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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遊戲 06 意想不到的電話

(2017-12-12 19:04:25) 下一個

 

在美國聯邦政府裏有一個“平等就業機會委員會”,簡稱為EEOC。在EEOC網站首頁,關於EEOC是這樣的:

 

“EEOC負責執行聯邦法律,任何以人的種族,膚色,宗教信仰,性別(包括懷孕,性別認同和性傾向)為理由而歧視求職者或雇員是非法的,其中包括歧視國籍,年齡(40歲或以上),殘疾或遺傳信息。如果有人投訴歧視,或參與就業歧視調查或訴訟,而被歧視也是違法的。

這些法律適用於所有類型的工作情況,包括雇用,解雇,晉升,騷擾,培訓,工資和福利。

 

平等就業機會委員會有權調查由法律所涵蓋的對雇主歧視的指控。我們在調查中的作用是公正準確地評估指控,然後作出調查。如果我們發現歧視已經發生,我們會盡量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我們不成功,我們有權提起訴訟來保護個人的權利和公眾的利益。不過,我們不會在所有發現歧視的情況下提起訴訟。

我們還通過外聯機構,教育和技術援助多種方案,努力防止歧視發生。”  

 

在EEOC網站上,還提到了聯邦政府與州政府在處理職場歧視案的相互關係:

“如果你認為你因為種族,膚色,宗教,性別(包括懷孕,性別認同和性取向),國籍,年齡(40歲以上),殘疾或遺傳信息而受到歧視,你可以提出歧視罪。

 

根據協議,你可以直接向EEOC或者本州EEOC辦公室(Fair Employment Practices Agents, 簡稱FEPA)提出歧視罪,其案件號也將自動提交給其他機構。這一過程被定義為雙重歸檔,有助於在聯邦和州或當地法律下保護訴訟方的權利。”

 

也就是說,無論你是到EEOC的總部直接提出歧視罪的控告,還是在EEOC下屬的本州辦公室(FEPA)提出歧視罪的控告,聯邦政府都將一視同仁。一個案件號將在EEOC和 FEPA之間通用,以確保投訴人的法律權益。

 

這就是任何在美國的公司不管大小,一旦被EEOC提出雇主有歧視的指控,並有確鑿證據表明歧視存在,EEOC會代表美國聯邦政府向所被指控公司提出經濟上的處罰。往往,處罰的金額要遠遠超出被歧視人的訴求,因為大部分是做為”懲罰性賠償”。在FOC協議書裏通篇講到如果你同意接受遣散費,就意味著放棄走幾乎所有對FOC不利的法律程序。與EEOC罰款的總額相比較,遣散費是可以加入年度預算的小數字。

 

2003年3月,FOC曾因年齡歧視被多位職工聯名告到EEOC, 並被EEOC罰款超過1000萬美元。

 

蘇靜在離職FOC之前,在該公司已經有十年工齡,職稱是“資深防範經濟犯罪數據分析員”。在她之前,也有一些與蘇靜同等級別的職工被迫離開FOC公司。FOC給於他們的協議條款遠比靜得到的更有誘惑力:

  1. 自收到將被解職的誚息後,職工可有六十天時間帶薪來做內部調整. 也等於不需要每天工作後仍可以獲得六十天的工資。

  2. 可以由FOC會司出錢培訓或提供獵頭公司的服務。

  3. 遣散費優厚(一年至二十二月的工資)。

 

十年前蘇靜加入的公司叫“美國吉獅銀行”,一年半前被FOC買入。約半年前開始,曾經在吉獅銀行的職工陸續自願和非自願的離開FOC,其中許多是靜相識的同事。所以,靜也有一定的思想準備就是,若哪天真被炒了,拿上一筆優厚的遣散費再說。

 

結果呢,蘇靜不僅被炒,還蒙上“工作表現差職工”的頭銜,私人包被喑查,個人物品被強偷,不允許與同事道別,遣散費是他人的八分之一,還被要求放棄一切說話權力,她能不生氣嗎?

 

“叮噹,叮噹” 靜的手機顯示有短信過來。

“這會是誰呀?”  靜琢磨著。因為她不常用手機短信,有事一般就直接電話上講了。而且她也沒有把自已的電話號碼給過許多人。

“哈羅,靜,我是萊麗” 手機瑩屏上這麽顯示著。

“數據收集組的萊麗,你記得我嗎?” 手機上又出現一條信息。

“萊麗?” 靜想著,並沒有馬上回複萊麗的信息。

不過很快,靜想起她和萊麗在同一個大部門同一層樓辦公,靜做分析研究的部分數據來源於萊麗那個組。但是,靜和萊麗還不是工作上認識的,而是通過一次亞裔職工聯誼會舉辦的義工活動上認識的。萊麗來自東南亞的一個國家,平時見人隻是笑,很少講話。

“噢萊麗你好,我當然記得你。咱們一塊做義工來著。” 靜在手機信息屏上打入這幾字,盡管她不清楚萊麗怎麽會突然發來信息。

“我是幾天前從亞裔職工聯誼會的網站上存下來你的電話號碼的。” 萊麗先解答了蘇靜想問卻沒有說出來的問題。

“我今天上班時看見你平常坐的座位上不是你,是一位很年輕的有亞洲臉孔的人。我一打聽,才得知你已經離開FOC了。你好嗎?” 萊麗又發出一條信息。

“我還好,謝謝你想著我。” 靜的鼻子有些酸,客氣的回複萊麗。

“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幾天你們組裏總不能按時拿出理想的數據來,大家都在議論和很懷念你呐。” 萊麗又送來一條較長的信息。

“噢?謝謝了” 靜敲進一個“噢”字後,略微停頓了一下,嗓子裏有些堵,眼眶裏已經有淚水流出,加上“謝謝了”三個字後,將信息給萊麗送出。

“好了,我不能聊了” 好像萊麗突然中斷了與蘇靜的手機信息交流。

 

靜意識到,為什麽萊麗不用打電話的方式與我交談,也許她怕談話內容被別人聽到。

手中還握著屏幕燈已經暗黑了的手機,她的眼婧被淚水弄模糊了。她很感動在自已落迫時,會有人還在欣賞自己的業績,還有人在懷念自己,還有這位萊麗同事平時很少交談卻發來如此暖心的信息。

 

靜默默地走到窗戶前。她看著窗外,能看見微風拂動樹葉。她的目光仿佛聚焦在某一點上,卻又仿佛什麽都沒看見。她似乎在想什麽,卻又不清楚她在想什麽。

 

鄭一夫看見蘇靜站在一扇窗戶前,手裏仍握著手機,眼晴好像漫無目的看著窗外。他看見她落淚了,默默無聲地落淚了。一夫不想去問靜為什麽哭,她不說話時他也不想說,他去做晚飯了。

吃晚飯的過程中,靜和一夫倆人的眼晴都不對視,也沒有講話。隻有咪咪蹭到蘇靜腳邊時,靜撕了一點肉給它說,“咪咪,吃吧” 隨手又在咪咪頭上撫摸了一下。

 

晚板過後,靜洗的碗和炒菜鍋。這是鄭一夫和蘇靜之間一個默契,一個做飯了,另一個就應該洗碗和收拾。

 

“叮鈴.......” 大約晚上八點左右,靜的手機響了。

“是個不熟悉的電話號碼,我接不接呢?” 靜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屏幕,自忖到。

“哈羅,請問是哪一位?” 靜想了想,還是決定接了。

“哈羅,我是佩斯,一個月前咱們還一起吃過飯的。”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很粗,口速很慢,帶著濃重的東歐口音。

佩斯,靜想起來是誰了。

 

佩斯原來是FOC公司經濟詐騙罪調查員,曾和靜在一個大部門工作,但不是在同一個組。從業務方麵,靜和佩斯接觸並不多。而且,佩斯一個月前己經通過內部調整轉到了其他部門。

不過,佩斯與靜認識的過程,說起來也是一段有趣的故事。這是後話。

 

“佩斯你好,在新部門做得怎麽樣啊?” 靜禮節性地詢問。

“非常好,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同事們大多都很友好。” 佩斯在電話的那一頭回答著。能聽得出佩斯是真城的。

“那就好,我為你高興。”  靜仍然搞不清佩斯為什麽打電話來,但還是客氣的應酬一下。

“我今天因為有事回到原來的部門。本來想著順便找你說個哈羅的,卻看到另一位比你年輕很多的女孩坐在你原來的位置上。我就去問了約翰森,他說你已經不在FOC了。” 佩斯道出自已是怎麽知道蘇靜已經離職的信息。約翰森是曾經和佩斯在一個組工作的同事。而蘇靜曾與約翰森在工作聯係上比較密切也很融洽。

“噢” 靜隨意答應著,有些疲憊,不想說什麽。

“約翰森告訴我,你離開以後葛皮爾和馬奮強很快招來那個新人。可是你原來那個組拿不出數據分析結果來。約翰森都向他的組長抱怨了。聽說葛皮爾還要再招個新人呐。” 佩斯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興奮,口速也稍快起來。

“噢” 靜答應著,不知能說什麽。心裏麵卻有些驕傲,看起來自己的工作量需要兩個新人來完成。

“靜,你還記得克麗絲汀嗎?以前她是在我和約翰森同一個組裏的。” 佩斯突然問靜。

“當然記得。但我與她不很熟,你們組裏我隻和約翰森業務上交往多一點。而且她好像幾個月前離開公司了。”  靜有些不解,還是回答了佩斯的問題。

“對,是她自己辭職走的。但是她已經在州裏的EEOC (FEPA) 辦公室交了控告FOC對她歧視的訴求信。” 佩斯在電話那一頭這麽說。

“什麽?” 靜聽佩斯這麽說,突然有想知道更多消息的衝動。靜接著問佩斯“她控告什麽方麵的歧視呢?”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和約翰森都感覺你應該去找找克麗絲汀,也許能幫到你什麽。而且,我已經跟克麗絲汀提到過你離開FOC了,她表示願意和你聯係。” 佩斯說著,把克麗絲汀的電話號碼也給了蘇靜。

“佩斯,太感謝你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的心情有多糟。你這個電話使我心情好多了。” 靜說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不用謝!你以後有什麽問題盡管給我打電話好了。約翰森也向你問好!” 佩斯又回到很慢的語速。

靜和佩斯又互相客氣地問候一下對方的家人伴侶什麽的,就結束了這段通話。

 

找個時間會一會這個克麗絲汀,蘇靜心裏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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