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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淚也不準流!

(2013-11-15 16:47:08) 下一個
好友久居華府,閑來文思泉湧,信口成章。俺謂之文騷翁!

騷翁文筆詼諧生動,總能把生活中的小事,或是一些細微的景色寫的維妙維肖。這篇文章有點蒼涼,又不失豪邁。原文叫“獨立寒秋”, 我自作主張,改為“一滴淚也不準流”。要勇敢地生活,誰都會有蒼涼的時候!


十月。星期一起來, 待業。正在此時,長沙的同學,舉杯神侃,胡吃海喝。他們把美食圖片一張張發過來,還故意照了張四十年前讓人熱血沸騰的油炒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老陳冷冷地敲了十四個字送回去: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那幾天,老陳家領導的臉,霧蒙蒙的,愁雲慘淡。她擔心萬一揭不開鍋,隔壁的地主家是否借得到餘糧。老陳隻好也送她十二個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別慌。 老陳跟領導商量,要不要去白宮前擺個攤。如果湖南名吃糖油粑粑太油太甜,早就進入盛糖時代的美國人民朝老陳扔板磚,那就專賣陝西肉夾饃。小道消息傳,紐約秦哥肉夾饃賣得斷了檔。老陳的攤子可以叫親哥肉夾饃。哪位妹子叫老陳一聲親哥,便宜她美刀五角。老陳的宏偉藍圖讓領導的心情霍然開朗。聽說有肉夾饃吃,娃們吧唧著嘴,口水像小河淌水嘩啦啦地流。老陳給娃們打氣:實在沒活路了,老子領你們揭杆而起,上山造反。獵獵西風飄大旗,揚鞭西去壯心悲。東風吹,戰鼓擂,世界上究竟誰怕誰。身上畢竟流著湖南人的血,提造反,娃們興奮異常,磨拳擦掌。
 
閑著也是閑著,散散步吧。上次在後院的小路上走一走,還是今年的春天。風起,有些寒涼。清冷的空氣裏,默誦幾句李白的詩,人放鬆了很多:江城如畫裏,山曉望晴空。雨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小路上,樹葉無序地散落,有的泛黃,有的已嫣紅。幾隻小鬆鼠竄來竄去,政府開們與否,它們並不關切。後院裏,太安靜了,幾棵瘦樹在寒秋裏瑟瑟,四去找尋,看不到喜歡唱歌的主紅雀。它們不是早已飛到更溫暖的南方,也應該踏上了飛往南方之路。春天裏,這些家夥相當地吵。發情的雄鳥,流行,美聲,花鼓戲,變著法子地放聲啼囀,目的隻有一個,勾引雌鳥。結了婚的主紅雀,夫唱婦隨,即使粗茶淡飯,它們也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做月子期間,雄鳥守著雌鳥,寸步不離,小三們想插一杆子,難如登天。加拿大黑雁,偶爾飛來一兩次,行色匆匆,喝杯茶就走。更常見的鳥是知更鳥。雄性的,舉止優雅,氣質謙和。雌性的,高貴善良,柔媚嬌羞。它們時不時在樹林裏與主紅雀打擂,爭奪花生屯的好聲音。到底誰高誰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張慧妹來,也隻能三分憑良心七分憑感覺。來訪的老師稱,知更鳥在中國叫畫眉。他對國內有人把畫眉圈起來養,非常地恨。可不是嗎,快男張傑都在唱我要飛,我要飛得更高,為什麽不讓畫眉自由自在地飛?為什麽不讓畫眉想吃麻辣小龍蝦就吃麻辣小龍蝦,想跟誰約會就跟誰約會? 老陳這邊廂思緒翻飛,鬆樹後,閃出兩個探親的印度老人來。他們呲著黃牙對老陳微笑,笑得很靦腆。這個世界,簡單的微笑,有時跨越人類隔閡的千山萬水。
回家,泡了一壺大紅袍。電視上,正重播2013年快男決賽。好多年不看選秀了。蹦蹦跳跳的孩子們,太英俊,太娘。有幾個真正讀得懂歲月的蒼桑,泣血的悲歡離合,塵世間真愛的至純至美。主持人還是何炅和汪涵。歲月蹉跎了他們的容顏,兩個老家夥,如一壺經年老酒,越發地沉鬱幽香。當李雨春摟著周畢暢的肩膀:八年了,我和我的小夥伴,長大了。一旁的何炅,像個孩子般地哭。汪涵說:我當年主持三十歲,今年,四十歲了。何炅插話:我哭,就是因為你老了。四十來歲也哭,八十幾歲的老楊怎麽好意思執帆之手。四十來歲也哭,老陳的‘老’朋友們,如何繼續笑對人生,笑裏藏刀。網語雲:真的猛士,敢於直麵自己未化妝的臉。我們老去,但誰說過老去的我們,不可以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不可以中流擊水浪遏飛舟。2013年的晚秋,一滴眼淚也不準流。
 
 愛你們的老陳於美國花生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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