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天路的孩童
凡事感恩 不住禱告 常常喜樂
第二篇 美麗的密西根和蓬萊仙島
前天，搬家公司已經把大小四十多個包裝箱運走了。剩下的一些書籍和雜物把我的CAMARY塞得滿滿的，整個車身下沉，都快碰到輪胎了。現在是2002年9月30日下午5點正。我打電話請來了印度朋友的律師兼房產經紀人，請他對照清單一一查收所有的物品，檢查所有的設施和房子狀況。最後，他十分滿意地對我說：“我非常榮幸地結識您這位中國朋友，您誠實講信譽。如果您的女兒留在多倫多需要幫助的話，請不要客氣，直接打我的手機。”他鄭重地在收條上簽上他的大名，還非常高興地領養了女兒的寵物“給給”，一隻可愛的 HANMUSTER。
下午5點15分，我到律師樓領取了房款支票，然後和女兒通了電話，就直奔老鄧家去了。老鄧是我們最親密的摯友。晚上，老鄧要我和黃醫生隨他一起赴宴，為我餞行。我婉拒了。我心裏放不下女兒，盡管她二十出頭了。我隻想抓緊時間與女兒和她的男朋友聚首會麵。在黃金廣場台灣餐館，看到女兒情緒穩定，心裏稍踏實了一些。但是嘴上還是少不了叮囑他們幾句。
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53周年國慶。一早，老鄧就準備好了各種點心，豐富的早餐使我食欲大開。我想，這一走，起碼好幾年，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次嚐到老鄧的專業手藝？餐後，看完中央四台國慶專題報道，與老鄧握別，開始向美利堅進發。
十點正，我沿七號公路向西而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老鄧來了電話，問我開到哪裏了？我正頂著烈日，悶在車裏煩躁得不得了。因為剛在公路上開了不到10分鍾，就塞車了。直到現在還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挪上401號高速公路，已經12點多了。我不想從底特律過關，因為車裏亂七八糟裝滿東西，大城市的移民局和海關特別會放吊，常常會在入境問題上“雞蛋裏挑骨頭”，總是搞得你人仰馬翻。所以，我選擇了從SANIA出境。小地方的人，包括官員，都比較Nice，有人情味一些。
過了邊境大橋，進入美國領地，我把護照交給海關官員查驗，主動對他說，我太太在美國工作，我現在就去洛杉磯和她團聚。這位胡子梳理得很得體的高個兒官員，一眼看上去就比較舒服。他聽我這麽一說，就“哦”了一聲，“那麽您需要找移民官麵談。”他一麵在一頁黃紙上寫著什麽，一麵問我：“車裏裝的是不是私人的東西啊？”我趕緊說：“是啊，是啊。順便問一下，我怎麽去見移民官？”高個兒走出崗亭，遞給我那張黃紙：“別急啊，我正準備告訴您呢！”他揚手示意，不用檢查車廂了，按照他手指的方向，找移民官去。
我泊好車，走進大廳，隻見幾位海關官員在右邊辦公，而左邊則是移民官的工作區域。一位海關官員主動問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揚了揚黃紙，他立即從左邊叫來一位女移民官接受我的申請。女官員拿過我的護照等，就到裏麵去了。一等十分鍾不見人影。
小地方的邊境關口，不太見世麵。像我這樣的Case，難得一遇。我請那位跟我打過招呼的海關官員幫我去催一催。一會兒出來了一位高胖子官員，拿著我的護照及太太的工作簽證等複印件，問我：“您怎麽才能證明您是她的丈夫呢？”我驚訝地說：“您在網上沒有查到啊？”我立刻想起我還帶了一份婚姻公證書。我拿出來交給他。隻見他把這份隻有三頁的公證書，顛過來倒過去查看。一會兒舉起來放到燈光下照照，檢查裝訂是否有偽裝；一會兒拿來辦公室的鋼印，對照公證書上的鋼印是否有假。折騰了半天，仍未置可否。最終還是請示了上司，才決定給我簽證。他收了我6元美金的入境費。就告訴我：“您太太所持的是TN簽證，是臨時工作簽證。您是TD簽證，有效期一年。您持這個簽證是不能在美國打工的。明白了嗎？”接著又咕噥開了，“其實您不用簽證也是可以的，您是加拿大公民，每次入境可以在美國住上6個月。”我說：“是嗎？‘911’之後，不是隻能待30天嗎？”“哪裏，那是對除加拿大以外的訪問者的。”他回答。
走出移民局已經是下午3點半了。從過關到入境，整整20分鍾。整個處理過程基本上比較輕鬆。
我開始了密歇根州（Michigan）之旅。途徑底特律時，我從I-94號公路，掉頭上了I-75號公路繼續南行。手機響了，安迪打來電話，關心我的行車狀態。這位台灣朋友，祖籍大陸，是河北爸與四川媽的“混血兒”。僅從南北結合、優秀結晶這一點來判斷安迪，你一定會脫口而出：“絕頂聰明，絕對英俊”。確實如此。安迪為人正直，疾惡如仇；觀點明確，不受蠱惑；思緒清楚，說話條理；善侃會聊，談吐幽默。隻要我們聚在一起，他一定是眾星拱月的名角兒。我們是安迪癡情不改的忠實聽眾。電話裏，安迪非常真誠地回顧了我們相識兩年來的友情，我很感動。有老鄧、安迪、黃醫生和查理等摯友，不枉居多倫多也。我們已經把摯友們的情誼，深深印在心中。
其實，去年八月老鄧父子、我太太和我四人，已經領略過密歇根的田園風光了。那次也是從SARNIA進關。一入境，我們就使勁地跺腳，高聲談笑。美國，你這個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現在不是也被我們踩在腳下了嗎？我們幾個小小的中國老百姓，不是也可以在你老美的土地上隨心所欲地到處亂闖嗎？哈哈！
那次旅遊，我們去了美國著名的聖誕村。整個聖誕村規模很大，其實就是一個專營有關聖誕節百貨的購物中心。這裏一年四季張燈結彩。這裏的人們天天過聖誕。購物中心全是聖誕禮品、聖誕裝飾。數萬平方尺的中心內，過聖誕節所需吃的、用的、穿的、玩的、看的、唱的、摸的；掛在牆上的、放在桌上的、吊在空中的、扔在兜裏的，等等，等等，應有盡有。你的眼睛簡直忙不過來。僅用“琳琅滿目”一詞來形容，是完全不夠的。我們四人有一個共同的發現：成千成萬的展品中，90%是“Made in China”。從神情各異的聖誕人物，到栩栩如生的卡通形象；從精致的服飾，到逼真的“珠寶”；從多姿多彩的禮品，到愛不釋手的玩具。我的詞用盡了，隻好再用一次“等等，等等”，來說明來自我們祖國的產品是如此地豐富多彩；在聖誕村所占的比重和所受歡迎的程度，是如此醒目地獨占鼇頭。在這裏，我們也沾了祖國的光。
密歇根三麵臨湖。西麵是密歇根湖(Lake Michigan)，東麵是休倫湖(Lake Huron)和伊利諾湖(Lake Erie)，北麵是蘇必利湖(Lake Superior)。聞名世界的北美五大湖，密歇根占了四個。因此，人們稱她為Great Lake State。
該州地形獨特，一條Straits of Mackinac，將密歇根劈成兩個半島，分別稱為上島和下島。“Strait”翻譯過來，中文是“海峽”，這裏隻能稱為“湖峽”了。Bridge Mackinac穿越“湖峽”，將兩個半島連為一體。去年，我們驅車抵達湖峽南岸時，隻見“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嚴格說來密歇根州沒有理由再分上、下島了。
我們打開車窗，在這座連高架引橋在內，長達八公裏的懸索橋上飛馳。湖風陣陣，湖水蕩漾。無數懸索象一架巨大豎琴的琴弦，聳立在藍天白雲下。汽車掠過這些懸索，就好象撥動了那些琴弦，一首美妙的抒情樂曲，一直伴隨你安全抵達彼岸。橋兩邊分別是密歇根湖和休倫湖。星羅棋布的大小島嶼撒落在兩大湖中。據說這是古冰川時代的傑作，除了那星星點點的島嶼點綴那些大湖之外，尚有1,1000多個小湖泊遍布密歇根境內。森林覆蓋著大半個密歇根。夏天草木繁盛，滿目蒼綠青翠；冬季冰雪相映，一片林海雪原。隻要在北美開過車的，都會有這個體驗：當你在高速公路上暢心疾駛，突然，一股難聞的騷臭鑽進你的鼻孔，這八成是被撞死的臭鼬（大概就是我們稱為黃鼠狼的那一類小動物）。在密歇根州，這可是家常便飯了。由於森林茂密，密歇根州的野生動物奇多，包括鹿、熊、麋、狐、狼、獾，等等。其中尤以小小的臭鼬為數最甚。州政府每年頒發的打獵證就達120萬份。
珍珠般的 大小島嶼，灑在大湖上。其中位於休倫湖的Mackinac Island，更是被人們譽為“蓬萊仙島”。這個仙島就是我們那次遊玩密歇根州的重頭戲。
第一天下午，我們訪問了位於美加邊境的小鎮Sault Ste. Marie，對岸加拿大也有一座城市名叫Sault Ste. Marie。一座橫跨蘇比利湖湖峽的大橋把兩座Sault Ste. Marie連接在一起。美國這邊的Sault Ste. Marie有一座大型賭場，很漂亮。老鄧隨手玩了幾分鍾21點，一百多元美金到手了。賭場酒店的房費不菲。我們決定返回Bridge Mackinac，住宿橋堍附近麵對大湖的小別墅MOTEL。老板是一位慈祥的銀發老大娘。她一麵為我們開房間，一麵遞給我們四張賭場贈券，每券價值15元。老大娘慫恿我們去附近的賭場小試運氣。晚飯後，我們興致勃勃向位於St. Ignace湖濱小鎮的鄉間賭場。該賭場隸屬於Sault Ste. Marie的大賭場。一個多小時下來，戰績記錄在冊：老鄧120美金，太太45美金。
第二天清晨，我們就迫不及待地登上渡船（一種遊覽飛艇）。這種渡船很奇妙，加速後，船尾會噴射出巨型水簾。當渡船貼著湖麵飛速前進時，噴射的水簾在陽光的照射下，非常耀眼。遠遠望去，隻見渡船的水簾尾巴，不見渡船，好像一隻小鬆鼠高高拱起的大尾巴。你可以想象：十幾公裏航程的湖麵上，幾十條飛艇拖著十幾倍於艇身的、高高“拱”起的巨大水尾巴，全力穿梭，來來往往，那是一種什麽的樣的壯觀景色！遠處湖麵上一顆小小的黑點越來越大，飛艇減速了，水尾巴也漸漸消失了。蓬萊仙島到了。
一踏上仙島，就好像感覺到一股仙氣撲麵而來。這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仙島名不虛傳。島上有原始樹林，自然岩礁。酒店、別墅隱沒在綠樹紅花之間。雪白的躺椅，新豔的陽傘，把環島沙灘裝點得舒適典雅。碼頭緊靠全島唯一的一條商業街，街上歐、美、亞、非各式餐廳比比皆是，禮品店、電玩房遍布全街。熙熙攘攘的旅遊者，不時地從這家進、那家出，在全長數百米的街上遊逛。島上的運輸工具僅限馬車和自行車，根本沒有汽車廢氣的汙染。馬車由專門的公司經營。每家商店裝運貨物，由馬車公司負責。各個酒店的馬車裝飾得尤其漂亮，馬車夫一身英國紳士打扮，黑色的禮帽、黑色的禮服、黑色的領結，加上白淨的手套。藍色的眼神向四周掃視時，是和藹的；紅潤的臉龐向你報以微笑，是真誠的。彩綢、鮮花把車廂打扮得象準備給新郎新娘用的花轎。一位金發女郎，戴著花邊帽，穿著泡泡紗似的英格蘭淑女連衣裙，手挽著一隻花籃，向你揮舞著皙白纖細的小手；燦爛的微笑，象盛開的玫瑰。他們在招攬遊客。馬車達答、達答在街上信步，幾位遊客隨著馬蹄聲，醉仙似的在車上悠閑地晃蕩。我馬上以此為背景，為太太照了一張“仙人照”。
是坐馬車，還是騎自行車周遊環島？我們選擇了後者。老鄧父子各選一輛爬山車，我和太太選了一輛兩人共騎的雙座自行車。我們一行三輛自行車，沿著“仙”路，吸著“仙”氣，遊覽仙島。所謂“仙”路，就是我們沒有沿平坦的環島公路行進，而是鑽進樹林，爬上山坡，向仙島的仙峰挺進。老鄧騎著車，回憶起一前一後載著兩個兒子，踏著自行車，送他們上學去的情景；凱文騎著車，想起兒時郊遊，在公路上競技的歡樂場麵；我們卻同時在腦海中展現陪女兒練琴、上幼兒園讀書的情形。我們正津津樂道這些過去的故事，誰知腳下卻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我們踩不動了，在半山道上停了下來。這樣騎幾米，歇一歇；歇一歇，騎幾米。汗水濕透了衣服。可是心情是十分的愉快。到了山上，縱覽全島，如癡如醉。一座天然的石橋象彩虹一樣連接兩座山頭，橋洞深不可測。從橋洞往山下望去，海浪濤濤，拍打著沙灘；幾位穿著三點式紅色泳衣的少女，騎著自行車，象幾隻小小的花色甲殼蟲；有幾隻甲殼蟲還特意下車，從山下透過橋洞翹望 山上 。仙橋仙洞，隻是沒見到仙風道人。
要說的體會很多，大家都想下次再來，一定在這“蓬萊仙島”上住它一段時間。
今天， 我一個人沿著I-75號公路，再次觀賞著密歇根美麗的田園風光，向俄亥俄州駛去。
原文是：“東麵是密歇根湖(Lake Michigan)，西麵是休倫湖(Lake Huron)和伊利諾湖(Lake Erie)”。
現改正為：“西麵是密歇根湖(Lake Michigan)，東麵是休倫湖(Lake Huron)和伊利諾湖(Lake Er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