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香水之戀（二）-2

這樣讓艾薇兒連頭也不敢再別過去了，盡管她很想回頭再看一樣，但是她告訴自己，“我們真的不是那麽熟，你這是怎麽了。” 回到宿舍，也就是她跟另外兩個女孩租的一居室，都是內蒙的老鄉。那兩個還沒有回家，可能都去超市買東西了。 艾薇兒就拿起本HTML的書看起來，她的工作需要她掌握這個她根本不懂得電腦語言。可是她靜靜的看了下來，直到天完全黑，她才覺得自己困了。 這個時候，舍友烏蘭回來了。烏蘭是她大學的同窗，長得十分漂亮，有蒙汗人最美麗的基因，筆直的雙腿和烏黑的大眼，尤其是皮膚白的沒有一點瑕疵。她生氣的說，“我以後再也不找這麽多人的地方去排隊了。” “是不是又有那個男的盯著你看。” 艾薇兒說，她都習慣了美人的“遭遇”。 烏蘭咕噥著，說要回內蒙老家去，北京這地什麽人都有。 “那老家就沒有這麽多人，包括有錢人。” 另一個室友林立進來就一句話丟過來。 艾薇兒心裏想到的是，這麽大的北京，我怎麽才能找到美麗的愛情。   可是愛情又是什麽滋味呢，艾薇兒回憶了自己的愛情史。發現這要追溯到初二了，那年她收到學習委員一個紙條，還沒有看明白，就被同桌淘氣的男生伸手拿走了。之後班主任就把她和那個學習委員叫到辦公室，一番語重心長，因為兩個都是班上的好學生。艾薇兒當時十分害怕，她倒是不怕寫小條兒的男生把她怎樣了，就怕回到家裏看到媽媽的臉。誰叫她媽也在那個中學任教哪，而且還是英語組的組長，這個事隻怕連晚飯都得吃了。 晚上回家的路那麽沉重，艾薇兒十分怕老媽的，她媽就是家裏的QUEEN。說來她媽也是晴雯命，心比天高，命卻可堪。她媽原是江蘇南京人，當年下方到內蒙草原，就被草原小夥艾薇兒他爸盯上了。後來媽拚命擠進了工農兵大學那撥，最後分在了他們呼市的一個中學教英語。媽媽工作是十分努力的，對艾薇兒和她弟弟要求及其嚴格。 幾乎可以這樣說，她在學校裏的一舉一動都有媽媽的掌握之中，雖然媽媽在高中組。 果然回家艾薇兒就發現了不對勁，可是媽媽愣是什麽都沒有說，讓艾薇兒那個晚飯更加吃的難受。她心裏想好了一萬個對詞，可是看到媽媽那眼神，那麽鎮定自若，她不由懷疑，可能班主任和媽媽都太忙，這個信號沒有及時能交流得上。可是那時遲早的事啊，暴風雨還是早早的來吧。 “以後這些紙條通通不要再看二遍，這些哪能當真，你才多大點。女孩子千萬不能早分心。”忽然媽媽來了這麽一句，艾薇兒的爸爸馬上跳起來了，“誰給我女兒寫條了。”  "一個男同學，不過我們艾薇兒沒有理他。“ 媽媽淡淡說道。 艾薇兒不由十分感謝媽媽，她竟是如此相信她，跟小時候她碰到的所有事，隻要是帶點麻煩的，媽媽都有她錯的份，都有一番教育。 至此，艾薇兒就再也沒有陷入過任何跟早戀有關的泥澤了。她一心讀書，空閑的時候打打球，反正住在學校裏，倒也十分方便。她習慣這種純淨的生活方式，雖然學習有時候是很枯燥的，但是她想隻有通過優異的成績她才有可能到外地上大學，再也不用在媽媽的監控下生活。 可惜高考前生病，表現不佳，她沒能上了北大和北師，這是兩所她最想去的學校，那麽有人文氣息。 她本地大學，主修日語，她特意不修英語，這個媽媽就由了她。這個大學讀來十分輕鬆，因為她有日語的基礎，說來還是童子功。艾薇兒的奶奶講一口流利的日本語，當年日本人占領蒙古，奶奶給日本人當擠奶工，那個日本太太教的。 她一直沒有男朋友，一直到大四，碰到了辛曉峰，那日她在好友烏蘭的琴房裏聯係土耳其進行曲，烏蘭是音樂係的，業餘時間就愛給她教鋼琴，說是提前進入鋼琴老師的角色。艾薇兒練習進展十分快，業餘時間幾乎都泡在音樂係的琴房了，有一段時間，別人都以為她是音樂係的。 那日她看到了烏蘭留在琴房裏的一首譜，她試著彈彈，好像還能湊合下去，她覺得這首曲子很不錯，就一個勁的練了起來。忽然小窗子咚咚響，她嚇了一大跳。一看一張臉貼在玻璃上，那人開口示意她把窗戶打開，她就真打開了。 ”嘿，你彈得真不錯，是音幾班的。“ ”我不是音樂係的，這裏有同學，她教我玩兒的。真的很難聽是吧。“艾薇兒說 就這樣他們認識了，辛曉峰是研二的學生，體育心理專業的。 艾薇兒都搞不清他們怎麽走到一塊兒，辛曉峰很會來折騰，今天花明天全宿舍都送巧克力後天全宿舍都送早餐加夜宵的，她們宿舍徹底給收買了。大家都勸她，”艾薇兒，你大四都不戀愛，就沒有人要了。“ “艾薇兒，就當練手吧，總不能當個老姑娘吧，不戀愛幾次怎麽知道什麽男人好啊。” 富有戀愛經驗的都這麽教導。 艾薇兒本著試試的初衷，跟著去看了一次電影，那次以後她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辛曉峰的女友，而她也就跟班上課一樣跟其他戀愛的同學沒有啥區別了。 他們一起去食堂吃晚飯，有時候也去看電影，周末她還是回家不誤。她去練琴，他去打球，有時候他也指導她打打排球。 這樣在學校裏好像多一個一個伴，她也沒有覺得不好。隻是她從來不敢告訴媽媽，因為她隱約覺得媽媽不會看上辛曉峰的。 都快大學畢業了，媽媽還在錚錚教育她，“要把精力多放在學習上，不要談戀愛，把大學時間耽誤了。我那時上大學要不是生了你，怎麽我都要去考研了。如今你又大把時間要珍惜，女孩子的時間就這麽幾年，以後你就明白了。” 艾薇兒真的還啥沒有耽誤，她的日語是全係畢業生裏最好的成績，英語她也考過了六級。男朋友也找了，她的大學還真沒有白過。 畢業的那年暑假，烏蘭要去中央音樂學院參見一個鋼琴比賽，邀請艾薇兒陪著去，當然後來陪去的人有一大堆，烏蘭的爸和哥，她的姑和她孩子，還有烏蘭的兩個男同學粉絲。不過不是那個龐大的親友團，艾薇兒還真不能由她媽同意去了北京旅遊，媽媽跟她說，“國外的孩子中學畢業都去旅遊的，咱艾薇兒還是挨到大學畢業才去。” 烏蘭拿著她獎學金剩下的500加她媽給的1000塊就去了北京，這一去就留下了。當然烏蘭不留下，她也肯定不能留下來。 話說美女烏蘭前呼後擁的去比賽，可在中音的小劇院裏被熱得半死，那個F小調彈得不那麽優雅，美女就沒有獲得最佳名次。可是烏蘭確被一個私立學校看中了，盛情邀請烏蘭留下當音樂教師。烏蘭的爸說啥也不行，烏蘭一心要留下來，她姑也替她說話，“讓孩子在大地方見識見識吧。” 她爸才勉強的同意了。 艾薇兒在烏蘭比賽的那些個無聊的日子，跟著烏蘭的男粉絲同學去了北展的招聘會，本來隻是去瞧瞧熱鬧的。不像還真有個日資公司要了她，還不止一個。艾薇兒電話跟媽媽商量了下，她媽倒是出奇意外的說，“如果烏蘭鄉留下來一段，你們兩就留下試試，不行就回來，反正你的工作單位也聯係好了，晚幾個月不太要緊。要好好努力，北京都是藏龍臥虎的，你要好好學點真東西。”   烏蘭那個男粉絲同學之一的叫卓朝暉的被聯想錄取了，還答應給辦戶口，分配在上地那邊的宿舍裏。卓朝暉以前是艾薇兒媽媽班的學生，品學兼優，電腦碩士畢業，她媽十分的放心。覺得他們仨都在北京那個，還能有個照應，囑咐艾薇兒跟卓朝暉好好學習電腦。 艾薇兒媽說，“朝暉這孩子不是那麽輕浮，不是真追烏蘭去的，他這次去北京就是去聯想麵試的，聯想之前跟學校都聯係過做了調查的。得跟他好好學學，有點城府，這樣才不會吃虧。“ 艾薇兒媽這輩子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吃虧，知青下到草原就是因為家裏在街道上沒有關係，把個如花的女子活生生的待見到草原上鋤地去了。還碰上艾薇兒她爸，她媽這輩子都覺得艾薇兒他爸太粗糙了，除了長得英武，還真說不出他什麽好。可是艾薇兒跟爸親，可能是因為她到四歲錢都是奶奶在草原上養大的，媽媽上工農兵大學去了，他是喝著羊媽媽的奶長大的。艾薇兒最敬重的就是奶奶，她記得四歲媽媽接他回城的時候，她哭得昏天黑地的，媽媽與她就是個陌生人。 以後每年的暑假都會草原跟奶奶呆在一起，她喜歡無邊無際的草原，那些黃藍花兒，那些牛啊樣啊，她騎著馬兒自由自在的跑。可艾薇兒的媽媽一天都在草原上帶不下去，說那些羊騷味兒能讓她吐得比害喜還難受。 初二的那年，艾薇兒跟著媽媽和弟弟回了趟南京，那是她第一次到江南，南京跟草原完全不一樣，艾薇兒最愛看總統府附近那些梧桐樹，又高又直，就是明信片裏麵的樣子。 此次南京之行讓艾薇兒覺得南北差異可大了，無論言語飲食還是舉止，而且南方確實要生活領先很多，怪不得媽媽年年不忘回南京了，當年她工農兵大學畢業，不是因為已婚有孩，她是一定會原籍了。她終於明白媽媽那麽不待見爸爸，她覺得她的舅舅長得很斯文好看，可是比她爸還是差點。她爸長得就是有男人氣，怎麽說，她覺得她有一半蒙古人血統，就是那麽有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