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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毛片”

(2014-09-13 14:06:06) 下一個

第一次聽說“毛片”這個詞還是在讀大學的時候,有同學在寢室走廊大喊:“有誰看毛片,同去同去。” 記得當時很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毛澤東的片子有什麽好看的,不去!”,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然後大笑聲不斷。

後來真正理解毛片的含義後,馬上就開始行動,約好寢室老二,直奔東湖邊傳聞中晚上放毛片的錄像廳(主要是不熟悉哪家有那營生,需要他指引)。據說行規是必須12點前入場,說明要買看通宵的票(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根本不提毛片兩字)。到晚1:00後才開始放,記得當時是剛考完試,8:00多入的場,一些香港爛片看得我昏昏欲睡,於是叮囑老二,等開始了再叫我,然後一頭睡了去。等到老二留著口水把我推醒的時候,朦朧中隻看到屏幕上有東西在有聲有色的運動,周圍一群眼鏡們專注之神情,從未在課堂上見到過。隻是可惜,老二這狗東西一直到片子快結束了才想起我,所以,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看到的是什麽,就被散了場。

然後很不幸,我們一行被發配到葛洲壩電廠實習,所以,第二次看毛片行動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去了宜昌。所謂的實習,其實就是看看風光,比如神農溪拉纖的裸男們–我印象中女生們通通都是從偷偷從手指縫往外看。再就是比較一下大壩上的鋼纜繩是不是比自己的胳膊粗,那些巨大的工程車輛的底盤是不是能讓我們不彎腰從底下通過,期間還發生過電廠師傅的香煙失竊的事件,同學們卻一致表示從不抽那種牌子的香煙,因為那會顯得太屌,有誇富被砸的可能。

宜昌之行最遺憾的事情是我們從電視上獲悉,武漢大學周邊放毛片的那些錄像廳被查禁了。為此湖北電視台還做了一個專題片,片中可以看到東湖那條路上滿地的拖鞋,估計是逃跑掉的同學們的遺物。一群學生模樣的人,活像被抓到的嫖客,低頭蹲在地上,或者用衣服遮擋住麵部,不讓攝像頭拍到臉部特寫,不由歎服武大學生的法律修養實在了得。不過最具喜感的是笑嗬嗬出現在鏡頭前的教我們形勢與政策的老師,他是作為武大發言人表達對錄像廳被查禁一事官方的快樂情緒,但是正如他上課搞不清巡航導彈和洲際導彈的區別,搞不清民主和共和其實是兩個概念,他依然沒有搞清楚這種情況下應該用什麽樣的語言和表情來表達,所以,造成所有沒上過他的課的人認定他就是那個錄像廳的老板,企圖用憨厚的笑容來緩解嚴峻的事態。

我的大學毛片生涯由此而殤,這大概是我讀大學最大的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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