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
三腳貓的回憶
18
小雨也沒想到自己的心涼得這麽快，當時愛情來得突然，幾年後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百分之百地擁有過。太天真了！想到和鐳做夫妻的日日夜夜，親密時光不會再來，痛不欲生。她極力瞞著父母，裝著一切正常。鐳雖然對他們很尊敬，但畢竟不是親生父母，他的距離感一直保持得很好，對他來說，並不太尷尬。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並不是你想象的。”他試圖開脫，也許是為自己。
“我不需要用想象來自我折磨，但你能給自己個清楚的交代嗎？”
鐳第一次被問得無話可說，知道自己多麽麵目可憎，利用了小雨渡過感情的難關。雖然他當年是真心實意想和小雨過日子，但是，兩年後來美國後和大雲重逢，他放任舊情複燃，一發不可收拾，內疚感讓他無法正視小雨，但他也無法否認。
“你是怎麽知道的？”他終於問。“我跟她過去是有過戀情，現在隻也保持友誼和好感。”
“你不是說謊好手，不要越描越黑了。”她不想回答，也不願意再聽了。
鐳還不知道，當天上午小雨去過了大雲家裏，她自己按捺不住想去看看那個女人的家。
她的父母好像什麽也不知道，但有些吃驚小雨上門。她帶了些簡單的禮物，說是馬上要回上海了，特地來告別。被熱情地請進入座後，小雨一邊兒和老人家們聊著，一邊兒暗暗觀察著。她的房子大小適中，布置高雅簡潔， 客廳裏掛著不少中國字畫，說是雲過去的習作，客廳一角醒目地擺放著一架三角鋼琴。
“孩子呢？”小雨問道。
“寶寶去半天的托兒所，下午我們去接。”提到外孫女，他們臉上露出滿滿愛意。
“小雨你們也快有自己的孩子吧？”當外婆的問道。
“嗯，快了！正努力呢，爭取今年吧？”小雨發現自己很鎮定。
“那太好了！有自己的孩子比啥都重要。”
小雨又心不在焉聊了一會兒，起身告辭：“我不多坐了，認識你們很高興。你們都是好人，所以培養的女兒這麽聰明能幹，真羨慕。”
“還是小雨你這樣好，女子太要強，有時候也很辛苦。”外公若有所指地說。
“哪裏啊，我沒有啥能力，隻求過太平日子。”小雨敷衍道。
”帶我參觀你們的家可以嗎？“離開前小雨微笑地問道。
“當然！“
小雨跟大雲隻有一麵之交，她很留心地看家裏的照片。雖然孩子的照片占多數，大雲個人的照片也不少。小雨的心砰砰地跳著，好像和情敵對視著。
書房裏有一張集體照，大概有十來個人，小雨一眼看到了其中的鐳，她的心快跳出來了。
“這麽巧，這是我丈夫！”她努力平靜。照片裏的鐳顯得意氣風發，笑意盈盈。那個女人雖然故作
矜持，卻有些掩飾不住的霸道。
當外婆的聽了變了臉色，十分尷尬：“這麽巧？我女兒在上海工作過幾年，一個單位的嘛，總有集體活動。”
小雨明白了，他們當年的事情，老人們也知道，氣氛緊張起來。
“他們現在還在一起呢？”小雨試探著。
“工作關係吧！”老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雨不忍心問下去了，她想了解的都得到了，識相地趕緊離開。
夜裏，夫妻還是在一張床上休息，已經好久沒有親密。鐳猶豫了很久，終於伸手去摟小雨，她沒有拒絕，他的身體反應著，但卻沒有進一步。
“對不起，”他說：“事情很亂，等我回上海，我們再談。”
“如果我想要呢？你拒絕盡義務？”說著，她動手解開他的衣服。
做愛的時候，小雨悄悄流著眼淚，為自己唯一的愛情，為自己未知的將來。曾經以為鐳是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卻是海市蜃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