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0

來源: 薑爺 2013-07-22 08:11:32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63548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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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41~50薑爺2013-07-19 05:29:50

 

    深林藏秘 51~60


    51。第五十一章 小喜小毛的故事(下) 
 
    52。第五十二章 小狐狸的選擇

    53。第五十三章 隱藏在背後的
 
    54。第五十四章 仙人墓的存在

    55。第五十五章 如雪的講述
 
    56。第五十六章 遭遇

    57。第五十七章 山坳中的小碰撞 
 
    58。第五十八章 肖承乾帶來的消息

    59。第五十九章 邪修何龍

    60。第六十章 各方出手,激鬥

 

    第五十一章 小喜小毛的故事(下)

 

    但小喜的故事還在繼續,說到底很普通,就是一隻黃鼠狼偷雞被逮住的故事,可是因為那家人中一個老奶奶的善念,這個故事變得不普通了起來。

  當時,小喜被逮住已經是負傷了,那時,人們的生活比起現在困難,雞已經是很珍貴的財產了,人們對待偷雞的黃鼠狼自然是憤怒的,逮到一般都是打死了事。

  可那一天,小喜遇見了那家人裏善良的老奶奶,老奶奶說了那麽一句話:“看這隻黃鼠狼眼睛濕漉漉的,臉上也有淚痕,怕是已經知道了錯誤,上天有好生之德,雞也沒被咬死,放了吧,放了罷!咱們窮苦人家更是要積德啊。”

  就是這麽一句話,讓小喜死裏逃生,但是由於負傷加上恐懼的原因,它卻是再也不敢呆在屯子裏,懵懵懂懂的上了山,懵懵懂懂的就在老林子裏迷了路。

  “我當時負了傷,在林子裏很久也沒有吃飽,雖然未開靈智,我在那時也知道自己是快要死掉了,這是一種本能的感應吧,我還記得那一日下雨...”小喜繼續講述著。

  我是第一次聽見一隻動物的故事,總覺得聽聞著有那麽幾分辛酸的感覺,恍惚中,我仿佛是有一點兒明白天道的意思了,捕食與被捕食永遠沒有對錯,強大的動物不是邪惡,弱小的動物也不是善良,這隻是公平的生存,因為在我接近一隻黃鼠狼的故事時,也忍不住為它的生命辛酸,擔憂,所以偷雞的黃鼠狼又有什麽好邪惡,非被打死不可的理由?

  而人類永遠在乎的隻是自己的角度,自己的生活生命,如果有一天,人類有幸能能聽見一隻野獸在自己麵前訴說自己的一生,是不是又會有不同的領悟呢?

  怪不得天道寵溺人類,給了人類一點兒靈氣,憑借靈智在這地球上生存,又怪不得天道責罰人類,讓人類不停的陷入對於死亡的畏懼,不停的承受輪回之苦。

  皆因人類不悟!

  永恒的自私下去,不能領悟天道的那一點兒‘善’是立身之本,不能領悟那‘留一線’的站在他人或者其他生物的角度考慮,終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那一刻,我覺得我的思想又通明了一點兒,師父曾經對我說過的很多話,我理解有通透了一點兒,道法自然,自然之道裏,哪裏又是殘酷,是處處皆有餘地,皆有本意!

  小喜自然是想不到它的故事,能給我這樣的靈光一現,它隻是還在講述著,那一夜的雨,讓它找到了一個避雨的洞,它那時沒有什麽智慧,受傷找避雨的地方,也隻是動物本能,可它無意中闖入的避雨洞口,卻是‘嫩狐狸’的修煉之處。

  那一個地方,我早就知道是一處積陰之地,對於動物開靈智是很有好處的,我去的時候,能明顯的能感覺靈魂舒暢,被滋養的意思。

  更別說,承受能力更為強大的動物!而且還是先天靈智勝於其它太多動物的黃鼠狼,加上它們長期貼近人生活,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人類的靈氣。

  更何況,它進洞之時,距今已經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了,那個時候的積陰地,想必比現在強大了許多。

  看著不遠處,我們剛才爬出來的洞口,我不由得感慨萬分,原來這就是小喜一生的轉折,這也是它的機緣吧!

  後麵的故事我能猜到,它無意識的跑進了洞子的深處,終於進入了嫩狐狸修煉的真正核心之地,在那裏開了靈智,然後就本能的開始修煉了。

  隻不過中間有一點兒我沒猜出來就是,在嫩狐狸的洞裏,長著幾顆奇異的植物,那味道誘惑著小喜一口就吞了下去。

  “吞下去之後,就像喝醉了一樣,我當時也不懂,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後,我就發現我腦子好用了。”小喜是這樣說的。

  可不想承心哥一下子激動了,忽然大聲問小喜:“那些花果子是啥樣兒的?”

  小喜似乎有些不明白承心哥為何那麽激動,它撫摸著懷裏的小毛,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到:“淡紫色的,帶點兒黑色,然後.....”

  小喜努力的回憶訴說著,承心哥的表情越變越精彩,最後是激動的手都在發抖,然後一把拉著我,‘痛苦’的說到:“積陰之地的伴妖草啊,不,承一,你一定不能理解,這名字很普通,可是在我們這一脈流傳下來的秘密手劄中有記載啊,這種東西太逆天了,合上幾樣東西煉製出來藥丸之後,如果給天智宿慧(先天靈智)不是太糟糕的隨便什麽動物服用的話,那個動物可以生生的開靈智啊,不不,這個都不算逆天,更強悍的是,它是少有的,已知的,可以提升人靈魂本身的東西啊,何況是積陰之地長出來的。”

  承心哥越說越痛心疾首,我能理解他,在這個世間養神的非常有效的東西都難見了,何況是直接提升靈魂本身的東西,聽起來就不比參精差了。

  醫字脈到如今也是可憐的,能利用的藥草也太過珍惜稀少,一身本事因為這個製約,能發揮出來一半就已經不錯了,再難像幾百年錢,懂醫的人憑借一些古方,調製出來一些藥水,藥丸,竟然本身就能活到200多歲。

  麵對承心哥的激動,我稍許淡定一些,機緣這個東西說不清楚,不是你的,就一定不是你的,這個是強求不來的。

  而小喜更加淡定,慢慢的說到:“有什麽比呆在你們人類身邊更好呢?就像笨笨的狗類,你們人類養久了,它就會變得很聰明,貓就更不得了,有的在你們人類身邊呆久了,說不定就可以和你們人類交流了,不過按照那些家夥慵懶,小心,有點兒冷血的性格,也不見得愛和你們交流。”

  我目瞪口呆,狗我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我真的知道,狗在人身邊養久了,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情感表達和智慧,養狗的人自然也有體會。厲害的貓可以和人交流,貓說話?我無法想象!

  不過,小喜那麽插一句,承心哥也算冷靜了下來,我們繼續聽著小喜訴說,總之在那一次之後,小喜就踏上了妖修的路,要知道動物本能強大,修習也是憑借本能行事,但在這之前,開靈智尤為重要,很多動物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小毛比我可憐,我是幸運遇見了一戶善良的人家,得以逃生,而小毛則是差點被打死。說起來,也是我和小毛的緣分,在以前,我每隔一段時日,總會下山去一次,叼些山貨,去到以前那個屯子,為的就是報恩,隻因在我開了靈智以後,我曾經發誓,要對老奶奶的後人報恩五十年。”小喜說到。

  吳老鬼哼哼了幾聲,問了一句:“你都叼著啥啊?該不會是老鼠肉吧?”

  “就是山裏的一些藥材,靈智漸開以後,我就知道了,那些東西對於人類來說也是極珍貴的,那些年頭不像現在,山裏的藥材隻要有心,還是很好尋得的。”小喜倒真是一隻好脾氣的黃鼠狼,竟然認認真真的回答吳老鬼的問題。

  隻不過它這話說的我們幾個大活人汗顏,為啥如今山裏藥材會難尋?不就是因為我們嗎?

  小喜在繼續的訴說著,它那一次照例是去報恩,卻遇見了在另一戶人家快被打死的小毛,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那一次它冒著極大的風險,在眾人的麵前,叼走了小毛,然後把小毛帶到了這裏。

  然後,小毛在積陰地,自然也得到了好處,開了靈智,跟著小喜一起修煉,接著,就有了如今的八咪姐。

  “有時,我就在想,一善一惡,絕對不是當時發生了之後,就簡單完結了的念頭,那就像是一種精神的鎖鏈在延續,就如我和小毛同時修煉,我因為當時受人之恩,卻對人類抱有一分善意,也更願意行善積德,不求福報,卻相信累積起來的善總會給自己帶來福報。可是,當年小毛受人之惡,性子一直偏激,天生就厭惡人類,做事也講究能得好處,便不擇手段。我的勸誡不見得有多大作用,畢竟曾經發生的事情就像刻印在了它靈魂深處,隻得處處的壓著它,最近老林子因為某些事情不平靜,我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的,沒想到就發生了這些事。”小喜淡淡的說著。

  我卻感慨萬千,是啊,一善一惡就如它所說,是延續的精神之鏈,一點兒善可以傳播很遠,影響很遠,一點兒惡也能帶來深遠的影響,所以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這句話的深刻兩隻黃鼠狼給我們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兩隻不同的黃鼠狼!

  我感慨著這個,卻完全忽略了小喜所說的,最近老林子因為某些事情而不平靜。

 

    第五十二章 小狐狸的選擇

 

    老張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裏帶著獵物,真虧他去查一下地形,都能搞到吃的,我們幾乎是從昨天餓到現在,也幸虧就老張在,這冰天雪地的晚上,也真虧他能那麽快搞到獵物。

  老張有些忌諱接近兩隻黃鼠狼,回來暖和了一會兒,就提起獵物,悶聲說到:“你們說,我去收拾一下獵物。”

  這種事情我們都表示理解,可能在老張眼裏,這一幕人,鬼,妖席地而談,比做夢還不真實,他的選擇早已經做出來了,終究是要回到平淡生活裏去的。

  小喜的故事到這個時候剛好講完,我們感歎不已,卻在這時吳老鬼也做出了一副深沉的模樣,也似很有感慨,我很好奇,吳老鬼這個神經粗大的家夥能有什麽感慨,卻不想吳老鬼自己卻說出來了:“唉,我算明白了,偷雞誤事兒啊,偷雞誤事,你說你們黃鼠狼因為偷雞都背了多少年的罵名兒,打也被打了,咋就不改捏?”

  我一下子臉漲得通紅,是被想爆笑的衝動給憋的,隻因為顧忌小喜的感受,才強忍住沒笑,心裏卻在想,怪不得吳老鬼以前修道沒天賦,因為它這‘領悟’能力實在是太逆天了。

  小喜卻不以為意,說完這些話,忽然放下小毛,朝著我就直直的跪了下來,二話不說的就開始叩拜。

  我不明就裏,自然是要去扶小喜的,卻不想小喜說到:“你不用扶我,我要拜的不是你,是狐仙姐姐,若不是它當年的洞穴,我和小毛隻怕早就死掉了幾百年,並且一聲懵懂,不得開靈智,狐仙姐姐於我既是恩人,又是師父一般的存在。而我這一拜,也是代小毛再一拜,小毛靈智未曾全開,還屬於獸性未脫,懵懂幼稚之時,加上性子又偏激,對狐仙姐姐有不敬的念頭,是該我在這裏磕頭認罰。”

  說話間,小喜就恭恭敬敬的朝著我肩膀上原本在打盹的嫩狐狸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嫩狐狸見小喜拜它,原本還在打盹,忽然就精神了,立刻耀武揚威的蹲在了我肩膀上,神情得意,努力想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無奈太嫩了,看著倒是挺有喜感。

  這就是殘存的記憶嗎?我看著如今可愛的嫩狐狸,想起石室壁畫上,那真正威嚴的大妖,身下是一群帶著奇異麵具的人在跪拜於它。

  “狐仙姐姐,它是那隻碧眼狐狸?”在小喜拜完以後,吳老鬼一下子驚呼出聲了,然後嚷到:“承一,你咋不早說?碧眼狐狸啊,你竟然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都沒有表達出我的友好,承一,你這陰險的家夥,不能夠啊!”

  我滿頭黑線,對吳老鬼問到:“你一直能看見它?”

  “是啊,你不是有本事嗎?我還以為你無聊,把身上帶著的‘戰鬥靈’召喚出來了,這麽‘眯(小)點兒’一個狐狸,誰知道是碧眼狐狸啊?”吳老鬼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閉嘴了,我發現和吳老鬼這種反應慢二十幾拍的人說話,永遠是一種自虐的行為。

  “承一,碧眼狐狸在你肩膀上?讓它顯形來看看?”承心哥倒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試著跟這隻有些二百五的嫩狐狸溝通,卻不想它很好說話,也有能力做到讓大家看見,隻是一小會兒,大家就看見一隻白毛碧眼的小狐狸蹲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得不說,這嫩狐狸的外觀是很有殺傷力的,如雪喜歡的眯起了眼睛,想要抱它,無奈它是靈體抱不到,至於承心哥直接誘惑這隻嫩狐狸了:“小可愛,跟哥哥走唄,哥哥比他溫柔多了。”

  我不滿的盯著承心哥,說到:“你一大男人,表現的跟女人一樣幹嘛?”

  承心哥扶了扶眼鏡,說到:“誰規定大男人不能喜歡可愛的東西了,你嗎?你這種跟你師父一樣粗線條的家夥,懂什麽叫美嗎?”

  我無言,其實說實話,就算碧眼狐狸跟著我,也注定得不到最好的待遇,在師祖傳法那次,我就知道了,和別的修者不同,我們老李一脈是有秘法可以養本命靈的,就是共生魂,但是一輩子注定也隻能是一隻,碧眼狐狸如果跟著我,倒是真的得不到共生魂的待遇,承心哥也是我們這一脈的,如果碧眼狐狸肯跟著他,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又狐頭橫骨在,他也同樣可以把碧眼狐狸的殘魂培養成自己的共生魂。

  我在鄭重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看見了嫩狐狸搖擺不定的樣子,同時也讀到了這隻小家夥的心思,大概意思翻譯過來就是,怎麽辦好呢?我喜歡那個笑起來比較溫和斯文的哥哥,這個哥哥不溫柔。

  我X!我心中那個火大啊,一隻母狐狸都能被承心哥‘勾引’了去?這個裝溫柔溫和,實際一肚子‘壞水’的春風男!

  而承心哥不理我憤怒的目光,繼續勾引到:“小可愛,來跟著哥哥吧,哥哥是學醫的,平時為你補補什麽的,是很簡單的哦?過來吧,哥哥會很疼你的。”

  終於,那隻嫩狐狸經不起誘惑,跳到了承心哥的肩膀上,但仿佛對我還是有一些不舍,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它哪裏是對我不舍。

  麵對嫩狐狸的決定,我火大,覺得沒麵子,但實際上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是為承心哥高興,按照師祖的意思,有了一隻共生魂,才算是完整的老李一脈,在那個時候,我讀到了他的遺憾,自己太過匆忙,沒能為徒弟們準備一隻共生魂。

  而準備好的虎魂,也許我師父都不知道真正的意義,或者我師父知道,隻是他出於愛護我,給了我,又或者,他不想特立獨行於自己的師兄師弟麵前,盡管當年他們因為小師姑的事情翻臉了很多年。

  具體師父怎麽想的,我不知道,除非有一天我能找到他,親自問問他,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他的。

  想著,我把那截橫骨遞給了承心哥,說到:“平日裏,讓這嫩狐狸在這裏滋養,回去了我幫你煉化一下這玩意兒,再跟你說點事兒。”

  原本承心哥的‘勾引’隻是和我開玩笑,他也不是真的要帶走嫩狐狸,畢竟他是醫字脈,不是要戰鬥的,見我那麽認真,他反倒詫異了,對我說到:“承一,你開什麽玩笑,我是醫字脈啊?”

  “承心哥,相信我,沒開玩笑,咱們從老林子裏回去以後,就要麵對更難的事兒了,江河湖海裏的怪物怪事兒,怕是比這老林子多了去了,我們師門到時候一起出動,你是需要它的。”我認真的對承心哥說到。

  承心哥的表情有些迷茫,但嫩狐狸又再次在承心哥的肩膀上打盹兒起來,可是出於對我的相信,承心哥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

  倒是小喜說到:“這樣真好,跟著一個修者,狐仙姐姐的殘魂倒是得了一個好歸處,免得總是處於很危險的境地,很多存在都打著它的主意,包括小毛,要不是我壓製著它。”

  我不解的望向小喜,小喜則耐心的解釋到:“這些事情,倒是說起來話長了,我應該怎麽對你們說呢?其實,這一次找到你們,我也有一事相求,你們聽我說完,能否做個決定,帶上我們?”

  “帶上你們?去哪裏?”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去那神仙的地方,這老林子加上你們,來了三撥兒人,這冰天雪地的進林子,走得方向也是朝著那裏,你們不會不是也是去神仙地方的吧?”小喜的聲音帶著一絲狡黠。

  是啊,它是妖物裏比較善良真誠的存在,可是這和它狡黠也並不矛盾。

  我明白,這下才是小喜找我們談話的真正目的。

 

    第五十三章 隱藏在背後的

 

    鍋裏燉著魚湯,烤架上烤著香噴噴的兔子肉,原本已經餓了很久的我,麵對如此的美食竟然沒了心思去吃,隻因為小喜剛才說的那一席話太過震撼。

  它首先是告訴了我們小毛的行為,這些日子,修者頻繁入山,小毛一直就蠢蠢欲動,想要殺死兩個修者,食其心頭肉,要知道和普通人比起來,修者的精血和靈氣對於妖修來說才是大補。

  一開始的狼熊大戰,確實是小毛想讓妖狼占領了外圍,殺人於它進補,後來遇見了我們,小毛敏感的感覺到了我們是修者,然後才有了狼群圍攻我們的事情。

  “小毛自然是不會親自動手,隻因為它殺你們背負了因果就太重了,到時候劫數難過。但你們要是是被狼群殺死的,事情就有所不同了,這樣你們明白嗎?”小喜給我們解釋的時候,我們驚出了一身冷汗,一隻帶著獸性,靈智未曾全開的妖物都有如此手段,如果這老林子裏別的大妖盯上了我們....

  這樣想來,我們四個人就貿然的進老林子找仙人墓,真是唐突的行為。

  可是開工哪有回頭箭,加上時間的限製,我們也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隨著小喜的訴說,我們知道再後來,我們跌入雪窩子,確實是巧合,狼群不敢入雪窩子,怕得根本不是什麽碧眼狐狸老窩啊,或者小喜小毛,因為這裏的狼群和小毛廝混的很熟,很喜感的是,這群狼群的老大是小毛。

  所以,它們怕的是那個洞穴裏的蟲子。

  “一開始,我沒有發現蟲子的存在,因為對狐仙姐姐的尊重,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動它的遺體,直到後來小毛修行有成,在一次我出外的時間,它去動了狐仙姐姐的遺體,才引出了惡魔蟲!那一次,幸好它反應及時,刹那感覺到了危險,跑得很快,才得以逃脫,可是它帶進洞穴裏的狼,就隻剩下了白灰兒一隻,白灰兒就是攻擊你們狼群裏的頭狼。”小喜是這樣對我們解釋的。

  原來那隻狼崽子也有名字,叫白灰兒啊,怪不得那麽有靈性,原來是進過這個洞穴,多多少少靈魂被滋養,開智了的狼崽子啊。

  在當時,聽到那裏的時候,我有疑問:“為什麽小喜會在你出外的時候,去動嫩狐狸的遺體?那些蟲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你們也知道小毛受過巨大的傷害,性子偏激,我們在洞裏住了那麽些年,隨著修行的加深,哪裏不知道狐仙姐姐保有一絲殘魂不散呢?說句不敬的話,如果可以吞噬狐仙姐姐的殘魂,對於我們的好處是巨大的。另外...”小喜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躊躇。

  而我望著小喜說:“你直接說。”

  “另外就是關於那神仙的地方了,傳說中要集齊四個大妖之魂,才能真正的進去!這個說法不知道是怎麽流傳出來的,你知道我們妖修都是憑借本能修煉,跟你們人類比起來,實在慚愧的緊,我們也不知道這個集齊是個啥意思,就隻能自己理解為吞噬啊,真的是,也不知道誰傳出來這樣一個揚了二正(在此可以理解為白癡)的說法,是嘎哈啊?想動我狐仙姐姐。”小喜說到最後有些激動了。

  而在我旁邊,承心哥正在嚐魚湯熟了沒有,一聽小喜那腔調,‘噗’的一聲兒,魚湯就噴了出來,老張無辜的被噴了一身魚湯,然後眼神木然的轉向小喜,問了一句:“咋的?也是東北的?”

  “這不廢話嗎?老娘生在這黑土地上,長在這老林子裏,誰敢說老娘不是東北滴,看老娘不削死他!”小喜激動了。

  在這個時候,一直避諱著小喜和小毛的老張,竟然罕有的拍了拍小喜的肩膀,摸了摸在旁邊趴著的小毛,有些激動的說到:“對,東北滴,咱東北這疙瘩的好黃大仙啊,改天去整兩杯。”

  “好啊,老娘最喜歡喝酒了,就是在這老林子裏搞不到哇。”小喜興高采烈的。

  這時,吳老鬼也飄下來,大聲說到:“啥也不說了,是要整兩杯,這老鄉見老鄉,不整點兒,這不能夠啊?”

  看著這一幕,我,承心哥,和如雪同時目瞪口呆,這不是在說正事兒嗎?咋變成鄉友會了呢?這小喜不是知書達理,文質彬彬的,咋變成彪悍的‘老娘’了呢?

  看著我們的表情,這時小喜才反應過來,有些害羞的模樣,低眉順眼的說到:“不好意思,激動了,讓各位受驚了。”

  敢情這還是個雙麵黃鼠狼?

  不管我們怎麽‘震驚’,這正事還是要說下去的,小喜在說完老林子妖物之間流傳的傳言以後,又說起了蟲子。

  提起這蟲子,在這老林子有身份的‘棍兒’都知道,這蟲子是老林子的禍害,因為不僅在嫩狐狸的洞裏有,其它幾個埋藏大妖的地方也有。

  “上次小毛引出那蟲子是第一次蟲子現身,那一次出來了二十幾隻蟲子,就吞掉了五六隻狼,所以狼群是不敢再入狐仙姐姐的洞了,我和小毛也很長一段兒時間不敢回去,後來,我去查探了一下,這些蟲子隻要你不去招惹它們,它們是不會動的,而且動了也不會出洞穴,所以我和小毛才敢回洞穴去,但是也隻敢偶爾回去修煉,平日裏是不敢多呆的。”小喜在訴說它們第一次發現蟲子的一些經曆。

  接著,就是那傳言出來了,什麽集齊大妖之魂,進神仙的地兒,這傳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總之這老林子裏修煉有成的一些妖物都相信了,而很快這幾個大妖的埋骨之地也被傳了出來,妖物們紛紛行動,結果,就是蟲子被發現了。

  “這些蟲子生生的吞噬掉了一隻很厲害的家夥,那家夥是一隻狼妖,而這些蟲子我們在老林子那麽些年都沒有發現過它們的存在,可是驚醒過它們一次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它們盡管沒動,身上卻發出了越來越可怕的氣息,弄得這老林子的好多動物都不按了,一些未開靈智的棍兒,也紛紛往外趕,這段時日裏,老林子裏打得可‘熱鬧’了,小毛也是趁著這個由頭,讓白灰兒出來占地盤了。說起來,這也是我和小毛不敢在洞裏多呆的原因,那蟲子的氣息太可怕了,都不知道它們是什麽,我常常想,它們這要一鬧騰開來,絕對是老林子的災難。”小喜若有所思的說到。

  這話和老張說的一模一樣,聽著小喜說這話,在‘啪嗒’著旱煙的老張又憂愁了,說到:“那不成啊,我命可以沒有,這老林子要不在了可不行啊。如雪丫頭,你要想想辦法啊?”

  老張是看見在洞中的一幕的,知道如雪對上這蟲子的神奇。

  老張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兒,小喜說洞裏蟲子的氣勢可怕,可是為什麽我們至始至終沒有感覺到?難道是因為如雪。

  這個想法,讓我看了一眼如雪,想說點兒什麽,卻發現如雪坐在火堆麵前,臉色異樣的蒼白。

  “如雪,你...”我三步並兩步的跑到如雪身邊,很是擔心。

  如雪望了我一眼,隻說了一句話:“承一,我的本命蠱要出來了,先幫我守著一陣子。”

  本命蠱要出來了,這是什麽意思?我看著如雪,忽然發現我忽視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一直趴在如雪肩頭上的蟲子到哪兒去了呢?

 

    第五十四章 仙人墓的存在

 

    我有一肚子的疑問,如雪也曾經說過,在出來後,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可此時如雪的樣子,我哪裏還顧得上去問如雪什麽?

  我隻能緊緊抓住如雪的手,看著她臉色蒼白,痛苦的捂著肚子,抓著我的手也分外的用力。

  過了好一會兒,如雪忽然站了起來,有些腳步不穩的跑到了另外一邊,她示意我們不要跟來,然後走動了一顆樹後,我聽見如雪在那邊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接著安靜了好一會兒,如雪才臉色蒼白的出來了。

  不過,看她平靜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事情了。

  重新坐回了火堆麵前,如雪伸出了手在我麵前,手心裏是一隻白白胖胖的蟲子,在背上的某個地方又兩個疙瘩,她對我說到:“承一,這是我之前的本命蠱,你幫我好好收著吧。”

  “你...?”我看著如雪手中顯得有些萎靡的本命蠱,一時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不安,還是難過,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可是這感覺來的太過莫名其妙,仿佛已經是一種逝去的事情不可追憶一般,卻偏偏什麽也說不出來,倒口中卻變成了一個你字,就再也說不什麽來。

  相對於我,如雪顯得平靜了許多,隻是神情中怎麽也有一種淡淡的揮之不去的哀傷,她對我說到:“蠶蠱的培育最是不易,這一隻本命蠶蠱還是姑婆給我的,她千辛萬苦的尋得,培育了那麽久,比我之前那一隻還要好,可惜我不能繼續帶著它了。這蠶蠱上已經有我的精血,承一,你也不懂育蠱之術,恐怕是不能成為你的本命蠱了。但不妨礙你帶著它,偶爾它也能幫忙,其實養它不麻煩的,以後我慢慢教你。”

  說話間,如雪手一翻,一個竹筒出現在了她的手裏,她把蠶蠱放在了竹筒裏,幾乎是不容抗拒的塞在了我的手裏,說到:“這蠶小寶兒到底有什麽用法,我以後也會慢慢的說與你。”

  我原本是不安的,但聽著如雪說以後,我莫名其妙的就心安了,如雪也恰好在這時,望著我笑了笑。

  弄得我也抓著腦袋傻笑了起來,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趕緊問到:“如雪,那隻蟲子呢?那隻在你肩上...?”

  如雪看著我,忽然就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段兒手臂,我一看就忍不住‘啊’了一聲,小喜和小毛像是有什麽感應似的,一下子就跳開了去,小毛身體在微微發抖,小喜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來,它們對這個蟲子真真是非常畏懼的!

  而那個蟲子就在如雪的手臂上,確切的說是它已經鑽在如雪的手臂皮膚之下,咋一看,就像如雪在手臂上紋了一隻恐怖蟲子的紋身。

  我看著如雪,如雪的表情卻平靜,抹下了袖子,淡淡的跟我說到:“本命蠱隻能有一隻,如果不能蠶小寶弄出來,蠶小寶會死的。它很厲害的,我不吃虧。”

  我點點頭,還想說點什麽,如雪卻說到:“你不要急著問我,小喜還有話沒說完呢。”

  說完如雪收回手臂,安安靜靜的坐好了,我反倒不好問什麽了,索性坐在了如雪的身邊。

  這時,小喜小毛也才有些畏懼的坐了回來,小喜問如雪:“雪姑娘,你這是什麽蟲子?我感覺和我洞裏的那些恐怖蟲子是一個氣息,但還要恐怖好多啊?你能控製它?”

  如雪溫和的說到:“等一下,我會告訴你們的,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說嗎?繼續說啊。”

  小喜這才點點頭,說到:“剛才我說到神仙的地方了,這個地方在咱們老林子裏是確實存在的,聽說裏麵有好多寶貝,還有傳言說,咱們妖修去了,也能得到極大的好處的,我就是想請你們帶著我們姐妹兩個去到那裏,當然我們也會幫忙。”

  這話剛說完,小喜生怕我們不同意似的,趕緊又說到:“我們兩姐妹修行這麽多年,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是真的沒有做過任何的壞事,就算我妹妹性子偏激,但事實上,它也是一直被我管束著,及時的阻止它做壞事。我知道你們修者有一種‘眼觀之法’,如果身上纏著殺孽,用‘眼觀之法’是可看見血氣纏繞的,你們可以看看我們兩姐妹的。”

  或者,小喜認為我們是好人,一定接受不了殺孽太重的妖物,所以才加了這一句解釋。

  我相信妖物是有那麽本能去感覺一個人到底有沒有惡意,是不是邪惡之人的,眼觀之法隻是一個小法門,可以配合天眼使用,它這麽一說,我是當真使用了眼觀之法,去查探小喜和小毛,畢竟它兩句話,讓我完全相信它不是邪惡之妖,也是不可能的。

  但正如小喜所說,它們是‘幹淨’的,在眼觀之法下,我看見了它們身上沒有背負人命,沒有一絲血氣纏繞。

  我點點頭,表示它們說的是真的。

  這時,倒是承心哥開口了:“你說有三撥兒人進了這老林子,你...”

  承心哥還沒說完,吳老鬼就打斷了承心哥的話:“這不能夠啊,明明就是兩撥兒人,咋就變成三撥兒人了呢?這不對啊!”

  小喜肯定的說到:“的確是三撥兒人,這個是沒錯的,而且他們一開始走得不是這邊,我聽有消息說是另外一邊,但如今恐怕是要繞路,他們隻要進了這林子,稍微接觸了一下妖物,都能知道大妖之魂的傳說,那說不得就要饒來這邊。”

  小喜這個說法讓我心裏一緊,原本繞路就是為了不提前遇見,不想這次事情有變,看來是不得不提前遇見這些人了,更可惱的是,原本以為就隻有我們和吳老鬼的仇人,沒想到莫名其妙的還多了一撥兒人。

  看來,這一路上是絕對不太平了,更棘手的是,大妖之魂的傳言我是絕對相信的,因為在那個石室裏,如雪曾經莫名的對我說了一句:“你要進仙人墓,這碧眼狐狸的殘魂就是關鍵之一!”

  如雪說的,我絕對是相信的。

  待到小喜解釋完了,承心哥這才扶了扶眼鏡,繼續他的問題,這次也不會有吳老鬼打斷了,隻因為吳老鬼一聽要提前遇上,竟然激動的到旁邊去‘團團飄’去了,顧不上打斷承心哥的話了。

  “我剛才想問你,你說有三撥兒人,你為什麽要選擇我們?這是第一!第二,你憑什麽肯定你說的神仙地兒就一定存在?”

  這就是承心哥的問題,我們能猜測到小喜小毛說的神仙地兒就是仙人墓,但是為什麽這老林子裏的妖物會知道,到真的是一個必須解開的謎題。

  小喜不疾不徐的說到:“其實這兩個問題,還真的要並作一個問題來說了,你們從這條路進山,一定是遇見扁子吧?”

  扁子?扁子是什麽東西?我們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小喜到底說的是什麽?

  “扁子就是老林子外圍的一隻大貓頭鷹,人們常常說貓頭鷹啊,老鷹什麽的,是扁毛畜牲,所以,那貓頭鷹的名字就叫扁子。”小喜解釋到。

  小喜這一說,我倒覺得這貓頭鷹異常‘喜感’了,原本挺威嚴嚴肅的一隻大鳥兒,竟然因為人們叫它扁毛畜牲,所以給自己弄了個名字叫扁子,倒是挺好玩兒的。

  “說起來,扁子就是曾經在神仙地兒得過好處的一隻鳥兒,才有了如今的成就,這就是我們肯定那片禁忌之地是神仙地兒。另外,扁子也不知道在神仙地兒受了什麽刺激,是一個性格有些怪異的家夥,這樣說吧,它就像是一個守衛者,一般是不會允許人類傷害老林子有靈的有希望成為妖物的動物的,但是也不會允許有靈的動物去傷害它認為的好人。我聽小毛說,扁子曾經在外麵幫過你們,嗬斥走了白灰兒,所以,我就知道你們是好人。”小喜認真的說到。

  這倒讓我們震驚,原來最外圍的那隻棍兒是得過仙人墓的好處的?!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那天晚上,那隻貓頭鷹會有如此的舉動,不需群狼傷害我們,也不需我們傷害群狼。

  也就在這時,吳老鬼也說話了:“如果說是一隻鳥兒,在那個地方得了好處,還真的可信的啊!”

  如此說來,那是一個什麽地方?難道在天上,要一隻鳥兒才能得到好處?

 

    第五十五章 如雪的講述

 

    顯然吳老鬼看出了我有這個疑問,那就是仙人墓是在天上?可他顯然不想回答我這個疑問,飄到一邊去,假裝沒看見我探尋的目光,而在這裏唯一知道仙人墓具體下落的,也隻有吳老鬼。

  可還沒待我多說,承心哥又說話了:“就算我們是好人,你為什麽要執意選擇好人?這種事情應該是憑實力的吧?我們小身板兒,身單力薄的樣子,你應該選兵強馬壯的啊?”

  小喜說到:“我是誠意的想與你們合作,卻並不執著於一定能成功,人比起我們來說複雜的多,我們是什麽性格就流於表麵,人卻不是,我們看不透!所以,如果有成功的可能,我們也不想白白當了棋子。”

  小喜的話很明白,能不能成功看天意,它就是情願不成功,也不願意被人坑。

  “你想要的是什麽?”承心哥盯著小喜認真的問到,我們老李一脈向來不貪婪,但是也不代表不會防著別人貪婪,為了這兩個字反目成仇,背後捅刀子的例子,還能少了去嗎?

  “我們想要的...”小喜稍稍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目光就堅定了,然後對我們說到:“那片神仙地兒,傳聞那神仙特別的照顧我們這些妖修,據說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這應該和你們想要的不矛盾。”

  的確算不得矛盾,承心長籲了一口氣,說到:“我想問的都問完了,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不過日久見人心,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日久見妖心,我也明人不說暗話,真正要到彼此信任那一步,還得看時間。”

  “我想是的。”小喜並不反對承心哥的話。

  鍋中的魚湯已經沸騰了很久,魚肉燉得爛熟,溶於了湯中,火上烤著的兔子也開始變得金黃金黃,一滴滴的熱油滴在火中,發出了‘嗤嗤’的響聲。

  餓了很久的我們也不客氣,一人一碗魚湯,加一大塊兒兔子肉,吃的那是滿嘴流油。

  我嘴上雖然吃得香,可是心中到底牽掛著如雪的事,反觀如雪倒是淡定許多,一邊吃著,一邊掏出手絹,為我擦去嘴角的油。

  這種調調還是沒有變啊,清冷的性子是骨子裏的,改不了,可就是對我‘親熱’了許多。

  小喜和小毛堅持隻喝了一碗魚湯,就說自己去弄吃的,不會浪費我們的吃食,畢竟它們在老林子生存了很久,弄點吃的是再簡單不過了。

  不過,我看得出那性子偏激的小毛流露出來的眼神,對人類的食物是如此的‘沉醉’,不過礙於小喜的管束,不敢貪嘴。

  說起來,小喜還真是一隻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的黃鼠狼啊,嗯,好黃鼠狼!

  小喜和小毛去找吃食未歸,可是我們卻吃完了,圍著火堆,我還在斟酌要怎麽樣對如雪開口,如雪已經先說話了:“大家一定對我的問題很好奇吧?”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如雪的身上,顯然她的情況我們都擔心也奇怪著。

  如雪單手托著腮,很平靜的說到:“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在我一進入這片林子以後,就總覺得這片林子有什麽東西在呼喚我吧,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就像是來自內心,來自靈魂的呼喚。”

  如雪這樣說著,我心裏奇怪,這算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那麽玄?但火光映照著如雪的臉,她從眼神到神情都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仿佛在洞中那個慌亂,脆弱的她根本就不曾存在過,隻是我的幻覺。

  我看不出來什麽,但如雪依舊在訴說:“不過,這種情況是很模糊,就像時而你覺得這種呼喚是真的存在的,有時卻覺得飄渺虛無,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覺,所以我也就一直沒有說出來,直到我們無意跌進了那個雪窩子,在進洞穴以後,這種召喚就忽然開始強烈了起來,一開始我是沒有在意的,或者說我不想一驚一乍的說出那麽玄的事情,所以也就幹脆靜觀其變。”

  “然後呢?”我問到,但忍不住有一點想責備如雪的意思,為什麽不說出來?或者她在顧忌這事情太玄了?

  “然後,就進入了那個洞,就是洞壁被啃噬的坑坑窪窪的洞,在那個時候召喚在陡然清晰了起來,也有莫名的記憶湧上來吧,就是我看見那被啃噬的坑坑窪窪的坑眼,自然就知道那是黑蟲啃噬的,接下來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那種召喚越來越清楚,我自然出現的記憶也就越來越多。”如雪簡單的說到。

  “那結果是什麽?那召喚你的...”我也不知道召喚如雪的是什麽,努力的想了一下,才表現清楚自己的意思:“那召喚你的存在到底是什麽目的?”

  如雪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而是兀自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半天,才說到:“嗯,隻是應該有一個前輩來過這裏吧?留下了一些東西,剛好讓我遇見了,這樣的解釋是合理的吧。”

  這樣的解釋的確是合理的,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可是心裏卻覺得真是那麽簡單嗎?我們覺得如此神奇的存在,如雪就那麽簡單的敘述完了?

  可是,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如雪並沒有騙我什麽,那我還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在這時,我有一種不真實的交錯,這五年來如雪的清淡守望,在老林子如雪對我突然的親密,如雪的淡定冷靜,如雪的無助悲傷,這種感覺讓我不自覺的就望著如雪認真的說到:“如雪,你的說法我相信是真的,可是事情是不是真的隻有簡單?”

  如雪看著我,看了很久,才說到:“你還想有怎樣的複雜呢?無非也就是選擇要或者不要那神秘召喚留下來的蟲子而已,事情的本質就真的隻是這樣。”

  我吐出了一口氣,我這一次也很真切的感覺到如雪沒騙我,就如如雪說的,那還能有什麽呢?我是關心則亂,想太多了嗎?

  或者真的是吧?

  我看了一眼承心哥,他的心思比我細,在這之前,承心哥一直都是皺著眉頭的,此刻看著承心哥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並衝我點了點頭,看來承心哥也是認為沒有問題的。

  我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兒,原本心底深處總是覺得還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也生生的壓了下去。

  畢竟,我再把如雪的話在腦子裏回想了好幾遍,也沒發現有什麽隱瞞的,唯一可以追究的無非就是到底是什麽存在在召喚她,但這個事情偏偏是最解釋不清楚的,就如我解釋不清楚,我中茅之術請來的師祖為何能和我交流,甚至在上一次,還玄而又玄的傳了我老李一脈真正的‘壓箱’秘術——合魂!

  夜漸漸的深了,小喜和小毛也回來了,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隻叫做白灰兒的妖狼也帶著兩三隻狼崽子跟來了這裏,但到底是懼怕火光的吧,隻是遠遠的趴著,並不靠近。

  一彎冷月掛在了天空。

  吳老鬼回養魂罐兒裏睡了,小喜抱著小毛倚在樹上睡了,白灰兒帶著它的狼崽子,也在不遠處安靜的趴著,承心哥帶著嫩狐狸和老張進帳篷去睡了,而如雪則是靠在我肩頭,偎著溫暖的火光,也安靜的睡了。

  人,鬼,妖,獸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夜裏,莫名的安然睡在了一起,竟然有一種安靜的,淡淡的溫暖在這寒冷的老林子裏彌漫。

  望著月光,我在想,這樣的夜或者是值得讓人留戀的吧。

  但,這是留不住的吧,無論如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我們依然是在一起的。

  想著這個,我竟然淡淡的笑了,心底安然。

 

    第五十六章 遭遇

 

    頭一晚明明是一個清月朗朗的好天氣,第二天早上卻飄起了雪花,有了小喜小毛白灰兒在,我們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守夜了,一整晚睡了一個好覺的老張出來伸了個懶腰,望著這天兒,說到:“這灰黃的天景兒,到中午的時候怕是要飄鵝毛大雪了。”

  白雪山中行,想著倒是挺有詩意的,我在簡單的洗漱,眼睛卻盯著吳老鬼,它此刻在‘調戲’小毛:“我說小毛啊,我覺著你的眼光杠杠的,母的,不,女的嘛,就是要穿得花花綠綠才好看,大姑娘跟鮮花似的,不用鮮豔的料子襯著,就白瞎了大好青春了,以後別用幹花了,我跟你說,城裏有好東西啊,叫香水,知道不?這香水@#¥%…………”

  吳老鬼的囉嗦是我們避之不及的,沒想到這小毛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兒,兩眼放光,吳老鬼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那是越吹越懸。

  從我洗漱完畢到我們收拾好一切的行李,吳老鬼還在口沫橫飛的跟小毛扯淡著,到小喜走過來的時候,吳老鬼已經在跟小毛拍胸脯保證了:“以後我給你去城裏整點兒香水,使勁用,哥哥管夠。”

  而小喜卻一把抱起了小毛,對吳老鬼禮貌的說到:“我妹妹雖然性子偏激,最是羨慕人類的女孩子,開了靈智以後,總是想學著人類的女子穿一些漂亮的衣服,也嫌棄我們黃鼠狼味兒重,愛美自然是好的,也不希望成了它的執念,有時學也學不來,還不如簡單的好,免得讓人笑話。”

  說這話的時候,小喜朝著我和承心哥這邊看了一眼,雖然臉上蒙著布,可我也知道那目光是落在我和承心哥身上的,我和承心哥臉一紅,同時劇烈的咳嗽。

  小喜這嘴真毒,不就是幫妹妹出口氣嗎?我和承心哥昨天確實罵了別人八個咪咪!

  想著有些訕訕的,如雪卻是望著我和承心哥,眼中有一些笑意,老張擦拭著獵槍,看了一眼周圍,大喊了一聲:“都整好了,咱們走著吧。”

  於是,老張走在了最前麵,我們跟在老張的身後,在我們的身後,白灰兒也跟著,隻是不知道那幾隻狼崽子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這樣的早晨,這樣的出發,讓我產生了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感覺,挺好,挺溫暖,充滿了希望的樣子。

  有了小喜小毛的陪伴,白灰兒的警戒,我們的行程無比的順利,感覺走在這深林子裏都沒有什麽危險了,老張在和承心哥感慨:“沒想到我有一天進入深林子裏,都還能有那麽放鬆的時候,你們找到了小喜小毛,我這個‘導遊’看來是沒用了。”

  “哪裏,人畢竟和它們的生存需求不同,要在這老林子活下來,還得靠您呐。”承心哥的確是比我會說話,一席話說的老張咧著嘴就笑了。

  我走在中間,吳老鬼飄在我旁邊,而小毛儼然成了吳老鬼的跟班,一路上聽它口沫橫飛的神吹鬼吹!

  小喜和如雪走在最後,我聽見如雪在和小喜說黑蟲的事:“我這個蟲子可能是黑蟲裏麵進化而來的‘王者’吧,要說起來,我是不能控製它們的,但我可以安撫它們。你也別擔心老林子的事,老林子不會因為這蟲子出事的。”

  “為什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上天是會庇護這片老林子,不會讓它消失的。”如雪安慰著小喜。

  我走在前麵淡淡的笑,這就是如雪,外冷心熱,隻不過現在比以前進步多了,還知道安撫別人了。

  由於大妖的傳聞,我們一路上的行程稍微有了一些改變,原本的路線肯定是不行了,在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我們研究了一下地圖,如果按照原來的路線走,會錯過一處大妖埋身之處,我們必須饒一點兒路才行。

  “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時間,畢竟我們誤打誤撞走了正確的路,先把嫩狐狸收了,另外倆撥兒人走近路,反而如今要繞路了,我們得趕。至於第二個優勢是如雪,她能安撫這些蟲子,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我指著地圖定好的路線分析著。

  “這路線和以前那路線差不多,總之要經過的險地兒也就是那麽多,隻不過險地兒從這處換成了大妖墓,小喜你有啥見解沒有?”說話的是老張,自從和小喜認了老鄉以後,他對小喜的態度可就親熱多了,老張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他自認為是老林子裏的活地圖,也是好獵手,如今肯請教小喜,就是一種極大的肯定了。

  “其實,你們別看我知道那麽多消息,畢竟是老林子裏有靈的存在在互相的傳播著的,我們活動的範圍還是有限定的,不然就得打起來。你們說的這些深處有啥危險我不了解,充其量也就知道大妖墓在哪兒,不過老張你問這一處,我倒是知道的,我們過去沒啥危險,因為這裏原本是有隻狼妖的,我昨天告訴了他們,被咬死了。”小喜認真的說著。

  這情況倒是說的我心中一喜,盡管再後來的事不可預料,但小喜說這個情況,意味著我們至少可以過三五天的清淨日子,畢竟走完地圖上標示的這兩個區域,三五天總是要的。

  在老林子的日子過得雖然簡單,辛苦了一點兒,但看看風景,聽聽奇聞異事倒也算是充實。

  何況在當地‘棍兒’陪伴下的我們一路是那麽的安全。

  日子很快過去了四天,在搶著時間一般的趕路下,我們終於來到了這個山坳附近,比預計來這裏的時間快了整整兩天。

  眼前這個白雪覆蓋像盆兒一般的山坳就是傳說中第二個大妖的埋骨之地了。

  “那入口就在那山坳的底部,我們隻要翻過這片山嶺,爬上那個山坳再下去,就到地方了。”小喜的語氣略微有一些興奮。

  這話聽得可繞口,我隨意的開口問到:“這雪蓋著,還真看不出來哪裏有入口啊。”

  “我可是記得的,到時候隻能挖...”

  我們說話的時候,吳老鬼就在上空飄著,可是還不待小雪的話說完,吳老鬼的聲音就從我們的上方傳來:“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是啥不對勁兒啊?不能夠讓老娘把話說完嗎?”小喜東北‘虎妞’的性格又流露了出來。

  按平時,吳老鬼少不得要和它‘貧’兩句,可這時吳老鬼罕有的嚴肅,它開口問老張:“老張啊,這個節氣,可有人會到這片林子裏來?”

  老張不明白吳老鬼突頭突腦的是在指什麽,隨口就答到:“這可是深林子了,莫說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就是物產豐富的時節,沒有三五十個人敢上這裏來?嫌命長了?”

  “那幾個人騎著馬呢?”吳老鬼忽然這麽一問。

  我心底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我有點兒明白過來吳老鬼是在說什麽了,老張還沒弄清楚重點:“這片兒隻是林子深,路不難行,馬自然是上得來的,可一般都用來馱貨啥的,誰家馬不寶貝,舍得在這雪地裏騎啊?”

  吳老鬼沒理搞不清楚重點,還在說著馬的老張,直接對我說到:“承一,在那山坳的另外一邊,來了一隊人,大概五六個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仇人,太遠了,瞅不清楚,我先過去看看,我速度快。”

  說話間,吳老鬼就朝著那邊快速的飄了過去,這吳老鬼提起它仇恨的人,就會少有的有個正形。

  承心哥一聽說到:“快走吧,既然有人來了,我們趕在前麵。”

  我望著承心哥,吐出了一口長長的白氣兒,然後說到:“承心哥,不用急了,畢竟到了地方還得把洞口挖開,早一分鍾晚一分鍾都是沒有用的,這必須得打一架了。”

  承心哥點頭,可嘴上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遇見的真快,優勢沒了!”

  可到底是誰來了?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第五十七章 山坳中的小碰撞

 

    可惜的是那邊的山頭顯然是要高於這邊,我們不是吳老鬼可以飄在天上,所以到底是誰來了,看不見,也猜不到,索性也就懶得去多想,速度不急也不快,我們朝著目標走著。

  一邊走,我一邊就在調整呼吸,時不時的握一下拳頭,打架的事兒,沒話說,就是該我上,我在這個時候調整一下自己的精氣神兒!

  走了沒多遠,吳老鬼飄了回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承心哥開口了:“你認識的?”

  “不認識。”不認識的自然就不是自己的仇人,吳老鬼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兒,表現的焉巴巴的。

  “普通人?”承心哥又問。

  “顯然不是,有個牽著馬的家夥厲害,我還沒靠近,就覺著他厲害了,肯定不是普通人。”吳老鬼這個‘斥候’在很多時候還是負責的,我們沒有責怪它此時的‘焉巴’,隻因為剛才緊張,害怕,興奮,期待的心情落了一場空,誰都會這個樣子。

  我沒說話,隻要是修者,多半都是衝著大妖墓去的,有那功夫說話,還不如省點兒力氣等一下打架,這種事情,尤其還關係到一個極大的秘密仙人墓,顯然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相隔的路很近,下坡是個緩坡,短坡,而山坳又是一個小山坳,所以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爬到了山坳頂上,望一下那邊沒人來,索性就繼續往下走,他們那邊的山頭高,下坡怕就比我們遠了不少,而且就那個高度,有馬也得牽著,慢點兒也是正常。

  我們的速度也不快,朝著山坳底部的那一小片兒平地走去,走著走著,承心哥忽然笑著對我說:“等一下下去,別傻乎乎就開始挖洞口啊,有那功夫,不如打打坐,調整一下體力。”

  “我還能不明白?有那力氣,不如省著來打架,我還巴不得他們先到呢。”我也笑著對承心哥回應到。

  “廢話,他們先到,等他們挖坑兒去,給咱們省事兒了。”承心哥笑得更如沐春風了。

  老張從始到終的聽著我們的對話,忽然悶聲接了一句:“承一小子就不老實,沒想到承心小子看著老實,焉兒壞!”

  這話引得小喜一陣兒笑,說到:“就是,論起實誠,誰能和咱們東北人比啊?”

  得,還東北人呢,東北黃鼠狼吧。

  我心裏這樣想著,可實際上卻是在感慨另外一件事兒,我和承心哥到底是多沒個正形?小喜和小毛才和我們接觸多久,就變得和我們一個德行?要打架了,還能調笑,這夥人真是不靠譜啊!

  說說笑笑,我們很快就到了山坳的底部,這裏倒也真奇怪,一顆樹也沒有,就光禿禿的一片兒白雪覆蓋的平地,我也不客氣,到了這兒以後,就坐下來開始打坐調息,至於承心哥他笑得更加的溫和了,手上卻在擺弄他的金針,時不時的又摸出一兩包包好的小紙包,也不知道笑著在想什麽。

  這個時候,嫩狐狸出來了,脆生生的叫喚了一聲,蹲承心哥肩頭了。

  我才坐下,剛好就看見這小家夥一副出來透透風的模樣,衝它做了個鬼臉,說到:“您敢情早,別人睡一覺,頂天了10個小時,您老人家一睡就是兩天,真本事。”

  小狐狸一聽,那表情得意啊,那模樣敢情還真以為我在誇它呢,我忽然覺得我自己很無聊,誰不逗來逗這白嫩狐狸,嗯,白癡嫩狐狸的簡稱。

  承心哥不滿了,趕緊跳出來維護他的小可愛,然後我也不打坐了,和承心哥有一句,沒一句的吵了起來。

  在這過程中,我聽見了小毛焦急的叫聲,接著就聽見小喜解釋:“算了,賊船已經上了,咱們還能嘎哈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隻能隨他們去了,就算我也覺著不靠譜。”

  “八個咪咪,你說啥呢?”承心哥‘憤怒’的轉頭罵到,小毛立刻做出了一副炸毛的真怒狀,要咬承心哥了。

  “小喜,我看錯你了!”我也‘憤怒’的轉頭罵到,小喜馬上裝無辜,裝可憐,見裝不下去了,幹脆就裝和老張親熱的聊天狀。

  老張茫然!

  可是,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吳老鬼那變得‘尖細’的聲音大吼到:“承一,救命!”

  救命?聽吳老鬼這聲音絕對不是開玩笑,我和承心哥幾乎是同時猛地一轉頭,卻見吳老鬼驚恐的飄在天空,天空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目光一轉,我卻看見在山坳的頂端出現了一群人,其中幾個人騎在馬上,另外一個人牽著馬,隔得太遠,穿得太厚,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倒是看見其中一個騎在馬上的人遞了一個望遠鏡給那牽著馬的人。

  下一刻我就反應過來了,天眼立刻洞開,這下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天空中幾個充滿了怨氣的厲鬼,正朝著吳老鬼撲去。

  吳老鬼吊兒郎當的當了幾百年的老鬼,論本事他真沒有多大,遇見不死不休的怨鬼,它還真敵不過。

  可是,這於我卻真的隻是雕蟲小技,當下氣沉丹田,屏住一個帶著純淨陽氣的氣息,按照老李一脈特有的運轉方式,運轉了一下氣息,然後朝著天空,大吼了一聲:“滾!”

  老李一脈的吼功可是厲害的,這吼聲中含了一口陽氣,又包含了可以引起氣息震蕩的功力,外加上強大的瞬間爆發的個人意誌,吼開幾個怨鬼完全沒有問題。

  我是功力尚淺,畢竟有時間上的限製,換成我師父來,一聲‘滾’字,生生的震散一個這種初級的怨鬼是絕對沒問題的。

  不過,這一手功夫表現形式雖然簡單,可實際上沒個苦練多年的功夫,是使不出來的。

  那邊放出來的怨鬼被我一聲滾字,立刻被震得四散飄去,仿佛身體都不受控製,連靈魂的氣息都弱了幾分,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畢竟這隻是一些低級怨氣鬼,哪能和真正厲害的家夥比?就如小鬼!

  也就趁這個功夫,吳老鬼趕緊的飄回了我的身邊,一到我跟前,這家夥就得瑟起來了。

  我懶得理他,此時我的目光正和那個牽著馬的家夥對上了,因為他的舉動很怪異,竟然手一招,收回了幾個怨鬼。

  這是示弱嗎?我還沒弄明白!

  吳老鬼更加得瑟了,在我旁邊飄來蕩去的大吼到:“承一,你要幫我報仇,你看見的,就是那個無馬的家夥放出的那些怨鬼來吞噬我,打那個無馬的家夥。”

  我總覺著吳老鬼的話有些什麽不對,卻不想已經收了怨鬼的那個家夥,忽然間就憤怒了,什麽都不顧的往下衝,衝著吳老鬼大罵:“看老子不抽死你丫的,你才是無馬的,你全家都是無馬!”

  承心在旁邊笑得焉壞,對我小聲說到:“有馬的其實比較有意思,架不住人家有劇情啊?承一,這可是咱們修心的必經之路啊。”

  我望了一眼承心哥,忽然就望著那個衝下來的家夥樂了,就這家夥那驕傲的脾氣,被吳老鬼說成無馬的,不憤怒才奇怪了。

  誰來了?也許隔著那距離,加上厚實的衣服,我人不出來是誰,可是我一聽聲音就知道了,來的那無馬的家夥是肖承乾。

  也顧不得解釋什麽了,我衝著往山坳裏奔的肖承乾大喊到:“肖承乾,你咋來了?”

  估計那家夥正在火頭上,對我嚷了一句:“你來的,我就來不的?”然後隻顧往下衝,即便在這山坡上摔了幾個跟鬥也在所不惜。

  短短幾分鍾,肖承乾就衝到了我們麵前,他後麵的人也趕緊跟了上來。

  可是肖承乾一衝過來,根本顧不得跟我說什麽,就衝著吳老鬼要用道術了,我攔著他,讓他冷靜,肖承乾對我吼到:“陳承一,你今天就算是大爺中戰鬥爺,我也不會給你麵子了,我非得抽丫的。”

  吳老鬼一臉無辜,眨巴著眼睛望著我,對我說到:“承一,是你熟人啊,我說錯什麽,得罪他了嗎?”

 

    第五十八章 肖承乾帶來的消息

 

    吳老鬼捂著屁股,用鄙視的眼光望著我,承心哥和肖承乾,嘴上喊著:“你就算用柳條鞭征服了我的身體,可你們的行為讓我鄙視,永遠征服不了我的心。”

  肖承乾看了吳老鬼一眼,吼到:“你懂個屁。”

  承心哥倒是淡定,用眼睛斜著老吳,說到:“我用的著征服你的心嗎?”

  吳老鬼在剛才被肖承乾用沾了符水的柳條鞭抽了兩下屁股,心中暗恨,幹脆飄到了如雪跟前,大聲說到:“雪姑娘,你剛才也聽見了吧?在他們那‘齷齪’心思裏,無馬是個什麽意思了吧?雪姑娘,他們身為修者如此下作,真是恬不知恥。想我吳言五,如果有心看那齷齪之事,根本就不用買什麽光碟,隨便飄去一個錄像廳就看了,可是我有做過嗎?對比之下,我就是那高山白雪,他們就是那池塘淤泥。”

  “哦?”如雪若有所思的望著我,忽然就開口問我:“承一,好看嗎?”

  我一下子臉漲得通紅,肖承乾大少爺脾氣大,開口就罵到吳老鬼:“我老吳一脈講究的,你懂什麽?我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用不著壓抑本性,心不通透,反而適得其反。”

  承心哥也接口到:“老李一脈講究的也是本性盡情的釋放,說到底那是一個入世的過程,既然要做普通人,嗯,普通男人,避之如蛇蠍,反倒虛偽,師父曾說,沒有拿起,又哪有放下?”

  老吳一脈,果然和我師祖是同出一源,不管他們選擇的路是多麽的不同,但是對一顆道心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要拿起七情六欲,最後才能放下,心合自然。

  至於我,如雪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隻能磕磕巴巴的說到:“那個如雪,我首先是..是一個男人,然..然後才是一個道士吧?”

  如雪轉過頭,小聲的說到:“也是,這和心思齷齪與否倒是沒有關係,道士也可娶妻生子,難道還怕看什麽無馬嗎?都能做,不能看,也是假了。”

  這一次,連老實人老張都笑了,估計從此對修者的看法又深了一層,那的確是跟仙風道骨,清風白雪沒有必然聯係的,隻有小喜和小毛還在迷茫。

  吳老鬼已經飄到了承心哥麵前,小聲的說:“我以前在錄像廳看過,可憐我已經是靈體,看著隻能兀自悲傷啊,但是我真沒有見識過什麽無馬的啊?你供奉我是吧?哪天弄個光碟給我看看啊?”

  承心哥再次斜了一眼吳老鬼,說到:“你不是高山白雪嗎?”

  吳老鬼訕訕的笑,我懶得理會這個吳老鬼,反倒是看著肖承乾,此時他的人馬已經都下來了,有些保持警惕的在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等著。

  我望著肖承乾說到:“咱們有話直說吧,你到這裏來,也是為了那傳聞中的仙人墓吧?尋到這裏,也是為了那個傳言?”

  肖承乾摸出了一隻雪茄,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裏,也不嫌麻煩,精心的剪了,又是麻煩的慢慢預熱,然後還撕了一片不知道什麽的木柴來點火,吸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到:“對你是沒有隱瞞的必要,的確是為了那仙人墓,你走吧,你爭不過我們的。”

  “怎麽說?”我伸手推開了肖承乾遞過來的雪茄,點了一支香煙,但是神色平靜。

  “土包子。”肖承乾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到:“坐下來說吧,這幾天趕路,我骨頭都快被顛散了,一騎馬兩條腿就磨得難受。”

  “然後就成了無馬?”說話間,我已經隨意的坐在了雪地裏。

  肖承乾笑著給了我一拳,挨著我坐下了,說到:“別扯淡,說正事兒吧,詳細的說就是這一次我們來了大批的人,有長輩來,進了老林子聽了那大妖之魂開墓的傳聞,才分出了四支隊伍分別朝四個地方趕,其餘的人依然朝著仙人墓奔,你是運氣好,遇見了我,否則少不得就要打一場。”

  “你要不讓,咱們還是得打一場。”我吸了一口煙,很直接的說到。

  “半年多以前,你在鬼市把林辰那丫的給抽了一頓,是吧?”肖承乾忽然這樣說到。

  “嗯。”我不明白肖承乾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來著,

  “我是想說兩個意思,第一是林辰也來了,第二是你既然打得贏林辰,也就打得贏我,我身後這些家夥是我們‘公司’的人,也不頂用。我現在可以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可是你得到了大妖之魂也沒用。”肖承乾很直接的說到。

  “為什麽沒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肖承乾為什麽會這樣說了,仔細想來,的確是沒有用的,說原因,也很簡單,我們就算得到了大妖之魂,也會朝著仙人墓趕,那個時候,要麵對的就不是肖承乾了,而是一群他們的人,還有長輩參與其中。

  我皺著眉頭,大口的吸煙,沒說話。

  肖承乾歎息了一聲,然後說到:“看來不用我解釋了,你也明白你是過不了這最後一關的。承一,我明人不說暗話,那個時候我不可能幫你的,友情是友情,可是立場是立場,而且你真的退出吧,那仙人墓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

  “對我也很重要。”我悶聲說到。

  “能有對我們重要?你師祖是明明確確的失蹤了,有消息流傳,是回了昆侖。可是,我們師祖,也就是我外祖爺爺,那是生死不明,雖然也有極大的可能,也是回了昆侖,所以...”肖承乾說到這裏有些黯然。

  我拍了拍肖承乾的肩膀,說到:“所以,才會被我師父帶走了一大批你的長輩,是嗎?”

  那批走的長輩和肖承乾的關係很深,畢竟他們那一脈,和我們老李‘光棍’一脈真的‘光棍’,人丁凋零不同,是真正的光收弟子,還是家族式的傳承,肖承乾做為真正的少爺,走的那批人,很有可能在血緣上也和肖承乾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想提這個,若非因為如此,又怎麽會讓林辰那個家夥得勢?總之,簡單的說,我們的先祖也有傳說說是死掉了,這個仙人墓,很有可能是我們先祖的葬身之地。你說,對我們來說,是不是很重要?承一,你退出吧?”肖承乾還在勸說著我。

  我的眉頭緊皺,實話實說,這個消息震撼到我了,要說和我完全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老李是我們師祖,那如果真的是肖承乾師祖的墳墓,那麽也可以說是我師叔祖的墳墓,這裏麵的線索是不是更多一些呢?

  畢竟尋找昆侖已經是我的執念,不管是我對我師父的找尋,還是說對修道一路的執著,都是構成這個執念的主體!

  “現在放棄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如果沒有辦法,再說放棄吧。你們人多勢眾,給我說點兒情報吧,我知道這一次來仙人墓的,除了你們這一脈,還有一撥兒人,是誰?有消息嗎?”我問肖承乾。

  “另外一撥兒人是邪修,你去參加過鬼市,應該知道,有明,暗兩大勢力,那一撥兒人是暗組織的!說起來,是我們在他們組織安插了一顆重要的棋子,才得到了這個消息,分析之下,覺得有可能是我們老祖宗的墳墓。”肖承乾很直接的把消息賣給了我。

  “我覺得你們想多了,這不可能,這個仙人墓明朝的時候就存在了,那時候你們老祖宗還在活躍吧?怎麽可能葬身於此?這點兒你們都想不通?”我越想越覺得我的分析是對的。

  要知道,我的師祖就在解放後,都還有活動的蹤跡,而且我判斷我的師祖是明末清初之人,怎麽可能他的師祖?

  肖承乾望著我,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到:“這個就是秘密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秘密?我想不通什麽秘密能把兩件事情聯係起來,但是我也不會費盡心思的去想這個,直接問到:“給我一點兒那撥兒人的消息。”不知道怎麽的,我想起了馮衛,那個在鬼市上,被我鑽了空子,然後打敗的人。

  如果是的話,我怕是得必須感慨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了。

 

    第五十九章 邪修何龍

 

    麵對我的問題,肖承乾答的很直接:“那撥人挺神秘的,我們進山,自然遇見了妖修,得到了這個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我想那撥人身為修者,沒道理會不發現妖修,那也就沒道理不得到這個消息來尋找大妖之魂,可是至少我沒見著他們有任何動靜,也或者我們快馬加鞭趕在了前麵。”

  “妖修很多?”我想起了老張地圖上標示的七個險地。

  “如今這光景,哪裏算得上多?我外公曾經跟我說過,在早些年,那一片大山裏沒有幾個妖物?不過說起來,遇見本事大點兒的,應該起來也不輕鬆,其中一位長輩還受傷了。”肖承乾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有點沉重。

  我沒說什麽,我絕對相信肖承乾的話,就如小喜和小毛,它們是先天有靈之物,所以化形簡單了些,但是本體是黃鼠狼,不是什麽厲害的存在,加上時間尚短,也沒個傳承,如果是放在以前妖物尚多的時候,應該是屬於很底層的小妖物了。

  肖承乾見我沒說話,接著說到:“其實明,暗兩個組織也是內鬥不斷,我們這一脈算是中間派,夾雜在中間,不過實力擺在那兒,想動我們也不容易。那撥兒人挺重視這次的行動的,聽說來得人全部是精英一般的存在,二十個以上的人應該是有的,承一,你這勢單力薄的,無疑是虎口奪食,退出吧?”

  “當年,是你們帶走楊晟,楊晟如今在哪裏?還在你們那裏嗎?”我沒有回答肖承乾,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不試試怎麽知道?楊晟其實是我和肖承乾的禁忌話題,畢竟牽扯的太多,可是這一次我就是忍不住提起了,那一次慘烈的小鬼之戰,說到底和楊晟有脫不了的關係。

  “他?”肖承乾的臉色顯得有些為難。

  原本我還想說什麽的,可是在此時,我的臉色忽然一變,下一刻就下意識的打開了天眼,在我做完這一切之後,肖承乾的臉色也變了。

  論靈覺小輩當中很少有比我強的,但是肖承乾做為那邊優秀的後代,自然也不差,他也察覺了,有靈體在旁邊!

  這是什麽靈體,連吳老鬼都沒有發現?

  但是在天眼之下,我很快就看明白了,天空中漂浮著一個淡黑色的氣息團,隻有一張扭曲的臉的存在,這是比較統一的形態——鬼頭!

  邪修的招牌養鬼之術!

  被我們發現了,自然就不可能讓它走掉,我剛要掐訣,卻發現那鬼頭忽然就不見了,這個問題很簡單,把鬼頭召喚回去,自然就很快,我們的術法是跟不上的,也隻因為我們發現的太晚。

  “我們剛才的談話被偷聽了。”肖承乾臉色難看。

  “也沒被偷聽多少吧,就算操縱著鬼頭,要聽到我們談話,也是有距離限製的。”我答到,這是我對自己靈覺的自信。

  我們死死的盯著兩邊的山頭,而我們各自的人馬看見我和肖承乾的不對勁兒,也快速的聚集在了我們的周圍。

  “他們來了。”我簡單的說到,看見鬼頭,如果還聯想不到邪修,就是我傻了。

  “給個你的看法。”這是肖承乾對我說的。

  “暫時聯手吧,不管這大妖之魂最後的歸屬是誰,總不能讓邪修得了去,從我手裏麵搶,總比從他們手裏麵搶要來得方便吧?”我很直接的說到,肖承乾要的也就是一個聯手的態度。

  “陳承一,你以前沒那麽能說,倒是要衝動的多。”肖承乾忽然笑著說到。

  “彼此,彼此。你以前和林辰比起來就是一個愣頭青。”我說的也是實話,林辰顯然有心機的多。

  隻是歲月讓人成長,現在的肖承乾在組織的內鬥之下,不快速成熟那才奇怪了。

  我們‘輕鬆’的說著話,但也就在這時,一隊人馬終於出現在了那邊的山頭之上,也不下來,就是死死的看著我們。

  吳老鬼飄到了我的麵前,小聲對我說到:“承一,就是他們,其他人那天我沒看見,但站在中間,穿藍色外套那個,那天在的,很厲害的,我脫離那個門派之前,就知道他,他幾乎是那個門派小輩中的第一人了。”

  我點頭沒有說話,因為在這時,我發現傻虎醒來了,有一股憤怒的敵意,一直在我體內咆哮著,我不明白傻虎為何會那麽憤怒,不停的在給我傳達,它要動手的意思,所以也就來不及回答吳老鬼的話。

  也在這時,肖承乾在我耳邊說到:“承一,我得承認,你比我厲害一點兒,那個穿藍色衣服的,看見了嗎?他叫何龍,在明暗組織的名氣都很大,反正屬於邪修那邊小輩的頂尖幾個了,而且為人最是爭名奪利,虛榮的很。你上次在鬼市大出風頭,他就放過話,說有空的時候要和你鬥上一鬥。”

  我倒是不知道我在鬼市做下的事情,已經引起了那麽多的連鎖反應,但是鬥上一鬥嗎?那誰怕誰?

  雖說在道家修者裏,一直有個說法,論起心境的穩固,功法的進境,修邪修之法的家夥絕對不如修正法的家夥,但是要論起鬥法的手段,正道之人是不如那修邪之人的。隻能憑借功力去硬壓!

  這個說法是有道理,也有根據的!正道之人本身隻重功,而不重術,而且行事手段頗多顧忌,但邪修沒有什麽顧忌,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他們鬥法厲害是正常的。

  可惜,我們老李一脈秘術最是多,還真的不會怕了邪修。

  我和肖承乾沒有說話,反倒是那邊的人全部在山頭上不動了,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下了馬,我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下一刻他那有些尖細邪氣的聲音就傳入了我和肖承乾的耳朵:“喲,肖承乾,你這個落魄少爺倒是趕在了前麵,也怪不得你,現在你的地位可是不入從前了,不爭著立個功勞,可怎麽好啊?你說對吧?不過,上趕著立功勞也是沒有用的,因為就算你們是中間派牆頭草,不是咱們暗組織的人,也是要憑拳頭說話吧?誰的拳頭大,當然誰就有話語權,你是比不上林辰的,嗬嗬嗬嗬...”

  這個何龍,一開始說話嗓音雖然有一點兒尖細陰險的感覺,我還能接受,畢竟邪修嘛,心性容易扭曲,表現在各個方麵也正常,可是他開口一笑,我是忍也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聲音比女人還‘嫵媚’,雖然距離遠,可是我清楚的看見了,他竟然伸出一隻手故作姿態的去捂嘴,他翹著蘭花指。

  我很想問肖承乾,這何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可是此刻的肖承乾已經捏緊了拳頭,但是還是一臉平靜,開口回應到:“收起你的蘭花指吧,你再怎麽故作嬌柔,你也不是真的女人,另外我們組織的事情,也不會容你這個外人三言兩語的來挑撥,我和林辰再怎麽樣,也是一個組織的人,他上位或者我上位,都是為組織做事兒,難道還能照顧你這個嬌滴滴的漢子?”

  嬌滴滴的漢子?我忍不住放聲大笑,但心裏也佩服,果然肖承乾是成熟沉穩多了,何龍故意刺激他,他竟然不為所動。

  畢竟等一下肯定是要打一場的,能讓對方心裏充滿怒火,在鬥法中多少是占了一些優勢!

  “你說什麽?”何龍的聲音一下子憤怒了,變得更加尖細,他想挑動肖承乾的怒火,自己倒是先憤怒了起來。

  下一刻,何龍念了一句很間斷的咒語,手上掐了個手訣,立刻就有七八個鬼頭從他的身體裏出現,圍繞在他的周圍。

  這些鬼頭氣勢不凡,全部都充滿了森冷陰邪的氣息,連那一邊的天空仿佛都快變得黑暗,像夜就要來臨了一般。

  看著這一幕,承心哥眯了眯眼睛,而我的神情也變得鄭重了起來,能培育出有這種氣勢的鬼頭,這個何龍絕對不簡單。

  對啊,我可不能因為你是一個嬌滴滴的漢子,就小看了你!

 

    第六十章 各方出手,激鬥

 

    或許是我剛才張狂的大笑引起了何龍的注意,又或者是剛才又有一個人下馬,在何龍耳邊說了點什麽,忽然何龍放出的鬼頭剛才還氣勢大盛,此刻卻忽然收斂了氣勢,或趴或纏繞在何龍的身上。

  這是一個什麽意思?不打了?

  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何龍是什麽意思了?他竟然接過了手下一個人手中的望遠鏡朝著我們看來,他終於是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了。

  可在這時,承心哥已經交給了吳老鬼兩根泛著藍光的金針,在低聲對吳老鬼耳語著什麽,肖承乾和他說手底下的人也散開了,開始各自掐訣踏罡。

  比起邪修來,其餘人和他們鬥法總是吃虧,因為其餘人的法術需要準備的太久,習慣養‘鬼’仰仗外物的邪修可不同,可是瞬間就放出攻擊力極強的存在來。

  典型,承心哥,肖承乾都不願意吃這個虧!

  隻有我,暫時按兵不動,因為我放出傻虎幾乎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倒想看看何龍是要準備做什麽?

  顯然,我們這邊紛紛開始行動的樣子,何龍是看在了眼裏,他很快就放下了望遠鏡,然後手一揚,他的手下,大約十幾個人立刻開始行咒,掐起了手訣!顯然,他也不是一個傻子,任由我們‘先行一步’!

  “果然是你嗬,陳承一,看資料上你的樣子,可就讓我‘朝思暮想’呢,不過,馮衛叔可是和我們師門關係很好,你辱他,也就等於辱我師門,我隻能朝思暮想的和你打一架了,嗬嗬嗬....”何龍又翹起蘭花指,笑得前俯後仰,擺得跟個柳條似的,估計他已經陷入了他很‘嫵媚’的自我幻想裏。

  “閉嘴!”我終於忍不住大喝了一聲,那句朝思暮想都已經讓我全身一冷,何況還笑成這種樣子,換誰受得了啊?

  可是他也是個人物,那麽快就從暴怒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

  我大喝閉嘴的同時,他已經大喊了一聲:“去!”頓時,他身上纏繞的七八個鬼頭就陡然又升起了那駭人的氣勢,朝著我呼嘯而來!

  接著,他的那些手下也快速的完成了施術,原本大雪紛飛的天空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鬼頭,全部跟著何龍的鬼頭朝著我們衝來!

  與此同時,肖承乾這小子竟然先行一步完成了術法,大喊了一聲:“困靈之力!”接著,在天眼的狀態下,我親眼看見他的背後浮現出了一個山神模樣的虛影,此刻雙手環抱,青筋鼓脹的樣子,就像在努力的抱住什麽東西。

  而與之對應的,是肖承乾也很吃力的樣子,他忽然就望著我笑著說了一句:“在這裏,借助山神之力可要輕鬆很多,用強大的精神力形成牢籠,困住這些鬼頭,我是不是很天才?說打不贏你,我還不服氣。”

  但隻是說完這句話,肖承乾就全心的投入了他的術法之中,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衝過來的鬼頭,忽然就被擠壓在了一起,像是天空中有個無形的牢籠關住了它們。

  而牢籠很窄,以至於最外圍的鬼頭,那一張猙獰的臉都被擠壓的變形了!

  可是,鬼頭豈能束以待斃?它們開始劇烈的掙紮,肖承乾漲紅了一張臉,大喝到:“你們快點兒,給我用術,或者隨便用什麽方法,狠狠的砸!”

  此時,何龍也早以帶著他的人衝了下來,離得近了,我看見他分明是在冷笑,根本不在乎肖承乾的術法的樣子。

  可我還是很佩服肖承乾,在第一時間用最省力,也最有效的術法,也是對一個人修為的考驗!

  而我此刻也開始掐訣,之所以等待了一會兒,第一是想看何龍想做什麽,第二個原因才是最重要的,我在等傻虎到一個憤怒的臨界點,傻虎是靈體,憤怒自然能提升靈體的氣勢和力量,在何時的時機放出傻虎,才是最好的。

  這個時候差不多了!

  閉上雙眼,掐動手訣,我和傻虎本就是共生,幾乎是不用耽誤任何的時間溝通,我隻需要給它打通一條出來的‘通道’!

  隻是短短幾秒鍾,一聲震天的虎吼響起,一頭威風凜凜的白虎忽然就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哈,傻虎!好久不見!”承心哥擺擺手,語氣輕鬆的對著傻虎打了一個招呼。

  吳老鬼又開始團團飄了,大吼到:“陳承一,你怎麽會有這個...這個..這個..”

  老張倒沒有什麽反應,他看不見天空中那驚人的一幕,隻是覺得忽然兩方人就激動了起來,然後天空變得暗沉,有一種風雲變色的感覺。

  至於小喜和小毛看見這個,頓時呈‘石化’狀態,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畏懼,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敬畏!

  我不知道傻虎在這片老林子裏,有沒有留下什麽傳說,我能憑借的隻是那一塊石板上雕刻的嫩狐狸與傻虎呆在一起的畫麵,可是嫩狐狸這種二貨都是大妖了,傻虎應該是大妖中的戰鬥妖嘛!

  很好,很好!肖承乾說我是大爺中的戰鬥爺,傻虎自然就是大妖中的戰鬥妖了!

  而傻虎總是有個毛病,喜歡保持王者的風範,它出來怒吼了一聲之後,既然擺出了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衝著承心哥和如雪點了點頭,然後才邁動起優雅的虎步,觀察起天空中的鬼頭!

  這一次,傻虎醒來,我有了一個明顯的感覺,它的魂魄,竟然再次恢複了一魄,連魂我也有模糊的感覺,其中一魂,恢複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看來這麽多年的滋養,不如它吞噬靈體!

  恢複的多,這家夥的自主動作也就越來越多,再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呆愣愣的樣子了,知道衝承心哥和如雪打招呼!

  如雪不太認識傻虎,但是我愛著如雪,我和傻虎情緒是互通的,雖說不是它會愛著如雪,但是它對如雪的好感是天生的。

  傻虎一出,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連專心施術的肖承乾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幾乎是無意識的在說:“我X,傳說中你的大老虎!”

  而此刻,天空終於不再是老張眼中的清淨,有人大喊了一聲,忽然天空中某一個地方的雪花竟然化成了點點雨水,雨水帶著一絲絲微微黃亮的反光,借雪成雨,這是五行之術較為簡單的一種,畢竟說到術法,還是五行之術居多,隻不過練到古人那種水平,能夠呼風喚雨的較少。

  但借助這裏的水行之氣,就要容易許多。

  這樣的術法沒什麽值得稱道的,但是這個第一個出手之人還是有不凡之處,竟然在術法中加了一層變化,就是以自己的陽氣為引,引了一些陽氣夾雜在雨中,這對完全陰邪的鬼頭無疑是有傷害的。

  天空中的鬼頭掙紮的更厲害了,並且發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嚎叫,把老張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麽這一小部分雪花就變成了雨水,也不明白那恐怖的鬼嚎之聲是從哪兒來的?

  而就以這個人為開端,肖承乾那邊的人紛紛手段盡出,不管是用符的,還是用各種法器的,總是天空中一下子變得各種熱鬧。

  還有一個人,竟然引出了一道雷。

  反觀何龍那邊,我才注意到,那邊的人竟然站成了一個奇怪的造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陣法,以何龍為陣心,他們也開始念念有詞,我看見何龍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了一眼傻虎,然後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小指!

  這時,承心哥也出手了,他說了一句:“小喜助我。”

  而我望著天空,看見傻虎終於如離弦之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帶起了陣陣呼嘯的怪風,我隻是在想,這家夥為什麽那麽憤怒?

  我沒注意到,這時,嫩狐狸忽然出現在了承心哥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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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0 -薑爺- 給 薑爺 發送悄悄話 (75208 bytes) () 07/30/2013 postreply 10:3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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