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滇池衛士》—十二至十三

                           十二 重聚老昆明城

24 地點：昆明滇池 時間：白天 人物：瑤姬，秦浩，小張正祥

滇池碧波萬頃，風帆點點，藍天上飄著幾朵白雲。一朵雲端上站著一位十四五的小仙女瑤姬，她飄落在滇池上。

 瑤姬大聲呼喚：滇池衛士，滇池衛士-------你在哪裏？

 水中升起一位古代武士打扮的青年男子來。

秦浩：仙姑別來無恙。

瑤姬：一切安好，你爸哩，他到那裏去了？

秦浩（眉頭緊鎖）：巴比塔裏飛出來的可憎之物都下到人間去了，後時代是他們的時代。那條蜈蚣精也去了。滇池將遭到空全浩劫。我爸到人間去了，他說要用一己之力，保護滇池。

瑤姬：你爸下到那裏去了？

青年男子遙指西山：就在西山下滇池邊的富善村。

瑤姬告別青年男子朝西山飛去。

  滇池邊的青草地上睡著5-6歲的小孤兒張正祥，草地上開著些雜色野花，身邊一堆殘火幾根魚架，幾隻螃蟹在他身上爬行。

瑤姬落在男孩身邊，彎下腰，輕輕撫摸男孩的臉。

瑤姬：滇池衛士，滇池衛士，你此生道路艱險，命運多舛，為了保護滇池你將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到了晚年你將連個息身之地也沒有。我一定要上窮碧落下黃泉將你的妻子清湘尋找回來，讓你晚年有個安身的地方。

 

25 地點：仙境 時間：白天 人物：瑤姬，司書玉女

  瑤姬在天上飛翔。最後落在一片大草地邊緣的樹林前，那裏有幢花團錦簇的小洋樓。

 瑤姬落在門前，推門進去，屋裏有一排排書架，那是天上各仙宮裏仙人的名錄。一張書桌，書桌前一位仙女正在看書。

 司書玉女（放下書）：瑤姬，什麽風將你吹到這裏來了？

 瑤姬（笑）：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是來找人的。

 司書玉女：你這鬼精靈，什麽人你不知道？還要跑到我這裏來找人。

 瑤姬：我來找天龍八部的清湘，七百年前她和丈夫在溪雲潭和蜈蚣精大戰，戰死後化成了梅山。再後來呢，再後來她到哪裏去了？

司書玉女帶著瑤姬穿過一排排書架，來到一個書架前，書架橫額上寫著“天龍八部”四個大字。

司書玉女（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寫著“清湘”二字的書，翻開看了一眼）：清湘現在還在梅山上，變成了一株普通的秋蘿，前塵往事早已忘記得幹幹淨淨了。

瑤姬：那我怎樣才能喚醒她呢？

司書玉女：你不是第一個遇到她的神仙嗎？你到梅山呼喚，她馬上就會有反應的。

瑤姬：（瑤姬朝著司書玉女深深一拜）：第一個遇到她的神仙，可惜我不是。但我知道她最早遇見的是誰？天上一天，人間數年，我要趕快去將此事辦了。（瑤姬消失了）

 

26 地點：蓬萊仙島的紅顏山 時間：白天 人物：瑤姬，史探幽。

瑤姬出現在紅顏山上，紅顏山上到處是綠萼紅苞，奇葩異卉。花樹林中掩映著亭，台，樓閣。那是統領各屬花仙子的仙女們的住所。有一個個院落門上都有題額“牡丹苑”，“水仙別墅”，“梅花閣”，“曲院荷鳳”----。瑤姬來到“杜鵑園”門前，門虛掩著。

瑤姬（推門進去，裏麵落花成塚）：不好，葉藍已經下凡去了。

瑤姬忙朝“茶花館”走去，正好遇到迎麵過來的史探幽。

史探幽：瑤姐找葉藍何事，她剛走，我也要走了。

瑤姬:那條蜈蚣精到凡間去了，我就知道，你們都要下凡磨練去了，但現在還少一人。

史探幽：那還少誰呢？

瑤姬：清湘，這出戲裏怎麽能沒有清湘呢？

史探幽：七百年前，滇池衛士和清湘大戰蜈蚣精，清湘遭到蝴蝶的暗算，死後化為梅山，我們難道能將梅山喚醒嗎？

瑤姬：我們要喚醒的不是梅山，而是一株橙紅色的秋蘿。

 

27 地點：梅山 時間：白天 人物：瑤姬，史探幽，清湘。

瑤姬和史探幽在梅山上飛，邊飛邊朝下看，山上河邊有一片橙紅色的秋蘿。

史探幽（大聲呼喚）：清湘，清湘-----你在哪裏？

秋蘿中閃出一道白光，瑤姬和史探幽落在那一株閃出白光的秋蘿旁邊。

史探幽（彎腰拉住秋蘿張開的兩片葉子）：清湘，清湘你醒醒，你還記得七彩雲南嗎？你還記得我和葉藍嗎？還記得滇池衛士嗎？

秋蘿慢慢地幻化成清湘的影子，瑤姬和史探幽同時發功給她，清湘複活了。

清湘（拉著瑤姬和史探幽的手）：兩位姐姐，我怎麽睡了這麽長時間？

瑤姬：清湘，那條蜈蚣精和滇池衛士，葉藍都到人間去了，時光不等人，我們快回七彩雲南吧。

三人飛到昆明城上空。

史探幽：瑤姐，清湘，我的時辰已到，不能陪你們去了。

清湘（拉著史探幽的手）：姐姐，我還能再見到你和葉藍姐姐嗎？

史探幽：（她指著一條古香古色的街）：當然能了，看葉藍姐姐家住在那條街上。而我家就住在這條兩邊種著法國梧桐的街上。

說完後，史探幽朝那條街飛去。

 

28 地點：滇池 時間：白天 人物：瑤姬，清湘，秦浩，林嵐。

  瑤姬和清湘朝滇池飛去，看見滇池，清湘激動得熱淚盈眶。

清湘(大聲呼喚)：離別了幾百年，滇池呀，西山今天我又回來了，滇池衛士我回來了，浩浩我回來了，我愛滇池，我愛我家----。

滇池的水麵上出現一對青年男女，他們朝天空揮手。

 

29 地點：觀音山村 時間：白天 人物：瑤姬，清湘

十月的秋天，西山上層林盡染。觀音山村,那石牆草頂的獨特屋子，家家門前流著清泉，整齊的石板路，在日影下清爽，寧靜。觀音山是個白族居住的村子，村民多姓董和楊。

遠處的山坡上有幾座清代木樓小院，也屬於觀音山村。

瑤姬領著清湘順著石階往上爬，她們走到一戶人家門前，這家人門上貼著一副脫了色的春聯：“門前半池春水，屋後一座青山”。站在那裏，五百裏滇池驟然奔來眼底，豁然開朗。極遠處，美麗如畫的老昆明城坐落在天水之間，猶如蓬萊仙境。

 

 瑤姬：這戶人家姓董，是山裏的村民，無錢無勢無文化。你以後跟著他們，白天在田裏幹活，黃昏到滇池裏捉魚撈蝦才能養活自己，你吃得了這個苦嗎？

 清湘：隻要還能見到丈夫，再苦我心裏也是樂。

 瑤姬：這個小村子將會被大火燒毀。但因為你的緣故，這幢樓房會被保留下來。我走了，你進去吧。

  清湘告別瑤姬，毅然地穿門而入，小院裏響起一個女嬰響亮的哭叫聲。

一個女子的聲音：已罩他爹，生了，是個女孩。你給這女孩取個名字吧！

過了半天，才聽到一個男子期期艾艾的聲音。

董永明；她哥哥----叫孝祖，她就叫---孝鳳吧。

 

30 地點：董孝鳳家小院 時間：白天 人物：李所芝，小董孝鳳，小董孝祖（已罩），蝴蝶

  陽光照耀的小院是那麽和煦，一棵剛齊屋頂的桂花樹散發著濃濃的幽香，一隻黑底紅花身帶飄帶的大木蝴蝶飛過土坯牆，落在小院裏的花叢裏。李所芝背著嬰兒董孝鳳坐在院子裏繡圍腰，大木蝴蝶悄悄地朝嬰兒頭上飛去，嬰兒怒目圓睜舉起拳頭     朝蝴蝶打去，蝴蝶驚飛。

李所芝（抬頭看見蝴蝶大叫）：已罩，已罩吸小孩精氣的蠱來了。

  屋裏跑出一個7-8歲的男孩來，拿起掛在桂花樹下的撲網，撲大木蝴蝶。蝴蝶飛過土坯牆，一直飛到滇池邊的草地上，幻化成一位美女，恨恨地看著山腰上的那個小村落。

蝴蝶：她-----她----怎麽回來了。

 

31 地點：小村子 時間：深夜 人物：蝴蝶，嬰兒董孝鳳，董永明，村民

  月光如水，籠罩著小村子。村裏的人都進入了夢鄉。大木蝴蝶美女在小村子上空飛舞，撒下星星點點的火苗，她扇動翅膀，火勢漸猛。屋裏睡在籮筐搖籃裏的董孝鳳，身上放出紅光，紅光溢出小屋，像一團火球包住了小院。

  住在山下觀音山的村民們，看見火光衝天，忙拿著盆，提著水桶朝山上跑。到了山上幾戶人家的小村子已經燒成了廢墟，隻有董孝鳳家完好無缺。

村民敲響了院子門：董永明，董永明-----

董永明（睡眼惺忪拉開們）：什麽事情？半夜三更-----

董永明看見外麵發生的一切，無語。

村民：我們在山下看見你家被一團火球包圍了，以為是你家起火燒了別家。爬到山上一看，這裏成了一片廢墟，隻有你家連個火星子都沒有。

 

                          十三 朱曼恢複記憶

32 地點：滇池邊 時間：傍晚 人物：董永明，董孝鳳，村民

夕陽照亮了西山，染紅了滇池。收工後董永明帶著6—7歲的董孝鳳和幾個村民在滇池裏捉魚撈蝦。

董孝鳳（站在水裏，拉著籠子走）：爸爸快來幫幫我，我的籠子滿了。

董永明放下撮網去幫女兒，拉上網來，裏麵全是鯽魚。

村民：這滇池裏的魚，就像你家小鳳養的一樣，我們撈一個晚上也沒有她撈的多。

董永明憨笑不語。

董孝鳳：等到明年八月，我就不來撈魚了，我要上學去了，讓你們撈個夠。

一隻粉蝴蝶在她們頭上飛了一圈，然後飛走了。

一個婦女（抬頭看著蝴蝶笑）;這隻傻蝶兒，你飛錯地方了。這裏沒有鮮花，白菜，隻有臭魚臭蝦。

 

33 地點：東郊紡織廠職工宿舍 時間：深夜 人物：朱曼 開車的男子

深夜，一輛轎車開進東郊紡織廠的職工樓前停下來。身穿水紅連衣裙，披著長卷發的朱曼從車上下來，頭也不回地嫋娜而去。

車上一個男人伸出頭來低聲問：朱曼，朱曼我們什麽時候又見麵？

朱曼（掉頭）：等我高興的時候又和你聯係。

車裏的男人（低聲笑）：這隻妖蛾子----。

 

34 地點 朱曼家 時間：深夜 人物：朱曼，劉廠長，黑衣男子

朱曼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一個沉重的煙灰缸飛了出來，朱曼本能地一閃，煙灰缸飛到外麵的草地上。

屋裏的燈亮了，劉廠長坐在床前怒視著她。

劉廠長：你這個騷貨，又跑到哪裏撩騷去了，這個家你到底還要不要？

朱曼（撇嘴）：看看你這副德行，我還要這個家幹嘛? 你買得起金項鏈，金戒指，金手鐲給我嗎。看看你這副窮酸樣，你養得起我嗎？

劉廠長（暴跳起來）：你這個又吃人，又羞人的白眼狼，我養不起你，我打得死你。

劉廠長衝過去打朱曼，朱曼還擊。劉廠長壓住朱曼，雙手掐住朱曼得脖子，朱曼窒息欲死。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屋裏，掄起手裏得棍子朝劉廠長的頭部打去，劉廠長癱倒在地。

朱曼似夢非夢，看見黑衣男子拿出一件水紅底起綠色閃光亮片的披風來叫她披上。

朱曼（好奇地撫摸披風）：這是誰的披風？

黑衣男子：這不是披風，這是你的翅膀。快走吧，別磨磨蹭蹭的，夫人都等得不耐煩了。

朱曼：哪個夫人？

黑衣男子：去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35 地點：蝴蝶的客廳 時間：深夜 人物：蝴蝶，朱曼，黑衣男子

朱曼披上披風化成蝴蝶，跟著黑衣男子，一會兒就來到了螺峰山上，蝴蝶的小別墅裏。蝴蝶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抽煙，朱曼四處張望。

蝴蝶：妖蛾子，怎麽看見主子也不下跪。

朱曼:你是誰？我為什麽要朝你下跪。

蝴蝶（笑）：你這隻妖蛾子，你不是常常誇口說自己絕頂聰明嗎?怎麽到娘胎裏走了一遭就變糊塗了，跟我來。

蝴蝶將朱曼帶到一麵大鏡子前，袖子一揮鏡子裏出現影像。朱曼和幾個美女跪在地上，蝴蝶在她們前麵走來走去。

蝴蝶：蘭蝴蝶，你將是某某的夫人。黃蝴蝶，你將是某某的夫人。紅蝴蝶，你將是某某夫人-----。

女子們笑。

朱曼：夫人讓我陪老爺去吧。

蝴蝶（冷笑）：別做夢了，藍閃蝶已經陪老爺走了，你將是一位廠長的老婆。

朱曼（小聲抱怨）；這不公平嘛，我本是她們的領隊，可到了人間還沒有她們混得光鮮。

蝴蝶（轉身對那幾個女子）：聽著，別得意忘形。你們必須對她言聽計從，誰要是有半點怨言，回來後我必將她的翅膀拔掉，讓她永遠當毛蟲。

   幾個女子嚇得打寒戰，朱曼笑了。

朱曼（跪倒在地）：謝夫人提醒，奴婢想起來了，夫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奴婢一定完成夫人交給的任務。

蝴蝶：本來我派你到人間，主要是去對付史探幽和葉藍，但我一直沒有打聽到她們的下落。

蝴蝶袖子一揮，影像換成了一個擺地攤賣魚的農民。

蝴蝶：這周星期天，你到高蹺集市去找這個男人。你要將他安排到你們廠裏工作，以後你還要嫁給他。

朱曼一臉困惑。

蝴蝶：你知道這男人是誰嗎？

朱曼（搖頭）：奴婢不知。

蝴蝶：那人回來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又要發生了。

朱曼：清湘回來了！

蝴蝶：是的，我曾經想將她害死，但試了幾次都未得手，這男子就是她的父親董永明。所以你必須為這個男人解決工作，以後你還要嫁給他，當清湘的後娘。我要讓清湘成為目不識丁的文盲。

朱曼：夫人放心，奴婢記住了，一定完成任務，我什麽時候嫁給這個男人呢?

蝴蝶：等你現在的男人死後一年。

蝴蝶走到朱曼身邊，撩起她的秀發。

蝴蝶：再過些年就“文化大革命”了，你這副打扮還不被工農大眾活活打死。

朱曼（打了個寒戰）：謝謝夫人提醒。

蝴蝶（對著外麵叫）：黑公，快送朱曼回家。

 

36 地點：朱曼家 時間：清晨 人物：朱曼，劉廠長

窗外，天蒙蒙亮。朱曼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和丈夫睡在床上。

朱曼坐起來，看看鏡子裏的自己變成了短頭發，椅子上還放著一套灰藍色的列寧裝。換上列寧裝，朱曼開始叫劉廠長起床。

朱曼：劉廠長，劉大廠長快起來做早點了囉，你想將你妻子餓死嗎？

劉廠長（睜開眼睛，看見朱曼，大吃一驚）：你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

朱曼：你忘記了嗎？昨天晚上，你開導教育了我一個晚上，叫我洗麵革新，重新做人。我想通了，決定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劉廠長想不到，一夜之間，風流成性的妻子竟然變成了另一人。劉廠長吹著口哨，到廚房裏煮的早點。然後將早點抬出來，兩人吃早點。

朱曼：老劉，我家有個親戚是觀音山村的農民，你幫他在廠裏找個活幹。

劉廠長：你不是不知道，農轉工比登天還要難，我去哪裏找招工指標。

朱曼：這個你放心，招工指標我去找來給你。

劉廠長：隻要有指標，一切都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