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上我的視線高出很多來,我能從玫瑰花叢的枝頭看到墓園的遠處。叢叢的花樹下整齊的墓碑,那些墓碑看起來就像花博會上各類奇花旁的招牌,寫著此花的產地種類花期以及一些細節。
又起風了,花樹搖曳著,劃破月影。一陣一陣的風聲,聽起來竟然有些音樂餘韻的感覺。
我突然想起什麽來,我大喊一聲。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喊聲也出乎自己的意料,竟然帶著哨聲的淩厲。估計他被嚇到了,還是被地上的什麽東西拌了一下。他摔倒了。我也被摔在地上,花散落了一地。他好像碰到了什麽,我聽見他哎呦的呻吟聲,但很快他就沒聲音了,四周除了帶著樂感的風聲,就隻剩下他和我的呼吸聲。
我小心翼翼地扶他起來,讓他背靠著一塊墓碑休息一下,我去撿拾灑落的花。
我走回他身邊的時候,他正挽起褲腿,臉上的表情很隱忍。我幫他撩起褲腿,發現他在摔倒的時候膝蓋壓在一枝玫瑰上麵。花瓣已經零落破碎,而花刺紮進了他的皮肉。
我滿臉歉意,想幫他拔刺,他推開我的手,說,“沒用的。我回去自己弄好了。你剛才尖叫什麽?”
我滿臉無辜,我剛才是想起你的槍忘在地上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