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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薔薇同誌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死皮賴臉地跟著我來到了郊外一家超市。

“為什麽要來這麽遠的超市啊?公寓樓下明明就有現成的五金店嘛,鋸子錘子什麽都有!”從踏進超市門開始,薔薇就沒停止過抱怨。

“在公寓附近買分屍工具,警方隨便一調監控錄像就暴露了,相當於間接自首。這家超市我之前來過一次,品種很齊全,我需要的東西都有賣的。”我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六年過去了,薔薇的智商沒有絲毫長進,還像大學時一樣蠢得讓我牙癢。

薔薇壓根沒聽我講話,一手推著購物車,一手伸過來拉我,咧著大嘴衝我笑:“我們有六年沒一起手牽手逛超市了呢!”

我像甩蒼蠅一樣甩開她:“是啊,我們也有六年沒一起分過屍了。”

“不覺得好像回到大學時代了嗎?”薔薇一臉興奮,抱了一堆薯片和餅幹。

“請問我們這是準備去郊遊嗎?”我頭痛欲裂。

薔薇並不理我,像陣風一樣推著購物車飄向了零食架。

我看著她的背影,恍惚間好像真的回到了大學時代。

大一報到那天,我人生地不熟,站在學校分配好的寢室門口發呆,一個穿得像隻花蝴蝶的女生忽然湊到我耳邊,細聲道:“同學,你真的想和那些陌生人住一起嗎?”

我心想,你不也是陌生人麽,嘴上卻脫口而出:“不想。”

女生燦爛地笑起來,牽起我的手晃來晃去:“那一起去外麵租房子住好不好?就我們倆。”

這隻自來熟的花蝴蝶就是薔薇。

我就那麽鬼使神差地跟著她走了,一起在學校附近找了間合租屋,從此開始了四年的同居生活。

我從來沒像了解薔薇那樣了解過一個人,她愛打扮、愛自拍、愛做美甲、愛吃麵包、愛看情景喜劇、愛做飯給我吃。

沒錯,不是愛做飯,而是愛做給我吃。

“就連男朋友都沒嚐過我做的菜喔。”這是她當年的原話。

可惜就在我感動地紅了眼眶時,她接著說:“他隻愛*嚐*我的身體。”

“……滾。”

但不可否認,薔薇廚藝真的很好,大學時代的我每天最期待兩樣東西,一個是放學鈴聲,一個就是薔薇做的大餐。

在那之前,我們總會一起先去趟超市,推著購物車,說說笑笑地采購一些烹飪用的材料及一大堆零食。

就像現在這樣。

薔薇一下子拿了五六盒曲奇,我正準備發火,就見她衝我拋了個媚眼:“我記得你當年最愛吃這牌子的曲奇了。”

“早就吃膩了。”我冷哼,順手扔了幾袋麵包進購物車,“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我記得薔薇大學時一直夢想做個揮揮手就能召喚萬千粉絲的國際女明星,腳踩紅地毯、手挽周潤發。因此時刻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待星探來挖自己。那時候,每每談起自己的“演藝事業”,薔薇的眼睛都明亮的像個孩子。

“畢業六年,失業六年,期間被自稱星探的皮包公司騙了無數次,失財又失身,有一回差點被綁去拍豔照,就這麽錯過了出道的黃金年齡,後來我就開始尋找一切機會傍大款。”薔薇笑得沒心沒肺,“畢竟不能浪費我這張臉嘛,說不定哪一天能傍上個製片人呢?”

我望向她的眼睛,依舊明亮,像個孩子。

一定是戴了美瞳的緣故。

“你果然還像以前一樣婊呢。”我說。

薔薇擠了下眼:“某些人想*婊*還*婊 不來呢。”

采購完分屍工具及一大堆零食,途中還吃了頓冰淇淋,我們又回到了公寓。

我和薔薇分別換上塑膠圍裙和手套,薔薇深深皺起眉:“我昨天剛做的美甲待會兒要是劈掉了怎麽辦?”

“不如直接把手指剁了吧。”我舉起刀,笑眯眯道。

“操*你*媽。”薔薇回以我同樣的微笑。

脫去屍體身上的衣物時,手機從他衣服口袋裏掉了出來,屏保是我與他去年一起旅行時的合照,照片上的我們親密無間,笑容燦爛。

薔薇一臉憂傷:“畢竟你們相愛過。”

我撿起手機,解鎖,打開相冊,一張張他與薔薇在床上的騷包自拍照映入眼簾。

薔薇咳了咳:“去他*媽*的*愛。”

她很快又對著這具裸*屍流起了口水:“啊,多麽完美的腹肌,我最欣賞的就是他這身肌肉,你挑男人的眼光真不錯。”

我一刀紮進屍體的腹部,刀刃任意的在腹腔遊走,將口子撕拉的越來越大,鮮血噴湧而出,內髒清楚地暴露在空氣中。

“現在還喜歡嗎?”我說。

“你真*他*媽*變*態,”薔薇嫌惡的捂住鼻子,隨即又對屍體的下身起了興趣,“話說……他活兒挺好的,是我睡過的男人中數一數二的了。”

我幹淨利落地剁下屍*體的陰*莖,拎起來扔進薔薇懷裏:“送你了。”

“露露我操*你*祖*宗!不知道老娘有潔*癖嗎!?”薔薇尖叫著滿地亂竄,那根斷了的陰*莖被她的十厘米高跟鞋踩了個稀巴爛。

我在一旁笑開了花。

“等等,誰他媽讓你隨便亂剁了,怎麽不按照網上搜到的步驟來?”薔薇突然想起了什麽。

我一愣:“忘了。”

薔薇幸災樂禍地大笑:“就你這逼樣還有臉說我蠢?”

我大踏步上前,逼近薔薇,她頓時焉了,連連後退:“你、你終於決定殺人滅口了?”

我伸手擦掉濺到她臉上的血跡:“你不是有潔癖麽?血噴到臉上了都感覺不到?”

薔薇怔了幾秒,突然嘴一撅,撲進我懷裏大哭起來:“還記得嗎?以前你也經常這麽幫我擦掉嘴角的麵包屑。”

我推開她:“別矯情了,分*屍要緊。”

薔薇搬來一個桶,將屍*體腹腔的內髒一一掏出來放進桶裏,嘴裏不停念叨:“這是腎、這是肝、這是胃、這是大腸、這是心髒……”

“你在上人體解剖課嗎?”我說。

“這是我第一次摸到人類的內髒耶,好想拍下來發微博啊。”說著薔薇拿出了手機,我一巴掌劈了上去,薔薇手一鬆,手機掉進了屍體空空的腹腔。

薔薇立即撲上來掐住我脖子:“那他*媽可是老*娘剛換的最新款!”

我指指浴缸裏的屍*體:“這貨送你的吧?”

薔薇瞬間冷靜下來,羞赧一笑:“別吃醋嘛。”

“吃你姥姥。”我抄起錘子,用力砸向了屍體的腦袋。

網上搜來的屍體處理法則早被我忘到了九霄雲外,此時此刻我隻想舉起錘子,把麵前這具醜陋肮髒的屍體搗成肉醬。每一錘子下去,內心的鬱結就會少幾分,甚至多出絲絲愉悅。

“您慢慢玩,我先把這桶玩意兒拎去煮了,熟的比生的好處理。”薔薇拎起裝滿了內髒的塑料桶,一副廚娘口氣。

我揮揮手:“期待你的大餐。”

衛生間白色的地板每一處角落都被染成鮮紅色後,我將剩下的屍塊拎出浴室,發現客廳電視被打開了,正上演某部情景喜劇,不時傳來陣陣笑聲,而廚房的薔薇正認真地用勺子攪拌鍋裏的東西,見我出來了,隨口問:“要不要放點鹽?”

恍惚間我真的以為自己回到了大學時代。

那時我曾以為我們會一輩子住一起,每天我洗菜、她做飯,我刷碗、她拖地。豈料我們一畢業就分道揚鑣,如今竟成了我男人、她來睡,我殺人、她分屍。

“家裏有咖喱塊、洋蔥和韭菜嗎?”薔薇翻起了冰箱,“這幾樣東西用來遮蓋屍塊的氣味最合適不過了。”

“你很有經驗嘛,”我冷笑道。


等待全部屍塊煮熟的時間,我們抽空坐下來看了會兒電視。

薔薇被那部爛俗的情景劇逗得哈哈大笑,直到我拿起遙控器換了台。

薔薇一臉不解:“你不是最喜歡這劇了嗎?當年我們一起來回看了八百多遍呢。”

“那是因為你喜歡看,所以我遷就你而已。”我說。


“原來你當年那麽愛我啊,”薔薇感動道,然後一把搶過遙控器調回了台,“那就繼續遷就。”

“要臉嗎?”我說。

“不要。”薔薇笑嘻嘻地把腦袋靠到我肩上。

沉默了一會兒,薔薇突然輕聲問:“你想我嗎?”

我很幹脆:“不想。”

薔薇笑了笑:“可我想你。”

我沒說話。

薔薇長歎一聲,接著說:“睡過那麽多男人,最後發現還是你最好。”

我幹嘔:“不要說的好像我們睡過一樣。”

薔薇大驚:“難道沒睡過?我們同居的四年中,有三年零三百六十四天都是睡在一起的。”

“那是因為你太*他*媽*粘人了!”我最討厭與人睡同一張床,翻身打滾諸多不便,然而大學同居期間,不要臉的薔薇同學總在深夜恬不知恥地爬上我的床,揚言自己怕黑,無論我怎麽踢推掐打,死活不肯走。

薔薇一副回味無窮的神情:“我記得你當年摸過我的胸、腰、屁股,還看過我的陰……”

“那是因為洗澡的時候我經常給你擦背。”我及時打斷了她。

“對,我們還經常一起洗澡!”薔薇一拍掌,“一邊互相給對方擦背,一邊攻擊對方身材,你譏諷我胸太大,我奚落你皮膚太白。真懷念啊,那時候。”

“你胸的確太大了,像兩坨一戳就爆的熱氣球。”我說。

“你皮膚真的太白了,像剛出土的千年老僵屍。”薔薇毫不示弱。

吵吵鬧鬧間,屍塊熟了。

薔薇依依不舍地打開她帶來的那個行李箱:“這可是人家剛買的。”

“容量挺大,一次就夠裝了。”我非常滿意,“不過你怎麽老喜歡用這麽大的行李箱?為了把你的個頭襯得更矮嗎?”

“你懂個*屁,老*娘*這叫嬌小玲瓏。”薔薇罵道,“六年前要不是因為我正好有個大行李箱,怎麽把那個傻*逼*校草運出去?”

我翻了個白眼:“你還有臉說?誰他媽讓你當年突然把那個爛醉的校草背回合租屋用鐵鏈囚禁起來的?又掐又打還用膠帶封上他的嘴,每天使喚他給我們捏肩捶腿端茶倒水,不聽話就電擊,嚇得他哭爹喊娘,半夜經常被他的哼唧聲吵得睡不著覺。”

薔 薇露出委屈的表情:“他當時明明在跟我交往,背地裏卻到處勾搭學妹,甚至連你都不放過,我們三人同行的時候,他總是偷偷拉你的手,或者捏你的臉,還天真地 以為我沒發現,其實老娘眼可尖了,他肚子裏裝了多少花花腸子,我一清二楚。而且我明顯感覺到你被他迷住了,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分享好了,省得讓給那些弱智 學妹。”

我咳了咳:“要怪就怪當年你每次和他約會都要硬拉上我,一隻活色生香的校草整天在我眼前晃悠,還對我眉來眼去動手動腳的,不心動我還是女人嗎?”

“我那是擔心丟下你一個人會寂寞,畢竟你大學時代就隻有我這麽一個朋友。”薔薇撩了撩頭發,“除了我,誰會願意跟一個萬年冰山臉、翻過的白眼比吃過的米飯還多、衣櫃裏除了白襯衫找不出第二種款式的老處女做朋友呢?”

“是啊,除了我,誰又會願意搭理一個總是打扮得像剛從夜總會接完客、勾引過的男人比念過的書還多的狐狸精呢?”我不禁又翻了個白眼。

“彼此彼此。”薔薇嫣然一笑。

我懶得再與她鬥嘴,搖頭歎息:“人家校草本來一個大好青年,被你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身肌肉最後瘦的隻剩皮包骨頭,當年可心疼死我了。”

“所以我才說你變了,”薔薇笑得花枝亂顫,“當年你多白蓮花啊,百般阻止我囚禁校草,他一跪下來對你哭你就心軟了,天天催我放了他,我偏不聽,故意當著你麵使喚他給我塗指甲油,結果你丫衝上來就把我指甲撓花了。”

“我那真是不小心,本來是衝你臉撓的。”我聳聳肩。

因為指甲油事件大吵了一架後,我們便誰也不理誰,鬧起了冷戰。畢業那天,薔薇把校草電暈了塞進她的大行李箱,拖到我麵前,臭著臉說:“送你了。”

見她一副施舍的語氣,我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翻了箱子,掉頭就走。

從此六年都沒見過麵。

“後來你把那校草怎麽樣了?”我好奇地問。

“沒有你作伴,我也沒心情再玩下去了,就連箱子一起扔江裏去了。”薔薇輕描淡寫道。

“那這個也扔江裏好了。”我若有所思。

“你呢?後來過的怎麽樣?”薔薇問。

我指指被塞進行李箱的屍*塊:“後來我就認識了這個人,開開心心地談起了戀愛,把你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還是沒改掉總看上同一個男人的習慣。”薔薇感慨道,“不管怎麽樣,我們扯平了。當年你看上我男人,如今我看上你男人。也算是一種緣分。”

“緣*你*媽*個*巴*子。”我說。

將全部屍*塊都塞進行李箱後,薔薇伸了個懶腰,說:“好了,你現在可以殺我了。”

“什麽?”我沒反應過來。

“一 般情況下,原配發現男友劈腿後,第一想殺的人應該是小三才對吧?我知道你最恨遭人背叛,交往六年的男朋友你說殺就殺了,沒有一絲留戀,何況我這個隻與你同 寢了短短四年的前室友?你是不可能放過我的,協助你處理完屍體,就是我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更是你動手殺我的時候。”薔薇一改方才的輕佻,收起眼裏的傻氣 和笑意,麵無表情地與我對視。

半響,我點頭:“多謝提醒。”

薔薇瞬間恢複了正常,嬌滴滴地拋了個媚眼:“開玩笑的啦,知道你舍不得。”

我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薔薇一副玩脫了的神情:“你*他*媽*還真殺啊?”

饒有趣味地欣賞了一會兒薔薇驚慌失措的臉,我將雙手從她脖子上移開,輕輕搭在她肩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一起去環遊世界吧。”

薔薇先是一愣,然後眼淚直直流下來。

“還以為你真要殺我。”薔薇委屈的不行。

“傻*逼。”我翻了個白眼,“你跟他,能比嗎?”

“那你還六年不聯係我!”

“你好像也沒聯係我吧?”

“我是怕你不理我。”

“我的確不會理你。”

薔薇一跺腳,嚎啕大哭。

我失笑,伸手替她擦去滿臉的淚,她哭得更凶了:“操*你*媽*你剛剛摸完屍塊洗手了嗎?”

……

於是,換上新裙子,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拖起行李箱,任誰看來都是一對親密無間好姐妹的我和薔薇,歡聲笑語、光鮮亮麗地出發了。

“真的不可以拍張合照發微博告訴大家我們正在環遊世界嗎?我保證會把你P成日係美少女。”薔薇握著手機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我冷冷白她一眼,她默默收起了手機。

“對了,那個害你失身又失財的騙子最後怎麽樣了?”我問。

“死了。”

“哦。”

總之。

交往六年的男友突然跟我提出了分手。

但分別六年的女友終於回到了我身邊。

所以,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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