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衛宛

人生如茶,雖盡斂苦澀,然釋放淡淡清香。
正文

父親,兒子真的很想您

(2018-10-14 20:17:16) 下一個

——寫在父親離世二十四周年

丁酉年的秋已接近尾聲,撒落大地的片片枯葉,給人們帶來絲絲悲涼之感;冬的腳步越來越清晰,冬的氣息也在不停的靠近。在這秋冬相接、寒涼交替之時,父親忌日如期而至,給我這個漂泊遊子更增添了無盡的悲傷。父親離開我們已經整整二十四年了,我不知天堂的日曆如何翻閱,也不知天堂的時間如何計算,更不知天堂和人間的月光是否在同一時間出現。二十四年的陰陽相隔,二十四年的離愁別緒,不曾隨著日子的流逝而淡遠,而隨著歲月的更替,父親的音容笑貌,父親的言談舉止變得更加清晰。

父親的一生,在這芸芸眾生的大千世界裏,隻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生,在國家文獻檔案裏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公安工作人員,在我們向氏家族中他也不過是其中普通一員,他用59歲的人生匆匆作別,對於整個曆史,他不過算作一粒沙子;對於這個世界,他也隻能算一匆匆過客。就這麽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人,讓我這個做兒子的時時感到自豪!他像山一樣偉岸,胸懷像大海般浩大,他就是一棵大樹時時庇蔭子女。對於做為子女的我們而言,他就是頭上的天。是他賦予了我生命,是他培養了我成長,是他教會了我做人。

偶然翻開塵封已久的相冊,發現父親所留一生之相片中的每一張,似呼父親一直都在微笑地看著我,仿佛父親知道我在看他似的,不由我眼睛有些濕潤起來,想起父親在世時的曆曆往事,霎時間,心中的心酸衝垮了眼淚的關卡。不知不覺想起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一文,文中的父親為了兒子艱難地爬過站台去買橘子。我的父親在我剛到高原之時,聽說我經常愛頭痛,他什麽也沒說親自去藥店給我買回一瓶止痛片。其實天下的父親何嚐不是這樣?在這世上做兒女的坐著,父親們在奔波著;兒女們在狂歡,父親們在某個角落抽著旱煙。

在我的記憶裏,父親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抽煙,而且抽的很凶,但煙的等級比較低。父親對酒到不是多嗜好,我也很少看見他喝酒。至於打牌麻將之類他從不染指,這也許於他小時候家庭環境有關。由於爺爺賭博早逝,大伯父曾訂下規矩,後代不許染指賭博之類活動。父親他們兄妹五人一生都不參於玩麻將之類的活動。聽奶奶講自爺爺去世後,家中極度貪困,靠給別人幫工維持生計。大伯父被抓壯丁後,二伯父歲數不大就跟別人學做掛麵來貼補家用。所以,父親在學習上是很用功的,初中畢業就參加了工作去了高原,養成了一生勤儉持家的良好習慣。

光陰似箭,歲月匆匆。當年意氣風發的父親,由於長期糖尿病的折磨而失去了風采。父親生命中的最後幾年,是在同病魔抗爭中度過的。隨著時間的流失,父親在病魔的不斷折磨下日漸憔悴,1993年10月30日(農曆九月十六),飽經風霜的父親,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年僅59歲。五十九年的人壽消盡之後,他就像哪田間草木在秋風中凋零,漸無聲息。從此,父親與我們天各一方,陰陽相隔!離開了他生活了59年的土地,離開了他熱愛的五個兒女!我們兄妹幾人成了他存活於世的唯一見證……

此時此刻內心那份悲傷中的思念,不曾因時間的久遠而淡博,到因時間的長久而更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見者,親也。”現在的這種體會是最痛的體會,時間會讓這種痛繼續下去。有首詩中寫到:“失去,是一次苦澀的落潮;失去,是永久再也不獲得;失去,是鉛重的心驀地懸起;失去,是晚風吹累的螺號;失去,是擺脫來的過於驟然;失去,是倦旅中有了不測的歇腳。”父親的離世,使我懂得了什麽叫失去,才真切的曉得:甚麽才叫做,真的舍不得……

父親,天國安好。真的很想您!

2017.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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