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ry Christmas & Happy New Year
—— 我來試解
杜尚的這件作品發表於1917年,藝術史將它納入1915-1920“紐約達達”,所以它是“現代藝術”Modern Art,而不是“當代藝術”Contemporary Art。
以上1到5,都是習慣概念中三維的“雕塑”,其中隻有第四件“讚美詩”屬“當代藝術”。
下麵是“繪畫”類。
6)約翰·科林(John Currin) 是“美國當代藝術中的佼佼者”“他近年的繪畫,在人物動勢、構圖、用色、用筆等方麵,猛一看像是歐洲文藝複興到古典主義時期的作品。”“雖然柯林不僅挪用而且也戲仿了魯本斯,但是,他的思路卻是當代的”“他對現實的積極介入,卻是他仿古繪畫的要義”(引自段煉“觀念與形式”236-7頁)
這是去年柯林在蒙特利爾舉辦一次小型個展中的一幅小畫。我看了這個展覽,除了當代觀念外,他的傳統油畫技巧也很到家。 從柯林的例子來看,簡單地把“西方傳統的寫實油畫形式”作為非“當代藝術”的標尺,同樣會看走眼、犯錯誤。
7)在一次美國的民意調查中,作為“你最熟悉和喜歡的美國畫家”得票率最高並遙遙領先於波洛克,沃霍爾等大家的,便是這幅畫的作者諾爾曼·羅克威爾(Norman Rockwell)1894-1978。此畫名為“舒弗爾屯理發館”,作於1950年。
他曾為《星期六晚郵》The Saturday Evening Post工作了47年,光用作封麵的油畫便有321幅之多,幾代美國人都是看著他的畫長大的。他雖然知名度如此之高,卻始終因為是“傳統寫實油畫”及“插圖畫家”,而被前衛、現代、或當代藝術所邊緣化。直到去世後的上世紀末,在為他組織的一次大規模全美巡展時,才把最後一站安放到了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總算給了他一個應有的認可。
11)畫名“鄉村舞蹈”,作者:尤娜·伍德魯夫,1951年出生於英格蘭和威爾士交界的肯特鎮農村,那裏的居民依然相信古代的迷信,反複講述著來自遙遠過去的精靈傳說,這一種鄉村獨有的文化氛圍,勢必給尤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記。這類有著強烈傳統意識的當代作品,理論家們能把它們歸入哪類呢?“傳統”還是“當代”?
街頭藝術家是西方最底層的藝術家,其中也不乏有才能的人,曆史上如畫廣告出生的夏爾丹、在巴黎蒙馬特高地賣小風景的尤特裏洛、紐約塗鴉出生的哈林等。他們最後能否進入藝術的殿堂,除了才能,還得看他們的命運了—— 包括能不能遇到“貴人”的提攜。
在這裏,我用的是瑪雅浮雕文字摹本,經電腦版畫藝術效果處理後變成了這樣的效果,假冒“當代”。
24)音樂唱片或CD封套設計也有很多別出心裁的作品,感覺很“當代”。
比如這一個,構思很巧妙。原來在圖上方寫有很小的名字曲目等文字,被我用電腦處理掉了,放在這裏“魚目混珠”。
在西方,有不少人喜歡自己攢汽車。這裏選的三輛車,上麵一輛是完全用紙板做成的,仿的是電影007傑姆斯·邦德的一輛車,2006年曾在紐約展出,賣價3萬美元;中間一輛是用1968年的“甲殼蟲”汽車改裝的,打造成哥特式教堂風格,起名“魔鬼”,2007年在德國一次汽車展上曾引起轟動。這兩輛車雖然很有意思,但似乎並沒人把它們看作“當代藝術”作品。
倒是貌不驚人的下麵那輛蘭色的車(作者Tabias Rehberger,德國藝術家)被編入到“Art Now”一書中去了,認可它是“當代藝術”裝置。
為了對塗鴉(Graffiti)這一年青人十分敏感的事物,進行適當的教育,伯樂山市府曾於2012年10月開學時,在警察局、中小學學區及市業餘文化社團服務部門共同合作下,組織全體中小學生觀看了一場有針對性的相關的動畫片,來進行法製教育,以幫助年青人認識到塗鴉藝術中合法與非法的區別,以及在未經許可條件下隨意塗鴉將會造成的後果。
非法的塗鴉垃圾,不應該算是“藝術”,也就無所謂“當代”。
這張作品是美國攝影家雷·曼Man Ray1924年的著名作品“盎格爾的小提琴”,戲仿盎格爾的油畫“大浴女”。屬早期黑白藝術攝影,那時還沒有“當代藝術”這詞。
70年過去了,將生活實用品“點石成金”變為“藝術”的花招,在西方已是司空見慣,很難有多少新的創造性可言了。
我本人並無褻瀆“當代藝術”之意。作為旁觀者,我對西方“當代藝術”的了解,也並無嚴格的學術和理論修養。隻是人在西方,“當代藝術”磕頭碰腦的比比皆是。對所見到的一切,自然就會有一種好奇心理,就想弄個究竟,問個為什麽,於是東鱗西爪的湊了上麵這些,這些都是“遊戲”,並非是對“當代藝術”認真的“學術研究”,所以說得不妥之處在所難免。
在西方的言論自由中生活時間長了,可能是因為被“寬容”嬌慣了,因此習慣於“大言不慚”,毫無顧忌,想什麽就說什麽,不必擔心有人會來請你“喝茶”。
任何一種學說或主義,當他被壓縮成一個“字符桂冠”,而變成人人可戴時,便失去了它的作用和意義。
比如我們最熟悉的“社會主義”,二百多年來,在西方,對這頂西洋“字符桂冠”的解釋有多少?哪個解釋是最正確、最權威的?
傳到中國,老毛搞的是三麵紅旗、階級鬥爭:老鄧搞的是改革開放、黑貓白貓:老劉則因為他的“三自一包”,弄了個死無葬身之處;再看看和咱們緊密相連“唇亡齒寒”的金氏王朝,也稱社會主義,它們一樣嗎?那個正宗?。
政治尚且如此,更何況本來就定義不明,以時間為“字符標記”的當代藝術。
“當代藝術”在西方,和“當代藝術”在中國,處境確實還不盡相同。
在西方,“當代藝術”不僅是當今藝術的主流時尚和生態,還可以說是準官方的“體製”:上至國家級的藝術大獎、藝術基金(如不久前頒發的希拉裏勳章、加拿大的總督藝術獎等);各大“雙年展”;下至遍布各城市的現、當代美術館,幾乎所有的藝術院校,乃至中小學藝術教育體係;再加上藝術投資基金,索斯比、佳士得各大拍賣行,無不都在扶持和推廣“當代藝術”,而且是向全世界扶持與推廣。
問題也就出在這裏,這種狀態時間長了,就應了畢加索曾說過的一段話:
“藝術和自由,恰似普羅米修斯的火,隻能被偷來,用來反對現存秩序。一旦藝術成為官方性質,並向所有人開放,它就成了新的學院派”;
“要是有朝一日允許藝術暢行無阻,那是因為藝術已經被淡化,顯得軟弱無力,不值得為之奮鬥了。”
“眼下的問題是,根本就沒有強有力的學院派藝術可以是值得與之抗爭的,也許可以說,學院藝術已經奄奄一息,而這對現代藝術是很不利的。原則即便糟糕之至,也該製定原則,藝術有沒有力量的佐證,就在於它能否衝破種種障礙。請除障礙的結果無非是:藝術變得空洞乏味、蒼白無力、毫無意義,藝術的價值等於零。”(引自陳丹青《紐約瑣記》204-205頁“藝術與自由”)
藝術要想保持常青,就必須有不同的反對派的意見相互製約,打破一派壟斷,打破“唯我獨尊”“唯我獨革”。就是要允許“藝術民主”和藝術多元條件下的“自由競爭”,不能以一個簡單的字符桂冠“當代藝術”定天下。
所以在西方,也沒有人去做一定要把“當代藝術”階級隊伍劃清 — 就像文革時劃分“造反派”和“保皇派”那樣的傻事。上麵的遊戲中,也可看出,有許多藝術很難說它是“當代藝術”,或“非當代藝術”。
世界上,藝術家何止千百萬,他們所從事的視覺藝術門類也同樣五花八門,個人愛好不同,才能不同,國家及文化背景都不同,服務於社會的需求也不同,並非像國內某些理論家所說的都得按“當代藝術”的“嚴格的學術機構”所規定的“遊戲規則”去做。
硬要把世界上所有藝術都納入一個統一的西方製定的“當代藝術”的標準,不隻在國際上有“後殖民主義”或“宗派主義”的嫌疑,就在提倡者本國和西方各國之間也並非都能達到標準和看法的一致。
對真正愛好藝術,關心藝術發展的國內外華人藝術家朋友們來說,我看其實沒必要一定拘泥於求取“當代藝術”這一名稱的桂冠 ,而不如實事求是地、自信地、去走你自己想走的路。
任何一個時代的藝術,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的藝術,都有它自己的“當代性”。你作為當代的人,隻要能去認真關注、麵對、思考當今社會、現實(包括藝術)中所發生的一切,通過你所喜歡、並適於你運用表達的藝術方式,把你對你所在時代所作的思考,滲透在你的藝術作品之中,當後人再來看你的作品時,你的“當代性”已“躍然紙上”了。
謝謝大家的關注,有說得不當之處,敬請多多包涵和不吝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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