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尼爾,是我們在突尼斯合作公司的"準"同事,他不定期來德國做培訓或短期工作,30出頭的年紀,身材短粗,膚色是典型的北非、界於白和黑之間的火山灰色(無膚色歧視之意)。冬天,他常披著一條帶暗紋的長圍巾,天熱了,總戴著一副小小圓鏡片的墨鏡,酷酷的樣子。
莫尼爾說一口帶很重口音的英語,語速很快,因他不懂德語,每天的例會大家出於禮貌都操著或好或壞的英語陳述,時間長了,大家的英語都有些長進。
盡管看他每天嘻嘻哈哈,看的出來,工作起來,他是個很急的人,時時他跟他突尼斯的同事打電話,聲音會越來越大,大家的耳膜都經曆了突尼斯語的磨練,苦不堪言。有一次他給我抱怨他的同胞懶惰,"懶得像死人一樣,抬出去扔了都不知道!"
前些日子,公司同事在公園燒烤聚會,我們恰好坐在一起,我見他又吃豬排又喝酒,就小心問他不是穆斯林有禁忌嗎,他大笑:"我是新版穆斯林"。於是我也給他講了和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說法,他又大笑,說"Good point!"
聚會的公園裏鬆散地圈養著一些動物,供人觀賞、喂食。莫尼爾很喜歡驢,讓我用他的手機給他照了喂食的照片。之後同事們繼續喝酒聊天。莫尼爾很自豪地拿出手機把剛拍的照片給同事阿西姆看,阿西姆喜開玩笑,英文很好,他認真地端詳了一會說,"照得很好,可這上麵那個是你啊?"
我們三人大笑之後,阿西姆對莫尼爾說,"你是我唯一敢開這種玩笑的穆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