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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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是與有與意識循環

(2019-01-09 14:46:20) 下一個

是表示身份判斷。比如是B,表明某事某物被定位為B。

有是存現判斷。比如有B,表明B存在。A有B在深層結構上並不是A擁有B,而是A以B為存在。在這個意思上再引申,才是A擁有B。

是與有本身都不是問題,因為是與有表示的都不是絕對真實,而是基於現象的判斷。而現象本身是流動的。

但是是與有會導致問題。對意識來說,它常常忘了現象的流動性,以為是與有的判斷是絕對的,永遠的,這就導致了意識在是與非,有與無之間的動蕩。是如果被認為是好的,意識就擔心非的到來。是如果是壞的,意識就企盼非的到來。有也一樣。

於是,智者不得不說:“是”並非真的如你以為的“是”。“有”也非你以為的“有”。是與有,都隻是意識的臨時判斷,真實之中沒有這兩樣東西,當然也就沒有它們的反麵。因此,不用擔心,也不必企盼。

歸納起來就是:“是”不是真的,“不是”也不是真的。否定掉正麵,不等於肯定反麵。甚至可以說,正反兩麵,都要否定。所謂否定,也不是否定其存在,而是否定其確定的真實性。

對意識來說,不論它做出什麽樣的判斷,都隻是一個判斷。這個判斷都不是真實情況。比如“是”的判斷產生一個“是”的意識,“不是”的判斷產生一個“不是”的意識-----兩者都是意識。同樣,“有”的判斷產生一個意識,“沒有”的判斷也產生一個意識----兩者也都是意識,而意識,無論它的內容是什麽,都是暫時的局部的。

意識這個詞,石頭用得很寬泛隨意。嚴格地說,它是思維分辯判斷的功能,是對抽象的現象與規律(“法”)而言的。如果我們把意識限定在抽象判斷,那麽眼識,耳識則是對具體的顏色形狀與聲音而言的。與意識一樣,眼識等的功能在於具象判斷,比如這是紅色的球,那是低沉的聲音。不需要意識來做鑒定或者貼標簽,眼識等自己就會對對象進行定義。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有一個終極的自由的狀態,為什麽會有這些不自由的功能?

這些識是什麽?這些識存在嗎?

看,在我們問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們已經落入意識的圈套了。是與存在,本來就是識活動的特征。識不活動,就沒有判斷,沒有判斷就沒有定義,沒有定義就沒有對立,沒有對立就沒有這些問題。

那麽,可以忽略這樣的問題嗎?可能通過忽略這樣的問題而解決這樣的問題嗎?

顯然不行。

得到清楚的答案是識的活動,想得到答案是識的活動,不想得到答案,依然是識的活動。我已經隱在識中了。

那麽就沒有出路了嗎?

非也。

識還有一條出路,就是自問:識是如何產生的?當識正在活動的時候,是什麽在活動?

這個問題與“識是什麽”有一點兒不同。“識是什麽”更多可能會導向一個思維上的定義,而“識在活動的時候是什麽活動”導向定義的可能性要稍小一點兒。

一般地說,當我們聽到“絕對真實”,或者識以外的真實的時候,心裏設想的是另外一種境界。但其實沒有另外一種境界,隻有一個境界,一的境界。識並不在一之外,而是就是一本身。現象與真實的差別就是整體與局部的差別。整一,就是儒家所謂的仁,道家所謂的一,釋家所謂的真如自性。想象一下,五個手指各有一個感知,互相不通,不配合,這就是不通,不整,不一,中醫的術語就是不仁。

識以為有對立,有形象,本質上也是不仁----局部與整一隔開了。所謂隔開,也不是真的有東西隔開,而是“昧”----明明沒有隔開,卻以為隔開了。也可以換一種說法:明明還在,卻以為沒有; 或者明明是,卻以為不是。但這兩種說法都太好,因為“在”的邏輯意味是因對比而突出。但真實卻無法與任何東西“對比”,一切相都在真實之中。而“是”的潛在意味是兩個東西等同。但如果等同,就不是兩種東西,如果是兩種東西就無法等同。現象就是真實這種說法會被意識以為現象是一種東西。而現象並不是任何東西,真實也不是任何東西。

當我們討論真實或者現象時,其實就是識在活動。識如果不活動,誰會想討論什麽東西呢?討論是什麽樣的活動,又有什麽東西可以成為討論的對象呢?

這樣,就又回到了最基本的問題:當識正在活動的時候,是什麽在活動?-----一個讓人無可奈何的循環:無論答案是什麽,都沒有辦法揭示識的本質,人也沒有辦法“體會”識不活動的情形。問題沒有答案,因為問題本身根本不是問題。

真實沒有活動,識非真實,“是”是意識中的概念,還說什麽“識的活動”“是什麽在活動”?然而在意識休息之前,說它是假象,是幻覺,不存在,這些都沒有用,它會把這些名詞當成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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