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愛,像天上的星星,不管多遠,都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媽媽的愛就像醇醇的女兒紅,年代越久,體驗得越真切。
在媽媽身邊的日子,不懂得珍惜,會煩媽媽的囉嗦。冬天,總追著一心要美麗凍人的我加衣服,圍追堵截,一舉殲滅;不許腸胃弱的的我大吃特吃冰激淩,橫刀奪愛,虎口奪食;更不許我徹夜看書,半夜經常會推我門探頭來警告我關燈,準時得如同木鬧鍾裏報時的布穀鳥。在當時,我都有天下之大,無處可遁的感歎……
誰知,真孤身一人到了東京,管是沒人管了,也聽不見媽媽的囉嗦了,鳥兒飛出籠的感覺還真沒有。冷暖溫飽再也沒有人放在心上了,這時才發現,原來,算式中減去了(媽媽的嘮叨)一項,就剩下了(淒涼的孤獨)。
每年年底回國,媽媽總高興得不行了,請了假天天陪我。
我隨口說了句想吃醃篤鮮,媽媽就在我回國前自己動手醃。隻是,豬肉們對媽媽那雙拿慣了手術刀,聽診器的手並不買賬,等我到家一看,那沾滿了花椒,鹽的肉,都已經臭了。
每次吃飯,媽媽總要連哄帶騙的拚命勸我多吃。就連放在我麵前的菜,也要挾到我碗裏,好像隻要我能嚼到嘴裏,咽下肚裏,她都會多舒一口氣,而不管我會不會消化不良。
記得有一個夜晚,夜半時分,睡夢中覺得手裏暖暖地。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媽媽兩手正握著我的一隻手在輕輕地摩挲著。媽媽抓住了我的手,就好像她能阻止我從她身邊飛走一樣,而,我依然要走,什麽也承諾不了她,能做的,隻是閉著眼睛裝睡,而眼角緩緩地滑落一顆淚滴,心裏輕歎一聲:媽媽,請你原諒我。
每次機場的分別,媽媽總哭得淚人兒一樣,話都說不出來,隻會用手娟拚命地擦眼淚。我會一直繃到入關前一直笑眯眯地,還要給爸媽做個鬼臉,但一轉身走進海關,淚水會止不住地沿著臉頰滑落。爸爸的愛,是含蓄的,幾許憐愛,幾許鼓勵,幾許嗬護都融進一舉一動,要用心去細細體會。但,媽媽的愛是毫不掩飾,普天蓋地,無所不至的。
行文至此,我其實心裏有些些酸楚,今夏,因為暑期有事,又不能回國。電話中,仿佛能看到媽媽期盼的目光……
我可以窮的一文不名,可以輸得一分不剩,可以撞得頭破血流,但是隻要想起,在我身後,還有媽媽的愛在支撐著,我就不是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