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對華的“細菌戰疑案”到“洗腦”的誕生
新冠疫情的發病之初毫不誇張的說疑雲重重。幾乎每件事都帶著說不清的氣息。之後，發展成今天令人悲哀的全球疫情的圖景。在這場疫情中，美國首先指責中國製造了新冠病毒，隨後又指責是武漢病毒所泄漏。而美國自己在這一過程中又有著諸多疑團。中美的口水戰貫穿整個疫情，口水炙熱，唾沫飛濺。這裏不想評論這場疫情起源的真相。真相可能需要很久以後才能清晰，或許更有可能成為一個永遠的懸案。今天在這裏我們倒不妨回顧一下當年中國抗美援朝戰爭或者美國的韓戰中，爆發的一場和今天頗為類似的美國對中國實施細菌戰的口水戰。今天可能人們對於這場細菌戰已不太熟悉，但是這場細菌戰對於我們今天的影響是深遠的。因為，它成為隨後催生出的一個深刻影響冷戰而今天世界的詞語——洗腦的重要原因。
午夜疑雲
事件起於1952年1月27日的夜晚。這是在朝鮮戰場上。
本來朝鮮戰爭開始時美國總統杜魯門對麥卡阿瑟將軍是寄予厚望的。因為麥克阿瑟將軍在二戰爆得大名，變成了美國人的戰神。杜魯門很後來才明白的。直到1973年接受《時代》雜誌采訪時，他還是對麥克阿瑟充滿憤怒。本來，杜魯門想讓他在朝鮮展示一下他的高超的軍事指揮藝術，在朝鮮打一場有限的、可控的、漂亮的戰爭。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完勝！秒殺！然後再來個華麗轉身，為世界留下一個全民老公的難忘的身影。沒想到這個叼著煙鬥戴黑墨鏡的麥克阿瑟可能根本不是一個軍事天才，可能隻是走運，是一個樣子貨，至少他的指揮天賦在朝鮮戰場是很值得懷疑的。但他有一個美國人的優點就是狂妄自大。
麥卡阿瑟將軍一開始的確一下子就把金正恩將軍現在已成為標本的爺爺朝鮮人民的大救星金正日將軍打了一個落花流水，美軍一種狂奔尋找朝鮮人民軍的屁股。然而，永遠不要為把朝鮮軍隊打的落花流水而感到太興奮，因為朝鮮民族也是一個不屈不撓的民族，而且，永遠不要不依不饒的把朝鮮的金正日將軍打到中朝邊境，因為眼看金將軍就要逃到中國堅持與美帝鬥爭了，這時毛澤東開始思考了。老毛都急了。於是在1950年10月19日，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中國人民誌願軍秘密的穿上誌願軍的軍服雄赳赳氣昂昂的赴朝參戰了。據美國一個記者的著名韓戰著作說，那時因為美軍追的太興奮了，想把朝鮮軍人趕過鴨綠江，然後就回家給感恩節。所以，他們不僅把重武器都扔了，而且是穿著單衣在朝鮮向著鴨綠江的方向奔跑的。而誌願軍都穿著棉襖。接下來就是像那英唱的那首歌：就這樣把你征服。彭德懷一上來就把強大的美軍打了個打趔趄，麥克阿瑟就叼著小煙鬥帶著他的部隊呼呼的就往回跑，跑過了三八線才停下來喘口氣。不過，征服美國那是絕對不容易的。因為，美國人民也是一個偉大的民族。除了錢和他們自己，別人拿他們沒辦法，要想不受美國的氣，講理根本沒用，隻有同歸於盡。中國沒有原子彈時美國好幾次要先發製人用核武器打擊中國，但中國有了原子彈後美國就沒有再考慮用核武器先發製人打擊中國了。跑過了三八線，喘過氣來，麥克就又帶著美國大兵和沒用的韓軍和聯合國軍趕著追打彭德懷的軍隊，接著又把彭德懷帶的中國部隊打個大敗，彭德懷又帶著一大中國群士兵呼呼的往回跑。美國大兵一看中國部隊逃跑啦，麥克阿瑟就立刻興奮了，連忙又叼著小煙鬥連抓抓腦袋想想也沒有想，就又帶著美國大兵呼呼的一通狂追，很快又快要看見鴨綠江了，這打仗就像炒股，輸的還會回來，據說股神巴菲特這次疫情損失了500多個億，算是活久見啦。可是就在這時麥克阿瑟聽見左邊有槍響，然後又聽見右邊有槍響，然後聽見後邊也有槍響，結果前後左右都是槍響，叼著小煙鬥麥克阿瑟將軍這才知道中埋伏了，他已經被彭德懷包圍了。這個中共打仗和當年德國人根本不是一個路數，當年德國人運用的是西方文明，那個麥克阿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麥克阿瑟發現自己要逃跑已經跑不了了，用軍事術語來說，現在是需要突圍的時候了。然後，在突圍之後麥克阿瑟又叼著小煙鬥帶著美軍又是一通狂跑，很快眼前出現的都是熟悉的景色，轉眼又看到三八線了。總之，就這樣接下來朝鮮戰場快變成了今天武漢的軍人運動會，就是一群人追著另一群人跑過三八線，然後這一群人又被另一群人追著跑回三八線。你來我往熱火朝天。可是杜魯門總統受不了了。他意識這已經不是一場有限的戰爭了。而且，那些被打的倒在地上的美國士兵都不會再爬起來，他們是真的被打死了。麥克阿瑟將軍已經把美國拖入了一場可怕的戰爭的深淵。
“美國戰神”麥克阿瑟根本打不過裝備極其落後的彭德懷率領的中國軍隊，所以，他就急了，要求杜魯門使用原子彈。據說麥克阿瑟被解職回國時，在國會發表了一場震撼人心的著名反共演說——老兵不死。
Old Soldiers Never Die。
當時，他的樣子帥的就像馬龍白蘭度。
就這樣，1952年1月27日的夜晚，是夜美軍機在誌願軍42軍陣地低空盤旋，卻沒有像以往投彈轟炸。這肯定讓當晚42軍前線躲在地下掩體中靜靜等待轟炸的官兵感到有些奇怪。次日清晨誌願軍發現雪地上出現大批昆蟲。第42軍初步判斷美軍使用了細菌武器，隨即向中央上報。之後中朝軍隊以及居民中出現少量散發的鼠疫和霍亂等烈性傳染病。這樣的情況之後又出現了幾次。到2月18日誌願軍電告毛澤東、周恩來要求調查取證。
據說人類最早的細菌戰是一戰時德國人首先使用的，隨然之後在1925年6月西方世界簽訂了《日內瓦協定書》禁止使用細菌武器。但是，那時各個“文明的”先進國家仍然各種埋頭研製細菌武器。而中國不幸成為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受到細菌迫害的受害者。有一段時間中國總是受害者。當年日本侵華不僅使用了細菌武器還建立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隊，在中國進行極為殘忍野蠻的人體實驗。美國肯定研發了細菌武器，並製定過細菌戰的作戰計劃。眾所周知，二戰後美國接管了日本細菌部隊的全部資料和人員。1943年總統羅斯福發表聲明：美國不首先使用細菌武器。
可能由於中國在抗日戰爭中受到日本侵略者的細菌戰和731部隊的野蠻行徑，我們知道毛澤東向來對於曆史高度敏感，所以毛接到電報後極為重視，立刻召開會議專門研究。毛判斷美帝向我們開展邪惡的細菌戰了。會議研究決定將中國國內全部庫存的鼠疫疫苗和9000磅消毒粉以及其他防疫用具連夜裝運送到前線的作戰部隊。
然而，不久朝鮮首先在聯合國控訴美帝開展細菌戰了。中國也就立刻開始控訴。這樣，中美就打起細菌戰的口水大戰了。
美國國務卿艾奇遜聲明：“我想清晰、明確的指出，這些指責是完全錯誤的。聯合國軍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使用任何種類的細菌戰。”而當時的外交部長周恩來則嚴重抗議美國政府用細菌武器屠殺中國人民。聲明：“美軍侵略軍自1952年1月28日子朝鮮發動大規模的細菌戰之後，有自2月29日起至3月5日止，鮮花以軍用飛機68批、448架次侵入中國東北領空，並在撫順、新民、安東、寬甸、臨江等地散布大量傳播細菌的昆蟲。……”
和今天類似，雙方各說各話一通之後，世界人民全都迷茫了。不知道美國到底有沒有使用細菌戰。這時，艾奇遜要求指控美國的使用細菌武器的國家，允許國際紅十字調查團前往調查。中國則是拒絕了美國要求調查的提議，但是允許了由劍橋大學著名生物科學家李約瑟博士率領的國際科學委員會到中國進行調查。
又要檢查武漢病毒所？
然而，事件的高潮是在5月。
5月，中朝又曝猛料，陸續公布了25名美被俘飛行員關於美軍細菌戰的供詞，其中還有3名上校軍銜的戰俘分別供述了美官方關於進行細菌戰的決策情況。中國方麵公布的可都是那些戰俘的錄音和錄像啊。
6月20日美國在聯合國提案要求國際紅十字會調查細菌戰的指控.
6月23日蘇聯在聯合國安理會對於美國在聯合國安理會的提案的討論會上向聯合國安理會提案邀請中朝代表列席聯合國安理會的官員美國提案的討論。
安理會7月1日就蘇聯在對美國提案的討論會上的提案進行表決，結果以蘇聯1票讚成，10票反對，未能通過。
7月3日安理會對美國提案進行表決，結果以10票讚成，蘇聯1票反對，被否決。美國隨後再次提案，結果以9票讚成，1票巴基斯坦棄權，蘇聯1票反對，又被否決。巴基斯坦可能就在這時開始考慮是繼續跟著美國還是要不要做中國的朋友，日後巴基斯坦一旦做出決定，巴基斯坦就成為中國最鐵杆的朋友。巴基斯坦和印度不同，但巴基斯坦和印度都是古代印度。
在此期間中國數次拒絕美國建議的由國際紅十字會、世界衛生組織及聯合國組成的國際科學委員會介入調查，原因可能在於當時聯合國由美國操縱，聯合國本身就是朝鮮戰爭的參戰方，而世界衛生組織是聯合國下屬機構；美國所謂的“國際紅十字會”實際上是瑞士的“國家紅十字會”，並不是一個國際性的組織；美國建議成立的科學委員會由巴西、埃及、巴基斯坦、瑞典、烏拉圭五國提名的科學家組成，在這五個國家中，除了埃及以外，其他四國都支持美國在1950年6月25日向聯合國提出的譴責朝鮮侵略韓國的提議。而中國同意的由劍橋大學著名生物科學家李約瑟博士率領的國際科學委員會到中國進行調查，專家達成共識，結論是：美國軍隊以許多不同的方法使用了細菌武器，其中有一些方法，看起來是把日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進行細菌戰所使用的方法加以發展而成的。”
然而，該報告公布後，美國以國際科學委員會的組成人員有“親共”的傾向而否認其真實性。所以，美國到底在朝鮮戰場上使用了沒有細菌武器就一直爭論不清了。
爆料
等到1998年1月8日又曝出驚人的猛料。日本《產經新聞》刊載了一名駐莫斯科的日本記者得到的一份原蘇共中央檔案抄件。其內容為：在朝鮮戰爭期間，蘇聯顧問曾經協助朝鮮方麵偽造控訴美軍實施細菌戰的證據，而中國政府則提供了關於美軍實施細菌戰的“虛假”情報。這一消息震動了國際學界。據此，美國學者認為事情有了了斷：
美國沒有發動細菌戰。道義上是完美的。而中國造假，陷害美國。
然而，這個故事沒有那麽簡單。中國學者經詳細研究發現，這份檔案仍然不能定論。而且，檔案的故事又是一個更加複雜的故事裏的一個故事。當然，在美國學者的研究中，他們不會談論這些檔案後麵的複雜的故事了。因為，他們需要這樣的結論，現在有了這樣的結論，這就可以了。
蘇聯檔案的故事
12份檔案摘抄件，其大致內容是：貝利亞於斯大林死後不久突然宣稱他發現蘇聯國家前安全部部長伊格納季耶夫曾接到過一份報告，蘇駐朝大使擅自支持朝鮮偽造疫區，偽造了被傳染的人員，編織關於美國在朝鮮進行細菌戰的證據，但伊格納季耶夫將報告扣押，導致蘇聯錯誤的在聯合國支持中朝對美國的指控。貝利亞隨即要求遞交這份報告的拉佐瓦耶夫、格魯霍夫和曾任朝鮮人民軍衛生部顧問的謝利瓦諾夫就此作出說明。此三人在書麵材料中稱：1952年2月，朝鮮政府接到了中國政府關於美國正在朝鮮使用細菌武器的通報，於是搶先發表聲明，控訴美國實施細菌戰，而實際上其根本不擁有美國實施細菌戰的證據。貝利亞據此清肅了伊格納季耶夫，把他趕出中央下放地方。5月2日，蘇聯部長會議給駐中國和朝鮮大使館發出指令，要求通知毛澤東、金日成：蘇聯被誤導在新聞媒體中廣泛傳播美國在朝鮮使用細菌武器的報道是基於荒謬的證據。對美國人的指控是虛構的。但到1953年6月底，貝利亞又被逮捕，隨後迅速審判處死。而他的罪證之一就是以非法和非人道手段取證、製造一係列所謂的“反黨集團”冤案。伊格納季耶夫又作為“遭受貝利亞迫害的人員”之一，被恢複了蘇共中央委員的資格。一個驚天大浪瞬間又無聲無息。貝利亞的時代就結束了。
貝利亞過去在東方和西方包括中國人的頭腦中一直都是一個邪惡並且令人恐怖的形象。因為他掌管著蘇聯的內務部，是蘇聯秘密警察的頭子。早在雅爾塔會議上斯大林就曾向羅斯福介紹說：這是蘇聯的希姆萊。但後來貝利亞的形象似乎比希姆萊更加令人生畏。到斯大林去世前，貝利亞已經是蘇聯的第二號實權人物。很巧的是貝利亞和斯大林一樣都是蘇聯政府中為數不多的格魯吉亞人，這也是斯大林死後人們對貝利亞恐懼的一個原因。
1953年3月5日，還在斯大林去世前1小時10分鍾，蘇共中央就秘密舉行常務會議，安排斯大林死後蘇聯的領導班子。會上決定了一個10人的集體領導班子，馬林科夫擔任第一把手，但實際上真正決策的一號人物是貝利亞。正是在這次會議上貝利亞把斯大林時代對他的製衡取消了，會議將原來的由伊格納季耶夫領導的國家安全部與內務部合並，統一由貝利亞領導。伊格納季耶夫被任命為蘇共中央書記。不過，新的領導班子裏中蘇共被架空。10人中隻有兩人負責黨務，另一個負責黨務的是赫魯曉夫。當時他的排名雖然在第5，但權力最小，隻負責宣傳。1個小時之後，斯大林死了，新的權力機製開始運行。僅1周後，貝利亞發布《關於成立偵查小組重新審理一些特大案件的命令》。這讓領導班子中所有其他成員都感到恐慌。因為掌握著內務部和國家安全部的貝利亞隨時可以找出證據，讓他們下台甚至喪命。赫魯曉夫回憶錄中曾經講過一個貝利亞的紅色恐怖的著名笑話：斯大林的煙鬥丟了，貝利亞在第二天就抓到了十個竊賊，他們全都招供了。而斯大林則在自己的沙發下找到了那隻煙鬥。
果然，隨後貝利亞在幾乎一瞬間就找到了原國家安全部的頭子伊格納季耶夫的證據，到4月12日，伊格納季耶夫便被免除中央委員的職務，調任巴什基爾州委書記去了。
然而，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僅僅百日之後，貝利亞就被突然逮捕，並在半年之後就被處決了。而策劃推動這一政變的正是沒有被任何人看好的，在集體領導班子中個子最小權力也最小的赫魯曉夫。貝利亞待人粗暴，曾經當眾嘲笑過赫魯曉夫是“土豆政客”。但現在土豆把貝利亞解決了。而且，最後他還把整個領導班子裏的人物全部解決，成為新的蘇聯新一代最高領導人。1953年12月23日，在莫斯科克格勃總部盧比揚卡大樓貝利亞和他的6名親信被秘密處決。
處理貝利亞的方式顯然是一場政治陰謀。赫魯曉夫在回憶錄中曾披露，當年他最先說服的是馬林科夫，而最後掌握軍隊大權的朱可夫元帥也支持了赫魯曉夫。不過，赫魯曉夫回憶有時比較誇張讓人難以相信。比如說在宣布逮捕貝利亞時，就在貝利亞欲伸手去皮包裏掏手槍的千鈞一發之際，他手疾眼快、奮不顧身地上去一把抓住了貝利亞的手。有意思的是，赫魯曉夫分別做每個人的工作。馬林科夫、布爾加寧、莫洛托夫，都沒費什麽周折，隻有到伏羅希洛夫那裏時卡殼了。當赫魯曉夫剛走進辦公室，伏羅希洛夫就把貝利亞猛誇一通。後來隻好讓馬林科夫再次與伏羅希洛夫接觸，等到伏羅希洛夫弄清“戰友們”的真實意圖後，禁不住跟馬林科夫擁抱接吻，淚流滿麵。原來伏羅希洛夫知道辦公室安有竊聽裝置，不得不說假話。
但是，近些年來新的研究認為，當年赫魯曉夫對貝利亞進行了大量的妖魔化，掩蓋了他的功績。真實的貝利亞僅對斯大林時期蘇聯的建設作出過重大貢獻，而且是斯大林去世後開啟蘇聯全麵改革的英雄。正是他第一個公開反對斯大林，提出去除個人迷信的蘇共領導人，並且強調法治，提出黨政分離，要在社會主義的蘇聯引入西方的資本主義。過去在西方乃至中國人們心中的可怕的魔鬼，又一下子變成了傾向西方文明的蘇聯的功臣，改革先驅和受難者。連貝利亞的死都有源於官方的報道、曆史學者推測和他的兒子口述回憶三種不同版本。
這樣一來，當年關於朝鮮戰爭中細菌戰的材料是真是假就很難說清楚了。
不過。即便源自貝利亞的材料都是真實的，也隻是說朝鮮的誌願軍報告細菌戰，朝鮮搶先發表聲明，接下來中朝在為證明之前已經開始控訴美帝，此後又無法證明，所以製造了假現場假證據。
中共造假？
根據中國當時的檔案來看，當年誌願軍與中央確實認為美國進行了細菌戰。朱德還曾批示不要把物證送回國內以免傳染。但是，這也是一個複雜的故事。因為，到了2013年《炎黃雜誌》曾刊登當年誌願軍衛生部部長吳之理的回憶，吳說“52年（美國投放）的細菌戰是一場虛驚。這事是我十幾年的心病，隻覺得對不起中外科學家，因為他們可能知道真相。但服從政治鬥爭的需要。他們是受我們騙了！我不止一次向黃克誠（總參謀長）說對不起他們。黃說你不用這麽想，搞政治鬥爭嘛。”這個記載如果屬實，又證明中國方麵當時造假了。所以，可能是一開始誌願軍和中央確實認為美軍使用了細菌武器，然而未能進一步調查到證據，但是口水戰早就熱的燙臉了，於是隻好製造了假證據。但也有可能美國的確發動了細菌戰，然而並不成功。細菌不像病毒，是細胞生命，在當時投放的細菌未能有效存活傳染，而且，當時中國的醫學科學又落後，所以中方未能得到細菌武器的證據，於是就造假了。關鍵是，吳說的不清楚，又隻是孤證。對待這樣的許多年後的證詞本身也需要慎重。
第三方的遭遇
然而，事情比這還發展。當時還有第三方進行過漫長獨立的調查。
原來，當時有一個加拿大人曾在中國當過22年傳教士，他到沈陽附近進行了實地調查，然後在倫敦召開記者招待會報告，美國不但在朝鮮而且在中國進行了細菌戰。幾十年後，在他過世前囑托兒子加拿大約克大學曆史教授史蒂芬·艾迪科特寫一本有關美國在朝鮮戰爭中進行細菌戰的書。史蒂芬·艾迪科特自費到美國和中國收集有關資料和訪問當事人，於1998年11月出版《美國與細菌戰：來自冷戰早期和朝鮮的秘密》一書。然而，史蒂芬的父親被稱為“中國人們的老朋友”，史蒂芬被稱為“中國人民的好朋友”，在西方一旦被稱為中國的朋友就不會被相信了。所以，紐約時報書評形容其著作為“爛透了”。美聯社在報道了美國學者研究《產經新聞》抄件後，認為 “這些新的證據非常重要”，將使得“長期以來關於美國在朝鮮使用細菌武器的爭辯最終平息”。但對史蒂芬·艾迪科特要求報道他的研究成果卻置之不理。
而那些空軍揭發細菌戰的戰俘，回國後就翻供了。他們說是被中國軍方折磨得神誌不清的情況下才招供的。美國因此還特地製造出“洗腦”一詞，從此廣泛流傳，深入人心。然而，同樣中國學者認為美國現有的大量資料顯示，這些空軍戰俘在1953年被遣返回國後，在美國某些機構的審訊和威逼之下完全否認他們在朝鮮的供詞。美國檢察總長赫伯特·布勞內爾曾經公開說過：“美國戰俘在朝鮮囚禁期間，如與共產黨合作，將麵臨可能執行死刑的叛國罪的指控。”美國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高級參議員李察·羅素寫了一份聲明稱：“那些與共產分子合作的、在假口供上麵簽字的人，應該迅速被清除出軍隊，而不是給他們以榮譽。”除美國政府和軍方製造的威脅與壓力外，戰俘還要承受使其家人蒙羞的巨大心理壓力。中方學者認為如果美軍沒有使用過細菌武器，即使受到再嚴酷的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這些戰俘也編造不出實施細菌戰的細節和過程。
關於戰俘的口供也非常複雜，不能輕信。今天的法庭重證據，輕口供。戰俘的口供更不能輕信。然而，關於中國軍隊是否有虐囚也是一個爭論不清的問題。美國一直說在韓戰中中國（朝鮮）方麵虐囚，中國方麵的論述則完全相反。不過，美軍存在虐囚倒是沒有太多爭議。
2010年，半島電視台曾得到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於1951年建議進行細菌戰實驗的文件影印本，並要求美國國防部和國務院就朝鮮戰爭期間細菌戰問題接受采訪，但被拒絕。
史蒂芬·艾迪科特稱他在采訪中，查閱了中方大量資料，但美方的細菌戰大量資料沒有解密，解密的很多被告知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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