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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 (無色無味)

(2016-02-13 14:10:52) 下一個

無色無味是我初中同學,她一班我三班。因為都住校,又有個共同好友瓷盆兒,我倆也算間接熟。她在重慶開律師事務所,是我敬佩的女漢子,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能操鋸子。轉發她的文章在下麵。

 

偶然
無色無味 2012年9月6日

突然心血來潮,突然心底隱隱約約。距離去年那個時候又過了半年了。時間相對論第二次體驗。

突然就那麽的思念九九,喊爸爸,我非要大聲地喊:九九。老是想遺忘他老態龍鍾的模樣,老是感覺,他聲音洪大,名堂最多,搞笑、搞惡的事最多。

那年快過春節了,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我們吃完午飯沒多久,一個農婦拎著一籃子的耳快、臘肉、香腸還有血粑,來敲門,我們打開大門,農婦問:大羅師傅在不在?我們很厭惡的說:不在,上班去了。農婦囁囁低語,不斷的擺弄自己籃子。我記不得到底是誰就關了門,反正我們四(或者三個)兄妹,誰也沒有反對。

我記得,我們熱鬧異常的圍著火爐,吃抓糖,三哥教我們把白糖或紅糖,放在火爐上煨化,然後,用手把熱糖抓起來,立即放入準備好的冷水裏,然後,當然就直接放入嘴裏了,我那年讀小學一年級。我一定是吃他們吃剩的殘糖渣子,或者就是偶爾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哥或者四姐,給我一小塊,我當時隻有看的份,沒有抓的份呀。

大雪一直沒有停,我們誰都沒有再去開過門,直到老爸下班回家,打開門。然後,後麵跟著那個農婦,老爸請她吃飯,喝水,說著話,沒有看我們一眼。我雖然不明白什麽,但是已經感受到家庭氣氛立刻凝固了那種,氣氛很緊張。終於老爸送走了那個農婦,我跟到後麵,看到老爸不停地感謝農婦,農婦很惶惶,也一直在感謝老爸。

老爸進門,立刻關了門,我記得大家不敢坐,全部一溜煙的站成一隊,那天老爸居然也不準許我坐,我印象太深,那是唯一一次,一般開批評大會,我都是靠在他身邊或者坐在他旁邊,看到他教訓哥哥他們,那天我站在隊伍的最後。

過了很久,老爸才說話,我當時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怖是什麽(有點誇張)。老爸說:他在行駛的路中,這個農婦的兒子生病了,老爸沒有嫌棄他們髒,把她兒子送進了醫院(這裏需要交代一下,當年的涼山,山路之難,天氣最好的時候,每小時最大值20公裏左右,遭遇匯車,還得找個稍微寬點的路段,基本就是單行道的高原公路),他兒子撿回來一條命。所以在過年前,將自己家做的東西,走了幾十裏的公路,帶來感謝老爸。而我們居然沒有讓她進屋,她居然堅持在大雪紛飛中等待。然而我記憶最深的一句話卻是:你們的朋友來,爸爸都熱情接待,為什麽爸爸的朋友來了,你們如此對待?這個衣服都無法清洗幹淨的農婦(可能是沒有換洗的),因為老爸,送了她的兒子去醫院,她來家感謝,就成了老爸的朋友。

朋友有時候,竟是如此的簡單,或許這種朋友,一輩子,就一次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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