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衛宛

人生如茶,雖盡斂苦澀,然釋放淡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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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牽“大調曲”

(2016-10-20 05:49:46) 下一個

院子裏的桃樹上開滿了粉紅的小花,屋外的天空藍得異常純淨,幾縷透著寒意的晨光,穿過斑斕的桃花灑在了庭院,好一個陽春三月萬物醒,樹木吐綠鶯燕舞的季節。

    又是一個星期天,一大早小女就小鳥般嘰嘰喳喳個不停。難得清閑,便與家人相邀逛公園;我們邊走邊聊,不覺間已逛了大半個公園。忽然小女激動的說:“聽,唱戲聲”。我也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辨認,“是的,在那邊,走看看去”,循聲下了台階,串過竹林,走過小橋,來到湖邊。坐落湖畔的亭子裏,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而有節奏的拉著曲胡;另位四十來歲,麵對湖心站立,正動情的唱著:“小兩口睡覺望了吹燈...佳人不吹等相公......”

    身處異鄉能聽到這地道的大調曲,實數不易,而把夏金亭《對藥名》唱段,模仿的如此逼真,更是難能可貴。我久久佇立於涼亭旁,默默無言,隻有晨風輕輕吹過。小女笑靨如花的臉龐慢慢開始模糊,我的眼眶有些濕潤,牽出我一個遙遠而美麗的夢……

    豫西南南陽盆地上,有一個不大的村莊,東西南北兩條路把小村一分為四。一條有東而來的小河,拐了個灣從村北向西流去。兩條路的交匯處,正好是村莊的中心;這裏也是全村娛樂的唯一場地。給我印象最深的當屬聽戲了。所謂聽而不叫看,是因為那時節生活條件比較差,請的戲班人數不多,一般三、五人就夠了,俗語叫“地灘”。一般請的大多都是唱“大調曲”或“咕瀘詞”的,一把大弦、一把三弦、一個古箏、一個啕稈篡(笙)、外加一副梆子,齊了。他們是又拉又唱,真叫“絕”了!

     當然,就請這種“地灘”戲,全村每次每戶要兌一斤麵、每人要兌五角錢。好在全村隻有兩戶外姓人,其餘都是一個姓,隻要幾位輩分高的長者出麵,沒有不樂意拿的;況且那個時候的娛樂方式也比較單調。每逢這個時候,也是我們當孩子倍感最幸福的時刻。多少年風風雨雨過去,這童年的夢景依稀昨日。我對“大調曲”的情感,也有此而生;直到現在,每每聽到那悠揚雅韻、管弦悅耳的曲調,總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哼上兩句:“......李豁子我前背鍋來後羅鍋......”

    童年時,喜歡憧憬未來,向往成年人的風範;及到了成年,反倒常憶起兒時的爛漫;許多遙遠的往事,都在歲月老人的懷抱中,變得異常清晰,異常的令人懷戀。我知道,這份對大調曲的特殊情感,是歲月老人對我慷慨的無私饋贈。我會揀起既往歲月的葉片,審讀逝去的時光,將感悟人生的真正風采!

                               2007.4.15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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