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是兒子班裏小朋友,瑞貝卡的媽媽。 簡和很多英國女人一樣,身材太豐滿,雖然40歲剛出頭,
瑞貝卡今年10歲。她隻和男孩玩,玩男孩的遊戲,
瑞貝卡有個20多歲的哥哥叫傑米。傑米生下來的時候,是個愛笑,
簡那時不過22歲。
簡不相信孩子這一生就隻能躺著度過。她四處打聽,上網查詢。哪裏有專家願意就傑米的病給建議,她就開車奔到那裏去。除了醫院的正規療法,手術,她還試過各種替代療法,包括針灸。
整整15年,簡和傑米的生活都是在地方醫院,理療所,康複醫院度過,傑米也在手術,體能訓練,汽車裏的長途奔波中漸漸成長,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躺在醫院的病床 上,他卻是學校的優等生。同學會把他落下的課堂筆記帶到醫院,老師會和他視屏解答疑難。簡說最讓她寬慰的就是傑米的懂事,他從來不抱怨什麽,安安靜靜,坦然麵對。
傑米在8歲的時候,站了起來。慢慢地開始學習走路。奇跡的出現出乎每個人的預料。傑米現在已經在上大學,還要接受幾個手術,除了走路身體有些傾斜,你看不出他和正常年輕人有何不同。看著日漸恢複的兒子,簡和丈夫決定再生一個孩子。
傑米十三歲的時候,瑞貝卡出生了。
瑞貝卡3個月開始吃輔食的時候,
因為不知道是什麽食物過敏,
直到現在,瑞貝卡還時不時在醫院待上2個星期。
去年夏天的一個下午,放學後,我們接了兩個孩子,帶她們到學校外的草地上踢球,媽媽們站在一起聊天。簡說瑞貝卡身體好多了,突然,話題一轉,“我老公3個星期前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走了!”我大吃一驚。雖然我早有這種感覺: 孩子們的爸爸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談話裏。他就像一個房客,交了房租水電,關起門來過自己的生活。幾年來,我見過他一次,單獨來接孩子。放學回家的孩子們總是嘰嘰喳喳和爸爸或媽媽說個沒完。他和瑞貝卡兩人默默不語,低頭走在回家的路上,完全沒有那種 父女之間的親密。他沒有愛上別人,隻是不想再跟她們一起過下去了。
簡哭了整整兩天。
她說:你千萬不要可憐我,這個男人對我並不好,我隻是哭我自己,居然和他過了這麽多年,但是我真沒有時間顧及自己的事。他走了,也許是件好事。
3個月後,兩人平平靜靜離了婚。
每當我為一些無足掛齒,雞毛蒜皮的小事憂心忡忡,睡不著覺,心情不佳,滿臉愁容,我就想起簡和她的兩個孩子。
幸好我每天都能見到她,她, 就像為我訂製的一麵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