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青春年少時

由一個奔花甲之年的人來談論有關青春之話題，大部分人會認為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可我總覺得他其實並不可笑反倒是很悲哀的。頭頂那三五根早已花白的頭發，仍不知趣的在那裏高高飄楊著；被陽光暴曬過後有些閃光的頭皮，顯示著與世人不同的特殊符號；那張掛滿皺紋有些鬆弛的老臉上，吊著兩隻三角形的混濁無光眼睛，透露出年輪侵蝕後的暗淡和無奈；還有那神不知鬼不覺就有些鬆動的牙齒，著實讓自已吃警了一下而不了了之。無論如何我也隻能以一個曾經擁有過青春年少者的身份，抱著一份真城之心來談談青春年少時了。

在我年輕時的那個年代，青春是不應該屬於自己的，似乎是要將它貢獻出去的。你真正掏心掏肺的把它送出去了，你就能在勤勞偉大英雄這些字眼裏轉上一轉。而你一直把青春寄存在自已的軀體上，那就有可能在一些不太好聽的字裏行間出不去了。於是在一個秋天開始不到一半的時候，我激情滿滿的坐上了西行的列車，去一個在內心也想像不出是個什麽光景的地方，做一個能多多少少有點作為的劃時代學生。那一年我剛剛十七歲，我的青春年少期想必也就是在這個有些特殊季節開始的吧。

不過，我和那個時代的年輕有靈魂的生靈們的動作是比較一致的。夲就一無所有的我在想入非非的同時，把文字遊戲看得至高無尚，且狂妄到要成為一個能把文字分行堆砌成押韻的寫手。直到有一天，我沒來由的突然感覺到一頭犛牛吃過草以後可以擠出奶，還可以默默無聞的去拉車且毫無怨言。於是呼我在無數個陰晴雨雪的時日裏，在那條鋪滿大大小小的石子道路上來回不停的奔波中，試去那點點滴滴有些發鹹的小珠子，把那有些微甜討好口感的各種花色佳釀，存放在無數生靈心甘情願光顧的貨架上供他們觀賞選購。

那是一個枯萎了的黃葉片隨處飄動可見的深秋黃昏，遼闊的蒼穹之上空倒掛著的那輪有些殘淡的月亮顯得特別的圓，不停地在窺視著我把一個姑娘拉入到自已家中，去開始一場一開場就不太精彩而死心塌地的人生遊戲，搞得我熱情沸騰卻沒有獲得過高的評價，但畢竟有了這次的開始才有了以後的相互撞擊，才有了今天的情感上下五百年的纏綿。其實我就是一個站立在人生這棵大樹上隻看果拋棄因的不稱職的弄潮兒，我想到在自已年輕時的心緒百態，也想起了年輕時的任性而無視規勸而多半吃虧，更有無數次的告誡著自已要少說話卻玩耍在孤獨的天涯。

我不知道自已的青春年少時期何吋落下了帷幕，也不知道它在那個季節帶著美好失落流向了什麽地方，我知道它並不高尚也許還有些卑微，這反倒使我偶而回想起來還有一絲微笑。那一年的冬天將盡而另一個春天即將來臨的時候，我用足了自已那微弱的氣體支撐著離開了那個沒有貓頭鷹的地方。也許你選擇了那你就得按照這個規則往前橫衝直闖，即然到了有貓頭鷹棲息的地方，其碼得知道那種鳥是夜晚不停飛翔白天睡大覺的。終於我也學會了它的夲事而有了多少個該眠而不眠的跳躍，直到有一天在不情願的情況下我也被做成了一隻被動的鴕鳥，消失在塵世的角落。可惜沒能逃脫掉又被無奈地變成了一隻柔弱得隻會在原地來回打轉的麻雀而已。

某個偶然間猛然發現了來源於看不見戰線上的一段有關青春的網文：“青春是一腔無人可訴的心事，青春是一本不讓人翻閱的本子，青春是不計功利的努力，青春是無法被證實的自負，青春是莫名的開心與莫名的哀愁，青春是留給後來的一壇陳酒，青春使人變得比嬰兒更幼稚，比老人更憂傷。”我不敢說這些話是否可以表達這二字的真實含義，其碼說出了這二字的多層不確定性。現在想想，真的有一天我被那不知道是什麽來路之拳放倒下了，是不是就像一棵被砍伐的樹那樣中間的年輪怕是沒什麽可數的了，剩下的也許就是那包藏層層疊疊被歲月鏽蝕的老皮被拋於地下，而曾經的枝葉樹木也就不複存在了。那麽青春是不是這樣一種東西呢？

 201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