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今追昔
少年不知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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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靠著路邊的燈柱子，眼睛死死地盯著FOC公司北麵那扇門的出入口。
此棟辦公樓是東西坐向的，正門的進出口是臨街麵向東的，並排有著四扇大門。平日白天時間，主要的人流是出入東門。南北各有一扇小門，一般在早晚上下班時間，那些能把車停在大樓車場的職工進出南北門。除了早晚高峰時間。平常走這兩個門的人不多。然而她知道，在北門外右邊的那個牆角落，正是馬奮強和葛皮爾經常一起抽煙聊天的地方。
這是一個寒冬二月的上午，地上還覆蓋著尚沒完全融化的雪和冰。她穿得很單薄，上身一件她平時最喜歡的藍色襯衫，下身是條合身的黑色牛仔褲。也沒有穿外套，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眼前不時有車子從她麵前開過，卻好像沒有一輛車真正看到依在路燈柱子邊上的她。沒有一輛車在她的麵前減速或停下來。
“我的車停在哪了？” 她突然這樣自己問自已，卻一時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的手有些發抖，時不時就觸碰一下牛仔褲兜裏那冰冷的家夥。想著自己腦中的計劃，頭上一股一股的冒出汗來，很快全身如汗洗了一樣濕透了。
“真沒出息，啥事都沒做呢，怎麽就出這麽多汗” 她這樣嗔怪著自己。
突然她發現，有兩個小亮點在不遠處一閃一閃，像極了在小說中讀到過有人夜走墓地時所見的幽光。揉揉眼眼定神再看，那正是馬奮強和葛皮爾。他倆麵對麵地站在北門那個角落抽著煙。
馬奮強是那樣滿臉的得意溢於言表。必竟僅僅三十出頭，就被全美著名的金融機構FOC公司聘為防範經濟欺詐數據分析部門的經理。他每吐一口煙後就好像嘴裏在說著什麽。葛皮爾是馬奮強下屬組的組長。葛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好像是在聽馬講著什麽，還不斷地對馬說的話點著頭表示讚同，他是那樣對頂頭上司馬奮強極盡忠誠的樣子。
“咦，他們什麽時候走出北門的，我怎麽就沒看見呢...” 她這麽想著。
眼前仿佛有光亮一閃，馬奮強臉上的麻麻痘痘已經清晰可見。
“他怎麽突然離得我這麽近了？” 她自語道。
已經來不及再想什麽，嘴上喊著“馬糞槍，你...” 同時伸手去她牛仔褲兜裏拔槍。可是卻怎麽也拔不出槍來。
奇怪，眼前的馬奮強和葛皮爾瞬間在眼前消失，而她的手已經被不知從哪鑽出來一位穿著製服的警察緊緊握住。這警察的臉龐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我認識他嗎？她努力要確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被人抓住的胳膊有些痛。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罪！放開我！” 她大聲喊著，試圖想掙拖那被人握緊的右臂，她掙不開，身子被人搖動著，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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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老婆，醒醒了，你又出了好多汗呐。” 鄭一夫用力搖醒了又喊又叫，全身是汗的枕邊人。
蘇靜這時猛然睜開眼睛，眼皮有點又粘又重，頭也有些暈乎乎的，身體猶如剛剛從桑拿浴室走出來一般汗水浸透。這渾身的汗，也許又是更年期的反應，也許是與剛才的夢有關。
往常睡覺做的許多夢，醒來時一般都記不著多少內容。可這次被丈夫搖醒後，夢中的情節卻是那麽清晰。她拿起事先放在枕邊的一條毛布，手還在微微發抖，把自己從頭到腿的汗水上下擦了一遍。
“怎麽了，做什麽惡夢了吧，你的喊叫聲也真夠嚇人的。” 他輕聲問她。鄭一夫本來睡覺就輕，夜裏若醒了又很難再入睡。剛剛為了搖醒睡在身邊又喊又叫的妻子用了點力氣，這會兒就基本全醒了，扭頭看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差兩分三點。
“做了個夢，是想拿槍打死那個馬糞槍的。我想殺了他。結果被你給搖醒了，現在頭有點兒頭疼。” 若鄭一夫不問，蘇靜本來不想說她做的是什麽夢。
蘇靜在中國時很小就有機會玩槍，而且槍法還很準。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是與鄭一夫結婚前的事。她己經有幾十年沒有摸過槍了，現在家裏也並不擁有任何槍支。
雖然僅僅是做了一個殺人未遂的夢，但周身汗浸後，醒來隱隱還是有絲絲罪惡感。在美國，私人擁槍很容易，誤殺他殺各類槍殺案常有發生。被解雇職工槍殺前雇主的事也屢屢出現。
而蘇靜，一直是讚成美國應該立法來控製個人擁槍。她一貫反對戰爭反對暴力。在清醒的狀態下，她一直認為，不管人命的窮富貴賤，沒有任何人可以有提取另一個人生命的權力。
“噢，這就是為什麽我支持美國應該有法來做槍支控製。” 鄭一夫一邊說著，一手把靜的頭攬在自己的肩懷裏，另一手輕輕地揉著她的頭發。他接著說，“人遇到情緒衝動時很難控製自己，容易失去理智，有槍就容易出事。還好，你這隻是在夢中。若家裏真有槍，你這個人現在又容易衝動，也許會一時控製不住而做出悔恨終身的事來。不要說你會坐牢，還會連累孩子的前程。”
一說到孩子，靜的頭就象裂開一樣痛起來。是啊，什麽了不起的事啦，至於這麽衝動嗎？真要是做了什麽犯罪的事而影響了孩子的情緒，甚至給孩子的生活工作帶來負麵的結果，會後悔莫及的呀。孩子就是蘇靜的生命，為了孩子，什麽苦都吃過，什麽罪也可以忍受。
“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她有點為自已竟然會有拿槍殺人的念頭而內疚自責。
她閉了一下眼晴，又很快重新睜開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在想著什麽。
筆者注：
FOC遊戲
FOC Game
這是一部啟源於真實故事的原創小說，如有雷同，歡迎對號入座。
若有人願意幫忙將拙作翻譯成英文，筆者將不勝感激。
(This story was based on the true events, if there are any resemblance, please suit yourself.
I would be greatly appreciated if someone will assist translating this story into Engli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