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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與公牛與民族主義

(2021-10-31 21:03:50) 下一個

換個好玩兒的題目吸睛用:)

看雪蓮貼引起的關於民族主義的討論,又看到匹茲堡大學搞了個guideline 造了個新詞,Yinz, 說是為了消除可能的性別歧視或者因為性別指向而引起的不適。這兩個帖子讓俺想到了牛何以為牛貼。

這些不同的問題,都可以在語言層麵找到對應。

俺以前也搞不太清中華民民族是啥意思,明明是56個不同的民族,咋能整成中華民族。直到看到這個綱領,才忽然明白,中華民族這個說法,大概隻有中國人能明白,能接受。而Yinz這種詞,也解決不了西方的性別歧視問題。

為啥?

就是因為中國人的語言與思維跟西方不同。

西方思維之下,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界限分明。沒有別的餘地。

中國思維之下,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界限分明之外,還有一個空間: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

不是簡單的邏輯學,生物學,生理學或者別的學意義上的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而是:中國人認為,男人是人的一種形態,女人是人的另一種形態。男女本來就是一體兩麵,有差別,但根本上沒矛盾。

公牛母牛合在一起,就是牛,才是牛。有差別,但根本不對立。

道理很簡單:磁場陰極陽極合在一起才是磁場。不能隻看到對立而忽視統一。

中國思維,看重的就是這個共同的體,是異中之同。

西方思維則不同,看重的是差別相,同中之異。他們強調異強調得太嚴重,以至於共性基本上被忽略了。

所以,男人,重在男;女人,重在女。不標明差異就不舒服。

所以,西方語言,有意義沒有意義的,動不動就在語言中標一下性別。這一標,就麻煩了。意識中把差別當成本質,差別就極為重要了。差別又不夠多,不夠細,現在發現差別太多,都不知道怎麽稱呼了。得不斷標記,提醒,還得造些新詞。也不管多數人的感受了,也不管引起多少麻煩,浪費多少資源了。

相比之下,如果是純正中文(在書寫體“她”正式引入書寫係統之前)則要輕省許多。比如第三人稱,就是他,不專指男也不專指女。無論是說話還是書寫,你認為自己是什麽性別都沒有關係,本語言不區分,除非你認為自己不屬於人類,否則全部囊括,而且一點歧視也沒有(俺說的是語言本身引起的歧視)。

中國人的思維,比西方人多了一層:共性。

這種思維差異並不是個例,而是係統性的。

幾年前說羊年,美國人問是什麽羊的年,中國人則不在意,是羊就行。這跟男人女人的差異異曲同工。不同種類的羊,有差異的羊都隻是共同本質下的個體。中文對任何個體的認識都是從它所屬的類來進行的,看到個體,直接想到種類;看到差異,直奔共性。在類的高度,差異被忽略了。

相反,西方語言對個體的認識都是從它的個體特征來進行的,看到差異,直接聚焦在差異;看不到差異,就要仔細尋找差異。思維不停在差異上就不滿意。類這個概念,對說西方語言的人來說,需要費些思考才能達到,不是第一反應。

中國人認為廣東話是中文方言,而西方人則認為廣東話是一種獨立的語言。中國人就不高興,就西方人用心險惡。其實不見得是險惡,而是思維不同,它隻看差異,不看共性。

所以,中國人能把56個民族看成一個中華民族,西方人則基本不太可能接受(當然也不是絕對沒有可能,比如換一個政治概念:X國人。西方也能接受,但這是個例)。

其實中國並沒有主動的民族主義,或者說中國的“民族主義”不激進,沒有歧視性,再精確一點兒,本質上不歧視。古人沒有民族歧視概念的時候,就教人愛人,凡是人皆需愛。隻要是個體,不管多獨特,中國人都能找出共同點來。

有個在中國講段子的美國人,是個猶太人。他發現了中國人的這個特點:就是兩個陌生人見麵,喜歡找共性。有次他跟中國人介紹自己說我是猶太人,對方馬上就說,我有一個朋友是溫州人。哈哈哈。為啥?因為中國人傳說溫州人像猶太人唄。

中國人這種意識落在共同點上的思維對群體而言,是一種極大組織協同優勢。但中國人就這樣,自己的珍寶當糞土,別人的糞土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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