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酥酥

和誰在一起高興,就和誰在一起,不管親人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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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過去, 就意味著背叛

(2023-08-03 12:11:12) 下一個

流亡3萬裏,活著熬到平反

 

流亡3萬裏,活著熬到平反,老知青家園,22分鍾   轉載 

“有些鳥兒是注定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沾滿了自由的光輝。”

 

這是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的一句台詞。從這部電影誕生以來,它一路披荊斬棘,打敗一眾佳作,穩居豆瓣排行榜第一名。

 

然而,這部誕生於美國的經典藝術作品,卻曾真實的在中國上演。故事的主角叫徐洪慈,他是現實版的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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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5歲入黨,18歲成為華東局青年幹部,20歲在全國青代會上受到毛主席和劉少奇等國家領導人的親自接見,21歲考入上海第一醫學院。精通英德俄三國語言。

 

人們都說:徐洪慈紅得發紫,這個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許多人甚至叫他老前輩。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毫無疑問,他將成為貧弱的新中國所急需的頂級醫學專家。

 

然而,一場意外正在悄悄到來,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讓他在此後的日子裏14年間越獄4次,生死逃亡3萬裏。

 

故事要從1957年講起。這一年,24歲的徐洪慈正在上海第一醫學院讀書。這年4月,《人民日報》發表社論,希望大家大鳴大放,和黨交心提意見。

 

徐洪慈的學校卻一個貼大字報的都沒有,這不是對黨不熱情嘛。於是全院開大會,進行動員,並希望第二天就看到成果。

 

於是,回到宿舍後,徐洪慈就和14個同學一起開始擬意見書:多派一些除蘇聯以外的專家,因為各國都有自己的學術精華。除了俄語以外,是不是可以學習日語、德語。黨內民主不夠,不能總是報喜不報憂……

 

就這樣,對黨、對學校、對專業設置,他們擬了51條意見。第二天就貼出去了,整個學校掀起了貼大字報的熱潮。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51條意見,竟成為了他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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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慈委屈極了,就跟女友安娜(化名)傾訴心聲。他說:到底是我正確,還是他們正確,三百年以後見分曉。如果我在這呆不下去,我就想出國。無產階級革命是不分國界的。

 

在當時的環境下,這兩句話無異於找死,女朋友轉身就舉報了他。

 

於是,徐洪慈被打成右派,接著便是開除黨籍學籍,關進監獄。在安徽白茅嶺農場,勞動改造大半年之後,徐洪慈想起了臨行前學校說的話:如果勞改表現好,可以把你要回來。

 

於是,徐洪慈偷偷給上海的母親寫信,讓她去找校領導,然而,沒想到的是學校卻拒絕了。

 

徐洪慈的母親質問學校:我們在國民黨時代,把兒子培養成共產黨員。為什麽在你們手裏又倒退成右派?是你的責任還是我們的責任?

 

字字擲地有聲,但是學校根本不理睬,徐洪慈的最後一線希望也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他心裏想:我一定要回家,你們不讓我回,我就自己逃回去。

 

於是,1958年12月14日淩晨,他和小夥伴從白茅嶺逃出,坐長途汽車,回到了五百公裏外的上海。

 

然而,往家裏打的一通電話,卻暴露了他的行蹤。其實從發現他逃走開始,警方早已在他家布控,很快徐洪慈就被抓回了白茅嶺。

 

回到白茅嶺後,徐洪慈又迅速策劃了第二次出逃。經昆明到瀘水,然後越境到緬甸。

 

根據當年的老地圖,瀘水離邊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徐洪慈不知道的是,解放以後地圖居然改版了,這裏早已是國境邊緣。

 

於是,就在這麽敏感的地方和時期,一頭長發,操著外地口音,還穿得破爛不堪的徐洪慈。大搖大擺到食堂去吃飯,到理發店去理發,一下就被當不法分子抓了。

 

兩次逃跑兩次被抓,第一次因為一通電話,這一次因為一張地圖。

 

然而,徐洪慈依然不死心。他心裏想:我這個高材生,怎麽能這樣窩囊地被抓起來呢?我要到國外去幹革命,要用行動證明自己。

 

於是,第三次逃跑計劃開始了。瀘水地處邊境偏僻落後,看守所的牆雖然厚,但是是土牆。

 

就像《肖申克的救贖》中的安迪一樣,徐洪慈搞來一把不鏽鋼小勺,開始在牆上挖洞。

 

挖不動的時候,他就對著牆撒泡尿,土軟一點就繼續挖,挖出來的土都堆在床底下。一段時間之後,土牆終於被挖通了,徐洪慈美滋滋地在心裏偷著樂——居然沒有被發現。

 

那一天,他從洞裏往外爬,開始最後的出逃。手剛伸出去就被一把鉗子叉住了虎口。原來,徐洪慈這點小伎倆早就被發現了。看守所的人,一直在守株待兔,就等這一刻了。

 

1958年這一年間,徐洪慈三次越獄不但沒有洗清自己的冤屈,還給自己扣上了“越獄”的罪名。1959年,在雲南瀘水,徐洪慈因越獄外加非法越境被判六年。

 

在獄中,這個曾經紅得發紫的人,因為多次逃跑成為了十惡不赦的壞人。管教對他更是討厭至極。幸運的是,輾轉多個關押地之後,在大鹽農場,他遇到了管教王金如。王金如賞識他的才華,把他調到了醫務室。徐洪慈被這種知遇之恩感動著,他發誓:我再也不逃跑了,六年就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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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王金如和徐洪慈

 

徐洪慈在那裏安心服刑,好不容易熬過六年。1965年,徐洪慈刑滿了,他隻想回家。

 

然而,當時的政策卻不允許,徐洪慈和監獄大吵一架。於是,監獄領導說:不行,就你這惡劣的態度,繼續留場。

 

明明六年刑期已滿,徐洪慈卻隻得繼續勞動改造。更不幸的是,他遇到了管教木世勤,木世勤會在半夜開著喇叭,對犯人進行轟炸,美其名曰“思想改造”。

 

徐洪慈自然不能忍。一次次和木世勤理論,兩人關係迅速惡化。

 

於是,1966年文革爆發,徐洪慈成了第一批批鬥對象。他之前的所有罪狀,被一條條拿出來挨個批判,盡管他已經為此服過刑。萬人批判大會上,他被五花大綁遊街示眾。人們踢他打他用槍托砸他,徐洪慈再次被判刑二十年,他徹底絕望了,六年完了,還有二十年!聽話、改造有什麽用呢?

 

他再次被關進了麗江五零七農機廠一所重刑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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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麗江重刑犯監獄大門

 

不過,在這裏,徐洪慈竟成了監獄中的智多星:犯人的鞋臭,徐洪慈讓他們含一口白酒,往鞋裏一噴就不臭了。大家的毛巾硬,徐洪慈說:在水裏燒一下,點幾滴醋就好了。諸如此類,隻要人們找過來,徐洪慈便用曾經的生物化學一一應對。慢慢地,他越來越有威望。

 

這一切,都被監獄長李德榮看在眼裏。他知道徐洪慈的足智多謀,卻也更加忌諱他在犯人中的威信。

 

對於強大到無法戰勝的東西,唯一的辦法,就是摧毀。

 

1969年,一份關於徐洪慈的報告,在悄悄起草。內容是:徐洪慈組織犯人集體暴動越獄。一旦這個報告送上去,徐洪慈毫無疑問要被槍斃。

 

幸運的是,徐洪慈的威信幫了他。一個在監獄中打雜的犯人,冒著風險通知了徐洪慈。此刻,逃跑是唯一的生路。

 

第四次逃跑準備工作開始了。路上要經得起盤查,那就需要單位的文件。學生時代已經練就一手漂亮仿宋體的徐洪慈,自己刻了最基本的漢字筆畫元素。點、橫、撇、捺、直、彎、勾,組成了“雲南省雲縣革命委員會”幾個字,就像單位的專用信箋抬頭。

 

他又找來扔在監獄裏幾年的幹肥皂,刻了一個公章。然後搞來了印泥,三張介紹信就搞定了,出行理由是探親。

 

接著,攢糧票、備幹糧、搭梯子,一切搞定。然而,監獄四麵高牆環繞,電網、機槍、看守、警犬,要想逃離談何容易。徐洪慈決定,等待停電。

 

細心的他觀察到,夏天用電高峰期定會停電,八月份的可能性最大,於是,他七月份就開始準備。果然,8月7日早上,監獄宣布斷電。白天,他把東西都轉移到鉗工間,從鉗工間裏麵把可拆卸的木梯零件扔到那個早已看好的死角。

 

出逃的時間必須選在晚上九點點名之後。早上九點點名之前。他擔心有人找他說話暴露他的行動。那天,他故意誰都不理,連晚飯都沒吃,假裝鬧情緒睡覺,點名時他也響亮地答到。

 

然而,在同時他早已做好準備,用衣服卷成人形塞在被子裏。點完名,趁人們洗漱,他趁亂一下躲進花壇。夜深人靜時,徐洪慈用他準備的梯子開始翻牆。他這才發現梯子居然不夠長。也許連老天都在幫他,牆角居然有兩根扁擔,徐洪慈用短繩綁好,終於翻過去了。徐洪慈撒腿就往南跑。

 

在雲南的大山裏徐洪慈一路狂奔。他拿機械表看方位,渴了就喝河水,餓了就吃昆蟲幼蟲和蚯蚓。生火的時候,就在茂密的樹冠下,在樹根挖個十字槽,形成穿堂風,讓樹枝充分燃燒。煙霧在茂密的樹冠中過濾疏散,人們很難發現。

 

第二天,李光榮惱羞成怒,一場地毯式搜捕徹底拉開。

 

路上遇到了民兵盤問,徐洪慈趕緊拿出了介紹信。剛下過大雨的金沙江,河水咆哮著向前,路邊的農民勸他不要過去,會死的。

 

可是想到隨時有可能到來的警犬,徐洪慈顧不了那麽多,他在幾乎沒頂的河水中,居然活著過去了。

 

十四天後,徐洪慈終於走出雲南。在四川買了張火車票,回到上海看了次媽媽。母親一見他就激動地說:你是我的兒子,有骨氣啊。但是家裏不能久留,拿到母親塞的100元錢後,他馬上又離開了家。

 

徐洪慈一路北上,一個月後,他來到了中蒙邊境的二連浩特。本來這裏戒備森嚴,然而,當他走近邊防站的燈光時,亮著的燈光突然滅了。後來邊防戰士說:這是千分之一的概率,三年才可能碰到一次,否則他絕對過不了。

 

徐洪慈沒有考慮到雷達,他隻是貼著崗樓走,沒想到那竟然剛好是雷達的盲區。就這樣,徐洪慈順利偷越國境,他在地上蹲了幾分鍾,麵向南方,向多災多難的祖國告別。

 

1972年9月10日夜裏,蓬頭垢麵的徐洪慈走進了蒙古邊防。倘若再早一點到來,他一定會被遣送回國。可巧的是,蒙古剛剛頒布了新法:凡是越境的,未經審判,不能馬上送回。

 

審判開始時,蒙古對這個知識分子的遭遇深表同情。可又擔心徐洪慈是間諜,讓他提供證據。徐洪慈說:你翻閱一九五七年八月二日的《人民日報》,上麵有關於我的對我批判的文章,我可以背一段給你聽。就這樣,嫌疑徹底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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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卻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們救了你,你應該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感興趣的事情。比如說,中國現在的經濟情況。你曾經長期在黨內工作,曾經在華東局工作,按你所說,一直和華東局的高層領導有接觸。你應該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還有,聽說監獄裏大量餓死人。你在監獄呆了這麽長時間,而且,三年自然災害,你也在監獄裏,你應該告訴我們監獄裏的真實情況。

 

然而,在祖國飽受苦難的徐洪慈卻怎麽都不肯說。他覺得:黑暗是暫時的,祖國一定會變好的,他不能以此來博取好處。

 

於是徐洪慈對法官說:好比我們兩家是鄰居,我們家出了事情,我投奔你這家鄰居。你卻說,我是可以幫助你的,不過,必須把你父母的隱私告訴我,你說這樣的鄰居有道義嗎?

 

就這樣,法官收回了要求。徐洪慈為他的非法越境到宗哈拉的大森林服刑一年。那是一個夏天牛氓肆虐,冬天人會被凍掉腳趾的地方。徐洪慈卻覺得躲開了李光榮,這裏簡直幸福太多。

 

他在祖國被馴化,在這裏又慢慢地野化著。一言不合就打架解決。一年刑滿之後,他到醫院去看眼睛,飽嚐愛情之苦的他,居然在這裏邂逅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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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叫奧永,是這家醫院的護士。徐洪慈已經40歲,可奧永才21歲。可她欣賞徐洪慈的才華和學識。

 

他們在蒙古腹地的後杭蓋省安家,還有了兩個孩子。經曆了太多苦難的徐洪慈,全心全意疼愛奧永。才華在這裏沒有用武之地,他就去給人家搬木頭、石頭養家。還順便把家務活和一日三餐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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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慈默默地操持著家,從沒有跟家人聯係。因為一旦被引渡,他將再次回到原點。隻是,流落異國他鄉的苦終究是難嚐。每當夜深人靜,他便會止不住地思念家人,思念他又愛又痛的祖國。

 

於是第一次領到工資,他就想方設法買到了一個半導體收音機,他開始一點點了解國內的情況。1976年,文革結束了,1979年,他隱約覺得形勢將會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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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日夜期盼的希望在一點點到來。在1981年冬天到來,母親給他寫信:上海第一醫學院為他的右派問題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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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春天,上海市公安局對他的勞動教養問題平反。

 

然而,徐洪慈呆的最後一個地方——雲南卻不同意給他平反。回國的強烈願望,在推著徐洪慈往前走。他決定給中央領導寫信,其中兩位是他曾在華東局工作過得老領導:黃辛白和喬石。

 

全國都在為右派平反,兩位領導自然是作出指示。然而,事情並不順利,雲南省法院和麗江法院表示:他錯劃右派不是我們的事情,是上海方麵的事情,在我們這裏,他犯下了不容原諒的錯誤,不能赦免的錯誤就是越獄。

 

可1972年那次越獄對徐洪慈來說本就是一場生死逃亡。他繼續給中央寫信:冤案在前,死亡逼迫在後。如果我不越獄、不自救,那麽今天的平反書,恐怕隻能對著徐洪慈的墓碑朗讀。

 

於是,中央明確表態,指示直接下發雲南。

 

1982年6月,被冤枉整整25年,四次越獄,亡命三萬裏,流落異國十餘載的徐洪慈終於得到了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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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十月,中國駐蒙古大使館致信徐洪慈告訴他可以回國。徐洪慈欣喜若狂,然而蒙古國家安全局卻也找到了他,說希望他加入蒙古國籍。

 

徐洪慈卻不大開心了,在蒙古十年,因為擔心被引渡,他許多次希望加入蒙古國籍,卻都沒有被準許。這會兒倒站出來了,不就是不想讓回國嘛。蒙古人卻很直接:這是常理嘛,你吃香了,我們就看中你了。

 

徐洪慈卻直接答:祖國的魅力就在於永遠令人難忘。

 

蒙古人卻直接來硬的:你沒有那麽容易拿到護照,徐洪慈覺得又氣又好笑,難道要因為一個護照回不去家了?

 

這時候,奧永站出來了。她穿過排排蒙古衛兵,硬闖大使館,拿到了徐洪慈的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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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流亡11年後,徐洪慈終於踏上了回國的征途。在上海的弄堂裏他和母親相擁而泣,就如11年前一樣,母親抱著他說:你真是我的兒子。弄堂裏的所有人都跟著留下了眼淚。

 

他回到曾經的學校,曾經留校的同學一眼就認出他。然後大吃一驚:你居然還活著?!

 

轟動的醫學院特地為他開了個歡迎會。在會上,這個向來不輕易流露感情的五十歲男兒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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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能

他以前的同學,已經成為中國著名醫學專家的朱世能說:當時你的成績比我都好,沒想到你吃了那麽多苦,相比之下,我們都還算是順利的。我們經常埋怨命運對我們不公,但命運對你是最不公的。

 

在同學的安排下,他見到了安娜(化名),他當年的女朋友。兩人麵部肌肉抖動抽搐,各自尷尬,長久無言。

 

末了,他隻一句:你還好嗎?安娜也回:你還好嗎?你父母還好嗎?

 

相逢一笑泯恩仇,兩人再無瓜葛。

 

一切恩怨了結之後,徐洪慈帶著妻子兒子和剛出生的小女兒一起回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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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慈在上海石化總廠教育中心當了一名高級講師,奧永做回了護士,他們的生活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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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徐洪慈來說,這一切在心理上並沒有過去。他常常半夜驚醒,突然坐起,然後便再也睡不著,拿出紙筆寫東西。

 

雲南那個地方,還有要置他於死地的監獄長李光榮,成為了他一生的夢靨。於是,1991年徐洪慈再次回到了雲南,他迫切地想要見到李光榮。

 

在獄友的安排下,二人見麵了。即使二十多年過去,徐洪慈說:一聽到李光榮進來的聲音,我渾身血液凝固。李光榮愣了一下,伸出手要握,徐洪慈看他一眼,並沒有伸手。

 

兩人尷尬地站了一會兒,獄友打破沉默道:老李,關於徐洪慈逃走的細節,你不是一直打聽嗎?你不是老是問我嗎?我怎麽知道,我要知道我就變共謀犯了。現在當事人在,你不問啊?

 

剛才顯得萎靡蒼老的李光榮,眼睛裏一下子睛光四射,開口道: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你沒有梯子怎麽上牆的?

 

徐洪慈說:這是你判斷的致命處,致命點,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梯子?任何事情都可以分解的,梯子是可以分解的。李光榮瞬間明白。

 

這一番話打開了他們的心結,二人終於把前程恩怨都放在腦後,一起拍了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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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徐洪慈(中間)與故人重逢(右二為李光榮)

 

從雲南回來,徐洪慈徹底安心了,前塵往事皆已了結。組織上恢複了他的黨籍,2008年4月14日,徐洪慈的單位還給他頒發了老幹部離休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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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已經完成了來到這個世界的全部使命。就在拿到證書的第三天。徐洪慈因癌症引起的呼吸衰竭去世了。3個月後。組織上下發了《關於徐洪慈同誌享受局級待遇的批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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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一生從未享有財富地位,在社會邊緣苦苦求生的人,讓無數人感到震撼敬佩。人們感歎著:這遠比《肖申克的救贖》更精彩,拍成電影必然是影史神話。

 

徐洪慈以一己之力,成為唯一一個成功越獄並逃出國境的人。他爬過、跪過又頑強站起,轉身給身後的那個黑暗時代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矗立在風中成為時代荒原中的一麵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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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後來者:

 

你可以一生清貧,可以無權無勢,但你該永遠記得,一個直立行走的人,應該是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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