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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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 —— 豆蔻年華(初中)(上)

(2021-06-14 20:57:48) 下一個

在文化大革命(簡稱文革)中,金帶場小學搬家到劉宅後,改名為金帶小學;後來複課,開始招收初中班,成為一所小學戴帽子的學校;再後來擴招高中班,改名為資中縣第四中學(簡稱四中);文革後,關閉高中班,回到隻有小學和初中的規模,又更名為金帶小學。我上初中的時候,正趕上學校複課,金帶小學開始招收初中班,所以,我的初中時代也是在金帶小學度過的。

那是七十年代初,文革運動不像初期那樣轟轟烈烈,複課後,學校裏教師和學生來來往往,可是,課堂上聽不到往日的朗朗讀書聲。語文課本幾乎沒有中文基礎知識如漢語拚音、語法、古詩、文言文等,取而代之的是毛主席語錄、詩詞及選集如《老三篇》(即《紀念白求恩》、《為人民服務》、《愚公移山》)、為文革歌功頌德的文章、標語、口號等。算術和數學等課本都是無產階級、“工農兵”、革命、專政等內容,政治詞語充斥在自然科學術語之間。一學期五個月,隻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教室裏上課,三分之二的時間不是去工廠學工、去農村學農、去部隊學軍,就是勤工儉學、勞動鍛煉、植樹造林等。不過,體育運動蓬勃發展,體育競賽司空見慣;文藝演出家常便飯,革命樣板戲唱得熱火朝天。

我的教室在學校山坡頂上草地操場左排三間教室的第一間,每天從家走到教室隻需幾分鍾,要經過半山坡上那排教師辦公室。每當我走過辦公室門前,經常被在辦公室裏的父母或校長或其他教師抓差:去找初三一班的學生斌來辦公室;送一份學習材料給四年級二班的班主任;給初二二班的孫老師捎一句話;拿一疊通知發到全校每一個班;告訴職工尹孃在最後一節課晚一點敲響,全校師生集合,校長要訓話;等等。那時年齡小,腿腳利索,跑得也快,這些差事不算什麽,我喜歡做,比坐在教室裏背語錄、喊口號強多了。

我的班有五十來個學生,除了我,其他幾個教師子女有喀、仲(喀的異父異母弟弟)、蘭、秋都在這個班,教師子女自然是聽話的學生。家住金帶場鎮上的男生有良、建、傑、龍、勝,女生有君、莉、慧也在這個班。他們的父母都是城鎮居民,是公社工商單位的職工,在郵局、信用社、合作社、醫院、肉店、豆腐店、雜貨店、茶館、麵館、中藥鋪、裁縫鋪等工作。我與良、建、傑、龍、勝這幾個男生在小學就在同一個班,是老同學,彼此很熟,加之母親是我們的班主任,他們對我很客氣。良、建、傑是守規矩的男生,龍是很調皮的男生,不過,母親有辦法管束他,有時他太搗亂了,把教初中的老師氣得吐血,隻有把母親請出來教訓他。勝從小有流鼻涕的毛病,在小學時,母親特別關照他,經常在他的衣服兜裏塞些紙巾,教他正確擦鼻涕,還吩咐我們不許取笑他。都上初中了,偶爾還能看見他用衣服袖子橫著擦鼻涕。我與君、莉、慧三位女生小學不在同一班,是新同學。君是鄺孃的大女兒,鄺孃在金帶場中街有一個雜貨鋪,賣醬油醋和日用品。莉是孫孃的大女兒,孫孃在金帶場中街合作社裏買布匹。鄺孃和孫孃與母親的關係甚好,她們買賣來往多了,也成了好朋友,由此,我早就認識君和莉。慧的家在金帶場下街有一個豆腐鋪,我去換豆腐時見過她,隻是不熟,現在成了同學,很快就混熟了。我與君、莉、慧有共同的愛好和興趣,很快成了好朋友。

除了教師子女和金帶場鎮上的男、女生,其他同學都來自金帶公社各大小生產隊,最遠的同學從家裏要走十幾裏路才能到學校,與他們相比,我真是很幸運,一抬腳,就從家到了教室。

 

由於金帶小學是小學戴帽子的初中班,初中班的教師基本上是小學教師趕鴨子上架,教學水平參差不齊。父親原本是鐵佛中學的教師,他能勝任初中的數學、曆史和地理課。蘭的爸爸蔣伯伯原是資中師範學校的語文教師,因蘭小時候身體不好,她媽媽大陳孃照顧不過來,蔣伯伯就申請調回到金帶場小學。蔣伯伯原資中師範學校的語文教師,知識麵廣,懂得很多,而且,他的籃球打得好,所以,他能勝任初中的語文課和體育課。楊伯伯原是小學教師,他是學校的會計,又會拉京胡,他兼任初中的音樂課。即使這樣,初中班的師資還是嚴重不足。為了補充師資,上級從鄉村學校調來孫、曾、程、馮和崔五位民辦教師,他們不住在學校裏,早來晚走。盡管這幾位民辦教師也是小學教師,可他們正當而立之年,勤奮好學,比其他小學教師技高一籌,是年輕有為的新生力量。 孫老師的黑板字寫得好,喜歡讀各種各樣的書籍,文筆特別好,他任初中的語文課綽綽有餘。曾老師家就住在學校附近,除了擔任初中的數學課外,還負責學生的學農活動。程老師的父親是金帶場有名的老中醫,他家在金帶場下街開了一家中藥房,從小就跟著他父親抓中藥,幾錢幾兩算得門兒清楚,他的數學特別棒,他任初中的數學課亦就順理成章了。馮老師有一定是文學素養,他身材魁梧,籃球也打得好,除了擔任初中的語文課外,還兼任體育課。崔老師是複員軍人,根子正,苗子紅,思想覺悟高,除了任初中的理化(物理和化學)課,還兼任政治課。初中的教學課程安排妥當,各初中班的班主任、學工學農學軍課、文藝活動等,都由原小學教師擔任。

我們班的教師是最強陣容:程老師擔任數學課,蔣伯伯和孫老師擔任語文課,崔老師擔任理化課,父親擔任史地課。程老師的數學課有些意思,他常給一些數學難題,讓我們絞盡腦汁解出答案。除了喀,誰也解答不了。其他的課都不用專心聽講,因為教得很少,也沒有作業。不過,凡是蔣伯伯和父親的課,我必須好好聽課,他們太認真了,我可不能掉以輕心,至少要假裝在聽課,不能被他們抓住“課堂上不聽老師講課”的“小辮子”。不然,我就慘了:輕則在課堂上被暗暗訓斥幾句;重則回家後挨一頓數落,懲罰不準出去玩,還得背誦幾篇語錄和詩詞才算完事。

我們的班主任是小陳孃,她出生貧農,又一位根正苗紅、思想覺悟高的教師,還兼任時事政治課。那時小陳孃已有一兒一女,她的母親陳婆婆在她家幫著照顧小孩,她還有一個生病的妹妹五孃,陳婆婆在哪裏,五孃就在那裏。小陳孃的丈夫彭叔叔長年不在家,一年隻有休假時間才在家裏幫襯她。平時都是她一人忙了工作忙家庭,很少有時間讀書看報、關心國家大事、時事政治、當前形勢等,在她任我們的時事政治課期間,鬧了不少笑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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