無人能出其右,我和二哥已聯絡了不少官員,近日上表保薦。”
  懷禮點頭,“兵部一職十分重要,是朝中各派勢力必爭之位,我料想宰相魏昭可能會騎牆觀望,軍隊和禁衛首領敬重薛府,一定樂見薛家得勢,而監察禦史婁伊德一向耿直,隻怕會以薛王爺已掌西部守軍,勸諫兵權分割,不再授予薛小侯爺。”
  仁傑悠然道,“那日,魏相看中了隨意的鎮店之寶,碧玉白菜,我再獻上一副吳道子的絕品《送子天王圖》,為他母親賀壽,應該可以讓他偏向我方。
  小侯爺借著幽暗的燈光,在桌幾下踢了仁傑一腳,美目兮盈盈,悄聲問,“仁公子,你送人重禮,讓小爺當這辛苦的官,怎麽不敬獻些寶物給我?”
  “朝中勢力更替,六部之職,我們不得不爭。” 仁傑虛心地垂眸一笑,“依照律法,你做了從二品尚書,地位尊貴超凡,若無重大瀆職叛國罪,就連皇上也不能輕易傷你。”
  小侯爺心裏多種滋味,歡喜,感動,幸運,……難以一一分辨,他明白,仁傑思密周全,所做的一切,必有深意,自己隻需全心信任接受就好,他抿嘴一笑,柔和似清風,“小傑,你那珍品《送子天王圖》,還是自己留著,我父王曾救過魏相性命,他定不會出言阻我仕途。”
  仁傑愉快地說下去,“如此甚好。隨意最近收購一個祖傳的特效方子,可治療風濕,我找人配了藥,送給婁禦史,他用後連連稱謝,說多年腿疾已好轉許多……”
  流景鬱鬱地提醒,“惠王爺權勢滔天,對薛邵表弟甚是不喜,若他出麵反對,恐不能成事。”
  懷禮清幽的目光凝注在仁傑身上,淺笑道,“這個不必擔心,惠王已答應保持中立,齊王的態度未明,不過,他向來唯惠王馬首是瞻,不足為慮。” 憲王注視著懷禮,溫和出聲,“如公子,侍郎之職,你心中有何合意人選?本王定會全力促成。”
  朝中的重職要事,就在把盞言笑之間,由殿內幾勢力代表商議擬定。
  今晚,流景反常的沉靜,神色寡歡,連連舉杯獨飲。
  小侯爺觀望了很久,打趣地問,“難得看到流景表哥如此拘謹,莫非是失戀了,心上人跟人跑了?”
  流景欲言又止,似是默認了,眸子裏有莫名的苦澀,“各位大人,我有些不適,想先告退了。”
  討論已告一段落,憲王起身送客,“多謝鎮國公,我讓總管送你出府。”
  流景舉手告辭而去。
  憲王的臉色在晦明難辨的燈下,顯得異樣的柔和溫順,回頭對懷禮道,“如公子,可否移步書房,我有一幅稀世好畫,請你鑒賞一下。”
  懷禮與仁傑眼光一觸,從容不迫,“好,小三,你稍留片刻,我與憲王去去就來,”
  仁傑見兩人相攜離開大殿,向小侯爺聳聳肩,迷惑地猜測,“憲王大人,又想對二哥獻殷勤,不知這回是個什麽寶貝?
  小侯爺聞弦歌知雅意,立刻接口,“我們也去瞧瞧?”
  仁傑高興的一躍而起,“說得是,不然,我有些不放心。”
  兩人出了後殿,憲王早將仆人遣走,一路平靜無人阻擋,遠遠看到燈火大明的書房。
  小侯爺施展絕頂輕功,扶著仁傑的腰,毫無聲息地掠到書房窗下,用手指在窗紙上戳了兩個小洞,每人各據一角向內觀看
  懷禮端坐於高背軟椅上,眼神澄淨幽深
  憲王上身赤裸,肌膚瑩潤,閃著珍珠般的動人光澤,背部畫了一幅潑墨華山雪景,一棵蒼鬆傲立絕壁,翠枝,殘雪,紅日,透出旭旭生機
  他單腿跪地,低首伏在懷禮膝蓋上,喃喃懇求,“如公子,你真的已經忘了嗎?我什麽也不敢想,隻求你,讓我可以喜歡你……”
  仁傑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轉頭與小侯爺交換了一下眼色
  小侯爺的嘴唇張成一個O型,象孩子發現了新大陸,神態純真地趴在仁傑的肩膀,他溫熱的呼吸吹拂過,在仁傑身上激起一陣愉快的酥麻,不由握住對方的玉指,緩緩的,柔柔的摩挲,心裏感歎,真心相愛是多麽難得的幸運,軟香在懷是多麽私密的享受。
  懷禮微笑,“起來吧,憲兒。”
  憲王心裏湧起一股酸甜難辨的柔情,起伏如潮水,如公子,你終於叫我憲兒了……
  隻要你的目光肯為我停留,就算失去皇家的一切特權,我也甘之如怡
  他抬頭搜索對方的視線,隻見懷禮態度溫和,眼眸深沉如大海,平靜的海麵下,看不出波瀾起伏
  憲王瑟縮如一葉小舟,漂浮在那一片海洋,揚起風帆等待出發,一陣微風拂過,他以為可以啟航,卻被遺留在岸邊。
  他強抑忐忑不安,懷著希望問,“如公子,記得嗎?從前讀書時,你每日清晨在山澗彈琴,我和著琴聲練劍,你畫梅花鬆竹最美,我填詩……”


傾心
  憲王充滿渴望的眸子,緊張地注視心上人。
  “憲兒,”懷禮輕撫憲王的頭發,“如今,你的太子之位還未塵埃落定,其它事暫不要多想。”
  他的聲音平緩,透出一絲關懷之意。
  此刻,憲王的心像跳動在冰與火中,他對懷禮的綺念,多年來早已成癡,深入肺腑,時時被這種無望的激情煎熬,好不容易,心上人就在眼前,他鼓起勇氣表白,卻再一次撞到無形的水牆,被輕描淡寫地轉移到無關的話題。
  他喘著粗氣,仿佛一個受挫的懵懂少年,無力掩飾滿腔愛意,委屈地沙聲道,“我喜歡你,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懷禮的聲音異常清冷, “憲王,皇子不可蓄男妃,而你地位未穩,隻怕連府中的一位男寵也保不住。”
  憲王猛的跳起身,臉色蒼白,聲音裏隱藏不住絲絲苦澀,“如公子,你說這些,無非是讓我早些大婚,入主東宮太子之位,好幫你的仁傑三弟。
  “好一個兄友弟恭!”他頭腦被嫉恨和失落衝昏,手指遙點懷禮鼻尖,哽咽地問,“如公子,我哪裏比不上他,我改,還不成嗎?
  懷禮眼中閃過不明的亮光,忽然一揮袖袍,沉著地打斷憲王,“靜聲,有刺客!”
  房內的燈被撲熄了幾盞,頓時變得幽暗。
  仁傑和小侯爺趴在窗戶,正偷窺得忘乎所以,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小侯爺摟緊仁傑的腰,一個飛躍出了書房的院牆,掠出幾丈遠,雙腳連彈,一路沒命地疾奔,仁傑小聲嗬嗬直樂,忍不住親了小侯爺一口,“小雪是好孩子,不常做壞事,臉都羞紅了。”
  小侯爺屏氣凝神飛掠了一陣,放緩腳步,在一個人跡稀少的街道口站定,拍著胸脯笑嘻嘻地說,“壞小傑,小爺我被你擾亂心神,差點撞牆,要是被你二哥發現了,可就丟臉了。”
  一個輕柔和煦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屋簷傳來,“兩位跑得急,到底是犯了何事,如此丟臉呢?”
  仁傑暗道一聲不妙,小侯爺負重而行,身形受滯,二哥輕功極好追了上來,這下如何是好?
  曆經困境和生死關頭,仁傑多次得到懷禮的及時救助,他對這位二哥敬愛信任,這一刻,就像小孩頑皮搗蛋,被當場抓個正著,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狡辯。
  他玩心一起,索性就勢抱緊小侯爺,靠著美人的香肩,嘟囔,“小雪,救我!二哥很凶,你幫我擋一擋。”
  小傑居然耍賴?
  小侯爺腹中暗自偷笑,很少見到仁傑這麽孩子氣的模樣,今晚真是物超所值。
  他將仁傑摟在胸前,恢複了淡定從容的笑容,豐儀俊美,“懷大人,我和小傑正在跑步鍛煉,為幾日後的馬球賽熱身,如果輸給惠王爺,薛府可就失了麵子。”他冠冕堂皇地說著瞎話,禮儀周全,料定小傑兄弟關係親厚,懷禮護短,必不會相逼。
  懷禮微微一笑,一本正經地回道,“夜涼似水,小傑身中劇毒,兩位保重,不要太過操勞。”他的眼光落在仁傑身上,“至於馬球比賽,三弟請到一位高手,作為你球隊的秘密武器。”
  仁傑作小鳥依人狀,陶醉地掛在小侯爺身上,鼻中嗅著佳人清雅的體香,嘴唇在細膩柔滑的頸子親觸,兩隻色手不老實地不斷移動,不負責任地點起簇簇激情火焰。
  小侯爺臉色變得緋紅,當著懷禮的麵,不好發作,為維護自己高貴清純的形象,他利索地架起仁傑,施展巧勁扔了出去,輕喝:“小淫賊,怎麽在二哥麵前如此放肆?”
  仁傑武功與時並進,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毫發無損地落到地麵上,他對著懷禮深深一鞠躬,“二哥,勿怪薛將軍,是我頑劣,想知道憲王對二哥做什麽。”
  懷禮立於屋頂,披著皎潔的月光,淡雅出塵如天人,“小三,薛將軍,你們繼續鍛煉身體,我先回白雲寺,就不打擾了。”
  說完,身形一展,很快失去了蹤影。
  仁傑沒了顧忌,不知悔改地猛撲過去,歡喜地擁住小侯爺調笑,“小雪,你好狠心,相公武功低微,你怎麽舍得欺負我?”
  小侯爺並不掙紮,反手回抱對方,眼角春意融融,麵如朝霞,“你這淫賊……對了,今日,書房院中還有一個人偷聽,你知道他是誰?”
  仁傑垂下眼簾想了想,慵懶地親著小侯爺的耳朵,“我心中有個猜想,二哥既然放過他,必有些緣由。”
  小侯爺晶瑩的眸子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想不想再探憲王府,看一出好戲?”
  仁傑笑道,“能和小雪相處,多一刻也是好的,又可以欣賞精彩節目, 我怎麽會拒絕?”
  兩人相視一笑,甜蜜的感覺盡在不言,隻希望今夜永遠不要結束
  小侯爺帶著仁傑沿原路回到憲王內殿花園,外殿人聲喧嘩,估計一部分人馬正追捕那無名的“刺客”。內殿守衛並不森嚴,書房的燈已熄了,遙遙望去,隻有內庭寢宮亮著瑩瑩燭光。
  兩人小心隱藏行跡向目標移動。
  是上屋頂接瓦,還是趴在窗外觀看?小侯爺英明地選擇了後者,以減少工作量和破壞性。
  玉樹臨風的二位大帥哥,此刻緊縮身子伏在窗台向內窺視
  憲王背著手對著牆上一副畫出神,裱得極精致,畫中之人是少年懷禮,逍遙行在桃花林中,春光正好,白錦衣襟沾著幾片花瓣,眉宇間清雅出塵。
  憲王喃喃自語,“如公子,你高潔如明月,就從來沒有塵世的煩惱嗎?而我,卻永遠擺脫不了這種錐心的痛?
  他怒氣陡升,衝到淺黃織錦寢帳前,從床上拽起一個人,聲音迷茫而低微,“傾心,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傾心的手腕被捏痛,他低眉順眼,幽幽地答道,“王爺,如公子是天上的神仙,而奴才不過是塵世間的俗人,怎麽敢妄加揣測。
  “胡說!”憲王低喝,“你不敢猜,卻有膽子在書房外偷聽,若不是我支開侍衛,你還能活命嗎?”
  傾心不卑不亢,柔媚一笑,“謝王爺不殺之恩。”
  憲王凝視著他,竟然有些癡了,“傾心,你長得好,尤其是這嘴唇,笑起來真象他,隻可惜,你的眼睛卻沒有他的那種神采。
  傾心順從道,“如公子的眼睛,就像深不可測的清泉,澄淨淡泊,光華四射,當你望著他的時候,隻會自愧形穢,不敢生出半分不敬。”
  憲王不自覺地放軟了音調,“傾心,你隻見過他一麵,卻說道我心裏去了。”
  傾心搖搖頭,溫柔地說,“王爺,奴才在白雲寺見過如公子多次。”
  憲王目光遊離,眉頭一皺,有些煩躁地想甩手而去。
  傾心反手握住憲王,誠懇地說,“請王爺聽奴才說幾句話,去年除夕,戲班演出時,小人得罪了一位貴客,被人毒打扔在街頭,就要過新年了,沒有人願意觸黴頭,出手搭救一個將死之人。
  我失去知覺前,有人俯身從雪裏抱起我,那人的麵目我看不清楚,我卻永遠記得他的眼睛,慈悲空靈,溫暖得讓我想嚎啕大哭,一定是天上的觀世音菩薩顯靈,凡人怎麽會有如此美麗純淨的眼神?
  後來,我在白雲寺禪房醒來,知道恩人是帶發修行的如公子,不免竊竊心喜,我居然長得與他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他是翱翔九天的鳳鳥,而我是落在泥地裏的烏鴉。
  我從心底崇拜他,仰慕他,每日晨昏,我躲在寺院門口觀察他,偷偷模仿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優雅風采,他的恢弘氣度,隻要遠遠看他一眼,我就滿心歡喜……
  我日日夜夜學著他的音容笑貌,漸漸的,有人說我神似如公子,我好生高興,忍不住跑到如公子的禪房,想多看他一眼,想告訴他我多感激。屋子裏很安靜,如公子握著一塊玉佩出神,他沒有怪我不知趣,很客氣的招待茶點,聊了一會天,他溫和地微笑問我,你喜歡這塊玉佩嗎?我點點頭。
  第二天,他帶我去了一個新的戲班,臨行前,將那塊玉佩送給我……”
  憲王忍不住打斷:“什麽樣的玉佩,讓本王瞧瞧。
  傾心從頸子裏挑出一根紅線,下端係著一枚碧玉,長期的撫摸,使得表麵異常光滑柔潤。
  憲王大驚,就像見到最不可思議的事,臉色煞白,“這是我贈的生日禮物,居然在你手裏!他,他當時說過什麽?”
  傾心神色尷尬,不安地答,“如公子歎息了一聲道,原來是你,緣來是你。”
  憲王捧起傾心的俊顏,一臉的不可置信,目光灼灼的打量,仿佛要在傾心的臉上鑿出一朵花來,咬牙切齒地吼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你!……
  小侯爺看得興致勃勃,湊在仁傑耳邊吹氣,“難道,如公子默認傾心為自己的替身?”
  仁傑抿嘴點頭,沒想到傾心喜歡的人是二哥,難怪他要躲在書房外偷看,而二哥也沒有為難他,甚至由他聽到機密之事,他心中一動,或許二哥另有深意,傾心會怎麽做呢?
  憲王驀地大笑起來,聲音壓抑淒厲,如夜鳥啼歸,“如公子,你好,你待我真是情深意重!連本王的情人,都替我選好了!”
  他跳上床,粗暴地摟住傾心身體,漠然地說,“你既然喜歡如公子,就該聽從他的吩咐,代他用心伺候本王。
  傾心為難地退縮,卻掙紮不開鐵鉗似的禁錮,他慌亂地推拒,“憲王,您傾慕的是如公子,他高貴如天神,與奴才有雲泥之別,小人怎及得上他一根小指頭!”
  憲王喘息了兩聲,恢複了皇子的尊貴氣勢,“傾心莫怕,我不會強迫你,不過,從此刻起,你我車同輦,宿同床,晝夜不分離,你的衣食享用與王妃同級,我倒要看看,本王是否保得住一位男寵!
  床幔放了下來,床有些輕微的震動,裏麵傳出些衣帛撕裂之聲,接著壓抑的呻吟,低淺的嬌呼,斷斷續續響起
  小侯爺臉一紅,在仁傑的頭上敲了一扇,“別看了……”
  仁傑摟著小侯爺的腰,輕鬆地說,“遵命,小雪,我們也回去重溫舊夢……”
  “小淫賊!”小侯爺再敲一扇,嘻嘻地淺笑,帶著仁傑迅速離開了憲王府。
  仁傑陪小侯爺先回雪園,然後快馬加鞭趕回自己宅院。
  深夜,月近中天,身後不遠處響起一陣馬蹄聲,他不由警惕地回頭,清冷的月光下,一個人持韁躍馬馳騁,神色雍容清高,那雙深邃星耀的眼,繞有興致地看過來,“仁愛卿,可有雅興與本王把臂夜遊?
  仁傑一帶韁繩,勒馬放緩腳步,等候惠王爺追上來
  對於李翔,仁傑的感覺有些複雜難辨
  最初的印象,他是一個俊美的色魔王爺,手段毒辣,翻臉無情,讓人避之唯恐不及。
  再相遇,李翔強硬的外殼出現一絲龜裂,仿佛可以看見一個真實的人,有血有肉,驕傲而眩目,充滿激烈的欲望,唯我獨尊的活著。
  在這一點上,仁傑覺得很難批判對方,食色者性也,人不能選擇出生的家庭,也不能控製喜歡的人是誰,對自己負責的辦法,就是全心全意去獲取對方的好感。
  仁傑的等待,在李翔看來,就像是一種難得的默許,他心裏生出幾分小心的揣測,和點滴美好的期許,不過,他一貫高傲冷酷,不太習慣情緒受控於對方,不願承認對方一個略微友好的姿態,給自己帶來的鼓勵,就連心口也跳動得越發有力。
  鬆樹林,月光如水,蟲鳴聲清冽,奏起不知名的頌歌,李翔的心境,也從未見仁傑時的急迫不安,一下子鬆弛下來。
  仁傑的俊容,蒙上了影影綽綽的光影,這個常常浮現心間的俊容,觸手可及,這一刻的恬靜,李翔不想出聲打破。
  兩人之間的和平氣氛,十分難得。馬蹄聲中,兩人安靜地走近白雲寺,轉眼就到了仁傑的府門外。
  仁傑舉手告辭,“時候不早,王爺請回吧。”
  這一段路,好像很短
  就這麽轉身離開,連續幾天將見不到仁傑,李翔的心裏起了莫名的煩躁,
  就在仁傑即將下馬的那瞬間,李翔的喉嚨裏擠出幾個話,“仁傑,我們比賽,看誰先跑到山泉那邊?”
  仁傑回頭,看到的是一雙渴求的,晶晶閃亮的眼睛,李翔的表情,甚至有一分不太明顯的討好。
  仁傑一揚馬鞭,微笑著,“好!”
  他可以嚴詞拒絕以權勢威逼的王爺,卻沒有辦法放棄一位盟友,李翔如同陷在情網裏的普通男子,有些執著而盲目,但是卻沒有惡意,籠罩著他的皇室光環,也不再駭人
  兩人不斷揮鞭,快馬一陣奔騰,恍若失控的速度,讓李翔感覺不很真實,好久沒有這麽自在放縱了,尤其,陪在身邊的是自己很在乎的仁傑。
  李翔的坐騎高大,善於平地,很少在局促崎嶇的山路飛弛,主人控韁太過性急,馬匹如風一般躍起,李翔被黑暗中一根樹枝橫掃落地,他悶哼一聲,伏在地上沒有動彈。
  黑夜中,潛伏在四周的王府侍衛,急欲上前觀察主人的傷勢,卻遲遲等不到主人的許可暗號。
  李翔墜馬的一刻,仁傑已經有所察覺,他收韁調頭,飛身下馬問道,“李翔,你傷到了嗎?”他蹲下身細心地檢查了四肢,發現並無骨折現象,不由輕舒了一口氣。
  人常說,樂極生悲,李翔心裏卻想,禍,福之所倚也
  他的手腳有些擦傷流血,這種小傷,對曾上陣打仗的李大將軍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戰士,可以流血流汗,但不會喊痛的。
  仁傑對自己是關心的,這個認知讓他心情舒暢,完全忘了傷痛。
  仁傑問,“你能走嗎?還是需要人扶?”
  李翔不作聲,隻是握著仁傑的手,借著夜色,毫無顧忌地打量對方。月光透過層層樹葉,照著仁傑的麵孔半明半暗,神情淡漠難辨,李翔卻感覺,比任何時刻都更接近仁傑,有某種新生的信任和親密,在彼此之間流動。
  李翔心中重燃難耐的欲望,真的很想抱住仁傑,用力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不過,衝動是魔鬼,切不可破壞難得的和諧氣氛,他用盡不多的自製力,繼續扮演傷病員的角色。
  仁傑彎腰抱起李翔,扶他坐在自己身前,兩人共乘一騎,慢慢地往回走。
  背靠著仁傑結實有彈性的肌膚,李翔懷裏像是揣了一隻小鳥,麻癢癢,熱烘烘,說不出的雀躍,仁傑的溫熱的呼吸,不時噴在他的後頸子,更是撩人遐思,腹中有個聲音在叫囂,好爽!不夠,本王還要更多!
  李翔沉著臉,呼吸粗重地哼了幾聲,仁傑果然關切的出聲詢問,態度溫暖,“王爺,你很痛嗎,先回我院中上藥吧?
  李翔低低答道,“嗯,也好。
  他的嘴角綻開一朵大花,幸好黑夜遮掩了他的得意神色。
  當然好,仁愛卿,你的確是忠義仁厚之人,小小苦肉計,本王今晚就能登堂入室了!


逆龍
  李翔一直保持愉快心情,方才,被阿飛冷冰冰地阻在門外,拿防賊般的厭惡眼神打量自己,也沒有讓他生氣,重點是,仁傑溫言地勸走了阿飛,雖然,那個忠心耿耿的美少年,很有可能守在仁傑臥室外,警惕注意著裏麵的動靜。
  李翔心中暗想,阿飛相貌俊俏,鼓起腮幫子氣嘟嘟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且對仁傑的一腔摯誠關懷,乃可用之人才,不過,他原應該謝我,是本王找來解蠱藥方。
  李翔靈機一動,挑了了保險的話題,“仁傑,阿飛體內的毒清了吧?”
  仁傑從抽屜裏取出藥膏,在床邊坐下,細心地為李翔塗藥,“謝謝你,他複原很快,功力比以前高了許多,恐怕已入絕頂高手之列。”
  李翔脫下靴子,不客氣的霸占了床,鄭重地強調,“你我結盟,以後互助之事甚多,無需多禮。
  仁傑道,“你所托的三少一案,我已著人去查。”
  李翔的眼裏光彩大盛,不自覺地捉住仁傑的手,聲音急切,“找到線索了嗎?”
  仁傑輕推開李翔的手,目光炯炯地看向他,“李翔,二年前,你奉旨出巡金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沒了往日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更顯得英姿勃勃
  李翔凝神回想,悠悠地說,“我在金陵生了一場大病,耽擱了些時日才回京。”
  仁傑眼眸黑亮幽深,溫和地道來,
  “據了解,惠王爺李翔,年少聰慧過人,花容月貌,風流倜儻,才思敏捷。
  十歲陪皇祖父殿試選拔新進士,即興吟詩才驚金鑾殿;
  十四歲施巧計,智退刺客為皇上解圍,封正一品佩劍監國大將軍;
  十七歲秘密領兵南下平叛,曆時三月,凱旋而歸,回京後閉門不出,原因不詳,半年後廣納男寵,言行舉止放蕩不羈,與舊日判若兩人
  李翔,你能告訴我,你在金陵遇到何人,是否受了什麽刺激?”
  李翔眉頭微蹙,目光怔怔地停留在仁傑的臉上,好像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又好像透過他望向不知名的虛空。屋子裏靜靜的,燭光搖曳,勾出李翔英挺的側影,過了許久,他長歎一聲,“仁傑,或許我遇見了三少?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仁傑點點頭,“你有位貼身侍女,陪你金陵行後跛了腳,我想請她來大理寺問話,王爺意下如何?”
  李翔扯了一嘴角,勉強笑道,“好,仁傑你盡管放手去查。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對那三個月記憶模糊,病好後,幾位貼身的侍從也失蹤了。
  “看來,有人刻意封殺那一段消息,我會私下派人去調查。”仁傑心裏一動,聯想到自己所中的迷魂引,難道有人暗中想控製朝中重臣?
  李翔握住仁傑的手腕,誠懇地說,“仁傑,如果我真的與三少有糾葛,怎會記不得他?你答應過我,盡棄前嫌,從頭開始,現在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希望你會考慮,做我的……好朋友。”
  他英氣逼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緋紅
  仁傑感到矛盾,他沒有想過接受李翔做情人,卻需要這樣一位強有力的官場後盾,與李翔結盟,利大於弊,輕易得罪他,後患無窮。
  目前,仁傑對他的反感大減,李翔那種完全自我的強勢姿態,桀驁囂張,卻帶著一種孩子氣的直接,想要什麽,就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努力去爭取,與西方強調的“個人英雄主義”,並不違背。
  李翔爭強好勝,都在明處,遠比勾心鬥角暗中捅刀的虛偽,漂亮上許多。
  李翔見對方沒有甩開自己的手,立刻心情大好,興奮地說,“仁傑,你怎麽看我?兩年來,朝中大臣在背後說我凶殘好色,冷酷無情,以前的朋友怕了我,奸淫小人我看不上,到如今,誤打誤撞與你成為夥伴,我一定會真心待你,絕不讓你受委屈。”
  李翔的聲音越來越溫柔,越來越低沉,平白添了妖嬈的誘惑,字字句句,敲打在仁傑的腦海,此情此景,仿佛在某年某月曾發生過,無比熟悉自然,卻完全記不清。
  仁傑的心猛的一顫,想到了小雪,自己對他許下過同樣“不離不棄”的諾言。
  陷入愛情的男子,再強大的外貌下,都藏著一顆平凡軟弱的心,隻想給愛人最好的一切。他凝眉拉開彼此的距離,扶著李翔的肩膀,微笑道,“李翔,我喜歡的是薛侯爺,我的心,裝不下第二個人。”
  李翔的美眸深沉如水,神色冷冽堅強,緩緩將頭靠近仁傑的頸間,“仁傑,你先遇到的人是我,如果當時我好好珍惜你,結局或許不一樣?
  李翔的表白,擊穿了兩人回避的美好假象,讓人必須直麵現實,仁傑感到一絲奇異的觸動,心口變得柔軟,那是他的理智無法辨認的感受。
  仁傑正待掙開擁抱,腰間忽然酸麻,身子一軟躺倒在床沿,好看的眉頭微揚,不快地問,“李翔,你為何點我的穴?”
  李翔又連點幾處大穴,仁傑頓時無法動彈,黑玉般的眸子閃過不可置信,沉著地瞪著對方。
  李翔慵懶地側臥於仁傑身旁,撐起下頜,細細端詳,眉間笑意抹開,“仁愛卿,你對本王竟然不防備!我該慶幸,還是說抱歉?”
  暈黃的燭火不時跳動,仁傑的臉籠上一層淺色的光華,五官深刻,眉長額滿,眸帶桃花,好一個俊美的少年!
  李翔心口那股陌生的情愫,變得強烈,他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對著燈光玩賞,劍柄的紅寶石耀目生輝,正是小侯爺所贈的定情之物
  仁傑的眼裏染上一層薄怒,沉聲道,“不要動我的東西。”
  李翔伸手摟住仁傑的腰,嗬嗬笑道,“我認得這把匕首,薛邵十四歲封侯,先皇禦賜此物,以表彰本國最年少有為的將軍。”
  仁傑有點驚訝,相識不久,小雪將如此貴重之物,贈送於我。
  他心裏變得暖融融,小雪,真是有情有義的可人兒。
  仁傑收回思緒,不動聲色地責問,“李翔,你想做什麽,阿飛就在門外……”
  李翔猛的抽出匕首,將刀鋒小心地抵在仁傑喉間,恢複了王者的肅穆威風:“仁傑,我李翔從不低三下四地求人,今日,我隻要你答應一事……”
  李翔有些遲疑,自己是否做錯了,毀壞了兩人剛建立起來的默契,事到如今,刀已逼在對方要害,不可能反悔
  他俯身在仁傑的額頭一吻,眸中是堅定不變的灑脫霸氣,“仁傑,認真地聽好,本王不會說第二遍,我喜歡你!我要你真心接納我,並肩作戰!”
  李翔的心劇烈地跳動,仁傑,好好地看著我,困在情網裏無處可逃,赤熱的愛意情欲,都攤開在你麵前,任你處置。
  但是,你不可以嘲笑我,不可以敷衍我,不可以留我在原地受苦。
  李翔仔細地觀察仁傑的反應,看不到過去那種深惡痛絕的表情,也找不到接納自己的鬆動,仁傑的神情寧靜,深沉難測
  李翔壓下心中的恍惚不安,表情冷酷地追問,“快說,你明白了嗎?”
  不知道何時,李翔已經悄悄移開匕首。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仁傑,眸光那樣絕然,那樣放肆,又那樣無保留的溫柔,令人無處遁形
  時間仿佛靜止,呼吸也停滯,李翔深邃的眸子,滿滿的全是仁傑,隻有他……
  那清泉般的雙眸漸漸黯淡,仁傑心跳也隨之放緩,神色卻巋然不變。
  仁傑回過神來,聳聳肩,輕飄飄地拍打了一下李翔的臉蛋,嘴角慢慢上揚,低低地笑起來,“嗬嗬!李翔大美人,小翔同學,你好可愛!
  李翔握匕首的手顫了一下,有點迷懵,這麽嚴肅的時刻,他掏心掏肺地獻出真感情,居然換來一陣戲笑和不知所雲
  近年來,經過無數風雨洗禮,他的俊臉已堪比城牆,此時,前所未有的漲得通紅,他危險地眯著眼睛怒吼,“胡鬧!你笑得像個傻瓜!”
  仁傑眼眉彎彎,幾乎眯成新月形,他溫和地歎息,“李翔,你用匕首指著我的咽喉,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們應該並肩作戰?嗯,確實很有創意,很有氣勢!
  李翔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開始認真考慮,是否真的該使用手中的利器,給這個瀟灑的小子一刀,打掉他滿臉的歡笑。
  兩人再度視線凝在一起,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含情脈脈的動人場麵
  仁傑眼神無比清亮柔和,弱冠少年,宛如瑤台碧月,笑容自然溫馨,像在哄生氣的女友,說著仿佛毫無意義的蜜語,“李翔,李翔,我了解,感情裏沒有輸贏,人人平
  那種爽朗無芥蒂的歡笑,就像陽光衝破了屋內的低迷氣氛,李翔的心底深處,驀的湧起一絲奇怪的笑意,他的太陽穴奇跡般的不痛了,緊繃的神經懈怠下來
  他將匕首還鞘,隨手丟到地上,挫敗地撲向仁傑,把頭埋在枕頭與仁傑的頸子間,無語問蒼天,咬牙切齒地低喃,“可惡,丟臉,啊!我好倒黴啊……怎麽會喜歡你這沒心沒肺的小子,老天,你是在整我吧……”
  仁傑的四肢已可以移動,他側頭拉開一點距離,與李翔麵對麵,不再嬉皮笑臉,“李翔,人無法管住自己的心,除此之外的要求,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李翔心裏有無奈,有沮喪,也有淡淡的喜悅,仁傑換了一種方式與自己相處,不再僵硬的一口拒絕,而是像朋友那樣嬉笑玩鬧,出人意料地化解了兩人交惡翻臉的危機。
  李翔再想深一層,即使穴道被點,匕首相逼,仁傑也選擇相信自己,沒有召喚阿飛,巧妙地給自己找台階……一念及此,他渾身好像泡在溫水裏,有氣無力,又無比暢快。
  這是不是說明,我還是有機會奪回佳人心?隻要做朋友,一切還有希望。有幾個人,能一輩子固守最初的感情
  不懈努力,再接再厲!幸福就在眼前。
  李翔滿腔情意無處發泄,美色當前卻要謹守禮儀,他精神一亢奮,便對著仁傑的頸子狠狠咬下,輾轉啃噬,留下到此一遊的記號
  仁傑驚痛之下,飛腳將李翔踢下床,這老兄哈哈大笑坐起身,色迷迷地盯著仁傑,“開個玩笑!仁傑,你不會計較吧?”
  仁傑清咳一聲喚道,“阿飛,請替我送客。”
  一直在外凝神守候的冰雪美少年,立刻應聲入房,在色狼腰間賞了一腳, “我忍了很久了。”
  李翔被阿飛提著,儀態不很體麵的“請”出了仁傑的宅院,他艱難地爬上馬背,在王府的護衛簇擁下,回味著仁傑美味的觸感,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第二天,仁傑與小侯爺練習馬球,特地用皮毛圍脖捂著頸間的咬痕
  冬天的陽光,清淡柔和,英姿勃發的仁傑大帥哥,陪練半日,跑馬數圈後,臉色紅潤冒著細汗。
  小侯爺一帶馬韁,寒星般的眼光掃過, “小傑,你若覺得熱,可以解了圍脖。”
  仁傑的額頭滲出更多微小的汗珠, “還好,也不算很熱。”他偷偷抹了幾把汗。
  兩馬緩緩並行,小侯爺俊臉湊近些,眼裏笑意盈盈,手指勾起仁傑的下頜,一本正經地問,“小傑,昨日惠王爺來訪,難道他欺負你了?快告訴小爺,我定會為你作主,討回公道!”
  寒風中,仁傑臉龐飄起兩朵紅雲,咳嗽了幾聲,手撐馬鞍,飛身躍起落到小侯爺身後,擁住佳人,顧左右而言他,“小雪,你禦馬,我擊球,我們聯合起來勝算大。”
  小侯爺微笑著考慮了一會,抖動馬韁漫步,“我的騎術配你的球技,倒是個好主意。”
  他手肘輕捅仁傑的小腹,又回到敏感話題,“快交代,你頸子是怎麽回事?”
  仁傑鼓起勇氣答:“小雪,我被咬了,你不會生氣吧?
  小侯爺縱馬飛馳,似笑非笑,“可惡的李翔,敢動小爺的娘子,看來,我得給他點教訓!”
  不遠處,阿飛騎馬奔來報訊,“仁傑哥,宮裏來人,皇上急招你問話。”
  仁傑雙手摟著小侯爺,頭湊近美人的頭頸,偷了幾口香,磨磨蹭蹭地告辭,“小雪,先請阿飛陪你練球,我去去就來。
  小侯爺笑道,“知道了,你小心些,小爺自會打法時間。
  仁傑打起精神,奉旨進宮麵聖。
  皇上身體不適,臥於內殿軟塌,聲音嘶啞地發話,“仁少卿,吏部楊侍郎今晨前來見朕,說太子下聘之物被竊,此事關乎皇家體麵,你去查一下。”
  仁傑依禮製答複:“臣遵旨。”
  楊侍郎跪在殿下哭訴,“陛下皇恩浩蕩,臣女麗沁欽點為太子妃,楊家三生有幸,誰知,禦賜文定之玉環卻被偷走,小女自慚無緣侍奉太子殿下,願以死明誌,泣求陛下開恩,免去這場賜婚……楊家實在愧對聖上的恩寵和信任啊。”
  皇上無力地斥道,“楊愛卿,休要胡言。君無戲言,楊氏之女,乃朕和皇後親自挑選,豈能作兒戲?好了,你退下吧,好生準備婚禮,不得有誤。”
  皇上輕輕揮手,一旁伺候的太監宮女,尾隨楊侍郎一起退出,隻留下李內侍守在內殿門口。
  仁傑的心中有些緊張,皇上就要追究非煙的作為了嗎?
  殿內粗燭靜靜燃燒,皇上的臉色映得蒼白憔悴,良久,他喘息了幾聲,目光冷冽地望著仁傑,“仁愛卿,昨晚表演幻術的莫氏兄妹是何來曆?他趁朕累了休息之時,竊取了貴重之物逃逸無蹤,今日,禁軍遍城搜索,卻不見人影,十分可惡。”
  仁傑鎮定答道,“逍遙山莊是惠王府名下產業,每月都有不同的出色表演,山莊隻抽取傭金,獻藝者自由來去,一向不問來曆,不拘價格,不分尊卑。如陛下想知道他們的底細,下官立刻去查。”
  皇上陰沉著臉吩咐,“給你一天時間,速速捉拿非煙兩人,朕要親自審問。此事切切不可張揚。”
  仁傑低頭道,“遵旨,下官定當全力以赴,請皇上靜候佳音
  次日傍晚,大理寺出現了一頂華貴的軟轎,和數十位禁軍侍衛。
  仁傑屏退了獄中的官員,親自那頂軟轎子引接到貫城最深處。這裏是守衛最森嚴的死牢,還秘密關押一些有身份的罪臣
  仁傑在一所獨立的房門前停下,打開幾道大鎖,向轎子內的貴客稟告,“陛下,犯人莫非煙就關在此地。
  皇上咬牙道,“先賜他一杯迷酒。”
  牢房室內寬敞通風,擺設幹淨,一床一幾一椅,角落裏放著幾塊白色的毛巾,非煙手腳帶著鐐銬,被灌下一大杯迷藥,閉目躺在床上。
  一見那張帥氣的臉蛋,皇上就心神不寧,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將那日所受的屈辱一並還清。他身子打顫,揚手狠狠扇了非煙一個巴掌,由於用力過猛,手掌痛得火辣。
  非煙的臉頓時紅腫,嘟囔了一聲沒有睜眼,陷入昏迷中
  這還不夠解氣,我要好好地折辱這膽大妄為的惡人
  皇上本對非煙餘悸未消,此刻放下心來,膽子大了許多,開始幻想他臣服在自己身下的卑賤模樣。
  仁傑躬身請問,“陛下,讓臣伺候你審案?”
  皇帝威嚴地哼了一聲,“朕親自問話,你們都守在門外,不得胡亂偷聽,若聽到朕召喚,立刻帶人衝進來。”
  待眾人離開後,皇上忍著身體的不適,爬上床,騎在非煙的腰間,從懷中取出的一個小瓶,對著非煙的嘴裏倒了一半,然後小心的藏好,心情更加放鬆,有了這皇家迷魂藥神仙遊,縱然你是金身羅漢轉世,也難逃受人擺布的下場。
  他耐心的等待著藥性發作,順便觀察這個可怕的淫賊。
  這一次,非顏的臉上,沒有那種不可一世的銳氣,五官深刻精致,組合在一起異樣柔和,比最近得寵的於妃還好看許多,尤其是那雙幽深眸子,如春水一般波光瀲灩,把朕都迷惑得神魂顛倒……
  皇帝忽然覺得後頸一陣冰涼,不敢置信地瞪著非煙,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你,你怎麽會……醒了?”
  非煙吐去口中的迷藥,聲音美妙如仙樂,任何人聽了都會渾身酥軟,“皇上,你念念不忘那晚的滋味,又來伺候本公子了?”


幸天遊
  非煙的低語溫和如春日,皇帝卻像被念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僵硬,四肢乏力,咽喉好似被沙石堵住的,難以出聲。
  “救命,救……救駕……”皇帝費盡了力氣,嗓音卻如蚊蠅一般低微難辨
  皇帝眼前一花,世界瞬間顛倒,他的身子跌在床內,莫名其妙地被禁錮在一雙有力的臂膀之間,頸部被那副冰冷手銬圈著
  非煙冷峻的眼眸從上方,不帶絲毫憐憫地俯視,就像對著一隻無路可逃的野狗。
  身心受辱的那份恐懼,被重新喚起,皇帝像是丟進了絕望的深淵,失去了反抗的勇氣,身體自動回憶起當初的狼狽,禁不住蜷縮起來,“嗚,饒命,不要……”
  非煙伸手取下皇帝的發簪,以尖端對著手銬撥弄了幾下,卸下了鐐銬。手腳很快恢複自由,他嘴角微揚,漂亮迷人的臉越逼越近,皇帝心慌意亂,努力維持尊嚴瞪著對方。
  下一刻,皇帝的龍根落入非煙手中,一陣強烈的酥癢湧向他的腹股處,難以形容的快感沿著背脊悄悄蔓延全身,被非煙強行占領過的身體,立刻覺醒,某種快樂和痛苦交織的渴望,讓他不自覺地對著非煙扭擺動臀部,卑微地求歡,有個細小的聲音,在心中斷續呼喚,好舒服,朕還要更多!
  非煙眼中浮起一絲嘲笑,粗魯地將皇帝剝了精光,雙手用力將他的腿分開到最大,讓人羞恥的部位,赤裸裸地暴露於空氣中,皇帝腰腹部有些發抖,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個微弱聲音,“放肆,快放開朕,饒你一命……”
  非煙的語氣冷漠,讓人寒氣大生,“看來,你並沒有學乖,得懲罰一下。”
  話音未落,皇帝已經後悔了,非煙的手指捅開他紅腫破裂的後穴,然後,某樣冷冰冰,硬梆梆的東西猛然刺入,他心中大駭,那日的慘烈劇痛和無以倫比的狂喜,再次席卷他敏感的身體,擊碎了他微薄的意誌力。
  “老淫蟲,夾緊那個瓷瓶,”非煙冰眸中散發優雅的光華,皇上一瞥之下,心髒怦怦亂跳,非煙相貌英俊,透出剛柔並濟的魅力,他的肩背結實寬度剛剛好,敞開的衣袍下,依稀可看得到精美的鎖骨,出奇光潔的肌膚,讓人很想啃上一口。
  皇帝的後庭被異物不斷刺穿,每次都重重攻擊銷魂的一點,陰涼的液體不住的灌進腸道,而前端的亢奮操縱在非煙手中,肆無忌憚地玩弄,皇上很快就潰不成軍,含淚呻吟,“啊啊!莫公子,求你,饒了朕……”
  非煙淡淡地一笑,“別怕,隻是給你清洗一下,你那裏又臭又髒。”
  無情的話,刺破了皇帝所剩無幾的自尊心,難以啟齒的忿恨,讓他整個人氣到快吐血,這個人是惡魔,齷齪下流,朕要將他碎屍萬斷
  火燒火燎的快感,將皇帝拉回現實,下腹不停增長的劇烈狂潮,在非煙的指下卻無法釋放,把他推向崩潰的邊緣,他不得不忍辱哀求,“哦,啊!莫公子,朕錯了,求你……”
  身後的瓷瓶不再旋動,撫弄胯下的手也停了下來,燃燒的欲望被迫中斷,皇帝驀然感到無比空虛,身體變得僵硬冰涼,他雙腿無力的大張,怔怔地看著非煙,等候發落。
  非煙托起皇帝的下巴,懶洋洋地吐出殘忍的話語,“你這麽醜,這麽老,本公子實在提不起興致。
  皇帝的眼角酸痛,有什麽濕熱的液體滾了下來。在這個淫魔麵前,他已經沒有帝皇的高貴身份,就連一個普通男人的自尊自信,也被踐踏得粉碎
  “張嘴!替我舔硬。”非煙命令道。
  皇帝不由自主地服從,含住非煙胯下的巨物,笨拙地舔吸。那巨大的灼熱直接插入他的喉嚨,讓人呼吸困難,暈眩欲嘔
  皇帝的眼眶愈發濕潤,為什麽會這樣?朕,乃後傏堂堂一國之君,卻雌伏於一個平民男子身下,皇室的顏麵何在,祖宗的英魂如何安息?
  他羞憤攻心,閉上眼睛恨恨地咬下去
  未等皇帝牙齒相噬,非煙已經啪的扯脫了他的下巴,扇了他一個巴掌,警告道,“老淫蟲,你若輕舉妄動,休怪我無情
  皇帝腫脹的前端,被非煙用力一掐,頓時痛得他珠淚滾滾,嘶嘶地倒吸涼氣。接著,新一輪的節奏和挑弄啟動,驚魂動魄的陣陣快感自體內傳來,將皇帝帶入了糜膩的歡樂天堂。
  非煙靈活的舌頭輕舔皇帝的眼睛,幾乎是溫柔地吩咐,“快舔!一會讓你更舒服。”
  皇帝的頭腦,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功能,隻餘下這個男子魅惑的吻,和銷魂的觸摸,他小心努力地吸吮著非煙。
  “乖,做得好。” 非煙的手抓住了皇帝的頭,抽插得又快又猛……
  皇帝的身體,更加酥軟興奮,心裏感到模糊的愉快,這個淫魔在自己的嘴裏變硬了,我也可以影響他,這個人不是那麽堅硬不可摧毀,他剛才的吻有一絲溫情……
  這樣紛亂的念頭,讓他找到了一些尊嚴,他近乎貪婪地吞下非煙的粗大,主動品嚐那上麵附帶的味道,為即將到來的極樂享受而幸福得發抖。
  非煙退出皇帝的口中,順手將對方的下頜複位,然後地粗暴拉開皇帝的大腿,居高臨下地宣布,“遊戲開始了。”
  冷硬的瓷瓶離開了,一根堅硬火熱的玉龍,緩緩地插入了皇帝的密穴,魯莽的,強悍的,侵略性的抽動,點燃了他的欲望火苗,將他的理性化為灰燼,一隻充滿魔力的手,撫摸著他敏感的前端,掀起可怕的狂瀾,興奮的高潮如閃電般竄下他的脊骨,皇帝無助地顛簸呻吟,“啊啊,非煙……嗯嗯,啊!我被插死了!太妙了,非煙……”
  非煙寒冰的眼眸,染了豔麗的煙霾,凶猛地啃咬皇上的喉嚨,“老淫蟲,你要學會服從我,取悅我,懂嗎?”
  非煙的推進快速有力,伴隨著每一次插入,快感如雨點般落下,如電流一般發射到神經末梢,讓皇帝整個人都要飛騰升仙。
  皇帝精蟲入腦,掌管羞恥的部分已不健全,他的臀部淤青而酸痛,擺出任何妓女都不敢嚐試的淫蕩姿態,全心全意地迎合非煙,恍若一個卑賤玩物,在主人身下婉轉呻吟,“啊啊,是,懂了,我聽你的……啊,用力,太舒服了……”
  監獄重門之外,仁傑等人低頭恭敬候命,隱約聽到皇帝歡暢的嬌吟,他與李內侍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色,不經意地笑道,“李公公,隨意店中,新進了一麵前朝皇室所用的鎏金銅鏡,還有一個九轉玲瓏翡翠玉球,公公若喜歡,我派人給你送去。”
  李公公驚道,“仁大人,你上次送了我一個別院,還配齊了侍女,現在又贈如此重禮,小的愧不敢收。”
  仁傑友好地拍拍對方,“李公公,此言差矣,您身份高貴,在皇上身邊都說得上話,小官還要靠您照應,我尚有些小禮物,煩請公公一並收了,不喜歡就賞給宮裏的其他人吧。”
  李公公快樂地答,“小的省的,仁大人請放心,有事盡管吩咐。”
  兩人聊天,時間悄悄地過去。兩個時辰後,那間牢房內傳來一聲清朗的呼喚,“皇上,宣仁大人和李公公晉見。”
  過了一會兒,李內侍和幾位太監抬著嬌弱無力的皇帝陛下,上了軟轎起駕回宮。
  仁傑留在牢房內,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打量倚在床上衣冠不整的“非煙”小攻帥哥,眸子帶笑,“鳳歌,委屈你了。”
  鳳歌冰凍的俊臉上,難得的溢出一絲暖意,“仁傑,我本是死刑犯人,如今奉旨采花,禦封大內行走三品侍衛,有什麽可抱怨的?”
  仁傑神色一凜,扶住鳳歌的肩膀道,“官場如戰場,稍不留神非死即傷,宮內更艱辛,你要步步小心。”
  鳳歌儀態優美動人,回握仁傑的手,“明白,我的命是你給的,一定好好的活著。”
  仁傑點頭,“你先暫時不要進宮,等皇上想清楚了,自然會再來找你。”
  鳳歌將一個精致的小瓶遞過來,“幸好,你提醒過,老皇帝可能用神仙遊,不然我如誤服,今天不知會如何收場。”
  仁傑笑盈盈地收下小瓶,“普通迷藥自然奈何不了你,此藥甚是霸道,薛侯爺體內餘毒未清,我一直找機會配解藥。
  鳳歌平靜的眸子,凝視仁傑,有幾分感慨,“仁傑,薛侯爺想必有過人之處,讓你如此盡心盡力,甘冒天下之大不帷。”
  仁傑起身,墨玉的眼睛裏星光閃爍, “你先休息,我要去陪薛將軍練球了,嗬嗬。”
  入夜時分,仁傑回到家,用餐梳洗換裝後,來到白雲寺外的觀月亭
  過了不久,一匹淺金色血汗寶馬出現在鬆林,小侯爺端坐馬背,向他伸出手,眉目清朗得出奇的魅,“小傑,我們去兜風。
  仁傑開顏一笑,小雪瀟灑的模樣,有點像光芒萬丈的白馬王子,不過,自己並非落難公主,而是為心上人屠龍的武士
  仁傑飛身躍起,擁抱坐於身前的小侯爺,下巴靠在佳人的後頸,輕輕磨蹭,“小雪,我好想你。”
  小侯爺靠進他懷裏,反手撫摸仁傑的麵頰,“我也是,練球的時候心不在焉,總想見你。”
  矜持的小雪,淡淡地說出愛意,陷入熱戀中的人,每時每刻都想廝守在一起,任何地方都是溫柔之鄉。
  仁傑心裏甜蜜柔軟,身體緊貼佳人,冬天的寒風不再惱人,小雪的體溫,將自己的心口也捂熱。
  小侯爺稍稍扭轉一下身體,笑問,“什麽東西硬棒棒的?頂得人不太舒服。”
  仁傑的臉開始泛紅,還好夜色掩映,不甚明顯,他清咳了兩聲,將敏感部位移開些,從懷裏掏出一個青玉小瓶, “小雪,這裏麵裝了大內禁藥神仙遊,希望薛神醫可以配出解藥,我留了一半,請百變門高手,調製對症之藥,雙管齊下,盼能解你體內餘毒。”
  小侯爺的手拂過仁傑的臉,停留在他圓潤的耳垂,輕輕的細細的撚動,就像在仁傑的胸口畫著圈圈,讓他心跳越來越快,“小傑,你費心了。”
  他們之間已無需說謝字。
  仁傑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可以像貓咪一樣,偷懶地擁著小侯爺,一大半的重量和負擔都交給對方,吸取安慰和溫暖。
  小侯爺問,“小傑,朱顏幫主,不會有什麽意見嗎?”
  仁傑慵懶地趴在小侯爺的肩上,閉著眼睛說,“小雪,隻要你可以過得好,我什麽都會去試試的。”
  小侯爺歎息著,換了一個話題,“今晚,你想去哪裏?”
  仁傑坐正身子,開玩笑似的說,“我收了兩個小倌,請你過目一下。”
  小侯爺身體一僵,擰著仁傑的耳朵,用力掐下去,疼得他身體一哆嗦,柔聲道,“小雪,小雪,你生氣了?”
  小侯爺也不搭理,夾緊馬肚,揮鞭狂奔,那血汗馬風馳電掣,周圍的樹木飛速倒退,風撲撲地打著臉上,仁傑心中暗自叫苦,抱緊小侯爺不敢亂動。
  過了不久,馬蹄慢下來,仁傑湊近小侯爺,含住耳朵吹了口熱氣,“小雪,你替我調教一下那兩個孩子,好不好?”
  小侯爺冷冽地哼了一聲,“也好,想親近我的仁傑小娘子,先過小爺這一關。”
  兩人互相調笑著,來到仁傑所指的山下小屋
  一進門,就看到一對孿生兄弟,一位雅如明月,清純俊朗,,一位豔如桃花,芳姿妖妍,雙雙恭謹地躬身行禮。
  仁傑回禮,向小侯爺介紹,“這兩位是維良大人之子,因流景之妹真真一案,父親在獄中自盡,維府被抄,他們差一點淪落到娼門。
  那兄弟倆心意相通,齊聲道,“多謝仁大人搭救,我們願以身相報。
  屋內雖放有火爐,並不十分熱,小侯爺有一絲煩悶,絲扇連搖幾下,從容不迫地問,“你們準備如何報答?”
  長相靡麗動人的弟弟道,“如仁大人不嫌棄,我們想隨伺左右,終身為仆。”
  仁傑落落大方地一笑,“不必,我府中已有足夠的幫手,今天來就是放你們自由,如果想離開京城,我可以設法安排。
  哥哥忽然跪倒在地,神色溫雅,昂然不懼,“仁大人,父親死得冤枉,我們家破人亡,縱然苟且偷生,情何以堪?”
  仁傑欲上前相扶,“起來吧,你有何打算,想要我如何幫你?”
  哥哥不肯起身,拉著弟弟一塊跪倒,咚咚咚磕了三記響頭,“大人,我想報仇!”
  仁傑默然退開,坐回椅子上凝神思考
  哥哥目中含淚,幽幽地說,“當日,我們去探監,父親留下絕筆,宮中派人探視留下毒藥,父親和叔叔為保全府中其他人,無奈服毒。可是皇後卻不肯實踐諾言,家還是抄了,祖母病逝,母親為免賣為官妓,竟懸梁自盡……府中的幾百口人死了,散了,我……我不服!
  仁傑心裏難過,躊躇不安,我能做什麽?
  這個時代,官場黑暗,皇權霸道,百姓受苦受辱,正義難以伸張。
  我費盡心力,為小雪清除障礙,安排妥當日後的生活。其他無權無勢之人,該如何幫?
  這樣社會製度,靠一人之力,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扭轉
  即使這樣,我還是不能閉著眼睛逃避。凡事,需盡力而為!
  仁傑思緒翩翩,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他無意識的以拇指擦唇,又沉思了片刻,踱到維氏兄弟倆身前,扶起他們,鄭重其事地問道,“皇後可曾見過你們?”
  哥哥一聽此言,知道求助有望,謹慎地說,“不曾,我兄弟二人久居江南外祖父家,上個月才返京城。”
  小侯爺接口,“城中可有什麽朋友,熟人?”
  弟弟回答,“一回府,我水土不服,病了一場,我們還未曾見過外人,家中的仆人,也隻有貼身服侍的幾位,知道我們的身份,隻是他們應該都不在了。
  仁傑似下了決心,“我很想幫你們,但是,你們需要接受一些訓練,今後也不可再同我直接聯絡。”
  兄弟倆感激地低泣,“謝謝仁大人,我們一定聽您的吩咐,絕對不會出賣您。”
  仁傑安慰,“別哭了,此事從長計議,我會派人與你們好好溝通,認真謀劃,作出妥當安排。”
  夜色朦朧,仁傑與小侯爺騎馬離去
  小侯爺感歎,“這兩人,樣貌清麗,身世卻淒涼,記得幾年前,維良大人曾官居侍郎,權傾朝野,誰知下場如此慘淡。”
  仁傑溫和地說,“小雪,人生無常,我並不想當官,但我希望站在你身邊,照顧你,支持你,不在朝中的話,失去權勢,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了。”
  小侯爺側過頭,在仁傑的臉龐飛速的一吻,“小傑,父王身體不好,我如辭官,薛府一旦失勢,隻怕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仁傑捧起小侯爺的臉,深情地說,“那麽,我們就撐下去,做得更好更強。”
  小侯爺輕輕點頭,月光下,他眸子流光異彩,含情脈脈,仁傑按捺不住喉頭緊縮的渴望,低頭把嘴唇貼上去,舌尖伸進對方溫熱濕潤的口腔裏,溫柔的吮吸翻攪……
  激烈的親吻讓兩人呼吸都粗重起來,意識迷離間,馬匹震動了幾下,小侯爺身體酥軟,斜斜地從馬背上滑落,兩人相擁著,安然滾倒在林間草叢
  仁傑笑眯眯地說,“小雪,莫非我們夫妻要在此過夜?小人是沒問題的,一定奉陪……”
  小侯爺俊臉生暈,爬到仁傑身上,輕輕地拍了對方一巴掌,半是挑釁,半是得意的宣布,“哼,小淫賊,反正,還是我在上麵……”


愛君如夢

  天寒地凍,仁傑身上卻一陣陣的血熱,手扶小侯爺的後頸,輕輕拉向自己,兩人的鼻尖相觸,帶著一絲溫柔的微涼,仁傑聲音透出情動的沙啞,“小雪,小雪……”
  他沒有想說什麽,隻是那麽一聲一聲的喚著,低低柔柔,滿心愛意。
  小侯爺無意中扭動了一下身體,如此靠近仁傑的俊臉,讓他覺得說不出的臊熱,“小傑,我該回去了。”
  仁傑的唇幾乎要吻住小侯爺,卻若即若離,始終離開半寸之遙,吹出的白氣拂在臉上,更覺曖昧心癢,“小雪,再留一會兒,好嗎……”
  小侯爺知道自己該立刻爬起來,趕回家中以防父王多慮,可身體沈溺在肌膚相親的渴望裏,動彈不了,跨坐在仁傑腰間,清楚感覺得到一個硬挺起來的東西,火熱地抵著他。
  小侯爺呼吸開始急促,被某種焦躁的欲望所支配,他俯身親了仁傑一下,意義不明的低喃,“我們……去看日出?小傑……”
  嘴唇輕微相觸,瞬間燃成了漫天焰火,舌頭卷觸糾纏,背上就一陣陣發抖,像要吞了對方般難分難解,氣喘籲籲,緊緊依偎懷裏的胴體,汲取熱量,纏綿的快感裏,眼前一片七彩的絢爛,心智卻完全迷惑……
  等小侯爺回過神來的時候,仁傑已經坐起身,抱住小侯爺放在自己的腿上。小侯爺剛才被撩撥得全身發燙,無法自拔。他用力摟著仁傑,不耐地磨蹭,熱情地啃著對方的頸子,發出微妙的信號,不夠,還想再要多一點,再激烈一點!
  覺察到小侯爺身體的反應,仁傑沒立刻有新的動作,似乎是等待他清醒過來。小侯爺心跳得厲害,雪地的銀白,月光的清亮,都比不上仁傑眸中星光,柔和地照耀著自己。
  “小傑,小傑……”
  仁傑側頭含住小侯爺的唇瓣,狠狠吻了他,力度和深入程度都超過他預料的,吻得他全身都興奮得發起抖來。仁傑的手探進他衣內,揉著他的下腹和胸口,令他不住呻吟低喘,殘存的一星半點理智,也被那火熱的接觸弄得飛散,兩人極致地熱吻愛撫,狀若瘋狂
  激情中,兩人忽略了危險的逼近。
  一支暗箭悄無聲息地飛來,小侯爺本能地撲低仁傑,堪堪躲過致命的一擊。
  接著,暗器如流星般襲來,小侯爺摟著仁傑連連打了幾個滾,竭力避開攻擊。
  不遠處,血汗寶馬背上中鏢流血,大驚之下,衝出鬆林狂奔逃逸,馬蹄聲很快消逝無蹤。
  仁傑左手臂插了一片柳葉刀,苦笑道,“怎麽辦?馬逃命去了。”
  小侯爺拉起仁傑跳躍奔走,空曠草地,目標明顯,很難躲開暗箭。小侯爺運掌如風,揮開暗器,沉著地問,“附近有沒有藏身之地?”
  仁傑右手持紅寶石匕首,劈開幾支飛箭,“前麵有個山洞。”
  “走,你帶路,我擋一擋。”小侯爺從地上抓起一把石頭土塊,凝神扔了出去,隻聽林中幾聲悶哼,攻擊緩了些。
  敵人並不現身,一直不斷射出飛鏢流箭,兩人且擋且退,摸黑避入狹小的山洞。
  岩洞不大,幾米深,可供兩人轉身,仁傑守在出口處,挑飛襲來的暗器,有些惱火,“怎麽回事?每次氣氛好時,就有人來搗亂……”
  小侯爺將仁傑拖進洞深處,俯首為之簡單包紮,“這群小人,待我出去,為你報仇。”他接過匕首,眼神凜然。
  仁傑笑道,“不要衝動,外麵馬匹嘶鳴不斷,刺客人數不少,你武功雖極高,可是敵人躲在暗處,我擔心你會吃虧。
  小侯爺輕歎,“我知道……隻是不想坐以待斃。”
  仁傑摟著小侯爺,小心避開零星射來的暗器,溫柔地安慰,“不要緊,我有求救之法。”
  他從腰包裏取出一個紅色錦囊,掏出一顆爆竹模樣的紙筒,點燃後拋向洞外,那信號彈在高空中持續燃燒,射出明亮的黃色火焰,幾裏外都看得分明
  仁傑轉頭笑吟吟地說,“二哥所贈的救命錦囊,正好派上用途。”
  小侯爺親了他一口,“好小傑,你真聰明。
  過了不久,洞外隱隱有人呼叫,“仁公子,你在哪裏?我是釋空。”
  仁傑鬆了一口氣,“小雪,白雲寺的武僧們來接應了。”
  他對外喊道,“釋空,我們在洞內,我二哥呢?”
  釋空回答,“如公子今晚出門,可能是宮中有事。”
  這時,幾個飛彈落入洞內,噗哧地冒著黑煙,兜頭籠罩,仁傑咳嗽不已,身體發熱發軟,視線變得迷糊,強撐著靠在岩壁上
  小侯爺口含著戒指上的定魂珠,屏住呼吸,緊緊擁著仁傑,心裏異常著急,此煙含有迷毒,得趕緊衝出去。
  洞外的形勢不容樂觀。
  敵人的人數忽然大增,釋空等四人陷入重圍,不得不以一擋十,負傷累累,幾乎難以招架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看來刺客計劃周詳,先放箭逼仁傑兩人入山洞,故意放鬆進攻誘出救兵,然後以絕對的人數優勢,立求速戰速決殲滅對方。
  投擲入洞的毒煙和火把越來越多,眼看就要吞噬兩人。小侯爺猶豫片刻,一手扶著仁傑,一手持匕首衝到洞外
  雪花飄舞,落在臉上,化為冰涼的寒意,仁傑呼吸到新鮮空氣,暗暗運功調整,暫時逼退了體內的藥性,掙紮著蹲下,撿起一把短刀,與小侯爺並肩對付敵人。
  飛箭無情地激射而來,夾著風聲,似乎避開小侯爺,紛紛向仁傑身上招呼。
  一位領頭的蒙麵人高喊,“仁公子,隻要你投降,我們立刻帶你撤走,不會傷其他人。
  眼看釋空等人傷重不敵,就快支持不住……
  小侯爺武功高強,想獨自全身而退,綽綽有餘,可他卻不肯單獨突圍,毫不顧惜自身的安危,瘋了似的為仁傑擋箭。
  仁傑心裏難過,敵人太多,惡鬥車輪戰,體力消耗巨大,小侯爺為了保護自己,遲早會受傷……
  小雪,對不起。
  我不想連累你,連累大家……
  仁傑受傷的左臂,在打鬥中失血過多,已麻痹得抬不起來,他長歎了一聲,聚氣喝道,“好,我留下,你們放過其他人!”
  那領頭人將劍舉高,正在攻擊的刺客停下動作,退開幾步,將仁傑等人圍在中央,騎在馬背的十幾名弓箭手,小心的拉弓瞄準仁傑。
  皎潔的月光從樹葉間傾泄而下,一碰即碎
  小侯爺伸手緊握仁傑,臉上被鍍上了銀色的光暈,俊美的風采動人心魄,“不行,寧可死,也不能降!我絕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仁傑心潮翻湧,得一知己足矣!小雪,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我愛你逾命,怎麽能讓你陪我赴死?
  他眼中濕潤,喉嚨有點哽咽,微微一笑,如水的溫柔,“小雪,你先走,再設法來救我…… ”
  小侯爺出身高貴王族,年少時便躍馬征戰沙場,見過生死無常,很少在人前流露真實感情,此刻,他拋開矜持,雙眸含情,將仁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掌下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激越有力。
  在敵人重圍環伺,刀劍相逼的危險中,小侯爺卻不以為意,神情悠遊淡雅,恍若在後花園散步,柔柔地說著情話, “也好,小傑,我試試看。”
  小侯爺收斂笑意,輕飄飄的拍出一掌,犀利的掌風卷帶起風雪砂石,將人群推開一塊缺口,他身形微晃,迅如閃電,如入無人之地,從眾人頭頂飛掠而過,敵人眼睜睜地看他離開,根本來不及阻止
  眼看小侯爺即將脫身,仁傑提在半空的心,不由放了下來。一眨眼間出了變故,小侯爺他身姿翩然陡轉,猛的倒飛撲向領頭的蒙麵人,將對方一腳踢下馬背,手上的匕首壓在那人頸間,冷靜地說,“讓仁公子離開,我饒你一命!
  那頭領哼了一聲,不在乎地回道,“薛公子,你殺了我也無用,今天來的人不全是我的手下,林中還潛伏了很多高手,我無法調動,如果你能把他們全都除去,仁公子等人才會有活路。”
  小侯爺握緊匕首,眉頭輕蹙,“你們想怎麽樣?”
  那人道,“上頭隻說要取仁公子性命,其他的小人不知。”
  小侯爺早就察覺林中的埋伏,手下一用勁,那人的頭頸鮮血直流,小侯爺道,“快命令大家退走!”
  那人苦笑,“薛公子,你為何不信……”話音未落,林中刷刷射一排利箭,其中一支正中那頭領肩膀,硬生生將他釘在地上。
  林深處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仁公子,速速投降,薛公子等人可自行離去。”
  小侯爺深深一呼吸,將惱怒的情緒瞬間壓下,他略用腰力,彈躍於半空,藍色的錦袍寬袖飄舞,如鳳翔九天,優美地飛回到仁傑身邊,柔聲道,“對不起,小傑,我沒幫上忙。”
  月光照著他的臉,泛著晶瑩的光華,仿佛是赴一個甜蜜的約會,安詳而愉快。
  仁傑雙手微顫,無比珍惜地擁住小侯爺,埋首在對方頸間,半響說不出話來。
  小雪,小雪……你竟為我拋開生死……
  上一刻情投意合,正銷魂,可歎風波忽起,朗朗淡月,恒古不變,靜靜地照著一雙愛侶相依相偎。
  仁傑心潮起伏,麵對不斷逼近的眾多刺客,一時間有些迷茫,是緣分,是天命,我不信命運,卻忍不住感激上天,有你相伴,死亦何憾?
  他很快振作起來,不能放棄,美人暖香在懷,小雪的命比什麽都重要,我怎能輕易言敗?
  仁傑恢複了冷靜,握緊短刀,在小侯爺耳邊低語,“小雪,我們再支持片刻,我想,另一批救兵就要到了。
  小侯爺眼眸凝著春色,“好,我與他們鬥一鬥,合力衝出去!
  說話間,林外一聲清嘯,震得積雪樹葉紛亂墜下,刺客中武功較弱的,拋下兵器,捂耳運功抵抗。刀劍鏗鏘相交,有人強行突圍進來,漸漸接近,那人清朗悅耳的聲音,壓過所有打鬥的動靜,穩穩地傳送過來,“紫玉令在此,霄組雷組人聽令,立刻住手!”
  仁傑欣慰一笑,“他果然來了。”
  一位青衣少年身姿如鵬鳥高翔,落在鬆樹枝梢,臉上戴著一個銀質麵具,露出晶亮的眸子和紅唇,額前一簇白發飛揚,微微滴著汗,顯然是拚盡全力趕過來。他將手中的玉牌舉高,沉穩地喝道,“不得傷害仁公子和薛公子!違令者立斬不赦!
  那受傷的頭領肩頭插箭,在夥伴的攙扶下,艱難地爬起身,恭敬行禮:“拜見紫玉令,不知閣下是誰?”
  那少年立在鬆樹之巔,白雪明月映照下,身披瑩光,鳳眼圓睜,氣勢冷俊逼人,“紫玉令使者,舞將雲飛在此,你們想抗命不成?還不快退下!
  那少年見眾人遲疑不決,輕揮手中的寶劍,劍氣催動漫天風雪,向刺客首領撲麵砸去,那人踉蹌的連退幾步,跌坐於地,猶豫了一下,整理好蒙麵巾低頭道,“遵命,小人這就離開。”
  那首領一聲呼嘯,帶著圍攻仁傑等人的幾十名刺客,悄然繞小路退去。
  仁傑握著小侯爺的手,走上前幾步,愉快的抬頭呼喚,“阿飛!”
  那少年揭下銀色麵具,露出一張青春秀氣的小臉,正是冰雪美少年阿飛。他躍下樹,飛快地奔來,清純的笑容,吹散了冰寒和血光,“仁傑哥,小侯爺,你們受驚了!”
  仁傑右臂環住撲入懷中的阿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阿飛,多謝你及時趕到。”
  小侯爺忍不住拍拍阿飛,“真想不到,你這麽威風。”
  阿飛靦腆地笑了笑,捧起仁傑受傷的胳膊,一臉擔憂的說,“仁傑哥,你流血了,我們快走吧。
  鬆林乃回家必經之路,打鬥聲依然激烈,阿飛和小侯爺護著仁傑,四武僧緊緊跟隨,悄然進入密林中。
  潛伏於林子裏的黑衣蒙麵刺客,與阿飛帶領的紫衣人,各自仗著高強的武功和暗器,拚鬥得異常激烈,一時間,勝負難辨
  小侯爺擁著仁傑,準備強行突圍,低聲道,“小傑,我帶你先走,好嗎?”
  仁傑沉吟,“好,隻是白雲寺的武僧們傷重,該怎麽辦?
  林外馬蹄聲急,火把點點推進,又有一隊人馬趕到,有人傳令,“停下械鬥!保護仁大人。”
  從林外湧入了大批禁衛軍騎兵,身披著鎧甲,提槍持盾牌,將鬆林的四麵八方圍了個水泄不通。禁衛軍中分出一隊,依照口令有秩序地守衛在仁傑等人身邊。
  阿飛躍上鬆林高枝,揚聲喝道,“雷組的人聽好,紫玉令主命你等即刻退走,不得輕舉妄動!”
  火把,將他手上的玉牌照得十分清楚,黑衣刺客中有人退開,有人放緩進攻,一部分還是負隅頑抗。
  騎兵營隊呼啦啦地飛開,一位銀袍將軍被簇擁著,神態優雅,躍馬來到刺客麵前,他揮劍指向其中一領頭人,高傲地開口訓斥,“肖大人是怎麽教手下的?見到本王竟然還敢動武?”
  那雷組頭目楞了一下,單腿跪地,一臉誠惶誠恐,“雷組三十四號拜見監國大將軍!”
  銀袍將軍不屑地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滾!
  第二批黑衣刺客悄然撤退
  瑩月,火把,白雪,鬆枝,寒風呼嘯刮過,李翔一身銀色的盔甲,威風凜凜,雙眸清輝流轉,望向仁傑,顯得英姿勃發,“仁愛卿,本王是否來遲了?”
  仁傑躬身行了個禮,“李翔,多謝!
  李翔換了一副紈絝子弟挑戲良民的模樣,英氣的眉微揚,故意嗬嗬淫笑幾聲,“救命之恩,仁大人是否該以身相許?”
  小侯爺清咳一聲,丹鳳眼幽深如潭,凝望時,如利劍般刺入人心,“王爺,請自重。”
  李翔張嘴欲嗬斥,卻被仁傑的眼神製止,他有些不甘願地舉起右手,“本王為救你們而濺血,難道不該對傷者客氣些嗎?
  仁傑上前牽過馬韁,細看李翔沾了幾點血跡的手腕,溫言道,“李翔,如果不嫌棄,就到我府中上些傷藥,好不好?”
  李翔斜瞄了小侯爺一眼,按耐下欣喜,關懷地問,“仁傑,我看你傷得不輕。”
  仁傑道, “還算好,謝謝王爺費心,請你安排幾匹馬給我們。”
  阿飛將紫玉令遞給李翔,“王爺,此物如何處理?”
  李翔想了一下,“你先留著吧。”
  仁傑笑吟吟地說,“阿飛,你立下大功,我們定會設法,讓你成為真正的紫玉令使者。”
  “多謝。”阿飛將紫玉小心收妥。
  士兵與禁衛軍依序如潮水般散開,遠遠地保護著李翔等人
  仁傑和小侯爺各乘一騎,快馬加鞭飛奔回去,兩人劫後餘生,無比珍視對方,兩匹馬不避嫌地並駕齊驅。阿飛有意墜在後麵,與武僧們同行。
  李翔看著前麵仁傑兩人親密無間,腹中無明火起,本王辛苦奔走,卻不過是為他人提供方便,居然還在我眼前卿卿我我,不知羞恥地摟抱不休,可惡,實在是太可惡!
  他眼睛微眯,炙熱地打量仁傑的背影,想著仁傑清新修長的身體,如果摟在懷裏,是如何的銷魂,何等的暢快!
  李翔暗自斟酌,今晚是個良機,不能白白錯過,如果能留宿,與仁傑單處一室,就太完滿了……


交心
  小侯爺見危機解除,微笑著回頭問,“阿飛,你怎麽會趕來?”
  阿飛提韁催馬上前答道,“今天傍晚,如公子被困宮中脫不開身,他秘密通知我,說仁傑哥可能有危險,當時你們已出門,我遍尋不著,便依照如公子囑前往惠王府求助……”
  小侯爺問,“去惠王府?後來呢?
  阿飛笑容純淨無邪,“王爺讓我速去暗衛營借紫玉令,那指揮使不肯,我隻好出手強奪,持玉牌先來解圍,王爺則立刻調動禁衛軍趕過來……”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打敗暗衛首領隻是一件小事,小侯爺卻了解其中的艱難,如果沒有一場惡戰,阿飛怎麽會衣袍沾血,下擺破裂
  小侯爺暗想,阿飛這孩子真不容易,遇事冷靜沉著,毫不居功,而且他的身手高得出人意料,在江湖上,應可排名前五了
  隻是,阿飛又怎麽能帶紫衣人前來?
  小侯爺試探地詢問,“阿飛,你隸屬於大內暗衛?”
  阿飛坦率地說,“以前,我曾是宮中暗衛營的烏衣密探,神誌時清時混,差點因蠱毒而死,你知道的……”
  他垂眸歎了口氣,掩住了淒苦之色,悠悠地說下去,“我想查查自己的身世,找出害我之人,仁傑哥便與惠王爺如公子商議,找了機會安排我回去,爭取接管紫玉令……”
  仁傑笑著接口,“在江南時,我們曾多次被刺客暗算,我一直不放心,索性派一些高手,打入暗衛營內部,將其化為己用。不過,暗衛營至少有三個,我們目前隻掌握了一營中的紫衣雲組。其他幾個營更隱秘,連李翔也不清楚首領是誰。”
  他清澄的眼光掃過不遠處的李翔,側首在小侯爺耳邊,放低聲音談笑。
  阿飛一勒馬韁,靜靜地退後幾步,留小侯爺與仁傑獨處。
  一行人來到仁傑的府上,奇妙的是,那受驚逃跑的汗血寶馬,居然自己找路回家,等在大門口,被仆人引入馬廄
  阿飛領武僧去白馬寺休息,仁傑吩咐端茶送藥,喚來十郎陪李翔,呆在寂寞空曠的客廳。
  仁傑和小侯爺一前一後進臥室,小侯爺俏臉含笑,眼眸迷離,扶著仁傑的胳膊,無比溫柔地塗藥,一下一下,就像在為瓷器毛胚上油彩,他的嘴唇湊在仁傑耳邊吹氣,“小傑寶寶,讓小爺好生照顧你……”
  饒是仁傑臉皮不薄,還是俊臉泛紅,心猿意馬,顧不得胳膊的傷痛,忍不住側頭親吻佳人,好一番旖旎風光…
  理想與現實,總是存在落差。李翔一心想調戲仁傑,正主子卻公然與情敵親熱去了。
  李翔卸下盔甲,悶悶不樂斜靠在椅子上,瞪著正給自己包紮的少年,心煩地問,“十郎,你是怎麽認識仁傑的?”
  十郎眼睛滴溜溜地轉,神態謙卑,“回王爺,小人在百變門結識十一郎……就是仁傑大哥,跟他回京城,大哥是大好人,對小人十分照顧,我得以進宮學習術……”
  李翔一擺手,“好了,少哆嗦,去把仁傑請來,本王有話說。”
  十郎小臉為難地皺起,“仁傑哥在房內療傷,小侯爺……”
  李翔聽到後麵那三個字,心口好像被人刺了一下,又癢又酸,不禁惱怒地喝止,“什麽小侯爺,快去找仁傑過來,本王等不及了!”
  十郎懂事地陪笑,“王爺稍坐片刻,小人這就去回稟,先告退了。”他規規矩矩地行禮退出大廳,一溜煙小跑,直往仁傑臥室奔去。
  李翔焦躁地等待,好像過了很久,或許隻是短短半柱香時間,仁傑神采奕奕,與小侯爺相攜現身。
  仁傑緊挨小侯爺入座,笑著對李翔拱手,“有勞王爺久候,今天襲擊我們的刺客,是宮中派出的暗衛吧?”
  李翔看對麵兩人坐得端莊,神態卻透出無比的親昵默契,不由更著惱,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嗯,不錯。”
  小侯爺心中一凜,“是誰指示這次暗殺行動,為什麽針對仁傑一人?
  李翔對小侯爺有很深的渝亮情結,本王認識仁傑在先,為何偏偏有薛邵這家夥來攪局?仁傑被他迷得團團轉,眼裏哪還有我?
  他酸溜溜地瞟向仁傑,發現對方雙眸顧盼生輝,安靜等待自己的意見,不由拋開醋意,打起精神分析:“此事說來也在意料之中,朝中暗流洶湧,派係複雜,各大士族盤根錯節,既分享權勢利益,也相互防備,唯恐哪一派過於強勢。
  對麵兩人在洗耳恭聽,李翔認真地說下去,“我首先要恭喜仁傑,最近,你的權勢擴張極快,每次上表,附議者眾,無人說一個不字,以你五品之官銜,在朝中如此春風得意,實屬罕見。另外,京城四公子原本不太聯絡,現在卻暗中結盟,實力大增,再加上你們與未來的太子憲王頻頻接觸,隱隱威脅到固有平衡,有人已經在不安了。”
  仁傑凝神思索,輕聲問,“會是誰,魯豫的士族,不滿太子的皇子?或者根本是聖上的旨意?”
  此話若落在旁人耳中,恐怕仁傑會落個大逆不道之罪,李翔聽了,心情反倒舒服了不少,這說明仁傑對他沒有戒備之意,真心當他為好朋友。
  他感覺精神大好,便不厭其煩地解釋,“很難說,如果不是皇上親自下令,也可能得到他的默許。要知道,為君之道,在於利用朝臣互相牽製,如果讓一派勢力獨大,君權則旁落,皇家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而且,皇上防著你,恐怕還有其他原因。”
  李翔頓了頓,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小侯爺的臉上。
  小侯爺惕然心驚,仁傑多次落入險境,對手隻是苦苦糾纏仁傑,卻從不輕易傷害自己,今日之事,似乎也與自己脫不了幹係,唉,是我連累了小傑
  小侯爺垂眸不語,臉色凝重,仁傑心思十分敏捷,猜到小侯爺可能內疚,連忙補充,“不錯,我們安排非煙晉見皇上,說不定陛下起了疑心,想消除知情者
  李翔心裏那把妒火,騰的冒起來,眼看仁傑沒有責怪薛侯爺,反而為對方出言開脫,還在自己虎視眈眈之下,溫柔地拉著小侯爺的手撫摸安慰……
  李翔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呼白諾,很少如此鬱悶,如此憋屈,這兩人視本王為無物,當自己空氣一般,士可忍,孰不可忍!
  李翔心頭火旺,血湧往太陽穴,忍不住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脫口而出,“哼,胡說!明明是因薛侯爺而起,當年,皇上對他懷有畸戀……”
  記憶中的夢魘又浮現腦海,小侯爺淡淡地微笑,嘴唇輕顫,沒有開口,隻是無意識的握緊仁傑。
  仁傑心疼愛侶,立刻板下臉製止,“別說了……”
  仁傑一出聲,更是火上澆油,李翔的妒火轟的一下直衝腦門,冷冽地笑道,“你們整日隻顧親熱,做些苟且之事,以為瞞得過宮裏的密探?
  仁傑霍然站起,不太愉快地沉聲道,“惠王爺,下官有些累了,恕我不能奉陪!”
  李翔之前打算厚著臉皮,留下來與仁傑溫存一番,誰知卻當著情敵的麵,被毫不留情的驅逐,如此的奇恥大辱,自封王以來,李翔哪裏經受過,怎麽肯咽下這口濁氣?
  他的頭腦盤旋著熊熊妒火與怒火,理智已拋到九霄雲外,站起身厲聲道,“誰敢趕本王?我先讓他飲血劍下!”
  他刷的抽出隨身所配的禦賜寶劍,劍尖一抖,遙遙指向仁傑的咽喉
  小侯爺身形微晃,修長玉指輕點,迅疾如雷電,彈開李翔手中寶劍,如春風般拂過他胸前幾處大穴,將李翔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小侯爺眸子冷如冰雪,盯著李翔,平靜無波,“惠王爺,得罪了,我討厭別人對仁傑動刀動劍。”
  他神態清雅,柔柔地一笑,“仁傑,時候不早,我該告辭了,至於惠王爺,是否需要我送他回府?”
  仁傑搖頭,“李翔之事,因我而起,我來處理就好,先送你出門吧。”
  說著,他目不斜視地擁著小侯爺,從李翔身邊走過。
  李翔臉上青紅交雜,腦海裏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他有點遲鈍地看著那兩人,旁若無人挽手離去,仁傑凝視小侯爺的眼神,發自內心的愛意,任瞎子也看得明白
  李翔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四肢和血液都凝固了,仁傑,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回頭看過來呢?
  隻要看我一眼,給我一個安慰的笑容,我真的在努力,想為你做一個好人。也許不夠好,我一直是力不從心,但是,我已經用盡全力,以自己所懂得的最好方式…
  要是在初相遇時,能像現在這樣,大概你就會對我笑一笑吧?
  李翔思緒紊亂,在這場鬧劇裏,我算什麽呢?
  一個仗勢欺人的色鬼嗎?
  一個死纏爛打的小醜嗎?
  一個急於表現,想愛人,卻被嫌棄的可憐人嗎?
  李翔默默地垂下頭,久違的手腳冰涼的鈍痛,慢慢地占據了全身。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跪在雪地裏,膝下的雪水融化了,冰寒得刺骨,太子一腳踢在自己的胸口,肆意地辱罵,“不許反抗,你未必是父皇的兒子!
  雪何時停了?臉上沒有感受到涼意,隻有溫熱的潮濕
  為什麽,心口那麽悶?
  保護心髒的外殼,已經龜裂,寒氣漸漸滲入,很冷,很痛,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仁傑回到客廳時,看到的,是一個陷在不堪回憶裏的少年李翔
  他明明痛楚難耐,眼角瑩光閃動,卻微仰著臉,擒著一個慘淡的笑容,不讓淚珠滴下來。
  一種壓抑的悲傷,淡淡的,無聲無息地散發開來。
  仁傑有些動容,著急地問道,“李翔,你怎麽了?”
  李翔似乎沒有認出仁傑,目光直直地瞪著他,如同麵對一個陌生人。
  一瞬間,仁傑讀懂了李翔的感受,以及他心疼到極致……沒有表情的表情。
  撲通,撲通,仁傑的心跳變得緩慢,眼神已經變得溫柔。
  他依照小侯爺所囑,試探拍開李翔受製的穴道。花了一番功夫,李翔的身體仍然僵硬不動,大概是自己的手法不對吧,他硬著頭皮,在李翔胸口又摸又按又掐又扭……
  仁傑有些無措了,手下胡亂搗鼓的可是天之驕子,萬金之軀,剛才點穴已經惹惱了他,現在自己的行為,看在任何一個外人眼裏,都好像是在欺辱一位失去抵抗力的良家柔弱美人。
  天氣寒冷,仁傑的額頭冒出細細的虛汗,他無奈地退開一步,正撞上李翔的視線,幽深如碧泉,滿含著說不出的情欲和愛意,輕顫的嘴唇似乎在問,“仁傑,你,為什麽調戲我?”
  仁傑莫名其妙地打了個顫,還未開口辯解,李翔身體一晃,軟軟倒在仁傑的肩上,無言地閉上了雙眼。
  仁傑托起他,不知應推開還是招呼仆人,猶豫了一會兒,將他抱進臥房。
  李翔身體微發抖,雙手摟住仁傑的頸子,不肯放開。
  仁傑長歎兩聲,就勢扶著李翔安置於床上,李翔睜開眼睛,神情迷茫,捉著仁傑的手腕,低低地喃道,“三少?三少……”
  仁傑斜坐於床頭打量李翔,將他眼角將墜的淚珠擦去,“李翔,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帶點同情的安撫。
  李翔眨了幾下眼,驀地清醒過來。
  我在做什麽,向這個人示弱嗎?
  本王隻是乏了,倦了,並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沒什麽?忽然有些累。”李翔握緊仁傑,自嘲地笑了笑。
  仁傑往床邊移動身體,與李翔拉開一些距離,體貼的問,“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去取點夜宵給你?”
  “不必麻煩,”李翔輕哼了一下,“請問仁大人,你和薛邵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嗎?”
  仁傑道,“我向你陪個不是,不過,你不該提及薛侯爺的往事。”
  薛侯爺,又是這幾個字,那麽清晰地,尖銳地穿過耳膜,一直刺入心髒,讓李翔坐臥難安,恨不得將這名字,從仁傑心口連根拔起。
  薛侯爺,是他,讓仁傑陷入危險,卻甘之如怡……
  而自己勞心勞力,卻得不到仁傑開顏一笑
  李翔忍著滿腔委屈和壯誌未酬的抑鬱,將心裏的擔憂傾述,“仁傑,你聽我說幾句,這次的襲擊並非偶然,在四大公子中,你官位雖低,但勢力膨脹過快,皇上身邊的謀臣和弄臣自然不樂,明裏找不到辦法壓製你,暗中可能還會對你出手,尤其是你與薛侯爺有染,遲早……唉,你自己要小心。”
  李翔認真地盯著對方,烏黑的眸子濕漉漉的,裝滿了柔軟的神情。
  仁傑的心一陣抽緊,慢慢嚐到淡淡的酸楚,以李翔高傲刁蠻的個性,全力趕來救了仁傑,沒有得到報答,反而被冷落驅趕,他卻沒有記仇,還能真誠地說出這番話,便是拿他當朋友,推心置腹,這種真情流露,越發難得可貴。
  仁傑低歎兩聲,垂下眼眸掩住柔軟的心情,“李翔,多謝你的心意,時候不早,我送你回府吧。”
  李翔情不自禁地摟住仁傑,不太樂意地說,“你陪我出門逛逛,我就回去。”
  仁傑輕輕推開李翔,很幹脆地起身道,“好,現在就出發,你想去哪裏?”
  李翔眼珠一轉,似笑非笑,“小倌院,你敢不敢去?
  仁傑差點跳起來,眉頭輕蹙,開玩笑似的說,“不好吧,薛侯爺若知曉,我恐怕小命不保。”
  “不試一下,怎麽知道?”李翔頓時來了精神,“人常說,滴水之恩,報之以泉湧,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又不肯以身相許,陪我去散散心,如何?
  仁傑雙手抱胸,側頭思量了一會兒,笑眯眯地答應,“好,如果你在馬球比賽獲勝,我就陪你走一遭。不然,我隻能說抱歉了。”
  仁傑信心滿滿,小侯爺這一隊都是精兵強將,還有排名全國第一的天才少年球手加盟,要贏過李翔希望很大。
  李翔劍眉微挑,露出一個舒暢的笑容,“一言為定!”
  我隊中集合了全國頂級球手,想勝出輕而易舉,哈哈,有門,與仁傑雙宿雙飛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李翔目不轉睛地瞪向仁傑,快速轉著各種念頭,心上人就在眼前,麵如冠玉,笑顏燦爛,可惜看得到,很難摸到,基本上吃不到,真情流露,也沒能打動對方
  他心癢難耐,下身的某個器官開始充血發脹,幹脆把心一橫,嘻嘻哈哈地撲到仁傑身上,四肢如八爪魚一樣,緊緊摟住對方,忙不迭地吃豆腐
  唉,今日一直處於下風,本王豁出去占點便宜……
  夜霧彌漫,白雪耀目,阿飛從白雲寺返回,遠遠聽見仁傑的房內,傳來似歡愉似痛苦的呻吟,“救命啊!仁愛卿手下留情……”
  淒涼的呼喊,驚飛了林子裏的宿鳥,一片雪塊墜入阿飛的衣領內,他跳起彈開白雪,抿嘴淡笑,“哼,沒品的色王爺。”
  

阿飛外傳
  清晨,白雲寺外觀月亭,寒風吹,涼意逼人
  小侯爺負手而立,望著漫天細雪微飄,淡淡地問,“小傑,你已經決定了?”
  仁傑起身將手中的錦裘皮襖披風,為小侯爺穿上,繞到對方身前,低頭細心地係好領子緞帶,“小雪,我答應李翔,退出這場馬球比賽,由你和他決勝負,以報那日救命之恩。”
  小侯爺凝神注視愛人,仁傑神態溫和自若,看不出與往日有任何不同。
  仁傑的心,就好象一座美麗堅固的城堡,從前隻為自己而開放,現在,唯一的鑰匙仍握在自己手中,他卻隱隱感覺到一些微妙的變化
  小侯爺真誠的抿嘴一笑,“小傑,你知道,不管你做何選擇,我都會支持。”
  仁傑摟住小侯爺的腰,兩人鼻尖幾乎相碰,呼出的氣息立刻成白煙,濕潤的拂在臉上,有一種安心的微熱,仁傑收緊手臂,溫柔地親吻一下小侯爺的唇,“小雪,不要多想,我隻願日日和你一起。”
  小侯爺忘了呼嘯寒風,忘了飄揚冰雪,靠在仁傑懷裏,好暖和,好快活,他低聲的呢喃,似在自言自語,“小傑,你待我太好,有時,我隻擔心自己,變得軟弱,沒有辦法獨自活下去。”
  仁傑用手捧起小侯爺的俊臉,“你是我的珍寶,怎麽寵你,我都心甘情願,我還怕你們薛府地位尊貴,瞧不上我這官職低微的無名小子。”說道後麵,他忍不住嗬嗬嗬笑起來。
  小侯爺胸口的那絲莫名鬱悶,一掃而光,“小爺才懶得理別人的想法,我的小傑是這世界上最好的!”
  “傻話。”仁傑嘴上這麽說,卻笑的無比歡暢,“走,我介紹一位天才馬球高手給你,是二哥專門從江南請來的,我大哥的寶貝長子略影。”
  阿飛練劍一結束,便往大廳走去。
  仁傑差人告知,今天來了貴客,邀請他一起去打馬球
  剛到門口,就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說,“仁傑小叔,我被那淫賊調戲,你是大理寺少卿,要替我做主!”
  阿飛清咳一聲,走進會客大廳,仁傑立刻愉快地起身招呼,“阿飛,你回來了。”“嗯,仁傑哥。”阿飛心裏暖暖的,向大廳裏的客人微笑問候,“薛小侯爺,如公子,你們好。”
  坐在仁傑身邊的少年,猛的跳起來,指著阿飛大呼,“就是他,欺負我的采花淫賊,就是他!”
  仁傑劍眉微挑,沉聲道,“略影,不要胡說。”
  小侯爺笑而不語,輕搖絲扇作壁上觀
  阿飛隻覺莫名其妙,臉色一凜,瞪著那少年不出聲
  李略影嘟起紅紅的小嘴,模樣乖巧清純,眼睛濕漉漉的,撲進仁傑懷裏撒嬌,“小叔,我被阿飛脫了衣服欺淩,嗚嗚,你給我報仇啊,嗚嗚……”
  仁傑不信,“你認錯人了,阿飛怎會做這種事?
  懷禮神色清明,對阿飛點頭致意,“其中必有什麽誤會。
  阿飛一怔,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貴客,隻見李略影肌膚晶瑩勝雪,杏眼細長,小臉有些嬰兒肥,一身精致的織錦夾襖,白色的毛領,襯得他冰雪聰明,十分討人喜愛,與那日強脫友人衣服的小惡霸,判若兩人。
  阿飛心中躊躇,是否該合盤托出,這少年傷風敗德的無理之舉
  李略影從懷裏取出一張畫稿,展開放在桌麵上,“兩位叔叔,小侯爺,那日受辱後,我就記下了仇人的醜陋麵目,你們看,是不是和阿飛一模一樣?”
  眾人一看,有點摸不著頭腦,紛紛向阿飛行注目禮
  阿飛好奇地湊上去,圖中所畫之人,四肢短小,粗眉塌鼻,小眼如豆,一張血盆大口,流著口水,神情呆滯如嚇傻了一般
  小侯爺俊目含笑,“這樣的精彩人物,我還未見過,不知與阿飛有何相像之處?”
  李略影理直氣壯地指點畫像,“真人不過是鼻子稍微高一點,眼睛大一些,臉漂亮幾分,哼!我隻是把他惡毒的模樣,傳神地表現出來,
  阿飛眉尖輕蹙,有些難堪,如此強詞奪理的少年,還是第一次碰見。
  仁傑溫和地注視阿飛,目光中裏滿是信任和愛護,煞有介事地宣布,“經核對證物,本官以為,阿飛並非畫中之人,略影的控訴駁回。”
  李略影委屈地吸吸鼻子,跑過拉著懷禮的袖子,像被拋棄的小狗,癟著嘴可憐兮兮地說,“二叔,你也不管我了?小影好可憐啊,沒人疼惜,一到京城就被壞人阿飛調戲!”
  懷禮輕輕撫摸對方的頭發,“小影,你還是那麽頑皮,少彌都告訴我們了,是你行為有些不妥。”
  李略影見得不到支持,氣呼呼地衝到阿飛麵前,叉著腰驕傲地說,“你不要神氣,等我父王來了,我再找你算賬!”
  仁傑打破僵局,笑道,“走,我們去玩馬球。”
  略影清明無辜的黑眼睛轉了一圈,落在阿飛身上,“我想和阿飛對抗一局,不知他有膽量接受挑戰嗎?”
  阿飛平靜回答,“我正想領教。”
  懷禮清雅笑道,“略影,你若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略影揚起笑臉,驕傲地說,“不可能,我從未輸過。”
  仁傑了然地看向略影,隻覺他青春飛揚的氣息,囂張而可愛, “宮中的馬球比賽在即,阿飛是薛侯爺隊中的主力,小影,你是我們秘密請來的高手,你們兩位切磋的話,要點到為止,以和為貴。”
  略影嘴角微微上揚,豔麗如桃花,聲音甜美,“小叔放心,我會手下留情。”
  他心中發狠,淫魔阿飛,我會將你打個落花流水,讓你見識到,排名全國美少年組第一杆的厲害。
  阿飛,你會不會跪著求饒?嗬嗬……
  白雲寺外,青草坪,寒風凜冽,雪花飛舞
  略影球技嫻熟,在同齡人中所向披靡,不過對方實力不可小覷,幾個回合交鋒下來,他漸漸拋開了輕敵的想法,認真地投入比賽。
  阿飛身穿青色窄袖袍,,足登黑靴,頭戴襆頭,手執偃月形球杖,身騎奔馬,接連洞穿對手大門。他禦馬持韁,玉銨斜跨風采翩翩,看上去無比瀟灑從容。
  略影雖然一路領先,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折感,前幾日,不幸被淫魔阿飛脫衣,受了風寒還未痊愈,被寒冷和冰雪相激,他的肺部疼痛,如拉風箱一般,身形變得滯重,見阿飛輕鬆的模樣,不由讓他惡從膽邊生,隻想打破那人平靜的麵具。
  他打點精神,拿出平日奔馳如電的氣勢,每持鞠仗乘勢奔躍,運鞠於空中,連擊十數下而馬馳不止,身手迅若雷電,引來觀戰的仁傑等人大聲喝彩。
  個性清冷的小侯爺也誇獎道,“果然是高手!這次有略影出馬,應該勝券在握了。”
  觀摩了這場超水平表演,小侯爺信心大增
  果然,他的球隊一路領先,順利進入宮中貴族馬球決賽,而對手,毫無疑問,正是氣焰囂張的惠王爺李翔。
  決賽的日子到了
  仁傑下了朝,與二哥及小侯爺並肩而行,直接轉去皇城內的球場。
  他和懷禮雖不參加比賽,不過,準備到現場為球隊加油打氣。他興致勃勃地訂了酒席,為小侯爺球隊賽後慶功
  剛退出大殿,皇帝身邊的李太監就急急的追出來,“仁大人,懷大人,請留步,皇上有請。”
  仁傑看向小侯爺,作了個無奈的表情,輕聲道,“我待會就去球場,小雪一定會贏的,加油!”
  小侯爺優雅笑道,“好,你自己小心。”說完,翩然而去。
  仁傑與懷禮快步來到書房偏殿,覲見當今聖上
  皇帝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半臥在軟榻上,向懷裏招招手,“懷愛卿,你上前些,陪朕說說話。”
  懷禮跪在龍榻行禮,“微臣鬥膽,願為陛下分憂。”
  皇帝伸手扶在懷禮的肩膀,眼睛有些濕潤,“如公子,朕最近身體有些虛弱。”他轉頭漠然地看了仁傑一眼,喚道,“仁愛卿,你也上前回話。”
  仁傑來到二哥身邊跪下。
  皇上悠悠地長歎了幾聲,重新開口,“憲王,他最近可好?
  懷禮謙卑地答道,“憲王恭謹有禮,一向是諸王的表率,不知皇上因何憂慮?”
  皇上眼裏蘊藏精光,“朕收到不少上奏,憲王與府內的孌童出雙入對,行影不離,每日放浪形骸,竟多次誤了上朝議政……實在有辱皇室體統!先皇有旨,皇子王孫要遠離沾染男色,那小小孌童若安分守紀,朕或許寬容大量,放他一條生路,可是他媚惑未來太子,其心當誅!”
  懷禮立刻道,“皇上息怒,憲王他恐有難言之隱。”
  皇帝舒服地向後靠了靠,聲音不大,無比威嚴,“朕生平最厭惡陽奉陰違,男色誤國,懷禮,你與憲王幼時起就交情深厚,他最聽你的話,朕命你為太子太傅,代朕教導於他。”
  他歇了口氣,嚴肅地看著仁傑吩咐道,“仁愛卿,朕命你帶大理寺官兵,前去憲王府,捉拿府內孌童傾心,即刻杖殺不得有誤。
  二人領旨離去,到了大殿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懷禮若有所思地說,“憲王最近活動頻繁,收買人才,著胡服騎射,在府內搭帳篷養兵幾千人,日夜操練,皇上不喜君權受到任何挑戰,已經忍不住要出手了。”
  仁傑點頭稱是,“二哥,皇上挑我們兄弟二人行事,一可以警告我們,不得輕舉妄動,二可以破壞我們與憲王的關係,用意頗深啊。”
  懷禮微笑,“嗯,我們見機行事。”
  憲王府內掌燈結彩,王爺正在床上與傾心玩鬧。他衣衫不整,白色內袍敞開露出腹部,捉著傾心的頭,壓至自己的胯下,眯著眼睛嫵魅地笑道,“傾心,你再替我舔舔,本王又餓了。”
  傾心搖頭,悄聲道,“王爺,屋外沒人,我們無需做戲。
  憲王摟住傾心,“誰說沒有?好像有很多陌生人,莫管家怎麽不來通報?”
  傾心麵露不安之色,埋頭靠在憲王懷中,“王爺,奴才有些害怕。
  憲王凝神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溫柔,“別怕,有我。”他一把抓住傾心的腰帶,本就鬆垮的褲子輕易地褪下,傾心還未來得及掙紮, 憲王已強行分開他的腿,用手握住前方的欲望。
  缺少經驗的傾心,隻覺得一陣火熱難耐的刺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憲王倚坐在床頭,一手扣緊傾心赤裸的臀部,一手專注地套弄他的大腿根處
  門外響起莫管家驚慌的聲音,“啟稟王爺,大理寺少卿求見。
  憲王冷淡地說,“讓他進來吧。”
  他手下更加賣力,傾心承受不住快感,搖晃著身子迎合,嬌聲忘形的呻吟
  仁傑等被管家引入臥房內時,看到就是一幅靡亂的畫麵
  傾心驚呼一聲,鑽進被子,蒙頭不做聲。憲王意猶未盡地回過身來,將手隨便地在衣襟上蹭了幾下,“仁少卿,你來的好快!
  仁傑先恭敬行禮,“對不住,憲王大人,小官奉旨前來,請王爺多多擔待。”
  他展開聖旨,麵無表情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將傾心捉拿歸案,杖擊三百,嚴懲不貸。”
  憲王隨手取過案頭的花瓶,泄憤似的向仁傑扔去,“胡說,父王怎麽會幹涉我的私事?到底是誰在進讒言,讓我顏麵掃盡?
  仁傑閃身躲開,花瓶嘭的一聲跌碎,瓷片撒了滿地。
  仁傑神色不變,上前恭行大禮,“小官這就要帶走傾心,請王爺成全
  憲王眉頭緊蹙,“不行!莫非是你,為了一個無聊的賭注,逼我承認無力保護自己家奴,你居然用此卑鄙手段!
  他越說越激動,抬手一個巴掌,向仁傑的臉上扇去
  “憲兒!住手!”這個聲音,比世界上任何咒語都靈驗
  憲王的右手僵硬地停半空,不太敢相信地喘息了兩下。他終於鎮定了心神,期待地看向門口。
  懷禮神情雍容淡定,眸子清亮地注視著對方,舉手告禮,“下官拜見憲王殿下。”
  憲王淩厲的眼神,立刻化為盈盈春水,溫柔無限,他飛身來到懷禮身前,一把握住懷禮的手,恍若見到至親,有些委屈,有些難堪,“如公子,你來多久了,你都知道了嗎?”
  懷禮扯了扯衣袖,沒能掙開,悠悠地笑道,“我與仁傑一起進府,在屋外呆了一會兒。”
  憲王眼睛因驚訝而無意瞪大,咳嗽兩聲,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你看見我和傾心?”
  華麗大床上,織錦絲被裏探出一個腦袋
  傾心麵帶紅暈,手腳並用爬到床邊,披衣下地裹著身體,撲通一聲跪倒,“如公子,奴才給您請安!”
  憲王急切的訓斥,“傾心,不可胡鬧,快退下。”
  仁傑與懷禮點點頭,上去扶住傾心,“憲王,小官得帶犯人傾心回大理寺審案,請王爺恩準。”
  憲王陷落在懷禮的視線裏,無奈地低下頭,避開傾心無聲的呼喚。
  仁傑提著身子癱軟的傾心退出屋外,並細心的關上了門
  臥室內,一下子寂靜無聲,憲王緊緊的捉著懷禮的手,不斷搖晃,“如公子,我和傾心是清白的,你相信我!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懷禮輕輕吐出幾個字,“嗯,我信。
  憲王如逢大赦,受寵若驚地拉著懷禮到主位入座,很自然的半跪在懷禮身前,向一條忠犬般馴服地趴在懷禮的膝蓋上,仰著臉,誠懇地傾述,“如公子,你說對了,我現在的確沒有資格照顧你,請你給我機會,我會振作起來,一切都聽你的吩咐,先當太子,再圖謀其他……”
  懷禮輕柔地托起憲王的下巴,仔細地觀察一下他的神態,悄然歎道,“憲兒,我不想讓你為難。
  憲王如發誓一般,激動地說,“不,不用擔心我,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懷禮搖頭,“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
  憲王像被人踩了腳一般,衝動地跳起來,湊到懷禮嘴邊,笨拙地輕吻了一下,完全失去平日高貴從容的儀態,緊張得幾乎哽咽,“如公子,告訴我該怎麽做,不管是什麽,就是要我的命,我也馬上送到你麵前來!”
  說完,他猶若經曆一場大戰,泄了精氣,重新趴跪在懷禮膝上,抱著懷禮的腿,喃喃自語,“請你,信我一次,我真的會努力……
  懷禮溫和地捧起憲王的臉,認真地問,“你不後悔?
  憲王毫不猶豫點點頭,眼睛忽然變得明亮動人,晶光閃爍,“如公子,我喜歡你!”
  一個暖若春風的吻,輕輕地覆蓋在憲王的眼角
  他渾身微顫,摟住懷禮的頸子,心頭狂跳,蒼天有眼,你終於聽到我的祈禱了。
  仁傑知道二哥自有分寸,會妥善解開憲王的心結
  他在大理寺處理好傾心一案,又審理了幾個緊急案卷,趕到宮內球場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
  他失落地望著空空的場地,到底是誰贏了?正要轉身走開,一個人猛的從背後抱住他,得意洋洋的宣告,“仁傑,你今晚歸我了!”
  仁傑一個過肩摔將那人輕輕的拋出去
  李翔穩穩的落地,又愉快的撲過來,整個人幾乎掛在仁傑的頸子上,親昵地磨蹭著仁傑的麵頰,“仁愛卿,你不許反悔,今晚陪我去小倌院,哈哈!”
  

盧三攀親
  惠王爺的熱烈擁抱,仁傑推擋一番,將其控製在安全距離,他眼睛四下巡視,既希望看到小侯爺俊俏的身影,又不想李翔與自己糾纏的模樣,落到對方眼中,平添風波。
  李翔以勝利者的驕傲姿態,瀟灑地說,“不要找了,薛將軍自知不敵,中途退出,早就失去蹤影。”
  仁傑“嗯?”了一聲,迷惑地看了看對方,“怎麽可能?我們隊那麽強!”
  李翔揚起下巴,嬉戲的連連挑眉,“哈哈,本王隊中高手如林,輕鬆贏得本屆頭名,小傑,你可不許耍賴哦?”
  仁傑腦海裏閃過一絲模糊的擔憂,小侯爺遇到什麽麻煩了,就這樣拋下球賽走了,不太象他平日周密的作風。
  仁傑將李翔的獻吻,扼殺在萌芽狀態,淺淺地笑道,“李翔,薛侯爺棄權,並沒有輸給你,所以……”
  他拖長了語調,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李翔
  從來不知道,以冷酷專橫聞名的監國大將軍,臉上會出現如此稚氣的表情,好像是一隻躲在窩內的幼犬,被惡人搶去了肉骨頭,無力反抗欲哭無淚,不敢輕易發作,生怕惹惱對方,隻好掙紮著爬起身,戰戰兢兢,濕潤的黑眼睛一眨不眨,討好地凝視著對方。
  這麽忍氣吞聲的姿態,實在能激發出人的施虐快感。
  仁傑立刻小小地反省了一下,李翔是多麽強悍的角色,想要欺負他,隻怕還沒有實質進展,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他眼巴巴瞪著的那塊肉骨頭了。
  李翔渴求的眼神,終於讓仁傑心軟,他舉手行禮,“小倌院,恕我不能奉陪,今天我訂了酒宴為球隊慶祝,不知王爺有沒有興趣賞光?”
  李翔放下心來,充滿豪情地大力拍拍仁傑肩膀,“好吧,既然你如此熱情,我也不想讓你掃興,至於小倌院之行,就推後一下,仁傑,人貴在誠信,你還是欠我一次出遊,哈哈。”
  仁傑性情寬厚,也不反駁,笑眯眯地說,“多謝王爺賞臉,請移駕皇宛酒樓。”
  李翔深知仁傑不喜招搖,便舍棄了排場十足的豪華大轎,讓人牽了兩匹健馬,與仁傑各乘一騎,悠閑地行去,王府衛士在左右暗中追隨。
  李翔本是惠質蘭心之人,因故變得粗暴強悍,此刻和心上人在一起,一邊縱韁漫步,一邊談天,盡量挑些有趣的話題,引經據典,倒也十分投機,其樂融融。
  這麽輕鬆地閑聊,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兩人不久來到達官貴人聚會的皇宛。
  阿飛雙手抱胸,安靜地等候在門前,修長俊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他一見仁傑,立刻迎上來,接過馬韁,晶瑩的眸子裏笑意閃動,“仁傑哥,你來了。
  仁傑有些心疼地說,“大冬天,外麵冰天雪地,你怎麽在等我?看你的臉都凍得紅彤彤的。”
  阿飛瞟了李翔一眼,神色淡然,上前行禮問候,“阿飛見過王爺。”
  鑒於上次李翔領禁衛軍,為仁傑解圍,阿飛不再視他為敵,但也不很親近。
  李翔威嚴的擺手示意,“無需多禮。”
  仁傑問,“阿飛,今天的比賽情況如何?”
  阿飛將仁傑拉過一旁,悄聲道,“我們本來勝利在望,有人給小侯爺送來一封信,他看過之後,猶豫了一下,便退出比賽,帶著白一和丁二匆匆離開。”
  仁傑溫和的追問,“小侯爺交代了什麽?”
  “他讓我轉告你,說有急事,需即刻離京北上,如果順利,在皇家牡丹國宴前,會趕回來,請你不要多慮。”
  仁傑凝神沉思,究竟是什麽事,讓小侯爺拋下重要的球賽,冒著錯過奪取免死金牌的良機,也要竭力趕過去?
  仁傑將馬交給店小二,信步往大門走去,“當時,小侯爺的神色如何,焦急,惶恐,還是欣喜……”
  “小侯爺一向榮辱不驚,阿飛不好揣測。
  門內衝出一個清麗少年,飛快跑來挽著仁傑的胳膊,神情愉快,“小叔,我看小侯爺嘴角微微上揚,應該不是壞事,他眼神明亮,拿著信的手微顫,隻怕是封情書,嘿嘿。”
  阿飛笑意上了眉梢,作出欽佩的模樣,“略影小朋友,觀察細致入微,看來大理寺神探之位,非你莫屬。”
  略影抬頭挺胸,非常高傲地握拳示意,半開玩笑地說,“你們不必崇拜我,雖然父王常常誇獎我,但是,我覺得做人要謙虛,還是低調一些好。”
  說完,他吐吐鮮紅的小舌頭,做了誇張的鬼臉。
  阿飛與仁傑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翔被冷落了會兒,禁不住清咳一下,“仁傑,你們在聊什麽?”
  仁傑禮貌地微笑,還未及答話,身後有人怯生生地呼喚,“仁公子,仁公子!”
  對於任何企圖接近仁傑的雄性生物,李翔都抱著警覺的態度。他蹙眉看去,皇宛門口站著一位年輕華衣公子,眉目清妍,體態風流,尤其是一雙眸子,含羞帶笑楚楚動人。
  受到李翔充滿敵意的視線影響,那人瑟縮了一下身子,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仁傑身邊,“仁公子,你還記得小生嗎?”
  仁傑舉手告禮,“你是揚州盧府的馨之三少爺?多日不見,你別來無恙?”
  盧三少爺呼吸急促,臉漲得紅紅的, “仁公子,正是在下。我已接掌家族產業,來京城視察店鋪,並受家父所托,特別來拜訪仁公子,我在客棧打聽了你的住處,沒見到你,我就來這裏碰碰運氣。”
  仁傑道,“既然來了,就一起用餐吧,請問,你找我何事?”
  盧三公子情急之下,抓著仁傑的衣袖,“仁公子,此事關乎舍妹名節,可否請仁公子借一步說話?”
  李翔非常不豫,好容易和仁傑單獨相處,卻碰上這麽一位難纏的嬌美公子。
  在他心目中,阿飛和略影等人無威脅力,最強的情敵小侯爺已離京,仁傑空虛的心靈正好由自己來撫慰,不能再讓第三方插足。
  李翔耐著性子提議,“仁傑,我們另找一間雅房,與盧三用餐吧。”
  他當然不會主動幹預仁傑的私事,堂堂王爺,氣度恢弘,不過,每一位可能的威脅,他都要親自出馬拔出。
  仁傑沒有反對,李翔與其他人相處並不和諧,還是由自己陪同伺候,比較穩妥。
  在李翔的堅持及仁傑的默許下,盧三公子隻得接受三人行的局麵,他坐在三樓包房,神色不安地埋頭飲茶,握杯的手抖動得厲害,嘴唇開闔了幾次,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李翔看在眼裏,隻覺心煩氣躁。他哪裏知道,盧三公子常年養在深院,從未出過遠門,更不用麵對李翔這樣睥睨四方的皇家貴族。
  盧三隻覺渾身冒冷汗,嗓子枯澀,對麵的仁公子溫暖如美玉,他身邊的那位貴胄皇子豐美雅儀,一舉手,一投足,人麵桃花,美色天成,但是眼神冷酷可怕,盯著自己,好像把我當作了上門乞討的下三濫。
  仁傑緩緩開口詢問,“盧三公子,你有何難處,盡管明言,若仁傑可以效力,我定不推辭。”
  盧三受到鼓勵,紅著眼睛站起身,對著仁傑深深躬行大禮,“仁公子,舍妹的終身幸福,就請您成全了。”
  沒等仁傑開口,李翔就拍桌痛斥,“大膽,你妹妹是什麽東西,居然恬不知恥來招惹仁傑!”
  盧三的話,簡直是一聲驚雷,令李翔大感不妙,走了小侯爺,又來了位美嬌娘,仁傑,你居然有這麽多風流債
  娶妻生子,是正常男人的必經之途,倘若仁傑對那女子有半點情義,納為妻妾的話,自己的地位又要再次下降。
  他不舍得對仁傑翻臉,便惡狠狠地瞪向盧三,就像正房夫人見到了新姨娘,眯著眼琢磨,哪裏來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仁傑,先嚐嚐本王的毒辣手段。
  盧三哪裏見過這樣的威風陣仗,雙膝立時一軟跌跪在地,掩麵期期艾艾艾艾地泣訴,“仁公子,饒命!玲瓏妹妹……她有了身孕,父親焦灼難堪,逼問之下,她整日哭著不肯明說。”
  李翔略鬆了一口氣,氣勢更加逼人,“哼!好個大膽刁民,你妹妹行為不檢點,幹仁少卿何事?”
  盧三公子身子嚇得一抖,更加小聲地解釋,“妹妹睡著時,貼身丫鬟聽到她夢中哭喊仁公子,爹爹知道了,便命我來京城尋訪仁大人,盧府願備上豐厚嫁妝,以及盧府在京城的店鋪,但求仁大人心念舊情,收留小妹,就算不能成為正室也無妨,仁公子,求您……”
  李翔探究地盯著仁傑,這盧府簡直就是將女兒免費送上,還倒貼了大筆利益。如此好事,一般稍有功名的書生,是不會輕易拒絕的,可惜弄錯了對象。如果仁傑是那種貪小利的人,自己怎麽還會在這硬耗著,早就做了入幕之賓。
  李翔心裏半酸半甜,自嘲地暗想,除了對薛小侯爺,仁傑在感情方麵,絕不心慈手軟,任何人都滴水不進。
  或許,這也是好事,至少本王現在與他親近了許多。若仁傑是勢利小人,本王還瞧不上呢。李翔的心裏湧起了幾分情潮,雙眸不知不覺變得溫暖,盈盈地注目著心上人,隻覺得他俊美絕倫,順眼貼心。
  仁傑墨黑的眉頭蹙起,瑩潔如玉的麵孔微微泛紅,耐心地聽完盧三的話,他上前扶起盧三重新入座,果斷地回答,“盧公子,此事誤會頗深,我與令妹從未單獨相處,更不曾有任何輕薄之舉,除非是中意之人,我不會另外娶妻納妾,盧小姐的終身大事,煩請令尊另擇佳婿,恕我無能為力。”
  盧三公子怔怔地擦去眼淚,不太確定地請求,“仁公子,可否修書一封,聊解舍妹相思?”
  仁傑歎了口氣,“這事,還是能免則免。”
  李翔趕緊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仁傑,既然無心於她,何必再惹情思,徒增煩惱,早些讓她斷了綺念,也是善事一樁。”
  仁傑露出淡淡的笑容,“李翔,難得你也會做善事。”
  李翔大言不慚的表功,“仁傑,前年水災,本王所捐的賑災款,居朝廷百官之首,城外的慈安堂是惠王府所建,每日開齋救濟平民,嗯,我的好處還多著呢。”
  仁傑目光充滿暖意,“我知道,李翔,你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李翔的胸口莫名牽扯了一下,心髒漏跳了幾拍,咚、咚、咚,一下子變得清晰可辨。
  仁傑的讚賞,就像吹綠江岸蘆花蕩的暖風,將李翔由冰冷的寒冬,帶到了夢裏飛花的江南春,蘆花搖曳賽雪飄,一葉小舟穿梭,蘆香撲鼻,槳劃波痕無蹤,夕陽西下,花絮隨風飛揚,將整顆心都撩撥的酥酥癢癢。
  他不由握住仁傑的手,有些激動地搖了搖,“仁傑,改日,我們去湖上泛舟。”
  仁傑微笑點頭,“嗯,等春暖花開時再說。”
  被冷落一旁的盧三公子,小心地插嘴,“仁公子,打攪您了,小生告退。”
  仁傑態度異常溫和,語帶保留地暗示,“盧公子,令妹之事,我深感遺憾,當時我也曾派人調查,找到些線索,盧府若想追究下去,我可以安排可靠的手下協助。”
  “多謝仁大人,待我請示過家父,再來叨擾。”盧三公子神色怯懦蒼白,咬著唇,垂頭喪氣地離去。
  李翔滿意地看著挑戰者敗退,向仁傑示意揚眉,故意調侃,“你這樣把人打發了,真是郎心似鐵。”
  “哦,王爺有何妙策?莫非我該認下她不成……”
  “不要,當然不行,本王怎能看著冤案在眼前發生?”
  兩人經過盧小姐一事攪局,消除了不少隔閡,談笑之間倒還融洽。
  仁傑慨歎,“多情恰似無情,情之一物,稍有不慎,則傷人傷己。”
  李翔心裏柔軟的一處被觸動,聯想到自己近日來的某些荒謬舉止,忽然感傷風月,心情回落。
  他移開灼熱的視線,心平氣和的說,“或許京城的官差,暗地裏都在笑話本王,明明你仁少卿對我不假言辭,我卻整日送上門來,堂堂王爺監國將軍,你隨喚隨到,還要看你的臉色……你和薛侯爺親熱的時候,一定對我有些不屑吧?”
  仁傑張口想說什麽,還是抿嘴不語,輕輕地回握李翔的手。
  李翔一雙美眸炯亮分明,原該是銳氣逼人,因心有所思,顯得有些迷茫憂鬱,“仁傑,我不過是對你有情,為何就變得愚蠢可笑,變得思路不清,就算猜到你可能虛情假意,還是忍不住追著你?”
  他情不自禁地摟住仁傑,靠著對方的胸口,放緩了呼吸,雙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仁傑腰側,沒有亂動。
  仁傑心口跳動變得遲緩,一字一句地說,“李翔,我不曾騙過你。”
  他沒有掙開對方,低首第一次認真觀察李翔。
  李翔的睫毛長翹,不停的顫抖,在臉上留下跳躍著的陰影,就如同他起伏的心境。
  這個人乃是皇室貴公子,風神俊朗,清剛絕俗,舉手投足別具風流,睥睨世間萬物,卻伏在自己身旁,貪戀一時的溫暖,為情所困,猶如迷路受傷的小動物。
  仁傑不禁低歎,“李翔,你究竟想我怎麽做?”
  李翔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附在仁傑耳邊低聲地說了幾句。
  仁傑抿嘴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又悠悠地舒了口氣。
  過了不久,京城裏開始津津樂道,惠王爺與仁少卿交好的新一輪流言。據說,仁大人清晨陪著惠王爺到郊外踏雪賞梅,據說,仁大人成了惠王府的特別貴賓,而且常常代主人向賓客敬酒,還有……
  仁傑在這一片傳言聲中,安之若素,麵對各種諷刺,奉承,羨慕以及仇視的目光,他每日照常上朝,去大理寺處理案件,閑暇時光,就和阿飛訓練暗衛,和二哥討論政務,並去隨意古玩店打點生意,日子過得倒是悠閑。
  他日日惦記著小侯爺,當時他派百變門紫衣武士朱禮君,帶人北上追隨小侯爺的蹤跡,但小侯爺等人行動迅捷,每到驛站,就改換八百裏快騎,馬不停蹄地趕路。
  朱禮君後來被甩下,隻能打道回京城,並帶上小侯爺的手信,“小傑,我很好,勿念。”
  這一天,仁傑回到家已近傍晚,他用過膳,信步來到白雲寺外的觀月亭,靜靜地看雪花飛舞,思緒飄到了身處北國的小侯爺身上。
  忽然他耳後毛孔收縮,一種針刺般的冰寒瞬間奪去了他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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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笑

仁傑昏迷的時間極短,或許,他本沒有失去意識。
  他被蒙上黑頭套,扔於馬車內,耳邊有風聲,車輪急駛撞擊石塊聲。
  車子在城郊停下,仁傑被架進一處宅院,綁在椅背上。
  有人壓低聲音,冷冷地咒道,“仁少卿,這一次,我看你如何活命!”
  仁傑凝神細辨,灑然一笑,“是暗衛一營的肖大總管嗎?既然落到你手中,小官無話可說。”
  “上次,讓你逃過一劫,算你運氣,現在薛小侯爺不在京城,舞將被我調去城外,惠王爺病了,看誰來救你。”
  仁傑不鹹不淡地頂了一句,“肖大人,你想要什麽就直說,不必繞圈子。”
  “你!……好吧,我要你把隨意古玩店轉讓給我。”
  仁傑冷笑兩聲,“那店鋪的另一位主子,你惹得起嗎?”
  肖總管走近兩步,讓手下人將仁傑的頭套取下,態度和藹地勸說,“仁大人,隻要你交出那店鋪,我自有法子接受,不得罪那位貴人。”
  仁傑打量一番,屋內點了幾盞油燈,肖總管身形消瘦,站在幾步遠處,身邊有四位黑衣人,一律蒙著麵巾。
  仁傑問,“將店鋪給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隻要仁大人簽下轉讓書,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肖總管眯起眼睛,對手下的人道,“去取一副筆墨來。”一位黑衣人迅速離去。
  仁傑遲疑片刻,雙眸淡定地望著對方,“你奪取我辛苦建立的一切,也該讓我輸得明白,到底誰是幕後主使者?”
  肖總管隨口漫吟,“高處無口幾人來,誰人無語又同遊?”
  仁傑問,“第一位,是天家人,遨遊四海求其凰?第二位是誰呢?”
  肖總管麵帶不耐,“仁大人,你最近鋒芒大露,作風彪悍,除去朝中不少對手,小官是奉命行事,你鬥不過他們的,知道了也無益。”
  他踱了幾步,對身邊另一位黑衣人道,“三十一號怎麽還沒來,你去查看一下。”
  那人領命出門。
  仁傑不作聲,麵露微笑打量屋子,澄亮的眸子,被燈光映得熠熠生輝,一點也不象一位即將失去身家性命之人。
  夜幕籠罩,屋外的蟲鳴,切切錯錯,時斷時續。風卷起層層雪花,呼嘯刮過,似要將屋頂掀開。
  肖總管有些沉不住氣了,“仁大人,你在想逃跑嗎?”
  仁傑不慌不忙地微笑,一臉神秘,“肖大人,你走近些,我告訴你。”
  肖總管哼了一聲,“你詭計多端,我不上當,來人啊—”他拉長聲音,隻有呼呼的風聲應和。
  他皺眉退開幾步,厲聲喝道,“雷組聽令!”
  “不必費神了,肖總管。”
  仁傑打斷他,一向溫和的眼中煞氣陡生,“來人,殺!”
  他一聲令下,院落裏頓時響起一陣聲音,人聲叫罵,刀劍相交,衣訣劃破,暗器破空……
  肖總管與兩個手下拔劍衝向仁傑,仁傑扯下縛索,踢出椅子,將對方的撲勢略阻一阻,趁勢取出匕首,揚聲喝道,“肖總管,你的暗衛已經被圍。”
  肖總管獰笑一聲,長劍翻飛,向仁傑要害之處疾刺,“我拿下你,足夠保命。”
  仁傑眼中精光乍現,力貫於臂,揮出驚虹一刀,肖總管連忙回劍推擋,誰知身後的一名暗衛劍鋒反撩,立刻將他的手臂刺出一個血洞,仁傑運刀如風,匕首毫不遲疑落下,肖總管的另一隻臂膀也廢了。
  仁傑一腳踢倒肖總管,屋內剩餘的兩名黑衣人交手不過數招,立見輸贏,一人昏死過去,另一位揭下麵具,露出阿飛清豔的臉。
  仁傑笑著鬆了一口氣,“阿飛,你想怎麽懲治此人?”
  阿飛眸子裏有淡淡的悲傷,“他知道很多事,我要拷問一下。”
  仁傑長歎一聲,“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方法,如何炮製他,可是,都無法挽回你受的痛苦。”
  阿飛走近仁傑身邊,靜靜的抱著仁傑,似要汲取一些溫暖和勇氣,“仁傑哥,其實,我不想追究過去的事,既然不記得了,不如就讓那些往事隨風散了。”
  仁傑擁著懷裏的少年,心中浮起柔軟的感情,阿飛,你是一個有智慧的人,知道怎麽樣的選擇,對自己有益。
  不過,幕後者不會逍遙多久。
  他拍拍阿飛的背,向少年傳輸自己真誠的支持,“阿飛,你若想留他活命,我就以行刺朝廷官員之罪,將他收押到大理寺,慢慢審理。”
  阿飛讚同的笑道,“仁傑哥,這樣也好。”
  仁傑摟著阿飛的肩膀,分神補上一腳,將努力掙紮的肖總管送入黑暗。
  阿飛從肖總管身上取下鑰匙,在屋子角落找到一個暗櫃,打開取出一疊文件,“仁傑哥,這裏藏著一些暗衛營和宮中權貴的秘密。”
  兩人又仔細搜索了一番,然後攜手來到屋外,院子內外的黑衣暗衛早已被製伏。
  阿飛所領的暗衛營雲組,朱禮君率領的百變們弟子,張捕頭帶來的大理寺官兵,都一起集合待命,精神百倍地等待仁傑長官現身。
  仁傑沉著的吩咐下去,“我已請下聖旨,依據你們手裏的名單,凡是官員一律拘捕到案,江湖高手則趕出京城,宮中暗衛能收為己用的則留,不然就廢了武功逐出營,惠王爺的禁衛軍,會配合巡城,今晚我們一股作氣,把這股暗殺勢力連根拔除。”
  眾人齊聲稱諾,聲音低沉而整潔。不遠處,風過樹林,刷刷作響,宿鳥驚飛,撲撲拍著翅膀。
  阿飛一掠躍起,站在院牆之上,一身黑色夜行服,眉目英挺,手中寶劍劃過夜空,帶起一片銀色的光輝,“出發!”
  是夜,京城發生一次規模巨大的清洗活動,相信,其震蕩的餘波將持續很久。
  主導謀劃這一切的仁傑和懷禮,倒是悠閑自得,前者布置妥當搜捕計劃,放心的回家休息,後者更是輕鬆,早已安枕高睡了。
  這一夜,仁傑睡得很淺。
  淩晨時分,有人輕敲他的窗戶,仁傑披衣而起,手持小侯爺所贈的紅寶石匕首,推開窗向外張望。
  院中,星疏月暉,梅香暗浮,佳人俏然獨立中庭,錦衣藍袍,雙眸含情,“小傑,多日不見,你過得可好?”
  雁已還,人來南歸。
  白雪映月,為小侯爺染上銀色的清輝,仁傑幾乎看得癡了,一顆心,瞬間漲滿情潮,世界萬物皆過客,長留心間,唯君一人而已。
  仁傑躍窗來到雪地,伸出手,夜風涼涼地從指尖穿過。
  小侯爺的手指美如玉雕,握在掌中,佳人姿容清豔,依偎在自己身邊,仁傑燦然一笑,隻覺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一刻美人在懷,怎麽樣的苦也值得了。
  “小傑,你陪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仁傑細細凝神打量小侯爺,下頜略尖,眉毛凝霜,眼下有淡影,這一路風塵仆仆,小雪他受累了,他心裏一陣翻騰,溫柔地問,“什麽事這麽急?”
  小侯爺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自是好事,你來不來?”
  “老婆一聲令下,小人敢不聽從。”
  “貧嘴。”
  “小雪,讓我親一下再走,好不好?”仁傑賴著不動彈。
  小侯爺在他嘴唇上蜻蜓點水般一觸,拉著他上了院外的駿馬。
  仁傑臉埋在身前的佳人頸間,一個勁的親親嗅嗅,嘴裏念叨,“小雪,你身上異香撲鼻,是何道理?”
  小侯爺漫聲道,“我去了一趟天山,有幸拜見薛神醫的師傅。”
  仁傑摟緊對方,一雙鹹豬手盡量遊走,愉快地吃豆腐,“看來,你有奇遇。”
  小侯爺扭了一下身子,避開越來越火熱的騷擾,嘻嘻笑道,“所以,特地向你獻寶。”
  薛侯爺府邸雪原,燈籠高懸,丁二眼巴巴地守在門口,二人一落馬,他連忙過來見禮,“給仁公子請安,我們家侯爺,這些日子,時時惦念著您,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仁傑深深注視小侯爺,“我知道。”
  小侯爺微笑,將馬韁一甩,“丁二,你們好生戒備。”
  丁二接過,飛快的看了仁傑一眼,就默默退下。
  兩人悄然往內行。
  院中,綠竹黃了,白雪壓枝,長廊積雪才清掃,有些蕭索。
  臥房內各處,掛了十數盞紅燭燈,每隻燈籠的造型各異,畫著精美的人物或山水,整個屋子猶如夢幻遊樂場,光華燦爛。
  桌上的玉瓶,插了幾枝梅花,高低錯落有致。
  仁傑忽然想起了加州迪斯尼樂園,有時開車經過,入夜時分,園內音樂高奏,五彩煙火升空,煞是迷人。
  如果,能和小侯爺一起回到現代,觀看焰火表演,不知道他會多快活。
  “小雪,你布置得很有情調。”仁傑柔情脈脈,看向心上人。
  小侯爺坐在床沿,俊眉星目,向仁傑放電,“小傑,你過來陪小爺。”
  仁傑樂顛顛地跑過去,一個虎撲,將美人壓倒,得意兮兮地在他臉上蹭著,“小雪,好小雪,我想你,為什麽走得那麽急?”
  小侯爺格格地清笑,“想我?怎麽聽說您仁公子,最近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與那惠王府的日夜相伴,耳鬢廝磨?”
  仁傑睜大眼睛,“謠言倒是傳得快。”
  小侯爺晶瑩眸子寒光一閃,“小爺我才出城,你就紅杏出牆,實乃家門不幸,本人管教無方,來人啊,重刑伺候!”
  仁傑左右觀察,“咦?怎麽沒人出來?”
  小侯爺俊臉緋紅,“今晚,小爺入洞房,誰敢來搗亂?”
  仁傑嘴角上揚,心裏咚咚直跳,“小雪,你找到解藥了?”
  “可以這麽說。”
  仁傑忘形地打了個滾,將小侯爺抱在自己上方,仰著頭猛親對方,“小雪,我愛死你了!美人,美人,今晚,我要好好疼你!”
  小侯爺丟出一個瓷瓶,雙眸溫柔含笑,“小傑,吃了這丸藥。”
  仁傑坐起身打開瓶塞,取出一枚黑棗似的丹藥,左看右看,有些舍不得吃,他神態純真地問,“這是沸血症的解藥?”
  小侯爺略遲疑,點點頭微笑,“是薛神醫之師所贈,你快服下。”
  小侯爺起身下地端了一杯水,送到仁傑麵前。這樣美麗的人,俏生生地站在你麵前,將救命良藥喂給你,天下,有幾人能如此福氣?
  仁傑悠悠地歎息, “小雪,我可否不吃?”
  “不行。”小侯爺神色湛然,手掌拂過仁傑身上幾處大穴。
  仁傑應聲倒下,手腳酸麻,一點力也使不上來。他著急地說,“小雪,為什麽?你不要衝動!”
  小侯爺靜靜的望著仁傑,目光中柔情無限,“小傑,我沒有辦法,看你一直衰弱下去。”
  仁傑眼角濕潤,聲音發澀,“你怎麽知道的?”
  “你每次陪著我,出門時,總帶著很多手巾,等你回家時,那些手巾已經用過,被偷偷丟棄了。”
  “小雪,我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你做得非常好,我本不會發覺,可是你忘了,染血的手巾可以扔掉,你嘴裏的血腥味,對練武的人來說,卻極易分辨,”小侯爺俯身,熱烈地吻著仁傑,輾轉的吮吸勾纏,輕喘著說下去,“我與你如此親密,怎麽能不發現?”
  “小雪……”
  “何況,你為人寬厚,處事穩健,最近這陣子,你卻作風強悍,出手不再容情,將朝廷攪得人仰馬翻,如非時間緊迫,你何需如此急躁冒進?”
  事已至此,仁傑不再隱瞞, “小雪,蓮花開的時候,我可能無法陪著你了。”
  仁傑的眼,愛意纏綿,在大紅燈籠高懸的夜晚,刹那間光華四溢,仿佛最美麗的煙花。
  瞬間芳華,即是永恒?
  “可是,我卻要強求!”
  小侯爺優雅地脫下藍色錦袍,解開中衣,露出近乎赤裸的完美胴體,瑩潤白皙的肌膚泛著動人的光澤,一雙修長的腿,纏到了仁傑的腰上,紅唇含著仁傑的耳垂,氣若幽蘭,“小傑,乖乖吃了藥,和小爺做一夜夫妻。”
  仁傑大驚,“不可!你若胡來……”
  小侯爺麵目冷清高貴,眼中瑩淚潸潸,“你待如何?你以為,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就可以獨自一個人活下去嗎?”
  小侯爺聰穎冷傲,一雙慧眼,從容看塵世間的風起雲湧,名利,世俗,地位,財富,從來不在他心上。
  遇見仁傑之前,小侯爺是一位完美無缺的少年英雄。
  然而,他注定擁有一個美麗的弱點。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仁傑成了他心上最柔軟的一角,猶如生命本體的重要存在,他的眷戀,他的執著……全心全意隻為對方,熾熱地燃燒。
  “小傑,抱我……”燭火帶著淡淡的紅,映出小侯爺天仙般的容貌,他聖潔的魅力,和目光中癡戀淒惶,同樣無聲無息,卻又無孔不入。
美人恩
  燈光下,仁傑看得分明,小侯爺嫣然一笑,眉尖微挑,鳳眼裏一片水光瀲豔,一瞬間他胸口窒息,又熱又痛, “小雪,傻小雪……你若決意冒險為我過毒,今天仁傑寧可毒發身死!”
  小侯爺笑得治豔,“你怎麽知道?”
  仁傑心神蕩漾,伸手觸摸他白玉般的容顏,“這些日子,我尋到一個江湖秘方,小雪,你身帶異香,與這藥丸相似,都含有天山雪蓮,對不對?據說,這藥引能將沸血毒轉移給對方。”
  小侯爺目中秋波流轉, 已堪破了生死,慵懶地吻上來,“小傑,你就從了小爺我吧。”
  仁傑對戀人一向溫順寵愛,此時心口痛的無法呼吸,你欲代我身死,我焉能獨活?
  他激動之下,不知從哪裏聚起些許力量,勉強一翻身滾下床去,“小雪,過毒之說,不可相信!你隻會染毒,而我血中的毒性卻不會清除!”
  小侯爺隻手提起仁傑的衣領,欲將他重新帶上床,“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仁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出這溫柔鄉,他伸出一指,奮力戳向自己的丹田,借助潛藏的點滴內息,猛的掙脫了小侯爺的掌握。
  仁傑爬起身,一言不發就往屋外奔去,他身上大穴受製,跌倒了又搖晃著站穩,小侯爺一躍而起,輕輕地拍出一掌,“小傑,你莫逃……”
  仁傑隻覺得一股柔和的大力,將他壓在地上,猶如一張溫情的大網,將他緊緊的禁錮,他目中淚水泫然欲滴,側頭回問,“小雪,你何苦?”
  仁傑渾身微顫,如一葉扁舟,沉浮於碧瓊三萬頃,淚眼所見,小侯爺翩然踏波而來,清雅如蓮花,俯下身抱住自己,眼波如魅,“小傑,你不喜歡了我嗎,我們一直相守,不好嗎?”
  不,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不要陪我……
  小侯爺淺淺地笑著,氣息微喘著捧起仁傑的臉,專注地親吻了一次又一次,然後將臉貼緊仁傑臉,“別走,從此,我們都會在一起的,是不是?”
  仁傑淚盈於睫,硬撐了許久,淚珠終於滑下麵頰,啪啪地滴落在地。
  他性格溫厚開朗,以前在美國獨自生活,受過各種磨練,從未露出傷心之色,每次都能笑著大踏步地衝過去。
  他深愛小雪,一個眼神,足令他心神搖曳,情難自持。
  現在,小雪選擇將生死度外,代替他赴死,如此深情款款,讓仁傑心亂了,視線迷了,腹中疼得肝腸寸斷。
  情難消受美人恩……
  仁傑一顆心如被浸在火燙的油鍋,“小雪,不,不要為了我做傻事……”
  小侯爺臉上紅雲慢慢地暈開,衣袖輕展,蓋住仁傑的臉,激動地含住他的唇,舌尖飛快地挑逗,一顆清香的藥丸,溜溜地滑進了仁傑的喉嚨裏,小侯爺一股作氣,溫熱的舌頭糾纏戲鬥,封住仁傑的氣息,將藥丸直接逼入食道。
  仁傑眼中的淚,靜靜地流淌。
  小雪,他竟真的賭上了命!
  仁傑心中猛的提起了一口氣,逆向運轉所學的易筋經神功,手足並用,連滾帶爬地向外撲去,一邊不停地幹嘔,想吐出那顆藥丸。
  小侯爺追了出來,緊緊摟住仁傑,將他臉上的淚水吻去, “這麽快活的夜晚,為何要落淚?”
  他將仁傑抱回臥房床上,眼神亮如星辰,“小傑,你注定是小爺的人,別想跑……”
  仁傑的身體內好像點了一把火,熊熊地燃起來了,將四肢烤得酥軟乏力。下腹的熱流不斷聚集,一浪高過一浪,叫囂著向外衝。
  小侯爺粉唇半啟,喘了一口氣,燭光閃耀,他神情似喜似嗔,烏發雪肌,美豔如仙動人心魄,風姿無人能及,他的情意卻比任何美貌,任何催情春藥,更讓人愛戀瘋狂。
  仁傑心旌神蕩,還在做最後的掙紮,“過毒之法,太危險,效果甚微……”
  小侯爺解開仁傑的衣袍,眼波清澄至誠無比,探手摸到仁傑的胯下,扶著那昂首挺立的灼熱,慢慢地依偎坐下去,“小傑,你看,我總是在上麵。”
  仁傑的要害握在美人纖纖玉手中,渾身滾燙,神誌迷離沉醉,隻想化身為蝶,與小雪身心相溶,同赴巫山雲雨,就算一刀要了他的性命,也甘願情願了。
  然而,靈台上尚有一絲清明,他氣息微喘,抬起無力的手臂試圖抗拒,“小雪,三思……”
  小侯爺動作生硬,竭力將仁傑的火熱納入體內,額頭痛得冒出細汗,勉強笑道,“臭小傑,不要分心,快些伺候小爺啊……”
  他神情含羞帶怯,似歡喜似輕嗔,聲音顫抖,勾得仁傑元神飛散,三魂七魄,無一處不飄蕩在極樂之顛。
  仁傑忍不住摟住小侯爺的腰,手下的肌膚光滑細膩,柔嫩仿佛像水一般,隨時都可能融化,他下身的欲望灼挺,卡在美人的蜜穴口,火熱緊窒的感覺和小侯爺的嬌喘,讓他起身抵抗的力氣化為烏有,快感一波波襲來,直衝下腹,急欲破除阻礙,直抵入更濕熱的深處,身體本能如脫韁野馬,他心魂失去控製,再也無法自持,一下子騰雲駕霧飛上九霄仙境。
  仁傑恣意馳騁之始,睜開迷離醉眼,隻見小侯爺黑發輕散,幾縷垂於肩上,肌膚雪白透著一層粉紅的的瑩光,神態清冽,嬌羞中柔媚無邊,比現代任何明星都要豔麗百倍千倍。
  仁傑生平最愛的,就是小雪這個寶貝,隻想在天比翼雙飛,在地作連理枝常相廝守,如今得嚐所願,恍若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鮮果,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服暢快,天上人間,任我翱翔。
  芙蓉帳暖度春宵,帳底吹笙香霧濃。
  仁傑緊摟著小侯爺,將他置於綾羅錦被之上,小雪的胴體如花瓣般粉白生暈,輕觸之下比絲綢更光滑柔嫩,黑發傾散灑在床榻之上,比整匹錦緞更豔光閃動。
  小侯爺外貌姣美,性情卻冷烈高傲,他以處子青澀之身,強行探索龍陽交歡,後穴見血,疼痛不已,不由峨眉微蹙,全身都不住顫抖,現出了惶恐和荏弱的情色意態,是仁傑從所未見的,自然心疼如抽搐一般,又愛又憐,神思恍惚中不知該停還是繼續衝刺。
  “小雪,你很痛吧……”
  小侯爺星眸半開,口唇徐徐地喘著,摟著仁傑貼緊了他的臉,吹氣生蘭,“小傑,我還好,你動吧……”
  房內的熏香,小侯爺身上特殊的清新氣息,胯下的濕潤火熱緊窄之所,將仁傑柔柔的包圍,那酥麻銷魂的滋味,一直浸潤到全身五髒六腑,不斷地刮搔著,勾纏著,起伏著,像是在身體各處通上了電,隨著一波波浪潮起伏翻騰。
  屋外,隆冬臘月,寒風凜冽。
  室內,燈燭搖曳,柔波醉臥滿堂清華,紅鸞帳內,酒暖春茫茫,人比花嬌豔,入簾白日長。
  仁傑滿腔愛意,被春藥催的熱氣蓬勃而發,隻恨不得整個兒埋進小侯爺的身體內,深入最熱最柔之處,奮勇耕耘,永不停歇。
  眼前,小侯爺滿麵嬌羞魅惑之態,蹙眉臥於榻上,妙體橫陳,溫軟如天然美玉,觸手生香,他低眉順眼,忍著不適曲意承歡,全然沒有平日裏嬌蠻冷傲的樣子。
  小雪的這番柔情蜜意,纏綿綢繆,讓仁傑幸福得如在九重天,盡力抽送著連綿不絕情意,而小侯爺則竭力打開身體,任由他縱橫馳騁揮灑自如。
  小侯爺媚眼如織,自然娥眉微黛,黑發一縷縷,一絲絲。纏在彼此的手臂,頸子,和仁傑的發端,細密的汗珠,不斷依附發絲滑落,顯得淫靡而放縱。
  仁傑與小侯爺心心相印,此情此欲,恰似水乳交融,蜜裏調油,神魂為之顛倒,渾身各處都酥軟迷醉,恨不得骨肉相融,兩具身軀化為一體。
  兩人緊緊擁抱,來回纏綿不已,怎麽也停不下來,滿室一片奢迷情色,春意盎然……
  春宵苦短日高起,床帷漫動,人影連成了一線,交頸而眠。
  昨日種種,似水無痕. 今夕何夕,愛意癡纏,君恩重似山。
  清晨,仁傑雙眸帶笑,將小侯爺擁在胸前,送入浴室溫水中,輕憐慢揉,從發梢到腳趾,細細清洗。
  小侯爺趴在仁傑懷中,暖香如玉,兩人目光脈脈相視,恍若再世為人。
  “小傑,你已是小爺我的人了,嗬嗬。”小侯爺笑得快活。
  仁傑不由點頭稱是,“小雪,待拿到免死金牌,我們就想法離開京城,去一處安靜的地方休養,爬山,釣魚,賞花,看夕陽……”
  小侯爺輕輕吻了一下仁傑紅潤的唇,笑吟吟地說,“也好,你若盡心伺候,小爺就和你整日風花雪月。
  仁傑灑脫地拍著胸脯保證,“保君滿意,一定服侍得小雪歡喜。”
  “嗯。”小侯爺有些疲倦,懶懶地摟著仁傑的頸子。
  “小雪,我已讓丁二去請薛神醫,希望你並未染上沸血症。”
  小侯爺鳳目輕睜,淡淡地一瞥,“小傑,我願與你相伴,你不可再留下我一個人。”
  仁傑胸口熱流翻湧,燙得心髒一陣陣的酸痛,又泛著無比的甜意,“小雪,說定了,我會好好活下去,陪你……”
  這一天,對仁傑與小侯爺而言,是曆經艱辛,生死相許的重生之日。
  侯爺府雪園內,雙燕歸來,畫簾半卷,春光柔情無限。
  皇宮內,皇後娘娘的鳳鸞殿中,卻如冰霜覆蓋,滿室徹骨寒意。
  皇後起得早,昨夜京城內一場大搜捕,消去了她過半的心腹大員,幸好,娘家勢力受損不大,親侄兒鎮國公賀流景,明哲保身,在這次清洗中屹立不倒,可惜與她並不同心協力。
  皇後緊急召集了幾位相熟的大臣,商量未果,心煩意亂,還是銀屏公主一語道破,“母後,您的權利由父皇恩賜,普天之下,諸事都是父皇說了算。“
  皇後回複了鎮定。
  天威難測,少年夫妻恩愛,色衰則愛馳,可惜流年,憂愁風雨,一場情意付東流,猶如鏡花水月。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來人啊,擺駕乾慶宮,哀家要拜見皇上。”
  皇帝的寢宮內,春色無邊。
  李內侍匆匆在殿外通傳,“陛下,皇後娘娘的鳳輦,往這裏來了。”
  皇上氣喘籲籲地吩咐,“將她擋在宮外。”
  一隻手將皇上按在龍榻上,非煙慵懶地一笑,風華絕代,“皇上,你怕了?”
  皇帝神色迷離,“愛卿,你先放過朕,待朕先將皇後打發了。”
  非煙不動聲色,狂野地衝刺起來,聲音卻是溫柔,“皇上,舒服嗎?”
  “啊,啊!……”皇上低低呻吟著,盡量放鬆了身體,讓非煙更順暢地挺進到更深的地方,非煙極其火熱的挑逗侵入,令他的血脈賁張,呼吸急促,隻覺得全身發熱,不住地顫抖,“啊,朕要到了!……”
  非煙一拍皇帝的臀部,大力的揉捏了兩下,笑道,“不如聽聽她想說什麽?”
  “愛卿,皇後性子驕縱,看你與我共寢,恐怕不會開心。”
  被同性平民壓在身下,皇上已不怎麽覺得屈辱了,這些日子,非煙待他溫柔了許多,有時熱情地擁抱他,伺候得他欲仙欲死,仿佛騰雲駕霧般,是一輩子也想象不到的極樂,這種充滿背德的刺激,讓他享受到了無上快感。
  非煙低頭在皇帝的唇上親啄一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快些起身吧。”
  皇帝被人推下床,他心不甘的爬起身,讓李內侍宣宮女為自己更衣,非煙斜倚床頭,似笑非笑,“皇上,你的肚子有些下垂。”
  皇帝威嚴地一瞪,“非煙,你太傷朕的心了,快些躺好,別讓皇後發現才是。”
  待皇帝梳洗完畢,端起一碗人參燕窩湯,才吩咐,“讓皇後進來吧。”
  皇後統領後宮,以國母之身份,被晾在寒風凜冽的長廊,靜候召見。她心中煩悶,卻隻能堆起最柔美的笑容,蓮步款款輕移,上去跪行大禮,“臣妾給陛下請安,望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飲了一口湯,淡淡地問,“皇後,你有何急事?”
  皇後輕歎一聲,眸子裏淚光閃閃,說不清的淡愁輕嗔,“昨晚,暗衛營的肖總管等人,被大理寺捉去,請問陛下知情否?”
  皇帝略一沉吟,“皇後,你素來謹慎,不幹預朝政,怎麽對這些事有興趣?”
  皇後堅強地抿嘴,露出一抹苦笑,“陛下,臣妾自問遵守婦德,並無不當之舉,為何皇上對妾身如此防備?”
  皇帝將手中的瓷碗重重放下,“皇後,身為六宮之首,最重要的德行是不妒,可是你!多少嬪妃因沾了一朝雨露,被你處置,就連你的親侄女真真,你也下得了手,朕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皇後?”
  皇後大驚失色,撲通跪倒,“臣妾有罪,皇上開恩!”
  皇帝起身扶起皇後,“別哭了,你我夫妻多年,雖然你剛烈善妒,我從不忍心責罰,一直想讓你過得快活些……”
  龍床明黃的幔帷低垂,隱約傳來一記壓抑的笑聲。
  皇帝清咳一下,停下話音,神色有些不自在,坐回高背沉香雕花紅木椅。
  皇後凝神細思量,抬頭微笑,“多謝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不追究臣妾之罪。”
  她朝那紅鸞帳輕蔑地一瞄,義正言辭地說,“宮中有些傳言,皇上的寢宮內有位神秘的絕色佳人,不知是哪位妹妹有此福氣,竟然得到陛下的恩寵?我身為三宮之主,應該為皇上分憂,早日將這位妹妹引進後宮才是。”
  皇帝有些氣虛,“不必了,皇後,你……”
  皇後徑自起身,仗著多年的專寵,閃過皇帝的阻攔,直奔龍床而去。
  她幾步行至床沿,心口砰砰的跳動,一種麵對挑戰的不安,使得她暗自下了決心,不論裏麵是何等絕代妖姬,哀家都要她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皇後伸出纖纖玉手,撩起黃幔,舉目望去。
  一位美貌冷豔的男子,螓首膏發,雙眸含冰如秋水,懶懶灑灑地靠在床頭,龍章鳳姿,豐神特秀,猶如九天翱翔的仙人,華洌洌清淩淩,說不盡的魅惑誘人。
  皇後的心口忽然如落入悠悠湖水,恍惚間沒個著落。
  那雙冰寒的眼,冷冷的望著皇後,忽然開顏一笑,猶如滿山的冰雪化了,春天的山野花草浪漫,他禮貌地握住皇後僵舉在空中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印上一吻,“小臣非煙,拜見皇後,千歲千千歲。”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阿飛的朋友,請去觀賞《美少年之36計》係列的阿飛外傳
本周參加公司培訓,很忙,可能要兩日一更。
再次感謝YOII的長評,對仁傑和小雪的評語,十分精妙,完全再現了文中美人的風采。謝謝YOII和所有喜歡本文的朋友!新年快樂!

非煙
  不久,後傏國母的鳳輦起駕回宮。
  皇後腳步落地虛軟,由貼身女官秦香扶著送上了床榻。
  她臉色一陣蒼白,一陣潮紅,望著床前的鳳冠怔怔出神,心思恍惚,仿佛飄到了當年初封太子妃的時節
  回頭一笑百媚生, 六宮粉黛無顏色。
  “衛兒,你好美!”當年的太子深情款款,溫柔地為自己插上發簪。
  那些美好的日子,就如風一般逝去了……
  皇後忽然如夢方醒,大聲吩咐,“取銅鏡,哀家要梳頭。”
  女官秦香跪著遞上鎏金的黃銅鏡,照見人影孤單,容顏晦暗。
  皇後撫摸著鬢角的一簇白發,手指不住顫抖,猛地將鏡子摔在殿中,控製不住地驚呼,“不可能!哀家……來人啊,招禦醫!”
  衛皇後曾經豔冠群芳,隻是敵不過歲月無情,美人遲暮,可憐未老先白頭。
  少年時恩愛相守,鴛鴦織就欲雙飛,到了此刻,不得不麵對現實,君王恩情淺,梧桐清霜半死,自己隻落得孤鳳失伴飛。
  衛後心頭大働,皇上公然轉了性,在寢宮中孌幸美少年……
  如果是一位嬌豔女子,她還可以自我安慰,自己輸在年齡,可是,那少年氣宇軒昂,形體俊美,肌膚誘人,實在是英武異常,令人癡迷而不能自拔。
  一想到那雙清亮如寒星的眸子,衛後的心髒便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為什麽,我居然無法直視他美麗的眼睛?
  哀家以正宮娘娘之尊,將那人捉奸在床,卻恍若豆蔻少女,邂逅了仰慕多年的心上人,一時心慌氣短,竟說不出半句叱責的話......
  在他魅惑驚人的眼神中,無端端地消了怒火,錯失了向皇帝問罪的時機,幾乎是含羞逃離乾慶宮。
  皇家的體麵何在?哀家的尊嚴何在?
  皇後的心,就像風雪中的芭蕉樹,時光將枝葉催得枯黃,她卻留戀著當年巴山夜雨時,與君共剪西窗月,期待古樹還春,遲遲不願放開逝去的美好青春。
  隻不過,現在她眼前,腦海,心中,所思所想,竟是那位妍麗綺靡,顧盼生輝的美少年非煙,壓抑了二十年的懷春欲望,一朝破土發芽,就如春水泛濫,完全不可收拾。
  過了幾日,皇後的思念之情肆虐。
  她派人打聽到非煙在皇宮經常出沒的地點,躊躇了半響,毅然換上百鳥朝鳳絲緞錦袍,梳了富麗繁複的飛天寶髻,修飾得光彩照人,帶著太監和宮女,捧著各色點心甜湯,向非煙陪皇帝練功之處行去。
  寬闊的練功場上,隻見到非煙修長健美的身影,他輕舒猿臂,專心地手挽紅色強弓,瞄準箭靶射出,“噌”的一聲破空而去,箭矢如流星,正中紅心,箭羽因為強大的衝力,餘震不斷。
  “好箭法!”衛後嬌吟出聲。
  非煙回過頭,將弓箭一收,從容行禮,“小臣見過皇後娘娘。”
  眼前的少年英姿颯爽,美賽嬋娟,讓人魂牽夢縈,衛後被宮女扶著坐下,胸口好像揣了一隻小兔子,有些忐忑不安,又說不出的歡喜, “免禮,你走近些,與哀家說說話。”
  非煙冰寒的雙眸,淡淡地掃過皇後,不卑不亢地回道,“皇上有事差遣,恕微臣不能伺候皇後。”
  這話有些唐突傲慢,女官秦香把臉一沉,喝斥道,“放肆!”
  非煙站直身體,臉上浮起一抹清冷的笑意,魅光四溢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向下俯視秦香,漫聲問道,“請問,這位姐姐是?”
  秦香在非煙的注視下,臉很快變得暈紅,心跳得一片慌亂,無意識地退開半步,嬌羞地呐呐而言,“我……我是……秦……”
  皇後清了清嗓子,不太愉快的一揮手,“秦香,退下。”
  真是個呆頭呆腦的女人,將哀家的臉都丟盡了,見到一位美少年,就丟了魂似的傻笑,莫非,還妄想勾引非煙嗎?看來,本宮平日太過寬厚仁慈,回去得好生整治一番。
  衛後堆起和煦的笑容,“非煙,本宮也對騎射有興趣,不知你可否指導一下?”
  非煙容顏被陽光染上金色,像一幅氤氳的山水畫,眉黛似山色,眼波如水橫,眼角眉梢之間是嫣然麗色,散發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清魅光華,整個人猶如天人下凡,看得皇後神智又恍惚起來,心如飄萍隨風,沒了落腳之處。
  非煙嘴角微上揚,彬彬有禮地婉拒,“多謝皇後娘娘提拔,此事,非煙需請皇上做主。”
  非煙何時退出去的,皇後沒有印象。
  她靠在高背椅上,心空蕩蕩的,有些愁苦,有些氣餒。
  皇上有了新歡,自己非但沒有及時出手製止,反而對強搶自己的相公的人,百般容忍,長年呆在深宮,果然消磨了我的意誌。
  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
  但見新人笑, 那聞舊人哭。
  回到寢宮,皇後身體微恙,早早地休息了。
  隔了一日,銀屏公主進宮請安,“母後,聽說您這陣子有些煩惱。”
  皇後握著女兒的手,感到寬慰,“果兒,你最貼心,為娘沒有白疼你。”
  銀屏公主微笑,神情天真爛漫,“母後,心病還需心藥醫。”
  皇後歎氣,打起精神問,“果兒有何妙策?”
  銀屏公主爬到床上,抱著母親撒嬌,“母後,孩兒願意為母後獻計解憂,不知您是否可以答應一事?”
  “何事?”
  “孩兒欲招大理寺少卿仁傑為駙馬,請母後成全!”
  皇後沉吟片刻,“你先說說,如何幫娘親。”
  “母後,非煙此人不足為慮,自孩兒懂事以來,沒有一位嬪妃是您的對手,我們可以象對付真真表姐一般,將那非煙秘密處死?”
  皇後反常地搖了搖頭,“非煙,是帶刀三品侍衛,與你父皇同寢共行,不容易下手。”
  銀屏了然地打量了母親一番,並不點破,笑盈盈地說,“母後仁愛,若想留非煙一條性命也無妨,您曾說,男人喜新厭舊,隻要再獻給父皇幾位絕色美少年,他對非煙的新鮮勁就會過去了,到時,非煙自然任由母後安置。”
  “這等絕代佳人,舉世難尋,到哪裏去找?”
  “母後,孩兒知道一個好去處。”
  “噢?”
  “今日,崇文館的貴族子弟,在白雲寺舉辦慈善義演,而且,京城著名的風流才子紫衣侯吳燕,也會參加一個特別節目。”
  “白雲寺?你這麽熱心,隻怕與仁傑有些關聯?”
  銀屏公主麵帶嬌羞,雙眸流轉如秋水,“母後,求你做主,替我退了薛侯爺的親事,孩兒隻想和仁傑長相廝守。”
  皇後慈祥地看著愛女,“果兒,仁少卿此人貌姣才高,性情果敢堅毅,難以駕馭,隻怕不是你的良配。”
  銀屏公主嬌笑著婉言,“母後,朝中很多官宦子弟,猶如宮中所養的金絲雀,早已失去飛翔的能力,孩兒希望與鴻鵠比翼,尋常的雲雀,焉知我的高潔誌向!”
  皇後點頭,“果兒你從小就聰慧過人,若非女兒身,定是父王的得力臂膀,你如能幫娘親度過難關,哀家自會幫助你達成心願。”
  “多謝母後!”銀屏興致勃勃地挽扶母親起身,“我們就去白雲寺,見識一下後傏國,有無周小史般的俊美少年。”
  兩人梳妝打扮,浩浩蕩蕩地出巡。
  崇文館的義演,的確別具匠心,讓衛後又驚又喜。
  最出色的是歌舞劇《梁祝》,紫衣侯吳燕風采翩翩,越羅衫袂迎春風,玉刻麒麟腰帶紅,一雙豔麗靈動的眸子,懶洋洋地望過來,似能勾魂奪魄,讓台下的少女紛紛怦然心動,不停地向他投擲鮮花,絲帕……
  幾位美少年合奏的化蝶,仙樂飄飄,羽翼飛舞,空靈美妙,將帶入一個夢幻的奇異世界。
  演出結束後,衛後召見《梁祝》劇組,可惜紫衣侯提前退場不見人影,更掃興的是,一位蒙麵人忽然行刺,衛後驚出一身冷汗,幸好獻舞的學子司祺,奮不顧身地擋劍,皇後得以安然無恙。
  衛後驚魂初定,細看司祺,隻覺他眉目如畫,氣若幽蘭,他的弟弟司翼,身形矯健如蛟龍,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炫目迷人。
  如此驚才絕豔的美少年,令皇後芳心大慰,總算不虛此行。至於紫衣侯吳燕,她自有辦法讓他現身。
  入夜時分,衛後召吳王父子進宮。
  吳王妃是衛後的閨中密友,親如手足,情同姐妹,她臨終時曾含淚將愛子吳燕,托付衛後照看,這些年,衛後曾暗中出手庇護吳王,令他安然度過宮廷的飄搖風雨。
  衛後將吳燕母親的遺信,遞給對方時,這位京城少女愛慕的風雲人物,失去了平時的灑脫,臉色蒼白,雙手輕顫,垂著頭不語不動,有些失魂落魄。
  這個美少年跪在自己腳下,徘徊在忠義孝道之間,仿佛一隻自由高飛的小鳥,落入陷阱,被折去翅膀,血淋淋地徒勞掙紮,讓衛後享受到一種奇異的快感。
  當你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可以將人踩在腳下,任意地折磨,對方隻能象小動物一般,供人觀察、取樂、淩虐……
  吳燕終於抬起頭來,眸中淡然無波,“非煙風華絕代,臣無能,不能如皇後所願,取而代之,不過臣有一計……”
  “但講無妨。”
  “本屆牡丹國宴,由全國最出色的少年獻花,個中楚翹,可選入宮中侍奉……”
  吳燕神情自若,侃侃而談,衛後聽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吳愛卿,這花宴通常在初夏舉行,此時初春,天寒地凍,如何是好?”
  吳燕道,“如果皇後不願久候,也可改為百花春宴,有些花置於高溫環境,能提前開放,花期也較長。”
  衛後滿意地說,“甚好!就請紫衣侯為哀家籌劃這次的花宴,吳王,你有意見嗎?”
  吳王恭敬行禮,“皇後娘娘的吩咐,臣父子豈敢不遵從。”
  衛後露出一絲高貴的微笑,如此機智俊美的少年,為我獻策謀劃盡忠,事情,將會按照哀家的意誌進行。
  權力,的確是一樣好東西,讓人上癮
  過了些日子,皇後將司祺兄弟宣進宮中,看著兩位花一般的美少年,她心裏有些惆悵,歲月不饒人,青春易逝,在這些年青人眼裏,自己已不再是愛慕的對象,而是祖母級的尊貴婦人。
  她不由感傷風月,“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司祺神情溫文爾雅,接下去吟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皇後娘娘有何煩心之事,可否讓兒臣為您解憂?”
  “唉,你小小年紀,哪裏能了解其中的滋味。”
  司翼微笑問道,“小的願陪母後散心,不知宮中有何消遣?”
  衛後心念一動,來了幾分興趣,“你們擅長射箭嗎?”
  “諾,哥哥精通此道。”的
  “好,你們陪哀家去練習。”
  衛後換了騎射胡服,腳步輕盈地進入練功大殿,她心中所念之人,正在練箭。
  金色的陽光下,非煙風神秀異,遠遠望去,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汲取了天地之靈氣,讓人無法不傾心。
  非煙回首見到儀仗,過來向皇後行禮問好,衛後象是回到二八妙齡,臉泛春潮,“非煙,這兩位是我新收的義子……”
  司祺乖巧地上前搭話,“非煙哥哥,你的這把弓做工精良,射程一定很遠吧?”
  非煙點頭,“是皇上賞的,應該不錯。”
  司翼睜大眼睛,打量對方,“非煙哥哥,你的弓借給我看看,可以嗎?”
  非煙淡淡地一笑,“當然可以。”
  衛後興致盎然,“哀家也想試一下。”
  司祺兄弟伺候衛後上了射箭場,一個扶弓,一個持箭,姿勢是擺得很漂亮了,可是她卻怎麽也拉不開弓。
  司祺求救地看向非煙,“請你幫幫忙……”
  衛後的心情莫名地緊張起來,非煙眼神清冷,如冬夜寒星閃爍,靜靜地注視了皇後片刻,嘴角微揚,來到皇後身後。
  他健美結實的肌膚,若即若離,令皇後背後一陣酥麻,他溫熱的氣息,拂過皇後的頸間,根本就不需催情迷心之藥,就誘得她心神搖曳。
  這樣才貌雙全的如玉美人,卻與自己無緣,衛後心裏有些酸楚,幽幽地問,“非煙,你平時伺候皇上,一定非常辛苦吧?”
  非煙的手輕握著皇後,一發力拉開那把紅色的的弓,似在輕歎,“回娘娘,小臣身陷宮中,君命難違……”
  衛後冷玉似的一顆心,被浸得融融化開,為非煙的境遇而生憐惜,更為他無比的魅色所惑,一片春水柔柔地漫上,漸次沒頂……
  “非煙,你在做什麽?”
  一聲喝斥,將皇後從迷離的美夢中拉回現實,她轉眼回複成雍容華貴的國母,優雅的下拜,“皇上,臣妾給您請安。”
  非煙微笑著退開兩步,鞠躬行禮,“皇上,臣正為皇後娘娘端弓。”
  皇帝神色不太愉快,狐疑地盯著兩人,“此殿,朕已賜予非煙專用,皇後,你若想習武,朕可以另請良師。”
  皇後臉上一陣青白,幸好,她擦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尷尬。
  她心中冷笑,陛下,您不顧帝皇體統,悄然出現,是想要捉奸嗎?我身為正宮娘娘,還沒有對付你的孌童,你卻為了一個美少年,不顧多年夫妻情分,當著宮人給我難堪。
  皇後壓下怨氣,堆起一個最甜蜜的笑容,“多謝皇上費心。”
  皇帝向她點點頭,轉身捉起非煙的手,“愛卿,外邦進貢了一個寶瓶,你陪朕一起玩賞。”
  非煙禮儀周全地向皇後施禮,“臣告退,皇後千歲千千歲。”
  他黑色的發在風中飄揚,冰晶似的雙眼,泄出一絲神秘的笑意,似乎在反抗自己未知的命運,又像已掌控自己的未來,走到殿外時,非煙回眸一瞥,在衛後心口輕輕地劃上溫柔一刀。
  衛後不自覺地握緊手掌,指甲幾乎掐進肉中,非煙,總有一天,你會陪在哀家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鳴謝殺戮の玥大大,她為本文和舞將分別各寫了一篇長評,而且在百度貼吧發表了一篇文章,寫惠王爺李翔穿越到現代的情人節一日遊,為之,她還特別跑了北京實地考察景點。
對李翔同學的喜愛,使小玥寫了她在JJ的處女長評,YOII,小歪,袖子,淵和COLEDOG等大大,也將處女長評給了本文,我很感激這些可愛真誠的朋友,是你們讓我有動力,在忙碌的工作之餘,享受到寫文與大家分享的樂趣。多謝小玥大和各位朋友!


我希望各位大大以留言等的方式,繼續及時看文,支持仁傑,小侯爺,阿飛,懷禮,李翔,非煙,朱顏,吳燕,流景和各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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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美人一日遊 (本章會貼2天,然後換為正文)
  晴空萬裏,某玥清早起床,刷刷牙洗洗臉,無比自戀地對鏡子中的自己微笑,說了一句:“恩那,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梳洗完畢後迅速打開電腦跑到晉江,繼續瞄美少年36計,突然電腦刷的一下瞬間黑屏。“咦?”電源沒問題,主機燈也亮著,怎麽回事???屏幕上突然又出現了一行白森森的字“二月十四號雪少送大禮,作為幸運讀者免費送您王爺李翔浪漫情人節一日遊”
  我全身寒毛倒立,感覺身後有股子陰寒之氣,超級無敵恐懼地回頭朝身後看,隻見一個穿著起碼得八層的古代朝服的人正坐在我的床上對我怒目而視......
  難不成,真的,他,穿過來了......
  我努力平靜心情,做了三次深呼吸,睜眼閉眼三次,然後用超級低聲下氣的語氣向那個“李翔”說了一句:“您..您..您就是傳說中最最美麗最最有才最最瀟灑的惠王爺李翔啊!!~”
  床上那人猛地坐了起來,環視四周,之後快步走向我抓起我的領子就衝我一頓狂吼:“本王的名諱豈是你能隨便叫的,快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稍有疏忽小心本王結果了你的小命!”
  我被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落:“王..爺息怒,王爺有所不知,現在您正站在距離您生活的朝代幾千年的地方,雪少特意安排您過來遊玩一番,領略一下這裏的別樣風情,今天小的就是您的向導...您先放開小的好嗎??”
  我心裏也暗自罵,本來一個誘美人上鉤的好事卻變成了北京一日導遊,鬱悶啊鬱悶,讓什麽人穿過來不行啊,仁傑的聰慧儒雅,小侯爺的美麗體貼,阿飛的冷傲機智,懷禮的溫婉有禮,吳燕的優雅魅惑......怎麽就是這個混蛋王爺啊!
  牢騷完畢,正當我尷尬無語時,在電腦桌上發現了一個古色古香的信封,上書“惠王爺收”“雪少親啟”
  救命稻草!
  我連忙抓住信封在李翔眼前晃悠“這個...應該是您的吧?”
  李翔粗魯的搶過我手中的信封,打開後拿出信草草看了看,然後突然神經質的大笑:“哈~免費送美人一名陪玩陪過千年以後的情人節,惠王爺請務必笑納…七夕嗎?真有意思。”
  我的汗毛再次倒立,然後開始翻箱倒櫃....
  “哎,你幹什麽啊!~?”李翔不耐煩的拍了我一下。
  “小的給您找衣服穿,您現在穿成這個樣子沒有辦法出去遊玩的,嗬嗬。”我一邊陪著笑,一邊尋找遠在美國的n年回來一次的老哥的衣服。
  同 樣是1米8幾,貌似李翔肌肉還蠻發達的樣子,我神遊了一下,取出了一套粉色襯衫和灰色西褲,遞給他。
  “這什麽東西啊,本王的朝服,難道不比這破褲子薄衣服強?”李翔無比自戀無比狂傲的說。
  “王爺誤會了,現在是千年以後的朝代,您這麽穿街上的人都會覺得怪異,所以啊,為了您玩的痛快,咱們還是穿上當朝的衣服吧,也很好看的。”我有點心虛,比較鬱悶的解釋。
  “本王也不穿著緊繃繃的破東西。”這王爺滿臉不悅。
  “額...這樣吧,小的給您找件不緊的,ok?哦不,好嗎?”我又繼續翻箱倒櫃ing。猛然間發現了一件套頭長袖T恤和一條牛仔褲,如獲至寶。隨手拿了一條腰鏈一條項鏈,遞給等的不耐煩的李翔。
  “王爺,小的看這件又漂亮又寬鬆,您覺得怎麽樣?”我戰戰兢兢,恐怕這囉嗦王爺又給我出什麽難題。
  “行了,就湊合穿這件吧。”他大袖一揮,又開始擺自戀的pose...
  “那個..懇請王爺移駕更衣吧。”我捧著衣服,準備向衛生間移動...
  “行了趕緊的吧..哪啊,你帶路”他再次向我展示了他那繡有金龍的華美袖子。
  半個小時後..........................
  “王爺,您更衣完畢了嗎?”我心急如焚,火燒火燎,還以為這自戀王爺掉到馬桶裏去了,他要是死了,我可不好向雪少交待。
  “你個死奴才急什麽,本王馬上就好!~”依然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口吻,他還真把我當作他的死奴才了,我鬱悶。平白無故在情人節多了個累贅而且還是個不好惹的主,張口閉口小的奴才,我還真在現代給人裝了一回孫子。。。我不服啊,不服不行啊,萬一這個混蛋王爺哪點不高興給我一拳,我就可以直接去見閻王爺了。。。
  想著想著,麵前多了一張帥氣的臉,李翔一臉不屑的望著我“哎,你想什麽呢,本王換好你這破衣服了!”
  我才回過神來,隻見他戴著那條朋克風格的鏈子,穿著印有燙金英文的黑色T恤,破洞牛仔褲,還真不是一般的帥!
  平時隻顧著關注小傑小雪,這現代版王爺果然也是個絕色美人。但是,好像有個問題......那個,牛仔褲怎麽隻扣了扣子,沒有拉鏈?
  “王,王爺。。。那個。。褲子上有個拉鏈,您把它拉上去好嗎?”我哆嗦著問。
  “哪裏啊?”王爺同誌還真是大言不慚。
  “額,在下麵...就是...這個位置...”我比劃兩下,額頭有冷汗劃過。
  “哦,這樣就好了吧”他把拉鏈拉好,抬頭看我。
  “恩...是這樣的...王爺現在想去哪裏?”我怕怠慢了這位王爺,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唉,急得我滿身汗,這古代人真是不好伺候。
  “已到正午,傳膳吧!”他剛想揮袖子,卻發現無袖可揮,比較鬱悶。
  “傳膳?”我心想還傳膳呢,天,我帶他到哪裏吃飯去啊,我這麽一工薪階層,說好聽點叫白領,其實一個月也就4000多,隻能夠養家糊口,我上哪裏給他弄禦膳,又是一大難題。
  “額,那個,現在條件比較簡陋,咱們移駕別的地方吃飯吧,肯定給您安排最頂級的午膳。。您看怎麽樣?” 我身上的一身汗本來都幹透了現在又把衣服浸濕了。。。急死我拉~!
  “真是麻煩,我還以為雪少送我什麽美人美景,現在看來真是把我給騙過來了...算了算了,來了就勉強吃一頓吧,伺候得不好小心你的小命!~”他打了個哈欠,把話甩給了我。
  “那個...那就委屈您了,嗬嗬,小的這就安排.”又來了,又是要我的命,我天!這不嚇人嗎?!那個,北京城哪裏最古典,哪裏最好吃,哪裏最奢華,哪裏能讓我們這個挑剔看的王爺看得上眼呢?
  我正努力思想鬥爭,這王爺又發話了:“你磨蹭什麽,趕緊的!”
  我自然不敢怠慢,領著王爺走到大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一件大事,這破王爺還穿著古代的靴子,怪不得那麽變扭,於是我低下頭又去翻鞋櫃,我翻。。。累累啊,終於在萬年不打開的一個格子中翻到了一雙匡威板鞋,貌似是哥哥的,讓他湊合穿吧。
  “啊,那個王爺……小的鬥膽說一句,現在是千年以後,您穿這鞋出去恐怕不合適……那個,所以啊,咱們還是換一雙,您覺得怎麽樣?”我繼續顫……
  “唉呀真是麻煩,來玩一趟還這麽多規矩!趕緊給本王爺預備鞋履……”
  他超級不耐煩了……
  得,這王爺。。。咱還是趕緊的吧,我暗自嘮叨了一句倒黴。
  去哪呢?去哪吃呢??那個禦膳……仿膳!這個念頭一帶而過……嘿嘿,就仿膳了。
  Ok,鏡頭拉回來,對,就是這裏,各位觀眾大家好,現在是美少年36記特別版直播現場,我是著名娛樂記者殺玥,坐在我身旁的是我們華麗麗的暴躁美人惠王爺李翔,我們現在的位置是風景如畫的北海公園中的“仿膳”餐館!~今天是中國人民的傳統節日情人節【被眾親pia飛,傳統節日?】,我作為王爺今天的情人呢……
  “啊!~您說什麽呢,小的耳背,沒聽到?您可否再說一遍?”我一時糊塗沉浸在臆想中結果沒聽到這火爆王爺說什麽……唉,點兒背啊!
  “午膳呢?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怎麽回事?你這個死奴才耳背怎麽主子的話都聽不懂?”這王爺性子急躁,差點把桌上的碗摔了……
  我狂暈中,當著服務員居然叫我死奴才,別人肯定以為我們倆是二院(北京市第二精神病院)跑出來了。。。汗||
  “那個,王爺,小的馬上就點菜,您稍等啊,這裏是京城一等一的館子,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還有就是我們這個朝代沒有主子奴才之分,您的高貴身份也不能輕易顯露,就算是微服吧,所以人前不便這麽叫,您要是肯賞個臉就叫我玥兒吧,我就叫您李老板,您看怎麽樣?”我離他稍近一點,繼續流汗ing,冒死說出以上幾句。
  “真是麻煩,那就這樣吧,既然雪少讓你陪我遊玩,那我也給他個麵子,嗬!~玥兒你趕緊讓他們傳..哦不上菜啊。”李翔不緊不慢的說著,我正納悶兒他怎麽不著急了呢?隻見他把玩著手中的玻璃酒杯,好像對這個杯子情有獨鍾。
  我靈機一動,開始瞎拽:“古人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葡萄酒向來是英雄豪傑們喜歡的佳釀,玥兒見此杯李老板還看得上眼,想來您的品味也是不俗,這杯子是用上好的西域古玉製成,通體晶瑩透亮,可謂是千裏挑一,打磨製造的工藝也極其繁複,一杯難求。像您這樣雄才大略的風雲人物,也算是和此杯此酒相匹配了,不如咱們一會兒同飲幾杯葡萄酒?我們這裏的葡萄酒還可以,顏色純正味道香濃,頗有西域之風,不知道您有沒有這份雅興呢?”我總算找到話題,馬上見機行事……這破玻璃杯子就能忽悠他團團轉,嘿嘿……
  “也好,本…哦不,我也好久沒有喝葡萄酒了,嗬嗬。上一次好像是和仁傑同飲……”他好像沉浸在回憶中,嘴角帶笑……看來一想到心上人果然原形畢露。。嘿嘿【某玥奸笑ing】
  “服務員,菜單拿來吧!”我故作輕鬆,打開菜單,一看到上麵的價格,便故作輕鬆不起來了。。。。
  “怎麽這麽慢,要不然我幫你點?”李翔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菜單,端詳起來。
  “雞皮鱘龍、蟹黃鮮菇、玉簪出雞、夜合蝦仁酥、薑皮蛋、京都腎球、露筍拚雞肉、一品官燕、鳳尾大裙翅、虎扣龍藏、銀針炒翅、鼎湖上素、紅爐烘雪衣、幹燒網鮑片、鳳入竹林、月中丹桂、舌戰群懦、清湯雪耳、鹿羧水鴨、 燒乳豬、齋紮蹄、清蒸海鮮、廣肚乳鴿、烏龍肘子、燈燒羊腿、母子鮮蝦餃、 雞肉拉皮卷、 雲腿餡兒府、 蟹肉海棠果、 鮮蝦扒水餃。就這些吧,嗬嗬,菜名不錯不知道菜色怎麽樣端上來嚐嚐一樣吃一口……”他鎮定自若的點完菜,悠哉遊哉的喝了一口茶。
  我險些身子不穩從椅子上摔下去,這麽多,夠我吃一個禮拜的,可是這王爺從小嬌生慣養,自然是習慣了錦衣玉食,這要是怠慢了他可不是小事,還是乖乖保住小命要緊,舍一點錢財沒什麽……想到這裏也就橫下心來,衝李翔說道:“李老板真是好眼光,點的都是這樓裏的經典菜品,道道都是上乘之選,服務員,拿瓶幹紅來,長城的,今天就和李老板暢飲這美酒,品盡這名菜中的滋味。”
  “嗬嗬,剛剛來到這個地方,有勞玥兒了。”他居然笑著對我說。看來真是順著摸老虎毛了,他聽了剛剛我這番話想必十分受用。哈哈,終於摸到了門道。
  酒菜一一端上,從服務員夾雜著驚異、崇拜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桌上菜品的貴重程度,想罷也是這幾個月來的大手筆,唉,我一個工薪階層啊!鬱悶……
  我也不敢閑著,一道道輪著給這位“李老板”夾菜,並且還要報上菜名,自己還餓著肚子,唉,眼見著他麵前的碗碟堆成了小山,我便停下來自顧自的吃起來。恩這個燈燒羊腿不錯,好辣,不過真的很開胃……
  就在我流連於美味食物中不能自拔的時候,李翔的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這紅酒貌似上來了,咱們趕緊品一下。”
  我連忙拿過他的“水晶杯”,在裏麵到了三分之二的紅酒,這杯子擦得閃亮,在我的忽悠下好像真的像是玲瓏剔透的玉石一樣。李翔接過酒杯,先聞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小口,轉頭對我說:“此酒香氣濃鬱,味道也很濃鬱,實在是上品,要是能與仁傑共品此酒,共賞明月,豈不快哉?”
  我見他又一次提到仁傑,深知他對仁傑愛戀已深,但我也無可奈何,畢竟仁傑與小侯爺之間情深意重,他雖與李翔有些曖昧,但絕不會舍棄小雪,三個人注定有一個要受些傷害……想到這裏,突然覺得麵前這位霸道而有些無禮的王爺也有難處,但心中的苦無處訴說,不由心中對他有一絲同情。
  李翔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宮中這個權利風暴的中心混的如魚得水,自然處事圓滑老道,但是在這光鮮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苦衷,他隻是期盼有一個人能真正走到自己的心裏,讓自己體會到真正的快樂與真實的溫暖。權傾朝野,勢必心計頗深,勾心鬥角,但是時間久了也會厭倦人情世故的低俗與無奈,在謊言與計謀中,也渴望得到真誠的對待。仁傑的聰慧細膩,文雅溫和,強勢而不失風度,機智而不失誠懇,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也是一直以來自己期盼的東西。但有緣無份,自己是第一個遇見仁傑的人,但不能夠成為仁傑的最愛。他們的距離是最近的,同時也是最遠的,咫尺天涯,李翔骨子裏就是一個敏感的孩子,用驕傲和狂放保護自己,不願意低頭但是卻十分渴望擁有。自己的驕傲,自己的狂放,都一次又一次的在仁傑麵前放下,每一次都坦誠相待,但是得不到期待中的愛。
  他是一個性情中人,一個不懂得掩飾,想要什麽,就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努力去爭取的人。執著的苦苦陷在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戀中……
  一杯酒,讓我想到了這麽多東西,看著李翔給自己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我心裏也有些酸澀。“李老板,美酒一兩杯足矣,不要讓自己醉了,傷了身子可不好”我用蒼白的語言勸說。唉,心事深藏已久沒有出口,心裏不免有些鬱悶,借酒消愁,情有可原。
  他沒有說話,繼續喝酒……
  幹紅下去整瓶,而一大桌子菜沒怎麽動,我又開始給李翔布菜,這麽貴的菜,浪費了可惜,自己也開始超級沒有淑女風範的開吃!~風卷殘雲完畢,我拍拍自己的肚皮,李翔也不動筷子了,我瀟灑的一招手“服務員,買單!~”服務員恭敬的端上來一份賬單,卻又兩張,原來菜太多一張寫不下,看到那6620的數字,我樂不起來了,原以為這裏最多4000,結果超出預算這麽多,額滴神那,我要喝一個多月西北風啊!我的眼淚差點出來……(我就是一個舍命不舍財的人……)
  無比心疼的付了錢,當然是刷卡,誰沒事身上綁6000多現金啊,好你這死李翔,吃了我一個多月工資,啊啊啊啊不活了!
  “接下來咱們去哪?”李翔冷不丁冒出一句,嚇我一跳。
  啊,去哪啊,我也不知道,我想想,這地方在北海裏,那就北海吧!~反正我是懶得再拖著這個大麻煩到處亂轉。
  “李老板,這館子在京城最有名的水景園林北海中,咱們酒足飯飽正好可以去觀賞一下這人間仙境,現在是冬天,湖上還有很多滑冰的人,在這古老的景致中欣賞冰上舞蹈,可謂是一件雅事。不知您是否肯去看看呢?”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這麽冷的天氣,湖上早就凍了厚厚一層冰,滑冰的人肯定不少,到時候忽悠就行了……
  北海公園位於故宮的西北角,有千年以上的曆史,曾是遼、金、元、明、清五個朝代的皇家禁苑。 走在湖畔,看著北海湖中的瓊島白塔,帶著幾分的蕭瑟。這個冬天似乎特別寒冷,空氣好象都凍住了,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見太陽在什麽位置,可能在天黑下來這前,會下一場大雪。這時看到結冰的湖麵上有許多溜冰的人,其中有幾個人是年年冬天都在冰場玩的老手,穿了花刀,不時賣弄著各種花樣,時而如蜻蜓點水,時而又好似紫燕穿波,他便和我放慢了腳步觀看。我對李翔說:“這裏可真熱鬧,在冬天的古典園林中滑冰這種樂趣,恐怕隻有在這裏才有。”
  “恩。”他沒有多言,隻是靜靜的與我漫步在北海湖畔。我猜他肯定在想些什麽,但是我也不敢妄言。畢竟現在這份寧靜與安逸,在他的生活中,是少有的吧。整日裏侍衛隨身,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一舉一動都沒有自由。自己最愛的人不在身旁,隻能默默觀望,不可輕舉妄動,這份情意就在心中默默滋長。任何的感情,都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而他的出口,在哪裏?
  吃完飯之後的這三個小時,我和李翔沒有說什麽話,隻是靜靜的在北海湖畔散步。除了冰上的遊人,公園裏沒有什麽人,我們倆在安靜的氛圍中,各自想著心事,無話。
  我們並肩站在太液池中的石橋上,看著夕陽西下,雪少說過他隻會在現代待上一天便會穿回去,我的心中居然有些不舍。燦爛的金色陽光照射到白塔上,把水麵都鍍上了一層金,站在這裏遠觀仿佛置身於仙境。
  “你相信命運嗎?玥兒?”他突然轉身衝我問道。
  我沉默片刻,想了想,說道:“玥兒隻知道人的命運無法改變,但是應該努力追求幸福,想要什麽都應該去爭取,不可以輕言放棄,否則對不起自己。其實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樂,隻有做回自己,才能取悅自己,同時打動別人。不知道小的的話是否多了些,但都是心裏的話。陪您玩了一天,想必您也累了,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小的沒有別的奢求,隻希望您能夠記得我的話,記得這次跨越千年的相遇,就好。”
  “確實是啊,隻要有一線希望,本王都不會放棄的。玥兒,今天本王真的很開心。”他笑著說。他笑得很好看,眼波流轉,攝人心魄。
  天空中飄下了一張紙,落到李翔的手中,古舊的生宣,上書“王爺玩夠了也該回去了,嗬嗬。不要不舍哦,以後可能還會再來。雪少。”
  他衝我一笑,既有絕色傾城,又透著狂野不羈……一時間我又有一些暈眩。與此同時,在越發燦爛的夕陽下,李翔的身影慢慢的變淡了,好像要與這湖光山色融為一體。帶著我對他深深的祝福消失在了橋上……
  落日的餘暉下,我默默的祈禱,希望幸福可以早日降臨在這個孤單而又執著的王爺身上……
  這個美麗而又短暫的夢,也是時候醒了。
  T_殺戮の玥
  2008.2.18於狗窩中
  十年一覺揚州夢,留的青樓薄幸名。
  ——————————————偶係華麗的分割線——————————
  親愛的紫衣候,偶冒犯咯~~~~~~~嘻~~~~
  場景:話說36計美人們古穿今~~~~~中國某城市繁華街道上
  這天城裏都充滿浪漫,喜慶的氣氛,一年一度的甜蜜情人節~~~~~~
  希斯遠遠就能看見,在人潮中的紫衣侯吳燕站在M記門口等待。希斯連忙加快腳步走過去。
  希斯:抱歉,要你久等了(心在暗爽~~~)
  紫衣侯:怎麽會呢,等候美人是應該的,我們走吧
  話畢,紫衣候便牽起希斯的手開始一天甜蜜的約會咯~~~~~``
  整天的約會,紫衣侯都表現得風度翩翩。無論是看恐怖電影時(選看恐怖片是存心的,哦~~~~),所表現的體貼關懷,還是,逛街購物時,所表現的耐心,都做到一百分。
  經過一天的玩樂,最後他們來到了一間十分有情調的西餐廳。
  紫衣候:說起這西餐,剛來的時候還不太習慣這舞刀弄劍,現在覺得別有一番風味,一點情趣。
  接著,紫衣候拿起麵前的酒杯,輕搖,細聞,淺嚐,一連串優雅的動作就如歐洲的貴族一般。餐廳內柔和的燈光襯托著他的優雅,希斯早就沉醉不已,眼神迷離地望著紫衣侯。
  紫衣候的嘴角微微上翹,伸過手來牽起希斯的手,兩人的距離慢慢靠近,直到隻有幾厘米的時候~~~~`
  作者:烯烴=希斯2008-2-20 23:04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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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世無雙
  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那一宿,仁傑和小侯爺終得償所願,一夜春風,滿室馨香情色。
  笠日,仁傑為小侯爺沐浴更衣後,回臥房休息。
  仁傑親手換了床單,為小侯爺攏上絲被, “小雪,你感覺如何?”
  “嗯,有些倦。”
  “小雪,有件事想告訴你。”
  “何事?”的
  “薛王爺大概已經上路,即刻將到雪園。”
  小侯爺神色一緊,“父王,怎麽會來得如此快?”
  “你出京多日,他派人在雪園守候你的消息,今晨,丁二扣了探子來報,你當時在休息,我擅自作主張,勸說他任由那人離去。”
  “小傑,為什麽?”
  “該來的,總要來,”仁傑手指輕輕摩挲美人的紅唇,“他是你的父親,我不想瞞著他。”
  小侯爺抱歉的微笑,“你快些走,我自己來應付。”
  仁傑坐在床頭,緊挨著對方,笑得十分歡暢,“不,這事由我而起,自然應我出麵給未來的嶽父一個交代,而且,我的身心都被小雪美人一手掌控,你讓我避往何方?”
  小侯爺伸了一個懶腰,美眸秋波流轉,“小傑,你進了小爺家門,要以夫為天,孝順公婆,相公我先小睡片刻,嗬嗬。”
  仁傑摟著對方,臉色從容,心中暗驚,記得自己在揚州中沸血毒,初時十分嗜睡,與小侯爺此刻一般無二。
  莫非,小雪已不幸……他不願再想下去
  昨夜甜蜜酣暢,小侯爺嘴角帶笑,很快進入夢鄉。過了不知多久,他驀然驚醒,發現屋內的寧靜氣氛消逝,父母已經大駕光臨。
  仁傑跪在床邊,擋在怒氣衝衝的薛王爺身前,“王爺息怒,一切都是仁傑的錯,與小侯爺無關。”
  薛王爺抬手重重地扇了兩個巴掌,“你這畜生,竟然登堂入室,想害死我的邵兒嗎……”
  仁傑不閃不避,挺直脊背,“王爺,事已至此,仁傑願與小侯爺同生共死,絕不相棄!”
  薛王爺怒極拔劍,冷笑幾聲,“好,本王就取爾性命,讓你慨然赴死,如何?”
  小侯爺已迅速穿戴整齊,躍至床外,撲通一聲跪倒在仁傑身邊,“父王,劍下留情!”
  他焦急地看向端坐八仙桌邊的城陽公主,“母親,恕孩兒不孝,沒有小傑,我不能獨活啊……”
  城陽公主神色肅穆,蓮步輕移,走近三人,伸手推開寶劍,“王爺,你好糊塗!”
  薛王爺一愣,“公主,你何出此言?”
  城陽公主扶起自己的兒子,心疼地上下打量,“邵兒,你瘦了,臉色也蒼白,一定是趕路太累,為娘今日親自下廚,為你準備好酒好菜。”
  小侯爺心裏一暖,扶著母親重新入座,單腿跪地伏在她的膝頭,懇切地低語,“母親,孩兒與仁傑真心相愛,此生不再做他想,請爹娘成全!”
  薛王爺手中利劍虛指仁傑的咽喉,“夫人,不可答應,此人敗壞邵兒名節,按律當斬。”
  城陽公主對相公的話,置若罔聞,一臉慈愛地撫摸小侯爺的黑發,“邵兒,你身子弱,起來說話,娘不會為難仁公子。”
  她轉頭看向仁傑,“你也過來吧。”
  薛王爺鬱悶地移開寶劍,仁傑從容起身,上前拜禮,“仁傑見過公主,多謝您不殺之恩。”
  城陽公主拉著兒子的手,神色高貴,“仁公子,這些日子,你在朝廷上頗有作為,我想請問,你做這些,可是為了邵兒?”
  仁傑微笑,“不錯。”
  “你對邵兒是否一片癡心,生死相隨永不離棄?”
  仁傑唇輕啟,吐出二字,重逾千斤, “正是!”
  城陽公主眼中的寒意慢慢散開,“王爺,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薛王爺不解,“夫人,你就這樣放過他?”
  “當然不會,仁公子,我來問你,你願意承諾三個要求嗎?”
  仁傑點頭,無比誠摯,“請公主示下。”
  “第一,銀屏公主與邵兒曾有婚約,你需穩妥處理,不得讓薛家失顏失勢。”
  “仁傑會盡力,讓皇室主動解除婚配。”
  城陽公主露出笑顏,“好,第二,你要護我邵兒一生平安,不得受任何委屈。”
  小侯爺扯了扯母親的衣袖,俊麵神采飛揚, “母親,孩兒一身武功,何需小傑保護?”
  仁傑脈脈含情望著小侯爺,“仁傑願以命相護。”
  城陽公主盈盈握住兒子的手,“邵兒,仁公子智勇雙全,在朝中如魚得水,進退之間十分得體,為娘希望他能衷心輔佐於你,這樣薛家能光耀門廳,保住多年根基不墜。”
  薛王爺冷哼一聲,斜眼瞪著仁傑,“他不過是五品京官,邵兒即將赴任從二品兵部尚書,兩人之間天差地別,我不信仁公子能有何作為?”
  城陽公主不以為然地淡笑,“王爺,此言差矣,仁公子有驚世之才華,憂國憂民之仁心,我看盡當朝百官,論智謀及識人善用,隻怕無人能及得上他。”
  小侯爺喜笑顏開,往母親懷裏蹭,“娘親慧眼識珠,好生英明,孩兒也是這麽想。”
  仁傑長鞠一禮,臉頰有點發燒, “公主謬讚,晚輩不敢當,這些日子一番舉動,其實是出於一片私心,實在慚愧。”
  城陽公主掩嘴笑道,“你不用過謙,希望你和邵兒能同心協力,為後傏百姓謀利,成為國之棟梁,流芳後世。”
  小侯爺喜滋滋地立在仁傑身邊,兩人齊聲應諾,“謹遵母親(公主)教誨!”
  薛王爺臉色不太好看,氣呼呼地坐在桌邊問,“夫人,你所說的第三個要求呢?”
  “多謝相公提醒,”城陽公主安撫地望了他一眼,柔聲道來,“這第三件事,我還未想到,先觀察一下仁公子的表現,以後再定。”
  仁傑唯唯諾諾,趕緊拍未來嶽母的馬屁,“公主寬厚仁慈,實在是仁傑之福。”
  “仁公子,你莫高興得太早,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公主明示,仁傑洗耳恭聽。”
  公主雲袖輕舞,笑容高深莫測,“邵兒是矜貴之軀,我本希望他娶妻生子,諸事平順……但他以命相抗,要與你相依相守,作為母親,我不忍令他傷心,所以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能在今晚,送來一個舉世無雙的寶貝,我便不再幹涉你們,否則,你休要再踏入雪園半步。”
  仁傑的後背開始冒出冷汗,腦海中急速轉動,何為稀世珍寶?如果貿然送來禮物,不能入公主的眼,如何是好?
  小侯爺倒不擔心,輕鬆地向仁傑眨著眼,“小傑,快些準備價值連城的嫁妝,小爺今晚要驗收哦。”
  城陽公主道,“邵兒,薛神醫已在前廳等候多時,你和仁傑,是誰身體不適?”
  小侯爺與仁傑對視一眼,趕緊上前說明,“孩兒身上的迷毒未清,小傑也微恙,故此請薛神醫來診脈。”
  城陽公主輕歎,“邵兒,你身體不好,還北上天山,可有找到傳說中的雪蓮?”
  “孩兒有幸得見世外高人,獲贈奇藥,正欲與薛神醫研究。”
  公主的眼神慈愛溫柔,拉著小侯爺的手,微笑道,“邵兒,你從小體弱,卻能突破自己的極限,習武拜將馳騁疆場,娘為你感到十分驕傲。”
  仁傑躬身笑道,“公主所言甚是,小侯爺乃是一代天驕,英姿勃發,人人稱羨。”
  小侯爺被心上人當眾誇讚,有些得意,挑了挑眉頭,作出淡定謙虛的模樣,“小傑也是讓人仰慕的少年英才。”
  城陽公主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邵兒,娘沒有其他奢望,隻盼你平安快活,不再遭受病痛災禍。”
  小侯爺抿嘴微笑,“多謝娘,孩兒記住了。”
  仁傑收斂嬉笑之色,認真地承諾,“公主,仁傑不才,願傾力相護,與侯爺共度難關。”
  薛王爺被冷落一旁,總算找到機會,惡聲惡氣地喝道,“你少發些豪言,速速將寶物送來,不然,休怪本王劍下無情。”
  仁傑神色不亂不憂,沉穩地行禮道別,“遵命,公主和王爺,晚輩先行告退,今晚再來雪園拜訪。”
  小侯爺將戀人送到府門口,駐足縈望,仁傑的背影在風雪中漸漸遠去,化作一個小黑點,他才依依不舍地回房。
  夜幕降臨,雪園內掌起琉璃宮燈,流光溢彩,大廳角落生了數個暖爐,桔紅的炭火,增添了早春的融融暖意。
  梨花木餐桌上,擺上了豐盛的晚餐,其中有城陽公主親手下廚的傑作。
  小侯爺喜滋滋地端上一盤自己的作品,“父王,娘,要不嚐嚐看?”
  薛王爺板著臉,眼裏有絲隱藏的笑意,“算了,還是讓仁公子受你的荼毒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城陽公主輕鬆地讚道,“邵兒天資聰穎,手藝一定不錯。”
  小侯爺受到鼓勵,很有自信地展望未來,“父王,下次行軍,孩兒自備鍋瓢,為您洗手做羹堯。”
  薛王爺手背在身後,目光柔和地注視愛子,踱著步子矜持地說,“我們在邊疆駐守三年有餘,從未見你下過廚,如今忽然有了興趣,莫非是因仁公子之故?須知,君子遠庖廚……”
  小侯爺完全不受影響,春風滿麵,“父王,你有所不知,小傑他賢淑能幹,常常為孩兒烹製各式佳肴,改日,讓他為爹娘獻藝,嗬嗬。”
  城陽公主忍不住開顏笑起來,“知道了,你的小傑千好萬好,但是,他今晚如不能送上珍寶,娘是不會讓他進門的。”
  小侯爺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保證,“娘,您就等著吧,小傑定然不會讓人失望。”
  丁二廳外稟報,“小人給王爺、公主請安!侯爺,仁大人的禮物已經派人送到,正在院中候著。”
  侯爺喜上眉梢,向母親會意一笑,連聲道,“快,快呈進來。”
  一個華麗的拱型花籃,被白一和丁二合力抬入大堂,竹籃上方懸掛著精致的鳥籠,裏麵有一隻粉嘴綠彩小鸚鵡,儼然是當初惠王爺所贈的色鳥,它興奮地撲著翅膀叫喚,“美人,小雪美人,小傑愛你!各位大人,你們好!……”
  小侯爺樂得合不攏嘴,清清喉嚨,盡量收斂笑容,細看籃中之物,綠鬆葉從中,五彩綢鍛巧妙地紮成一個心字形,綴著初春的燦爛鮮花,正中擺了隻古色古香的沉香木圓盒,盒麵鑲著一支白玉荷花,精雕細刻,似有晶瑩露珠閃爍。
  白一上前解說,“仁大人交代,此物仿製百變門至尊王寶盒,底部巧設機關,另行改製,其暗器威力天下無雙。”
  薛王爺探頭觀看了幾下,不免嗤之以鼻,“邵兒武功蓋世,這暗器再強,隻是錦上添花而已,談不上珍貴。”
  丁二微微點頭,遞上一枚鑰匙, “仁大人請侯爺親手開啟,內有一瓶神仙遊的解藥,由無數高手費心研製,初具療效,請您笑納。”
  城陽公主原本正襟危坐,此時動容地起身走過來,對薛王爺感觸地說, “相公,你我多年心事,仁公子出手解決,也算得上一件大功勞。”
  王爺默默無語,沒有反駁。
  小侯爺從寶盒中取過翡翠玉瓶,笑著遞給母親,然後小心的研究盒內結構,隻聽咯嗒一聲,暗格向上打開,露出一麵戰國時代的金銀錯蟠螭紋鏡,此鏡失傳已久,是獨一無二的稀世珍寶。
  小侯爺好奇地捧起鏡子,隻見鏡背六條虺龍盤繞,於繚繞山巒和花樹的雲氣中傲遊,邊緣為交叉卷雲渦紋,嵌有圓菱形綠鬆石,金銀絲細如毫發,製作精細,色彩輝煌,鏡麵以特殊工藝修得清晰澄亮,照出小侯爺奪人心魄的俊美容顏。
  色鳥在籠子跳了兩下,非常應景地鳴叫,“小雪美人,吾心所愛,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城陽公主悠悠地歎息了幾聲,溫婉地笑道,“娘很欣慰,此物甚合我意,邵兒,請仁公子進來用膳吧。”
  這一餐,仁傑揚眉吐氣,以嬌客身份坐在王爺公主下首。
  小侯爺隻覺諸事稱心,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仁傑,我做的炒三鮮,味道如何?”
  仁傑恭謹純良的品性,再一次發揚光大,“很特別!我喜歡……”
  小侯爺誌得意滿地繼續為心上人布菜,“小傑,喜歡就多吃點。”
  仁傑保持一貫優雅作風,不著痕跡地猛灌清湯和熱茶,“謝謝小雪。”
  小侯爺向父王丟了個挑釁的眼神,似乎在宣稱“看我的手藝多好”,然後轉向母親,殷勤地問,“娘,你再來點吧?”
  城陽公主擺手婉拒,“邵兒,娘已嚐過,你的一番心意,就讓仁公子多多品味。”
  清酒過了三巡,王爺的冷臉未改,城陽公主已將未來女婿從頭到腳研究過了,不自覺地點頭微笑,不錯,仁公子對邵兒十分愚忠,寵愛萬分,頗有薛王爺唯妻命適從的風範。
  她再望向自己的愛子,更覺如意,我的邵兒真是高明,居然令這世間少見的奇男子,癡心不悔生死追隨,唉,真不愧是我城陽之子……
  晚餐過後,父母告辭,仁傑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留下來。他借著幾分酒意,將小侯爺撲到在床上,盡顯淫賊本色,“美人,今晚有什麽節目?”
  玉手在他臉上親昵地扇了一下,“怎麽昨晚不夠盡興,還想伺候小爺?”
  仁傑俊麵微微一紅,將美人摟在懷裏,上下左右不安分地磨蹭,“小雪,小雪,我……我替你擦藥,好嗎?”
  他靈機一動,想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再親芳澤。
  小侯爺嘴角上翹,翻身伏在對方身上,捏著仁傑紅潤的臉頰,“那麽隱私的部位都被你看了去,你想欺負小爺,怎麽辦?不過,也不是沒商量……”
  他拖長了聲音,笑眯眯地等對方上鉤。
  仁傑求知欲很強,乖乖地問,“好小雪,告訴我。”
  屋內,紅燈籠高掛,灑下溫暖的光影,將在小侯爺臉映照得分外明豔,他眼珠一轉, “小傑,不如你先脫了外袍,這樣才公平。”
  “這個容易。”眨眼的功夫,仁傑就迅速將自己剝得隻剩下輕薄內衫,他衣襟前分,露出結實緊繃的肌膚,泛著誘人的金麥色光澤。
  小侯爺用手指戳了幾下仁傑裸露的胸部,眉眼彎彎笑道,“嗯,我來驗收一下,”
  仁傑將美人抱起放在身上,“小雪,盡管享用,不必客氣了。”說著,忍不住湊上去封住那紅豔的唇瓣。
  一個無比熱烈銷魂的吻過後,小侯爺發現身子微涼,仁傑已經極有效率地扯去礙事的衣物,一雙色手不停的放肆遊走,點起一簇簇危險的火花,肌膚緊密相親相觸的快感,讓人渾身酥軟。
  仁傑取過放在案頭的小瓶,一邊熱情地親吻,一邊向下摸索小侯爺柔滑的臀部,小心地倒出藥膏塗在密穴附近。
  小侯爺有些羞澀,嬌弱無力的趴在仁傑的胸口,“小傑,這感覺怪怪的。”
  仁傑胯下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深深喘了口氣,強壓上湧的熱意,顫聲問,“小雪,薛神醫今日怎麽說,你……是否染上了沸血症?”
  “小傑,你想聽實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後某一天,這個文會VIP,停頓,頂著鍋蓋等待磚頭,番茄,菜葉......
我並不指望通過VIP賺錢,不過,既然簽了合同,就要履行。對於一直追文的朋友,謝謝你們。
去年開坑不久,本文的數字版權授權給JJ,當時不知道會有VIP這回事,後來,編輯通知我,VIP收費閱讀是數字版權開發的一種形式,數字合同修改升級為VIP,本文榮幸地入選。我當時覺得,京城龍虎鬥才拉開序幕,精彩的故事還在後麵,經過與編輯多次友好溝通,上個月初並沒有跟隨其他文上線VIP,在此多謝我的責任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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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各位大大以留言等的方式,繼續及時看文,支持仁傑,小侯爺,阿飛,懷禮,李翔,非煙,朱顏,吳燕,流景和各位美人。
流景(含番外)
  仁傑的心呼啦啦地往下墜落,勉強保持微笑道,“對……”
  小侯爺麵如瑩月,眸中無怨無悔, “小傑,我身上有似輕微的症狀,還需要繼續觀察,這樣也好,你我同生共死。”
  仁傑的心尖被一把鈍刀,如淩遲般慢慢的切割,他額頭冒出冷汗,將臉埋入美人的頸間,用力深呼吸幾下,喉頭哽咽,“我愛你!小雪,你不可以受苦,就算把江湖翻過來,我也會讓你好好活下去……”
  小侯爺摟住仁傑,右手安撫的輕拍著他的背, 豁達地笑道,“小傑,別難過,小爺我福大命大,沒有闖不過的難關。”
  仁傑點點頭“嗯”了一聲,腦子裏像電腦一樣開始運作,不斷地閃過各種可能方案,最後停在沸血症的藥引上,小侯爺曾提起的,除了天山雪蓮,還有神秘的“白雪蛤”,生長在極北之雪地,長年冬眠……
  當時,仁傑曾四處打聽,卻得不到要領,如今看來,這是配製解藥的關鍵。
  “小雪,何處為極北之地?”
  小侯爺馬上心領神會,“本國北部與外番相連,據說過了邊界,一直往北至極地,有座終年瓢雪的寒山,或許那裏有我們想找的雪蛤?”
  仁傑好似看到一線希望,臉靠小侯爺很近,彼此氣息交纏,忍不住親了上去,“一整座雪山,搜索範圍太大,看來需要請人幫忙……”
  小侯爺被吻得氣息不穩 ,移開身子,戲虐地彈了一下仁傑的額頭,“小淫賊!那裏的戰局一觸即發,誰願意冒險出關?如果沒有通關度碟,怎麽入番邦?”
  仁傑也不答話,將美人擁在胸前,磨蹭著他的俊臉,肌膚光滑如絲緞,仁傑不由得舒服地歎息,“就由相公操心此事,小雪從現在起,負責遊山玩水,享受聲色之樂。”
  這夜過後,京城多了一對俊俏的紈絝子弟。下了朝,仁傑與小侯爺就呼朋喚友,四處遊玩,享盡人間美食,看遍城外秀麗風光。
  日子悠哉地過去,仁傑感覺神清氣爽,諸事如意,小侯爺的一番努力沒有白費,自己的沸血症狀得到一定緩解,看來古代的過毒之術,奧秘高深,不是現代醫學能夠完全解釋的
  明媚的初春,天氣晴朗,柳豔鶯飛,冬日暖陽照在融雪的街道,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這日,兩人騎馬經過城中最有名的花坊一香園,仁傑起了好奇之心,隨手一指,“小雪,我們初遇於此,不知,你那時為何出現在煙花之地?”
  小侯爺臉上有淡淡的笑意,狀似無奈地歎道,“父王當日接到密報,軍中一位投敵叛將潛回京城,此人行蹤詭秘,曾在一香園出沒,所以我易裝來偵查,沒想到遇見了你這淫賊。”
  “有緣千裏來相會,我真幸運,雪美人何在?一簾淡月,仿佛照顏色……”
  仁傑感慨地詩興大發,小侯爺含笑凝聽,他眼角餘光捕捉到一片熟悉的衣袍,忽然一帶馬韁追上去,匆匆地說,“小傑,是熟人。”
  仁傑立刻反應過來,悄聲問,“有什麽問題嗎?”
  小侯爺提韁勒馬放慢腳步,手置於唇邊“噓”了一聲道,“娘說最近流景表哥神思恍惚,常歎息不語,表哥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娘十分擔心,小傑,你陪我去探一探,可好?”
  “當然好。”
  鎮國公流景縱馬疾行,仁傑二人小心地遠遠跟著後麵,過了一陣子,流景來到城郊一座氣派的大院,他下馬栓好韁繩,目不斜視地走進內宅。
  兩人隱藏行跡,下馬後,施展輕功潛至窗下。
  仁傑一雙色手摟在美人腰間,上下撫摸不止,下巴靠在對方肩膀,不太安分的磨蹭,“小雪,流景若知道被人跟蹤,會生氣嗎?
  小侯爺微笑,“我和表哥常玩這個遊戲,想必他不會介意。”
  他伸手扭住仁傑的耳朵,吹了口氣,溫熱濕潤,帶著一種清新的味道,讓仁傑意醉神迷,呢喃道,“小雪,我要暈了……”
  小侯爺嘻嘻地笑著,“好吧,小爺恩準了,回家好生伺候我,以作補償。”
  仁傑劍眉微揚,眨眨眼睛,滿懷希望地凝視著美人,“不如,我們早些打道回府?”
  “小淫賊,你……先乖乖辦好娘交代之事。”美人俊麵飛紅,悄聲吩咐。
  兩人戳破窗戶紙,屏息向內觀看
  滿室華燭輝映,錦繡鴛帳不斷輕晃,依稀可見兩具交纏的胴體,雲雨正酣。
  仁傑吐了一下舌頭,小驚失色,“啊,沒想到……”
  小侯爺神色如常,“表哥一向不拘小節,花宿柳眠,視為常事。
  “我真幸福,小雪家教甚嚴,潔身自好。”仁傑有些沾沾自喜。
  啪的一聲,他輕輕臉上挨了一巴掌,小侯爺眸子盈盈如水,白了他一眼,“胡謅什麽。”
  屋內,流景從容不迫地坐起身,披上長袍,臉龐閃著細密汗珠,俊麵如桃花。
  他對枕邊人溫和地說,“你快回去,以後不必來找我了。”
  一位少女的聲音響起,若清泉般悅耳,卻哀痛難擋,“流景,為何如此無情?”
  流景深沉的笑道,“你沒聽說,鎮國公是京城的風流浪子?”
  那少女抬起盈盈淚光的雙眸,“可是,我已……有了身孕!”
  流景神情異常鎮定安寧,“你未來的夫婿是個仁厚之人。他不會計較洞房初夜的落梅花。”
  淚水洗淨了少女臉上僅有的一點薄妝,“我心裏隻有你……”
  流景望著這落入他報複陷井的可憐女人,心口微顫,浮起一絲憐愛。但流景畢竟是情場高手,他捧起她淒美的臉頰,手指輕拂她散亂的秀發,沉靜地安撫,“別難過,腹中的胎兒不要緊,隻是不可讓人發覺,就把這事當作一場迷夢。“
  窗外,仁傑窺視的角度,無法看清少女的麵容,他默然不語,眉頭微蹙開始思考,這位陷入情網的少女是誰?聲音竟似有些熟悉。
  他看向小侯爺,對方會意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流景站起身來,撣撣衣袍上將融的殘雪,粲然一笑,“我送你回府。”
  那少女已穿戴整潔,蒙著麵紗,呆呆流淚,她不懂他的心,但她還沒有絕望,她靠入他寬廣的胸膛,出乎意料,她沒有責備他,而是軟語懇求,“流景,帶我走吧……”
  流景明亮的眼睛裏,秋水波光瀲灩,愕然間,他已推開少女,“夠了,你忘了我,安心嫁人。”
  少女的手變得冰冷,淡淡地說,“好哥哥,你是我的命根,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深深地望了流景一眼,轉過身,踉蹌地推門離開。
  流景低下頭,拿起桌上的一幅素絹,慢慢展開,上麵寫滿少女的深情與癡愛,裏麵裹著一絡青絲。
  他跌坐至床沿,上天,請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小侯爺站起身,在屋外靜靜地望著雪景出神。片刻,他握著仁傑的手,側頭微笑,“你說,我們應該進去嗎?”
  “隨你決定,或許他需要向人傾述,也或許他不願任何人知道。”
  小侯爺眼神一閃,“表哥外剛內柔,有事都會與我商量,走,我們去看看他。”
  屋外敲門聲響起,流景抬起臉來,有幾分訝異,隨手將帳幔放下,遮住床上遺留的春光,試探地問道,“表弟,是你嗎?”
  小侯爺應聲推門而入,“表哥,看你有些魂不守舍,居然沒鎖門。”
  流景對二人點頭致意,長歎一聲,“不管我躲到那裏,你都有辦法找到,我十二歲就清楚這一點了。”
  小侯爺走近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表哥,你有何心事,不能對我言明,在這裏一個人發愁作甚?”
  流景從小敬慕薛小侯爺,又躍躍欲試地不時挑戰,表弟文武全才,思路周密,十次中有八九次,流景不得不甘拜下風,“表弟天資聰穎,從前我闖了禍,你常出麵為我收拾殘局,隻是,這次我入了一個僵局,隻怕無路可退。”
  仁傑隱隱猜到那少女的身份,為棘手的情況而憂慮,“流景兄,那女子身份高貴,可能後患難免,你有何打算?”
  流景臉色瞬時變得晦暗,與二人圍著桌子坐下,皺眉道,“不知道,我的母親和姐妹都死了,賀家隻餘下我一人,皇後……她終不會放過我。”
  仁傑腦中浮現一些相關細節,小聲地說,“不久前,皇後在白雲寺觀看表演,被劍客行刺,不知流景兄……”
  流景驀地打斷他,臉上由青轉紅,“仁大人,何必多次一問,你若想舉報或拘捕我,請盡管動手。”
  小侯爺立刻出手按住欲甩袖而去的流景,異常誠懇地勸導,“表哥何出此言?小傑是出於一片愛護之意,我們有共同的對手,應該聯合起來……”
  他作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知機地停住了。
  仁傑機靈地接過話題,“是啊,流景兄,皇後曾派人暗殺我和小雪,你要多加提防,以免橫生事端……”
  “無論我如何謹慎,有些事也避不開。”流景眸子裏顯出一絲亮色,而後又黯淡下去。
  小侯爺總結道,“茲事體大,需從長計議,待我回稟爹娘,一起想辦法。”
  “不可!不能把薛王府牽扯進去,”流景俊臉漲紅,自嘲地笑道,“祖母過世後,鎮國公府不過是個空殼,真真中毒而死,皇後以為是我向陛下告密,十分震怒,一直找機會對付我……”
  仁傑安慰道,“流景兄,我派些高手保護你。你出入小心,至於那位女子,你準備如何安置?”
  流景的俊容,如愁雲中的月亮,半明半暗,“如她不能退婚,我不想再有糾葛。”
  小侯爺情傷及類,有所感觸,歎息,“真是位可憐的癡情女。”
  流景的從容瀟灑被一種莫名的焦慮代替,露出少見的軟弱表情,“別,別說了,表弟,我心很亂。“
  (未完待續)------------------------------------------------------------------
  惡搞番外短篇
  有的同學問,在耽美書裏,流景怎麽可以喜歡女孩子?帶著這個疑問,本文作者走訪了迷茫中的鎮國公大人,並且邀請了文中的幾位美男作陪。
  作者雪少:“流景帥哥,讀者希望,有位絕色小攻能出手把你由直扳彎......”
  流景大驚失色:“不行,做小受得流血受虐,我不幹。”
  鳳哥魅惑的眼眸一瞥,“流景兄,小攻技巧高杆的話,小受不僅不會痛,還會欲仙欲死,得到極樂享受......"
  皇帝因為不是美少年,未能如願現身,不過,他一邊觀看實況轉播,一邊狗腿地點頭強調,“是的,非煙美人,所言句句是實。”
  流景轉頭看向表弟求救,“我是直男,對BL有抵觸。”
  小侯爺淡雅一笑,“表哥,愛是不分性別的,可惜,你沒能遇到仁哥哥這樣的癡心人。”
  流景有些猶豫,“要不,給我安排一位絕世美受,試用幾天?”
  雪少的眼睛立刻像雷達一般掃射現場,阿飛,仁傑,懷禮都有愛慕者,各自抱著戀人,躲到角落親熱,鳳歌興趣頗高,不過他申明隻做強攻,
  四大公子中,隻有惠王爺李翔形影孤單。
  雪少曖昧地笑道,“小翔子,你意下如何。”
  李翔起身,彈了幾下衣服的灰塵,“這麽簡陋的招待會,連茶水都是劣質的,哼!”他龍行虎步,直接從雪少身上踩過去,左右四望,“那個什麽雪少,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想我一代天驕,何等尊貴美貌,他卻偏偏派我去暗戀仁傑,每次和薛侯爺鬥,我還得假裝認輸,那雪少人呢,不會怕了本王,躲起來了?”
  雪少在地上垂死掙紮,“翔子,你不要無視偶,否則,我安排你在京城街道裸奔.....”
  大豬角仁傑心地寬厚,上前扶起驚魂未定的雪少,“讓你少出來拋頭露麵,怎麽不肯聽?”
  薛小侯爺絲扇輕搖,淡淡地說,“有讀者說我的名字(薛邵)是雪少的諧音,他明知我才是天下第一美男,硬是要和我同名,借我的光環騙小女生,其心可誅。”
  仁傑有些為難,“小雪美人發話了,看來我也管不了你。”
  雪少悲痛欲絕,心中暗歎,老好人仁傑,你怎麽是怕老婆的主?隻得轉向純潔善良的阿飛同學,大聲呼喊,“阿飛,我為你專門開坑,出了外傳《舞將攻略》,你快來救我。”
  阿飛果然起身,卻被陰險風流小人吳燕一把拉住,“阿飛,別理他,外傳名字居然叫攻略,明顯偏袒略影,除非改名為攻燕,或者愛燕,不然,不許幫他。”

所有跟帖: 

美少年之36計 (耽美,不喜勿入) 作者:林海雪原 -畫眉深淺- 給 畫眉深淺 發送悄悄話 畫眉深淺 的博客首頁 (420372 bytes) () 01/31/2009 postreply 19:30:42

過年好, RP大爆發! :-) -寂寞一城- 給 寂寞一城 發送悄悄話 寂寞一城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2/01/2009 postreply 02: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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