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篇之研究生時代1

圍棋篇之研究生時代1 95年開始了研究生學習，因為是在母校，所以一切都好象如魚得水。第一年幾乎每個周末都在宿舍裏狂放豪飲，通宵達旦。有一晚在樓道裏走，聽到對門屋裏傳來棋子碰撞之聲。躊躇良久之後，終於按捺不住，徑直推門而入，從此認識了一位顧君。當時自然作個自我介紹，言明終於按捺不住之意，開始對弈一局。一開始我似乎有點緊張，導致動作變形，棋局四處受損，先後被提吃了將近二十子。當然後來拚命搜刮，最後居然贏了幾目。此後我們對弈多次，我的棋力是在他之上，印象裏我就沒怎麽輸過。他學的是曆史，專攻敦煌學，常與同窗高談闊論，縱橫史事，喜怒笑罵，拿曆史人物開涮，曾有當代中文教授不如古代名妓之說，原因是後者棋琴書畫皆通之故。他們這些當代文人，於正史野史了如指掌，於人間事所知頗多，自然頗有古風，行為處世有古人之天真質樸的詩意。然而在這曆史的快速轉變的時代之中，在天天所見的世俗與世風日下之中，正因其所知頗多，看得見曆史長河裏渺小個人的命運，處於過度清醒的狀態而矛盾衝突著，思考並痛苦著，開朗而探索而前行著。曾有一位讀酷愛之書，淚如雨下不食不飲幾日。對我們的通宵狂飲，隨歌而舞的噪音，他們從未抱怨過。顧君後來似乎是去了北大讀博士，再也沒有音訊。 我之於圍棋甚為執著，卻不曾參加過什麽正式的比賽。當時化學係裏幾位下棋的，都曾與我交手，我很少輸出去。有一位被我在中盤多次擊潰，他卻總是說布局他好多了是優勢，我才不同意呢。就布局而言我也自信強過他不少。其他幾位下完了還可以複盤討論一會。總是贏棋時間長了，不免自命為化學係圍棋第一高手，一半是當時年輕氣盛，一半是開開心而以，並非沒有自知之明。恰巧係裏辦了一次團體賽，在周六。我從周五早上起床，到周六晚上比賽完，一點也沒有睡過，創下了38小時不睡的紀錄。周五之夜自然是通宵達旦打撲克牌了。然而三盤比賽卻是全贏了。記得第一盤和本科生隊的對局尤其艱苦。開局時走錯一個定式，幾乎死了一隻角。後來提起精神，四處挑戰尋找機會，到了中盤已經處於優勢。可恨棋局初的吃虧，當時在優勢下我又一點也不手軟，持續挑起戰火。對手卻也不認輸，一直到收完小官子。不知當時我不停抽煙是不是讓對手很不舒服，他是不抽的。後邊兩盤下得很輕鬆。事後我想那位對手其實是很強的，雖然比我弱一點點。其時象棋比賽我的同研究組師兄所向披靡拿下三盤。因此就有了高手盡出我組的吹噓材料。回宿舍後坐在椅子裏我就睡著了。 在此期間還有一位徒弟的故事，不可不談。他在其它事上好象從沒有用過什麽功夫，卻對圍棋很愛好，然而也不是如我般專注。在政治課上我逃課時他曾多次站起來替我答到。他也讓我陪他去找過女同學，後來才知道他在追人家卻不敢去才拽上我，讓我鬱悶了一陣。有一次他從外麵回來歎著氣說女朋友要他買戒指他沒錢雲雲，被我們嘲笑了一番。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叫我師父。起初覺得別扭後來就很受用，足見高帽子總是管用的。我們下棋總是讓子的。記得從四子讓到三子，他再也上不去了。大概愛好歸愛好，用功卻是另外一會事。後來他轉了博士生，想來是不得不下了一番苦工才畢業的。 短短兩年倏忽而過，我離開母校南下，有了新的下棋故事。 7/1/04 休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