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底,艾薇兒來北京參加一場人才交流會。本來已經在家鄉找好工作的她,隻因為去了趟北大看到了未名湖,就被深深吸引,莫名其妙就想留下。
她的男友死不同意,這樣艾維爾就留在了北京,找個不大不小的外企混著,男友去了東北大學任職。一般就電話聯係著,她一直說去東北看看男友,工作那麽忙,錢掙得也少,就這樣拖著到了1998年。
艾薇兒時不時的來找當年的偶玩兒,因為偶當年西身在北大南門的一個小區。她們時不時的在南門吃飯,有時間在風入鬆看兩本暢銷書,譬如海岩的愛情係列,隻看得腰酸背痛,才各回各屋的去。
一日 ,艾薇兒跟寶馬越好在五四青年堂看電影,寶馬一直愛遲到,還占著住的近,愣是天黑都沒有出現。這樣 ,艾薇兒騎著個單車,逮住了一個背著雙肩書包貌似本科生的青年,”請問你能告訴我新開的五四青年堂在哪裏嗎?”
他長得十分斯文,說話也很有力,聲音親和,“五四青年堂還沒有開呢?你要去哪裏呢?”艾維爾覺得他似曾相識,卻又不知他從哪裏冒出來的。她方位感十分之差,雖說總在北大轉悠,其實校內也就去過未名湖一次,其它的都在校外中關村附近溜達的。
天黑下來,艾維爾有些著急了,因為她想趕在最近的一個出口去給我打個電話。他給她值了個方向,她急急忙忙的騎上車就跑了,後頭一個身音響起“你走錯了,快回來,是這邊。”艾維爾回過頭來,他用個卡片給她畫了張地圖,天色基本全黑了,他跟她說:“不要慌張,如果你再迷路,可以打我的電話。”
第二日,艾薇兒在地鐵裏沒事拿出那張畫了地圖的卡片,原來背麵是他的名片,他是法學院的博士研究生。淡黃色的卡片,印著他的簡單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這一次艾薇兒不像每天扔掉無數廣告名片一樣,她把他的卡片放在了錢包裏,跟所有訂盒飯的卡片放在一塊兒。
過了好久,可能有幾個禮拜了,一日艾薇兒整理自己的挎包,又開始打開皮包,看到了那張名片,她忽然不假思索的拿起電話,“喂,我想找210室的朱文勝。” 對方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我就是。” “你好,我叫艾薇兒,你可能不記得了,那次我迷路在你們北大,你給我指路的。我今天就想電話謝謝你,都忘了說謝謝上次。” " 不客氣的。”
對方似乎話很少,艾薇兒正準備掛掉,忽然對方問,”你很喜歡看演出嗎,我這裏有幾張我們北大今年的迎新晚會,你想不想看看,我最近導師逼得很緊,沒有時間,不然票就作廢了。”
艾薇兒一直就是文藝積極分子,這麽好機會見識最高學府的迎新晚會正是求之不得,就趕緊的,”那太好了,你有幾張票呢。我還有個同事,就住你們北大附近,她也一定想看的。”
“我正好有兩張。”他說。
臨看晚會那天,艾薇兒提前給打了個電話給朱文勝,說”我能不能早點來拿票,因為我一會還想先跟同事吃飯先。“ 於是在1998年的某個黃昏,艾薇兒來到了他的宿舍樓下,艾薇兒看到了一顆漂亮的樹,直到後來出國,才知道那是顆銀杏樹。艾薇兒摸索著來到二樓,正在驚訝男生宿舍女生不用登記的,還想著博士是不是年紀都太大了,可鞥都有家屬了,這就沒有嚴厲的門房老太太管著。 忽然,她聽到一陣簫聲,忽遠忽近的,十分好聽,也不知道是什麽曲子,艾薇兒西方古典還很熟,卻對國學音樂就不知道多少了。 她敲了敲門,他打開門來,手裏拿著一隻簫,晚霞一縷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一霎那,艾薇兒有點暈眩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倒是很熱情,”票在這裏,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艾薇兒在門口打量了一下他的宿舍,二張床,很多的書,窗子前麵的桌子上有個很新的白色的電腦,尤其令人神往的是窗外那個美麗的樹正在婀娜搖曳著,她脫口而出,”你的窗外景色真好看。“ 他笑了笑,“你住在這裏就沒有覺得了。” 他們簡單交談了幾句,他告訴她,他來自陝西,他知道她的名字確實是真名,隻不過不是漢族罷了,其他也沒有什麽不同。 艾薇兒就離開了,晚上看迎新晚會十分的投入,節目都十分精彩,還看到不少名流明星。她暗想,“名校就是不一樣,連個迎新晚會都堪比春晚了。” 其中一個女生的獨舞,十分曼妙,配上"月滿西樓“的歌曲,她才意識到她剛才聽見過,是他吹的那個曲子,原來是這個詞牌名。 |
於是他們約好開演前半個小時在劇院門口取票,艾薇兒有些擔心哪天黑燈瞎火的,都互相沒有看清楚對方,不知道是過了幾個月,是否大家還認識。
那夜回家,躺在自己租屋的單人床上,她怎麽也睡不著,也不知道為了什麽,一時她很感傷,覺得如果當年不是自己生病,一定高考發揮好,考上北大的。那樣,她是不是就有可以能夠更加自然的碰到他了。她又覺得自己想遠了,於是她給男友撥了一個電話,男友馬上接通了,'薇兒,你怎麽還沒有睡呐?嘿,是想我了嘛?” 她聽到對方的聲音十分嘈雜,估計又是在打牌。她淡淡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那夜,她翻來覆去,終於沒有睡得太熟。
就這樣日子不緊不慢的過了好幾個禮拜,某個周末實在無聊,艾薇兒就來到海澱圖書城,她站在圖文書店門前,正在看著最近的書目廣告,一個人影站在她麵前,“你怎麽在這裏的?” 原來是朱文勝,真是很巧。
“我經常來這裏的。” “是嗎,我也是,離學校比較近,有時候找新書方便。”艾薇兒問:“你都喜歡在這看什麽書?” "除了專業書,我什麽也都喜歡翻翻。還喜歡淘點CD啥。
他們交談一會,發現跟對方喜好還真投緣,都愛巴赫和肖邦的曲子,各自都有收集一點。不知不覺聊到快要下午了,艾薇兒大方提議,”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我請你吃,這次一定,因為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他笑而不語,臉上燦爛的笑容艾薇兒這輩子也忘記不了。他們去了北大南門的餐館吃飯,等吃完飯艾薇兒要付錢的時候,服務員說, “這位先生已經付過了。”
艾薇兒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又不好跟他在這裏爭執一番,因為那樣別人看著會特別沒有麵子,她說:“這可怎麽是好,你讓位怎麽還你人情?” “那就不用還啊,我還能讓你上我這來了,讓你請吃飯嗎?” 朱文勝如是說。
他們一起走在北大南門的小路上,艾薇兒說:”你不是要回學校去看書吧。“他說:”我最近還好,你是不是認為博士都是書呆子。“”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真沒有覺得你是個博士,看著像個本科生。博士都感覺十分老沉的,我當時以為你還比我小。“”我一定比你大的。
他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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