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成長

六歲的老大到了掉牙的年紀。從他的第一個掉牙的同學開始，他就夢想著掉牙，天天問我，什麽時候會掉牙，到時候牙仙會給他多少錢呢？有一天，他的一顆下門牙鬆動了。在興奮的同時，他也很痛苦，因為不能好好吃東西。不過，牙齒還不算太鬆，一會兒他就忘了。有一次，我給他買了一個本該在冬天吃的柿子。他高興得一到家就吃了，結果，哭喪著臉跟我說，他的一顆牙沒了。終於，我們在地上摸到了他的那顆隻有半粒米大小的牙。第二天早晨，他興奮的告訴我，牙仙給了他一塊錢，殊不知，牙仙是他爸爸，媽媽我本來是想給他一個25分的。第二顆很快就要掉了，這顆就在第一顆牙的邊上，所以他都不能好好吃東西，整天皺著眉。今天晚上我一搖那顆牙，基本上已經掉了，但還連著一根牙神經和皮。我一拽，就流血，也很疼。我想出一個主意，在牙上拴根線，拉線拔牙。結果，牙沒下來，他在那哇哇大叫，眼角都流出了眼淚。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孩子爸爸不在家，我的心怦怦跳，他一哭，我也想哭了。但想到，我一緊張，孩子更緊張，我就說，沒關係，牙會自己掉下來的。目前的問題是，剛才我的歪主意栓上去的線怎麽弄下來。我找來指甲剪，把線剪短了。跟他說，牙掉了，線就出來了。好在老大比較通情達理，對我說，我把它忘了吧，就不痛了。飯也沒好好吃，站在門口說，要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回想我自己當初掉牙，也是有時容易有時難。老大對我說，第二顆牙掉了，下麵就會有很大的空間。（我在想，他是不是要說，這麽大的空間，怎麽吃飯呀？）他又對我說，牙仙怎麽知道他要掉牙的?他又說，如果他的牙都掉了，會有19塊錢，比他的朋友少1塊錢，怎麽辦呢。因為他隻有19顆乳牙。吃完飯，洗著碗，看看正在呼吸新鮮空氣的老大，我心裏想，成長的煩惱呀，又痛苦又快樂，一痛接著一痛，慢慢的他就大了。接著就該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