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人民有所思 - - 秋季回國行之一

2011年11月9日晚7時許，飛機降落在浦東國際機場，這是半年來我第二次回到上海。當晚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前往徐家匯的老窩“建工錦江”，而是搭乘的士在夜色中駛往上海西北方向的RADISSON酒店。墨爾本的獨立電影人大衛就住那裏，他正同中國合作一個項目，資金遇到困難，要我幫忙做些溝通工作，這樣就順便為我訂了房間。本來為中澳兩邊撮合一些事情是我的強項，可是大衛這個項目，由國內幾個地產商投資跨國文化事業，難免發生一些外行領導內行的笑話，看似簡單的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兩年來大衛逆水行舟，一波三折，很是辛苦，好不容易理出了一點頭緒，現在資金鏈又斷了，真可謂命運不濟。當晚大衛同兩位中國同行在酒店的Lobby，討論著項目的前景，我在為他們翻譯的同時，也著實為之擔憂，有文化的沒錢，有錢的沒文化，雙方各取所需地走到了一起，就像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這樣的談話，我看不出有何實際的意義，但是對大衛來說或許是不可或缺的，他需要這樣的談話，把幾近泯滅的希望重新點燃起來，猶如一劑精神鴉片，使他暫時擺脫投資沒有著落的煎熬，可是麻醉劑效力的持續時間終究是十分有限的。

 

第二天，大概是為了感謝我不取報酬的幫忙，大衛請我在酒店28樓的行政酒廊共進早餐，這裏的客人清一色都是老外，酒廊領班是個烏克蘭姑娘，會說英語和普通話。一位身穿紅色衣服，帶深度近視眼鏡，身材嬌小的中國女招待穿梭在客人之間，用嫻熟的英語招呼著客人。由於這裏的西式早餐頗對我的胃口，隔天我一個人又來到了這裏，吃了頓典型的Continental breakfast。還是那位嬌小的紅衣女招待，在我離開前遞上了單子讓我簽字，我一看單子後悔不迭，一頓簡單的早餐，居然花費人民幣271元，可以申報吉尼斯了。就在我懊惱之際，紅衣女孩不失時機地同我搭訕，顯然她已經從酒店電腦裏獲取了我的資料，像發連珠炮似地問我有關澳洲的問題：留學移民，租房買菜，假日旅遊，我禮節性地應對著，有問必答，這樣蹉跎了七，八分鍾，最後在我交出了名片，承諾“保持聯係”後，才得以脫身，其實我確實也不能再耽擱了，下午1點的飛機去廈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