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工程延期時

來源: 虔謙於 2010-10-02 07:13:46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3571 bytes)

轉職壇前注，原文叫《狂笑工程延期時》；有朋友不喜歡那狂字，就改為“傻”了。

本來新年之前有兩大工程要投入生產的；本來我們都以為快樂不了聖誕節新年了的。工程一路坎坷，我們也累得死去活來。由於太多的障礙無法在短期內（幾天內）克服，最後大老板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就是工程延期投入生產。
決定一做，大小老板都不約而同跟我說：你趕緊把那個遊動假日過了吧！
是的，由於我肩負兩大重任，跟老板磨了好幾回，她就是不讓我請個假歇口氣。我說，老板，我是人哪！她說，我也是；沒辦法，我們現在是亂流同舟了。

這個星期我幾乎天天工作十個半小時。不僅如此，今天半夜一點鍾我必須起來監控新程序的投入過程，確保成功。明天早上六點五十我必須到公司監控第一個定單順利通過新程序。明天晚上又是半夜我必須再度起來生成一份完整的資料並把它下載到EXCEL，ZIP 起來，送出去給遠在莫斯科的技術人員。星期六我必須參加公司的貨物大盤點。

就是這麽緊張，已經比原來好多了。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節日期間大概得天天加班。

今天午飯後見外麵陽光明媚，真想能出去見見太陽，喝喝新鮮空氣，可就是半秒機會都沒有。每天還沒有怎麽感覺呢，天就黑了。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生命就這樣無聲無色地流逝。就算是孔聖人喊了三千年“逝者如斯夫！”，又如何呢？

其實也無須大感其慨。人生多無奈，人生也多幸福和溫暖。神是公平的，看我們用什麽樣的價值觀和態度來看待。

其實我很高興。反觀自己，還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不知是給同事和朋友吹的，還是自己自賣自誇。總之，我能在這幾乎無縫可插針的時間間歇裏寫下這麽多的文稿，不高興，恐怕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神。幫我排版校對的編輯一開始對我口氣不是太客氣。後來她一得知我的處境和我那些文字是怎麽樣碼出來的，她的態度全變了。如今我們恨不得是知心好友。

我常在想我真該停掉網上的寫作了。因為匆忙寫出來的東西根本就是我的超低水平，更不用提合不合我自己的文學標準。但是這些卻又是非常珍貴的生活點滴，記錄著我每一個艱辛而又虔誠快樂的腳步。我要把它寫下來。

我就這麽把它寫下來了。

今天最後一個同事離開之際，她走過來問候我。我突然就大聲地笑了起來。她問我笑什麽，我沒有回答，就隻是笑。她說，你怎麽了嘛，我知道你壓力很大，承受了很多，但是也不能這麽笑個不停啊。

狂笑工程延期時這個題目，就是這麽來的。幾個月來幹得渾身的痛，我怎麽不能笑呢。我終於可以請一天假了，這個節日可以輕鬆過了……不過我還是控製住自己，不笑了。我感謝同事的關心，叮囑她小心開車，外麵可全黑了。她說，你也是，別呆太晚了。

我來的時候，六點五十五；我離開的時候，也是六點五十五。看老板的車還在，不知他是不是特意留下來陪我？

虔謙隨筆
2009-12-10 夜，萬蘭溪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