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
三腳貓的回憶
35．
大雲答應了公司讓她在上海再續任半年的要求，她需要時間。一方麵也沒有下決心回總部，為了孩子，她確實考慮去小傑所在的城市。另一方麵，她舍不得土鱉。讓感情放任自流，絕對不是她的風格，但是，她能自我解脫嗎？
她和土鱉繼續著他們的戀情。大雲找茬地問他：
“以後跟你的下一任談起我，會不會是又一個舔傷口的女人？”
“十萬八千裏！你是那種在我舊傷口上捅一刀，再撒鹽的那種女人。”他半開玩笑地說。
大雲被他說得掉下了眼淚。覺得自己說過頭了，土鱉趕緊道歉。可是他說得難道不對嗎？大雲想。誰的愛越多，誰受傷害越深。
小傑聖誕節期間真的又飛來上海，寶寶見他安全不認生。父女倆很快親熱得一踏糊塗。
大雲和小傑之間，幾乎隻談孩子，不談浪漫。他們有時候一起帶寶寶上街。兩大人之間話並不多，但行動上配合默契，外人看來就是一家人。大雲覺得自己身心分離，甚至人格分裂，十分痛苦。
一月初，小傑他們分部就有一個經理位置open, 很適合大雲。公司問她有沒有興趣，如果有，要她去美國跟新老板麵談。
出發前，土鱉問：“真的要去？”
“很快，來回才一個星期。”大雲避重就輕地回答。
看她沒有誠意理解他，土鱉也不追問了：“那你自己當心點吧！“
麵談很順利，這個位置幾乎就是她的了。新的城市很好，每年都被評為最適合家庭居住的Suburban之一。學校排名前茅，醫院，圖書館，社區活動中心這些設施都非常不錯，居民的平均收入高。小傑的哥哥革一家也從外州搬過來兩年多了，整個環境給大雲親切感，好像在等待她的到來。
大雲和小傑見了好幾次：“你決定了嗎？”
“嗯，看上去不錯，我回去考慮考慮。爸爸媽媽也要跟過來，我得跟他們也說一聲。”大雲說。
“你能原諒我嗎？”小傑終於說。
“你沒有做錯什麽，是我隻顧自己。其實受影響最大的是寶寶。”大雲低下了頭。
“她還小，一切都不晚！我們倆也不晚，對嗎？”小傑的話，讓大雲恍惚回到多年前第一次重逢，小傑問他的追求會不會太晚。時過境遷，他們的心永遠不會那麽輕鬆和年輕了。
大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回上海後，土鱉沒有問起大雲的美國之行。他們都回避這這個話題。
2月的春節到了，土鱉說要帶全家和兩家父母一起在老家過，也根本沒有邀請她的意思。幹嗎要雞蛋碰石頭呢？
“你會想我嗎？”大雲吻著他問道。
“當然會想。我早已習慣了思念。”他說，輕輕歎了口氣。
“那你早點回來？”
“嗯，家裏有些事情要辦，還要多陪陪我的父母。”
“那我就不催你了。” 她理解地說。“你一回來就給我打booty call”
土鱉走後，他們還是短信聯係，電話打得不多。時間對大雲來說，過得很慢。
好不容易過完年，土鱉和家人回到上海，但他沒有進公司，秘書說他還要休兩天假。
大雲打電話問他：“你還好嗎？昨天你們到得晚，我就沒敢給你打電話。”
“還好，就是飛機誤點太多，老人和孩子很累。”
“那你們多休息兩天吧！”
第二天進公司，大雲的秘書一頭鑽進她的辦公室，關上門：“你知道嗎？原來我們的總經理是喪偶的，要不是他開結婚證明，我們還不知道他要重新結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