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
三腳貓的回憶
28.
大雲很少感情駕馭理智，這次，覺得自己快失控了。小傑最近聯係頻繁，十分期待8月在公司年度S&O 大會後和大雲重新見麵。他本來說要來上海，但項目纏身，加上年底年初的腿傷，幾乎把假期全用完，無法成行。雖然很久沒有在一起，感情不再和過去一樣，有了孩子，更像親情，和小傑複合是順理成章，皆大歡喜的上上策，如果沒有土鱉的話。
大雲想不清楚，她不允許放縱自己的新感情，結局不會樂觀。土鱉不是一個人，加上他的亡妻，他的孩子，他亡妻的父母，是一個package，太沉重了，她能應付和全盤接受嗎？他的家人接受她嗎？可是，把自己的新感情一刀切斷，也不是說到就可以做到的。
對於土鱉呢，大雲最初衝動的真情表露，把他幾乎擊倒，沒想到她對自己也埋藏感情。可是，她又若即若離，不願意更親密。毫無疑問，她顧慮重重，或者說，她不能愛他，或者說不夠愛。
人人說日久生情，何況是相互愛慕的人？明知沒有結果，不如把感情冷藏。大雲兩次拒絕土鱉進一步發展的要求後，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之後，除了在公司不得不偶爾開會見麵，不再約會和短信。一切好像回到原地。人前人後，他們都控製得很好，心裏的甜酸苦辣自己知道。偶爾四目相接的時候，都讀出了對方的苦澀，心裏都平靜下來了嗎？
六月底，土鱉的家人來到上海。對大雲來說，他離她更疏遠了。
一個大早在公司茶室，大雲和土鱉碰了個正著，突然覺得他年輕了不少，定睛一看，原來花白的頭發染過了，看得出染得很有水準，不是那種黑漆黑漆的，而是自然的棕黑色，和他的臉很配稱。
見四周沒別人，大雲開玩笑說：“我們總經理的弟弟也在這裏上班？”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他們逼的，說是很快能洗掉“
“為什麽被逼？我看不錯，蠻適合你的。”大雲看著他說。
他居然臉有些紅，沒有再說下去意思。這時候有人來了，大雲也隻好閉口。
回到辦公室，他發短信過來：
“你最近還好嗎？寶寶好嗎？”
“不錯，你呢？家人好嗎？”
“都挺好的。”
“那誰逼你了？”
“見麵我告訴你吧！”
這是要約自己嗎? 大雲的心跳了起來，早上哪句話她說過火了？
他們約好下班去公司附近的那家飲料店，那種毫無浪漫氣氛的，從早到晚都亮堂堂的店。
坐下來後，最初的些許緊張很快過去了。
“誰在逼你？”大雲問道，覺得他又這麽接近了。
“現在好像是你在逼供。”他笑著說。
“那你招不招呢？”
“是老人家安排的。他們這次幫我安排了相親。是他們老朋友的女兒，在上海工作，是小學老師，說是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他真的都招了。
大雲抽了口冷氣，沒說話。
“這麽多年，他們算是走出來了。開始為我和孩子考慮了。”他接著說。
“我很高興你也走出來了。”大雲把雙臂抱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說。
“但願如此吧！”
“相親看得都很滿意？聽上去不錯，就像你的頭發，蠻適合你的。”大雲忍不問道，口氣卻變得厲害起來。
他倒沒有聽出挖苦的意思，依然笑笑說：“還不知道，感情需要培養吧。一見傾心的故事不是每天有的”
他停了一下兒，說；“比如說，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