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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花落(十二)

(2005-11-20 10:48:42) 下一個
我們再見到梅佳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她的臉色還是那樣蒼白, 梅佳明顯地老了, 她的皮膚再也不象以前那樣散發著光澤, 而是變得灰暗枯澀沒有生氣. 她的話本來就不多, 現在更少了. 梅佳不再打工, 也搬回宿舍住了, 隻是她很少與我們交談, 更多的時候她站在陽台上靜靜地帶望著遠方,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好事不出門, 壞事傳千裏。梅佳的事多多少少傳到了我們輔導員耳朵裏, 輔導員把她叫去和她談了一次,梅佳回來時和去的時候一樣, 都是麵無表情。 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不久學校出台了一個新政策, 晚上開始查夜了。 玉梅隻好也搬回宿舍住了。 她回來不久, 我們就明顯地覺出玉梅變了。 原來她是非常樸實的一個人, 對人非常真誠。 由於家裏的經濟條件不太好。 她的吃穿用度都很普通。原來有時出去跳舞時還需要向我們借漂亮衣服穿. 現在的玉梅愛炫耀, 謊話連篇, 最可笑的是她常常不記得上次告訴我們的謊話是什麽, 經常自相矛盾。她也用上了手機。 化妝品也不在是原來用的孩兒麵, 而是用上了玉蘭油, 雅芳等當時算是高檔的品牌。玉梅現在衣服也是多得不得了, 她有次向我們炫耀她的羊毛衫, 我數了數, 至少十幾件。 地上的鞋也堆著二十幾雙。 通過梅佳的事, 我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她打工的錢買的。 另外時而不時的會有輛黑色的高級豪華轎車到我們樓下來接她。 她是回來住了, 可是白天的課卻不上了。 晚上回到宿舍後, 就向我們炫耀別人又請她去那個酒店吃飯了雲雲。這時候往往偉偉就會加進來和她一起討論。 更準確地說,是和她一起炫耀。 我和燕子對她們的這些表現非常厭惡。 她們說這些時, 我們便閉口不言, 或是去水房洗刷, 或是帶上耳機聽歌。 整個宿舍的氣氛怪怪的。 陳南經常來找我, 我對他也沒有什麽厭惡的感覺, 也就常常和他出去玩。 他人非常有意思, 有時象個大男孩, 有時又非常成熟。 他也是那種嘴上不饒人的那種, 我們在一起常常打嘴仗。 各有輸贏, 不分上下。陳南非常知道關心人, 他對我的那種關心讓我感到是發自內心的, 完全沒有矯揉造作的成分在裏麵。我愛吃西瓜,陳南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西瓜妹”。 整天“西瓜妹” “西瓜妹”地叫我。 我感覺他好象很閑的樣子, 我就取笑他遊手好閑, 不學無術。 還常常拿 “歐陽克”的例子教育他, 告訴他男生要求上進等等。 他有次饒有意味的對我說:“你對這個‘歐陽克’印象很好嘛!”我開玩笑說:“怎麽了, 吃醋了?”他很認真地點點頭。 我意識到我的玩笑開大了, 趕緊把話題扯開了。 他有時也偶爾開玩笑說他愛上我了, 我隻當它是玩笑, 並不在意。不過, 大多數的時候我們更向哥們一樣。 他還把我一個多年的惡習給糾正過來了。 以往每逢我生氣的時候,我都愛罵一句 “我靠!”一次罵完以後,陳南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張雅楠同學, 你別老意淫好不好。”我沒明白過來, 充滿疑問地望著他。 他一臉壞笑地說:“你沒那功能!” 我對他一頓痛揙。 燕子和郭應心的關係進展迅速, 已經公然老公老婆地互叫了。 看到她每天一臉的甜蜜, 真為她高興。 不久好消息傳來了,陳南和郭應心都考上我們學校的研究生了。郭應心考得是骨外科,陳南考得是神經外科, 都是很好的專業。 我們決定出去吃個飯, 慶祝一下。那晚我們吃得是川菜, 辣得很過癮。我們要了幾瓶啤酒, 邊吃邊聊。 我也替他們高興 ,喝了幾杯。 我那天偷偷去結的帳, 我一直想好好謝謝他們,一直沒有很好的機會, 這次算是給我的機會吧。 那天也許是因為酒精的關係吧, 我老覺得陳南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吃完飯出來,燕子和郭應心提出他們要去電影院看電影, 而且沒有邀請我們。陳南看起來對看電影也沒什麽興趣, 我總不能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去當電燈泡吧, 盡管我非常喜歡那晚放映的電影, 還是決定不去了。陳南提出要送我回宿舍, 正和我意。 我那次才知道, 啤酒盡管度數低, 後勁可不小。 我喝酒的時候沒覺什麽, 可回去的路上老是覺得腿打顫。 走起路來也有點搖晃。陳南看我的樣子,快把他給笑死了。 我又羞又惱, 看到路邊有供人休息的長凳, 就一屁股坐上去再也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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