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a Proud Father

昨天是兒子 Pre-school 的“畢業典禮”，作為他人生第一個小小的裏程碑，我當然要親臨現場。除了家長都來了以外，兒子並沒有覺得今天有什麽特殊的，還是一如既往地蹦蹦跳跳，喜歡管閑事幫老師維持秩序，看他一臉正氣地對沒有站好隊的小朋友指手畫腳，讓我忍俊不禁。

老師叫到他的名字，讓他上前領“畢業證”，他煞有介事地和老師握手擁抱。當他最終手裏舉著那張紙，筆挺地站著讓我照相時，我心裏湧起了一股熱浪，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在這一刻， I am be Proud of his father 。

這一刻，我真的覺得他長大了，盡管有時還得給他喂飯，有時還會尿床，有時非要我陪著睡覺，有時會咬我的腳指頭，有時遲遲不回自己的房間非要看 Tree House 。但一切都在收到他在 Pre-School 做的父親節禮物，看到上麵歪歪扭扭寫著“I Love U, Dad” 時變得不值一提了。這一刻，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親。

回想這四年多他成長的曆程，也深深體會到也是我成長為父親的四年多。當他出生的那一刻，當護士把皺皺巴巴的兒子從他媽媽身邊交到我手心，我手足無措地捧著他時，隻覺得沉甸甸地壓在我的手臂。那一刻，可謂驚喜交加，但驚多過喜，就此生活和角色都要改變，為了他。

離開醫院的第一個夜晚我睡在他的搖籃邊，陪著他，看著他在羊水裏泡得滿是皺褶的臉，努力想看出他長得是不是像我。盡管在醫院已經被護士培訓了如何換尿布，但第一次給他換時還是手忙腳亂。最可笑的是看見護士在醫院每隔 4 個小時給他喂 50ml 的奶，回家如法炮製，可他就是整晚地哭個不停，直到姥姥下樓來說為什麽不多喂點呢，我試著給他塞了個 100ml 的奶瓶，他立刻吸了個幹幹淨淨，從此倒頭就睡，一直到天光大亮，我也得此休息片刻。

他一歲之前得了嚴重的濕疹，整晚苦鬧不睡覺，折磨得他媽媽和我要發瘋，那時我就在想如果能 quit 掉這份作父親的工作就好了。

“終於他會爬了，終於會走路了，終於會喊爸爸媽媽了，終於 …… ”，隨著我為兒子寫的日記一天天地變長，他也一天天地長大了。

兒子已經從一個我一晃襪子他就傻笑的小不點，變成了會和我討價還價，好好吃飯就可以玩我手機上 Angry Bird 的小淘氣了。我也變了，變成了每一次從現場回來，就直接趕到 Day Care ，兒子會直接撲到我的懷裏，給我一個大大的 hug ，我立刻就熱淚盈眶的父親了。回到從前沒有兒子的時候，我是斷斷不敢相信我會是一個談起兒子就變得絮叨，會陪他玩同樣遊戲一遍又一遍也不厭倦的父親。

他的每一個笑容，每一次在臉頰上的親吻，每一次柔聲細語叫著“爸爸”，都讓我忘記所有的不愉快，隻記著自己是一個 Proud Father 。

時常翻看他 0 歲， 1 歲， 2 歲的照片和錄像，也時常想，如果一切從頭來過，我會做個更好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