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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花落(尾聲)

(2005-11-25 21:27:44) 下一個
我如願以償地拿到了碩士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相反,我到是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我在陳南家呆得時間和以前相比稍稍多了一點,大多數的時間我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靜靜地讀書,聽音樂和畫畫。陳南晚上都是按時回家,回來後他也都是呆在自己的書房裏。我們幾乎沒有什麽交流。曾幾何時,我們是那樣熟悉對方,但是現在卻完全是形同路人。其實我常常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每當此時,我又少不得哭上一場。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臨近畢業的前兩個星期。那一陣,我忙得簡直是四腳朝天,每天都累得臭死,晚上都是很早就睡了。一天晚上,我正在熟睡,突然覺得有人在輕拂我的臉,我心裏一驚,睜開了眼睛。眼前是陳南那張滿是淚水的臉。我坐起身,看著他,也流出了淚水。“楠楠,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陳南的聲音帶著顫抖。我順從地讓出個地方給他。陳南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裏,無聲地在那裏哭泣。我們曾經這樣摟著渡過了無數的夜晚,可是今晚的這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了。想到這些,我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索性任它流淌。我心裏很清楚我依然深愛著他,隻是我不能接受他與那個小護士之間發生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陳南停止了哭泣,望著懷裏依舊流淚的我問道:“楠楠,難道你今生真的不會原諒我了嗎?”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沉思良久,我對他說:“你給我些時間。” “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陳南激動地說。那晚我們都沒有睡,他就那樣緊緊摟了我一夜。 就這樣我離開了B市,至今我都沒有回去過, 那裏有我太多痛苦的回憶。我曾經無數次想給陳南打個電話,但是一直都沒有勇氣去撥那個我無比熟悉的號碼。那件事情成了我胸中一個打不開的心結,我就帶著這個心結從B市到了S市,又從東半球到了西半球。在國外的日子孤獨而寂寞,我常常回憶起我們在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回想起我們曾經擁有過的幸福與快樂。我曾對陳南的生活作出過無數次的猜測,卻沒有勇氣去發現他到底在過著一種什麽樣的生活。 二零零二年的夏天,我們係與某醫科大學建立了友好關係,我的導師需要去那個大學教課,她建議我隨行,這等好事我哪裏肯放過,屁顛屁顛地跟著導師回到了國內。到了國內我立刻給燕子打了個電話,燕子大喜過望,她先要去了我的房間號和電話號碼,生怕我一下就跑了,然後就拉著我東拉西扯,全然不顧那飛速增長的長途電話費。她告訴我偉偉有兒子了,沒想到偉偉不到一米五五的小人,竟然生出個九斤二兩的胖小子來。玉茹也結婚了,還是老牛吃嫩草,她老公比她小三歲,他們家有金磚抱了,等我哪天破產了就去他們家借金磚去。燕子和郭應心的兒子已經三歲了,口甜得很,“阿姨”“阿姨”地叫得非常親,我頭一熱,許諾了他一個兩千塊錢的大紅包,不過說完我就後悔了。郭應心幹得很出色,現在已經是副主任醫師了,燕子也已經是主治醫師了。“那你呢?你怎麽樣?” 燕子問道。“還不錯,導師人非常好,已經發了一篇文章了……….”我還想繼續說下去,話被燕子打斷了“少來這套,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我沉默不語。“陳南一直單身,你知道嗎?他還在等你。他現在過著清教徒的生活,誰都知道神經外科的陳大夫從來不吃請。很多人給他介紹過朋友,都被他一口拒絕了,理由是他心裏已經被一個人占滿了,再也沒有位置給第二個人。你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吧。那件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忘了吧,何苦折磨自己。四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你們還有幾個四年可以這樣蹉跎下去。別太強了。”燕子子在那邊絮絮叨叨地講著,我的眼淚在這邊默默地流著。是啊,四年了,時間是夠長了。 一天傍晚,我正在房間裏備課,突然門鈴響了,我從貓眼裏一看,是個小孩子的臉,那張小臉簡直就是一個MINI郭應心。不用說,燕子一家來了。我歡快地打開門,卻看見一個讓我日思夜想的人站在我麵前。我對著那張臉呆望著,笑容在我臉上漸漸展開,我對麵前這個人張開了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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