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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遊戲 34 漢斯暴怒

(2018-03-05 16:46:33) 下一個

娟娟走了,突然就走了,徹底地走了,也沒來得及問她走向何方。雖然和娟娟僅僅是同事關係,可是在蘇靜心裏猶如母女,至少靜關心丁娟娟的程度高於對一般的同事。當蘇靜帶著一絲失落感往自已的工作台走時,很遠就己經聽見了漢斯的聲音:

   

“你為什麽同意她走了?她為什麽要離開?你這個當組長的怎麽這麽被動?”

   

    靜尋聲望過去,是漢斯站在阿爾基的對麵在大聲問話,阿爾基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座位上,低著頭不語。靜有些納悶,“這個阿爾基為什麽低著頭,而且不回答漢斯的問話?” 想著,靜徑直走到自已的座位前,剛想坐下,屁股還沒挨著椅子,漢斯又大聲衝著蘇靜這個方向發問起來:

    “靜,你和娟娟關係密切,她要離開公司的事你不可能一點不知道,我不相信會一點跡象都沒有。你為什麽不能提前通知我們?你有沒有因為什麽原因而希望她離開?你知不知道這問題有多麽嚴重?這個組裏還有誰能協助搞經濟犯罪的數據模型?你能夠嗎?你能負起這人材損失的責任嗎?”

   

本來,因為漢斯正在發問,為了尊重,蘇靜也就沒有馬上坐下來,站著麵對著漢斯,聽他說。靜沒有直接對視,隻是側目掃視了一下漢斯,他滿臉通紅,本來不太大的眼晴此時卻瞪圓了,兩邊太陽穴上也青筋凸起。說話時太激動,時不時從他嘴裏會噴出一些口水,在越過窗欞的晨光下,看得見空氣中有許多細小的微物在跳著廣場舞。

 

靜心想,來到這個組也有一年左右了。雖然漢斯平時比較嚴肅,處處體現軍人風範,還被人背地裏稱為“工作狂” 。蘇靜並沒有介意在一位“工作狂”的手下做事,因為蘇靜也常常被自已丈夫叫成“工作狂” 。但蘇靜從來也沒見過漢斯這般暴跳如雷。

她這一走神,漢斯說的話她好像聽見了,但又好像與她無關。加上蘇靜現在努力塑造自已成為多用眼睛耳朵少用嘴的人,為了保住這飯碗,幹脆就照著阿爾基的樣子,裝啞巴。

 

可是,當聽到漢斯說“你能負起這人材損失的責任嗎?”,一股怒火從蘇靜心中升起。 她挺直腰板,眼晴與漢斯四目相對,有些誇張地抹去漢斯說話時噴出來的口水,帶著她特有的東方人說英語時的口音,語速卻像機關槍一樣,蘇靜說:

 

“為什麽是由我來負責任?人材!你難道隻有在失去了才發現那是人材?才開始惋惜或者後悔?娟娟在的時候,你們把她當人材看了嗎?你們關心和愛護她了嗎?你們給她的工資是市場價格嗎?她要離開,我個人也是今天早晨才剛剛知道,又怎麽可能會提前去通知你。而且說句老實話,既使我能夠早些時候知道,我也沒有任何責任去通知誰。因為,去與留是她個人的權力,不是嗎?若真要是說由誰來承擔責任的話,那你應該去問納德,問他有沒有把娟娟做的成績算到了他個人的頭上?” 說到最後這一句時,靜覺得自已有些失控了,也有些自責不應該以這樣的口吻與漢斯對話,更不應該在對話中扯出另一個人的名字來。

 

用英語一下子說了這麽多,也有些累,靜不說了,眼晴環視了一下四周。她看到,不遠處有許多的人頭,一伸一縮地向她這個方向張望。靜心裏想,完了,又沒有管住這張嘴,我當眾頂撞了部門大老板,就等著被炒魷魚吧。既而,她又自我阿Q了一番,心裏嘀咕著,管他呢,反正做了一次真正的自我。靜帶著阿Q般的自我安慰,阿Q般的微笑看著漢斯。可是,再看漢斯此時的表情,卻令蘇靜很快又失去了她阿Q般的平靜。

 

此時的漢斯先是一愣,圓睜的眼晴恢複到他原來的大小,兩邊太陽穴不再丘陵般凹凸不平。他的嘴張開來,好像想說些什麽,僵持了幾秒鍾後,什麽也沒說又合上了嘴。他臉上的紅色並沒有完全退去。

漢斯看著麵前這位是他經過努力調到自己旗下,平常總是見人就笑,在工作中積極肯幹的蘇靜。他心裏想,“在運營部,大家總是對我的任何說法一概讚同,很難聽到不同的聲音,很少有人像她這樣爽直地說出真實感受。”

“可是,再怎麽說,我是她的上級老板。而她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這樣理直氣壯地對我講話,竟然還拉出了納德,她還把我這個領導放在眼裏嗎?”  

他看看阿爾基,阿爾基的頭不再是低著,而是麵向漢斯和蘇靜,帶著阿爾基慣有的微笑。再看看蘇靜,她的臉色先是嚴峻,又閃過一絲驚恐,最後停在微笑上。可是這微笑不是漢斯平常看見的,那種很陽光的微笑,而是一縷有些寒氣,玩世不恭的冷笑。

漢斯有過一瞬間想對蘇靜說一聲“對不起”的衝動,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的臉上似笑非笑, 衝著蘇靜微微點點頭,轉身走了。他決定到外麵走走,讓涼風吹吹。

 

蘇靜無法知道漢斯心裏是怎麽想的。隻是在她眼前,漢斯的暴怒突然被沉默不語替代,臉色紅白交替變換著,又驟然轉身離去。她尋思著,漢斯臉上有怒氣好理解,可他走之前是在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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