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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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兩重天(3- 曆險的死穀)

(2009-04-20 17:43:16) 下一個
接前文再表。從scotty castle出來,在Ubehebe火山口稍作停留。2000多年前火山噴發的瞬間該是怎樣的眩目!



後開到通往racetrack的小路口,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堅決沒有壯士不複返的想法),領導更是鉚足了勁,大有氣吞山河的味道。26哩,doesn't sound like a big deal after all our road trips! - 時鍾指向2:45,4/14/2009

知道dirt road具有挑戰性,事先也徹底檢查了我們盡職的Ford Explorer。孩子們在大呼bumpy road過癮後安靜下來,女兒已經開始問“Are we there yet?"。大家的五髒六肺小小地顛了個個,一看路表,才3哩,1/10的路程- 沒有車跟在我們後麵,也沒有返程的車迎麵駛來,隻聽到風聲和小石子重重地打在車身上的叮鐺聲 - 時鍾指向2:56 - 26 miles sound like hell of a lot!

出發前向park ranger 要了一份當日的天氣路況表,提到了下午會有狂風,55 英裏時速的 wind gust。慢慢的車窗外的風聲越來越猛,用呼嘯一點也不為過,有幾次車子在碎石的振顫中隱隱發飄。路邊始終是一望無際的山巒,亂石與Joshua Tree以不同的數量和姿態排列組合成各種地貌。女兒有點哭腔(也許是震得太厲害了,語音失真?)地問我們,“Mommy,do you think our Fordy(她給車子的昵稱) won't get sick after this?”除了我們的路碼表,誰也不知走了多遠,天地好像在不同的位置定格 - 時鍾指向3:15,依然沒有其他進山的車 - 萬幸,一輛返程車的司機向我們揮手致意。





我有些心虛,向領導打起哈哈來,不鹹不淡地東拉西扯。想必看出我的心慌,領導安慰道,“沒關係,所有野外用品我都帶全了,再不行park service會定期飛機巡視的,何況我和旅館前台有過交代,他們晚上會來我們房間確認的。”- 啊,啊,真的???這哪裏是安慰麽!- 時鍾指向3:45,我們仍然看不到後來者。

標誌性的tea kettle junction遠遠印入眼簾,事先閱讀的博克中racetrack的景象在腦海裏鮮活起來。想來女兒算是為數不多的少女勇士,為父女倆留影一筆,對她也算是一種特別的經曆吧!兒子早已抵擋不住bumpy road的按摩,再次呼呼起來。

遠方出現了一片黃白色的大色塊,與藍天和棕黃色的山脈給視覺一種強類的色彩震撼。天地間仿佛隻有這三種純粹的顏色存在。漫卷西風(我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風了),挾帶著沙石飛揚,猛撲著前後包圍著車子。空氣裏彌漫著嗆人的沙塵土,咳咳- 我們終於到了,racetrack playa - 時鍾指向4:00



Racetrack深藏於廣袤的大山之中,據說還沒有人親眼見到大大小小的岩石究竟是如何在幹枯的河床上留下變幻不定的軌跡,最為權威地說法是風的力量。- 在今天這樣近似沙塵暴的天氣裏,我相信,相信,一百個相信。。。

領導頂著狂風向playa深處走去,碩大的身影竟也被風吹得邁不開步子。打開對講機,隻聽到他說,“我去了。。。沙沙沙”



坐在車裏遙遙地看著他或臥或蹲,時不時小心地護著鏡頭,對準,換角度,再對焦,再選擇角度。也許是那時沒有任何其他人在河床上,也許是風愈加猛烈起來,沙子吹得很迷眼。我有些許後悔,後悔在這樣的一個黃昏跟著這樣一個狂人,帶著兩個太小的孩子,經受不必要的一些考驗。。。

沙人回到車前,我剛想噓寒問暖一下(有點煽情吧),他卻激動地揮手說,“真是了不得的石頭!”,還忙不迭地讓我看他鏡頭中的track。女兒也很激動地給爸爸一個熊抱,說他是個了不起的daddy。整個一個自我陶醉吧,- 熱愛生活,真好!



三劍客:



追風:



孤零零的小不點兒:



有過這次經曆以後,領導常說他十分能體會到Quinster拍攝他的《人生如石》係列照的艱辛。石頭的出現,光影的分寸,堅韌的耐心等待,一切都需要配合得天衣無縫。

接下來我用了極快地衝刺速度帶女兒蜻蜓點水看過幾道track痕跡,真怕狂風把我們卷到空中去。回望再三,再見了,racetrack!盡管領導還在念叨沒有晚霞的點綴,我還是下令快點打道回府。回程的路依然是在大小石塊上跳回去的,心裏倒也坦然不少,估摸著晚上可以順利向前台報到。

在距離旅館隻幾個mile的岔口上,想到ghost town的誘惑和可以到Beatty打打牙祭,便一不留神拐上Beatty Junction的另一邊。一頓“酒足飯飽”後返回park,在海拔四五千英尺處遭遇到暴風雪。路上還是沒有過往的車輛,也許在這種鬼天氣下旅人們都蟄伏起來了。從早上90多度的高溫,又降到30度的雪花飄舞,我到底應該怎樣描述死穀的春天?

在沙漠裏的雪,更嚴格的說象雪條子。因為水分不多,所以密密地飛舞時又帶些硬性,打得車窗啪啪直響。能見度很低,車子在山路上孤獨地迎著雪,乍一看好像是白色的禮花,為我們慶祝很特殊的一天。當時有些不知所措,慌亂間連隨身用的小相機都沒拿出來,來捕抓住這瞬間的魅力。小小的遺憾!

To make things more dramatic, 一向方向感極強的領導竟然在GPS的導航下走了相反的方向。好在hwy190之後又有了匯合點,這才磕磕攀攀地開向旅館。走近沙丘處,風暴再起,車子隻能以匍匐的速度爬行回Stovepipe Lodge。哈雷魯亞,到了!- 且慢,所有的房間一片漆黑,莫非停電不成?!隻有絲絨般的夜空中閃亮的星星在向我們眨眼睛(女兒的描述),連星星也似乎有些調慨我們。。。

女兒和兒子很高興地玩起了手電遊戲,每個人都很快沉沉睡去。雖然是在旅館,家的感覺這樣的得強烈起來,在這樣一個太過精彩和刺激的行程之後!

<完>


後記,因為每位遊俠的不同經曆,也許有些朋友覺得無險可言,或是覺得我拿孩子的安全當兒戲。以後會對行程做相應調整 - 不過我相信,我們會更熱愛身邊的一切,更珍惜自然的賦予。

謝謝閱讀 - 本想小小遊記以記之,沒想到流水賬越拖越長,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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