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1. 沒有衛生紙也要擦屁股
天逐漸熱了，老師們紛紛把蜂窩煤爐子搬到門外，隻在做飯燒水時或下雨時才搬進屋裏。這天，黃有為正把一大摞沒用的試卷往爐子裏放，進行焚燒，文刀老師正好走來，心疼的要命：“有為，這試卷紙別燒，讓我拿回家當手紙用吧！”有為把這些試卷給了文老師，心裏想：這紙又厚又硬怎麽能當手紙用。
吃飯時，有為把這事說給萬貝皮和嶽力禾。萬貝皮說：“咱農村不比城市，城市的人用衛生紙，既柔軟吸水性又好，用起來舒服，農村人至多用草紙或廢書舊報，舊練習本。如果家裏沒小孩讀書，許多人隻能用坷垃，磚頭或樹葉，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屁股擦一擦總比不擦舒服。試卷紙雖然又厚又硬，卻總比用磚頭，土塊，樹葉強！”這讓有為又想起那次回家，在廁所裏發現自己保持了多年的高中作文本已被用去大半時的無奈和心痛。
嶽力禾說：“文老師不會想辦法，我隔段時間就讓學生聽寫單詞，寫完後都從本子上撕下，交上來，當擦屁股紙用。”有為聽了這方法覺得不錯，也如法炮製，在黑板上出了幾道題，對學生進行測驗，讓學生將寫滿答案的紙從本子上撕下交上來，之後這些經過圓珠筆尖按摩過的紙片便陸續地出現在男教工廁所的茅坑裏，帶著有為的排泄物和用筆對紙按摩者的姓名。
有為給嶽力禾說：“嶽老師，你的方法真好用，這經圓珠筆寫過的紙比新紙還好用，還舒服。”
“那是當然，新紙寫字固然好，用來擦屁股就又光滑又不好用了，用圓珠筆寫過之後這紙背麵凹凸不平，不再光滑，自然舒服了。”嶽力禾笑著說。
嶽力禾因考研每天都要寫大量的讀書筆記，差不多一兩星期就能寫滿50頁的一本。學校雖有教案本供老師用，但到教務主任哪裏拿得太勤終究不太好。去年寒假之前一兩周，嶽老師便讓學生換新的作業本，做過幾次作業後不再發下去，來年開學讓學生重新買作業本。這隻用了幾頁的作業本被嶽老師留下來，撕掉帶姓名的本皮和用過的幾頁後，用於做讀書筆記。多數學生經過新年的熱鬧喧囂之後，把年前用過幾頁的作業本忘得一幹二淨。不過，總有幾個記憶力特好家境又貧困的學生老記著這事，還給有為提過。但他們並不知道嶽老師不把隻用了幾頁的作業本發給他們是為了什麽？有為知道這兩個班的作業本夠嶽老師用一兩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