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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asduit (Mary March) - 最後一個貝奧圖克人

(2018-01-09 16:29:20)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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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奧圖克人

位於加拿大東北部的紐芬蘭島,屬於北美第一批白人定居地。白人以漁民為主,起初漁民在春汛之後從歐洲趕來,入冬前離開臨時居所返回歐洲。後來由於紐芬蘭環島豐富漁業資源的吸引,逐漸有漁民攜家帶口移居到這裏,在岸邊建立村鎮。

島上常年生活的印第安人叫貝奧圖克人(Beothuk),但我們很難說貝奧圖克人更貼近愛斯基摩人還是印第安人。據考古資料,貝奧圖克人與愛斯基摩人的共同祖先在紐芬蘭與拉布拉多地區創造了多爾塞特文化(Dorset Culture - 前800年至公元1000年)。但據白人探險者的記錄,貝奧圖克人的語言屬於西部大陸地區的印第安阿岡昆語係。貝奧圖克人處於小型群落的狩獵與采集狀態,16世紀時期的估計人口大概為900 - 2000人。

貝奧圖克人對白人的態度與其他印第安族群不同。其他印第安部落總是非常歡迎白人商人來訪。這樣能夠交換到鋒利的鐵器。而貝奧圖克人總是極力避免與白人接觸。隨著白人逐漸在紐芬蘭島嶼沿海定居,貝奧圖克人沒有選擇與白人交錯生活在一起,他們遠離海岸,進入島內密林深處定居。由於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食物(魚類)來源,貝奧圖克人的人口由於饑餓而減少。同時,一部分貝奧圖克人會選擇悄悄接近白人的定居點,偷竊或者搶奪(按照白人的道德法則)食物和其它衣物、工具等等。這種狀況常常引發白人與土著的流血衝突。白人擁有火槍等利器,處於石器時代的土著的傷亡與殖民者根本不成比例。這也促使了貝奧圖克人人口的進一步減少。

直到近代,隨著考古發掘和曆史學者對北歐民間傳說的交叉對照,發現在公元10世紀末期,維京人曾經短暫地在這裏定居。很顯然,維京海盜與當地人相處地並不愉快。最後,由於暫無法肯定的某種原因,維京人放棄了這個海外定居點。維京人屬於白人,並且在定居時期曾與貝奧圖克人產生過激烈衝突,這一定給土著居民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所以,在口口相傳的部落傳統中,盡力躲避海外泊來的白人就成了一種本能。這可能解釋了為什麽貝奧圖克人選擇不與英法殖民者接觸的原因。

有些朋友可能不相信,一個傳統,僅僅依靠口口相傳就能保持幾百年不變質。這裏有一個現代的例子:一部反映當代亞馬遜土著的紀錄片中表現了這樣一些事情:秘魯的一些慈善機構的人士成功地將一些土著印第安人轉化為定居者。這樣同時也免除了他們騷擾臨近村子的居民生活。在這群土著適應了新的生活後,拍攝者對他們進行了采訪。土著表示,他們的祖先因為白人毀滅了他們的國家,要抓捕奴隸才逃入亞馬遜密林的。每一代人都會對下一代講述當年白人的殘暴,所以每一代人都會盡力逃亡到遠離人煙的地方。隨著現代對森林開發的加速,這些人無處躲藏,不得不開始與世界重新接觸。他們究竟是什麽時候進入密林生活已經無從得知,但我們都知道,上一個美洲印第安人的國家 — 印加帝國,在16世紀滅亡。距今已經有大約500多年了。


Demasduit (Mary March)

1819年3月的一天,Demasduit被John Peyton, Jr(以後細表) 率領的一隻捕獵分隊在一次與島內土著部落的突然遭遇中被抓住。時值當地紐芬蘭政府正在對捕獲“紅印第安(貝奧圖克人)(注1)”懸賞,每一名100英鎊。政府官方的目的是要在“紅印第安”與殖民者之間建立一種類似於其它印第安族群一致的共生關係,這樣既有助於地方治安,也有利於毛皮貿易。但貝奧圖克部落往往隱蔽在密林深處,白人就隻好采取這種帶有暴利的手段。

注1:貝奧圖克人喜歡將一種紅色的含鐵粉末塗抹在身體上,並非本身就是紅色皮膚。

在抓捕過程的衝突中,Demasduit的丈夫因為保護她被殺死。據當時John Peyton, Jr對事件的詳細記錄,他提到Demasduit的丈夫(據說是那支小型部落的酋長)非常強壯,可以與半打男人同時肉搏而不露下風。

記錄中還提到,Demasduit在最後被從營地帶走之前,曾極力掙紮,發瘋般撕開自己的衣服前襟,露出Ru_Fang。由於當時語言不通,她這個舉動過了很久才被了解。原來是她想告訴白人她是一位哺乳期婦女,是想哀求把她的嬰兒一起帶走。

在之後白人的描述中,由於Demasduit顯示出了一種超常的學習模仿能力,於是她被帶到紐芬蘭的行政中心St John。在那裏,她得到了語言培訓,英語水平迅速提高,達到了能夠與人交流的程度。她告訴抓捕她的人,她還有一個哺乳期的孩子留在營地。這個消息立刻被傳開了,當地人知道後感到很憤怒,寫信給治安官Charles Hamilton:要求將Demasduit送回部落和孩子身邊。治安官也考慮到能夠使用英語與貝奧圖克語雙語的Demasduit可能會成為聯係白人與土著的紐帶,同意了居民的請願。但當時人們還不知道,Demasduit的孩子,在她被抓走的兩天之後就已經餓死了。

從1819年夏天開始,先後有幾次組隊行動,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顧慮沒能成功。最後,1819年9月,在St John和Notre Dame Bay兩地居民的捐助下,地方政府組織了一支30人的護送隊伍,由David Buchan領隊,準備與土著再次接觸。這一次的行動目的很明確,要盡量避免暴力衝突,力爭與印第安人之間建立一種和平的關係。他們帶足了足夠2 —3 支印第安部落使用的金屬工具等等其它用具作為禮物(注2),並希望能夠取得最好的結果,最終與當地的部分土著酋長簽訂和平會盟協議。

注2:10多把鐵製刀具、20多個玻璃杯、50多個煮食用的錫鐵罐、等等。

所有人員乘坐Buchan的帆船前往Demasduit的營地。很遺憾,Demasduit沒能到達目的地。她染上了肺結核死在路上。人們決定繼續趕路,最終將她的屍體帶到發現她的那個營地。雖然貝奧圖克人已經遺棄了那裏,人們最終還是將她的棺材和攜帶的禮物留下。據後來的貝奧圖克人敘述,部落的幸存者發現了她的棺材,之後把她的屍體重新安置與他死去的丈夫與孩子安葬在一起。那個時候,全島的貝奧圖克人口隻剩下31個。

Demasduit在St John生活的日子裏,當地牧師給她取了一個英文名字Mary March。Mary是聖經中的貞女,March是Demasduit被白人抓住的日子。St John執政官的妻子為她畫了一幅肖像畫,就是上麵那幅。如今收藏在加拿大人文博物館中。

後來當地一支著名的樂隊“Great Big Sea”為她寫了一首歌《Demasduit Dream》,意境淒切,催人淚下。

I dreamed I saw a woman

Standing by the strand

Waiting for her people

To come in from the land

Waiting there for seven days

She built a fire in the sand

Waiting for her people

To come in from the land

She had the look of a refugee

Hiding in her eyes

And when I tried to talk to her

She answered with a cry

And pointed to the water

Out beyond the harbor line

Where a thousand ships lay waiting

They lay waiting for my sign

I remember days of sunlight

With my father by my side

And the children, ran before us

Like the foam upon the tide

We ran like frightened partridge

When the strangers came to talk

Bringing sickness 'round them

And the thunder in their walk

We ran into the valleys

And we ran into the hills

They only ran before us,

Driven by the strangers' will

I'm waiting by the land wash

Giant standing near

I see them coming always

Children in their fear

I'm waiting on my blanket

And the giant waits with me

And I will wait here always

As they fill the endless 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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