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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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亂彈 — 第二十八回 喜憂哀樂

(2005-10-25 09:55:46) 下一個

紅樓亂彈 — 第二十八回 蔣玉菡情贈茜香羅 薛寶釵羞籠紅麝串

 

喜憂哀樂

 

《紅樓夢》第二十八回因為薛蟠那段“經典”的酒令而廣為傳播,讓我們再來回顧一下他們的酒令。

 

寶玉:

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

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秋千架上春衫薄。

 

馮紫英:

女兒悲,兒夫染病在垂危。女兒愁,大風吹倒梳妝樓。

女兒喜,頭胎養了雙生子。女兒樂,私向花園掏蟋蟀。

 

雲兒:

女兒悲,將來終身指靠誰?女兒愁,媽媽打罵何時休!

女兒喜,情郎不舍還家裏。女兒樂,住了簫管弄弦索。

 

薛蟠:

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女兒愁,繡房攛出個大馬猴。

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女兒樂,一根XX往裏戳。

 

蔣玉函:

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

女兒喜,燈花並頭結雙蕊。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

 

稍微研究一下,不難發現五個人描述的悲喜愁樂是有所不同的,這跟各自的經曆和所處的環境有關。悲愁基本上大同小異,無非是希望找個好老公,生活無憂,長相廝守罷了。從這裏似乎可以看出,社會各個階層的女子對愛情、婚姻的期望是基本一致的。至於喜樂,應該說是五個人分別描述了古代女子人生不同階段不同性質的喜樂。寶玉的“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秋千架上春衫薄。”是少女時期的爛漫開懷;雲兒的“女兒喜,情郎不舍還家裏。女兒樂,住了簫管弄弦索。”是戀愛中女子的歡喜;薛蟠的“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女兒樂,一根XX往裏戳。”是洞房花燭夜的魚水之樂;蔣玉函的“女兒喜,燈花並頭結雙蕊。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是夫妻和睦的歡欣;馮紫英的“女兒喜,頭胎養了雙生子。女兒樂,私向花園掏蟋蟀。”則是生兒育女的天倫之樂。

 

上麵說的是古代女子的悲喜哀樂,那麽古代的男子又是如何呢?

 

著名的《四喜》詩——“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分別對應溫飽,友情,情欲,功名。似乎和馬斯洛的人的需要層次理論(由低到高分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會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實現需要)基本吻合。

 

這些說的是芸芸大眾的悲喜哀樂,那麽那些仁人誌士又是如何呢?

 

範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可以作為一個參照。當然,還應該加上陸遊的悲——“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人的喜怒哀樂因為所處的階層、環境、經曆、學識等等因素的影響,而有所不同。但是這些喜怒哀樂的載體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有了生命才有了各種各樣的思想。如果是一塊頑石,當然是“天不拘兮地不羈,心頭無喜亦無悲。”其實,無喜無悲才是人最大的悲哀,體驗各種喜怒哀樂才是人生的一大要義。生命個體的安全需要一個庇護所,“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是一種層次,更高的一層則是擁有一個富強的國家(至少在“國家”這個概念消亡之前是如此)。沒有國家的人民,祈求生命的安全無異於緣木求魚。所謂“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也許做汪精衛之流的賣國賊可以苟且偷生。

 

喜怒哀樂附屬於生命的載體,生命的載體寄托於國家的存亡。李後主的亡國之恨實質是對個人得失的哀歎,那麽亡國之下人民大眾的哀歎和期望又是什麽呢?

 

在得悉“永不忘卻”南京大屠殺史實網站(http://www.neverforget.com.cn)正式開通後,寫下以上文字,以紀念“七·七”事變六十八周年。

 

 

 

 

07/09/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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