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9/11十周年了。那一天我不是在家從電視上看到的新聞,而是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出差的會議上和我的兩個美國同事一起知道的。
那時“高科技先鋒”在瑞典有一個大客戶,斯德哥爾摩的“戰地工程師”波·卡爾森組織了一個客戶現場會,由從波士頓趕來的馬克、科羅拉多圓石城的克瑞格和我做一個講解與演示。波約好九月十一日早晨在旅館接我們。
我們三人三個航班,我因為距離較近,到得比較晚。登記完旅館後已經比較晚了,想先用完晚餐再去找馬克和克瑞格。剛出們沒走多遠,聽見有人叫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馬克,他和另外一個中年人,沒說的,肯定是克瑞格,在一家路邊的小餐館用晚餐。
馬克是我以前在波士頓工作時的同事,是那兒的軟件大拿。克瑞格我從來沒見過麵,但一起開過電話會議、交換過許多電郵。克瑞格加入“高科技先鋒”不久,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通信工程師。 與克瑞格相互介紹後就在他們的桌子上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計劃一下明天的工作。然後就閑聊,扯一些波士頓設計中心的陳芝麻、爛穀子,諸如誰走了、誰升了、誰誰誰現在怎麽樣了之類,也了解一下克瑞格所在的圓石城辦公處的事。克瑞格告訴我他有一個學體操的女兒,在美國奧林匹克隊,排第九位。可惜腳腕受傷,前途不大,不知能否參加下一屆雅典奧運會。他還告訴我,在他女兒小時候學體操時,他每個周末要開4個小時的車送女兒去體校。
三人酒足飯飽後,我們步行去不遠的斯德哥爾摩老城。磨得光亮的鵝卵石小巷,窄得連一輛沃爾沃都開不進去。北歐長夜,夜色微熏,霓燈初照,金發長腿,讓人流連忘返。馬克和克瑞格都是第一次來瑞典,古城風情,朗月懸空,一個平凡而優雅的斯德哥爾摩之夜。
第二天(9/11)早晨,波·卡爾森準時出現在前廳,我們搭上他的大眾“瞎龍”載人車去客戶那兒。波·卡爾森與許多住在斯德哥爾摩的人一樣,在首都有一套公寓,在北方有一棟木屋。載人車後堆滿了日常用的東西,還有兩把木製寶劍。克瑞格開玩笑說,“一看就知道你有兩個男孩,他們在後排打鬥。”我們一路嘻嘻哈哈地來到了客戶公司。
馬庫斯·馬格努森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他的設計組也準點到達會議室。瑞典工程師就像瑞典工程工程機械一樣,準確、高效。所有的設備安裝與架設瞬間搞定。會議就像例行公事,馬克講設計,克瑞格補充一些硬件,我與波澄清一些技術要求細節、做些記錄,以便後續支持。上午也就那麽平靜地過去了。
午飯時與馬庫斯聊了聊,得知他畢業於美國加州理工學院,然後又在當地的皇家工學院讀了個碩士,慷慨的瑞典支付他所有的學習費用。我們又談了一些英國與瑞典在教育製度上的異同。隻記得他對我說,對瑞典的社會製度,他沒設麽可抱怨的。
下午繼續,談著、談著,好像也就3、4點鍾左右,突然有人來敲門,說,“你們是美國人吧?世貿大廈被炸了,快上網看看。”然後此人有用瑞典語與馬庫斯解釋了幾句。馬庫斯和其他幾位匆匆忙忙幫我們在會議室接上互聯網,天哪,北塔濃煙滾滾。我隻記得克瑞格驚呼,“My God! What a big mess!”那時的互聯網還不像現在這樣及時,南塔的撞機是先有瑞典工程師告知,過一會兒才在網上看到。好在給客戶的講解與演示都進行過了,我們記下了剩餘的問題,稍微早了一點散會。這樣,回旅館可以跟蹤電視新聞。
盡管恐怖襲擊發生在紐約,但在4,000英裏外的斯德哥爾摩,可以感到人們的那種焦慮不安。電視裏現場直播著發生的一切,人們分分秒秒關心著那兒,記得在晚上,看到了南塔的倒塌直播 …
在那幾天旅行的人,不會忘掉當時的混亂。所有去紐約的航班要麽取消,要麽轉飛加拿大。我回英國的飛機晚了4個小時,但馬克和克瑞格被滯留在斯德哥爾摩一周才回到美國。
後來與克瑞格通話時,他說,“想想被滯留在斯德哥爾摩,這還不太壞。”是啊,想想那天失去生命無辜的人,旅行的麻煩又能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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