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2010年春節,夜裏無眠,爬起來翻老歌,偶然看到老崔的《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少有的感觸,藝術真是現實而又永恒,這題目今日看來依舊很貼切,令人感慨。於是想把這首歌連同歌詞一起收到博克裏,沒想到拷貝歌詞卻無意中範圍擴大,居然無意中把過去寫的老貼也連帶上來了:
那一年在yan園大禮堂,初見崔建,他穿著一條腿挽著,一條腿放著的舊軍褲,抱著一把吉他,上台就說;“今天大概唱不太好,晚飯吃包子有點噎著了。。。。“
台下一陣哄笑,大概那時還沒有人把他們當作明星,就是一夥北京的小痞子的待遇,所以yan園壓根兒沒把他們當大人物接待,既沒有好酒也沒有好肉,晚飯就給吃了食堂的大包子,所以老崔的開場白就發泄了不滿。
接著就是轟鳴的樂隊聲響,那個沙啞的粗嗓子就吼出了
《一無所有》
《新長征路上的搖滾 》
《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那一天起,就記住了這些歌,然後買了那盤《新長征路上的搖滾 》。起初也並沒有特別地感動,隻是有一次改變了我。
又在校園混了幾年,有一次5。4校慶,校園5。4操場的聯歡後,不想回,就去了那個未名湖畔,在那個一塔湖圖,中間小島的石舫上吹風,但是猛然間就有一夥子人,扯著破鑼嗓子吼起了: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 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噢。。。。。。。你何時跟我走
噢。。。。。。。你何時跟我走
腳下這地在動 身邊的水在流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那一天這首《一無所有》在那個未名湖畔,回響了一夜,吼聲從黑暗的夜幕中四處傳來,如泣如訴,孤獨的,青春期中的野狼們在山穀裏撒著野,野狼們的哀鳴此起彼伏,往日花前月下的一塔湖圖變成了野狼嚎叫的山穀。。。
那一夜也是第一次沒有回31樓過夜,就這樣在夜幕中聽著男生們吼著。。“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最後早忘了平素的淑女形象,也跟著大聲吼叫起來,那一夜的放蕩狼嚎讓我終生難忘。。。 對老崔的印象也永遠的留在了那個一條軍褲腿半挽著的時點上。。。
我一直很欣賞劉元,他穿插於演出中的薩克斯獨奏,讓人回腸蕩氣。這家夥好象能吹的樂器都會。 花房姑娘最近在上海老崔也唱了,這個歌 真是少有的溫柔,特別是間奏喜歡阿~~~
所謂青春,總是伴隨著那些銘刻著青春旋律的歌謠,而更慶幸地是這些歌謠能跨越時代,今天翻出來依舊能富有時代的意義,那麽這些歌就該是經過時間考驗的真正的藝術,老崔的歌就如此。更慶幸地是,自己能與這些歌青春作伴,直到永遠。
崔 健
不是我不明白
過 去 我 不 知 什 麽 是 寬 闊 胸 懷
過 去 我 不 知 世 界 有 很 多 奇 怪
過 去 我 幻 想 的 未 來 可 不 是 現 在
現 在 才 似 清 楚 什 麽 是 未 來
噢 … …
過 去 的 所 作 所 為 我 分 不 清 好 壞
過 去 的 光 陰 流 逝 我 記 不 清 年 代
我 曾 經 認 為 簡 單 的 事 情 現 在 全 不 明 白
我 忽 然 感 到 眼 前 的 世 界 並 非 我 所 在
二 十 多 年 來 我 好 象 隻 學 會 了 忍 耐
難 怪 姑 娘 們 總 是 說 我 不 實 實 在 在
我 強 打 起 精 神 ? 從 睡 夢 中 醒 來
可 醒 來 才 知 這 個 世 界 變 化 真 叫 快
噢 … …
放 眼 看 那 座 座 高 樓 如 同 那 稻 麥
看 眼 前 是 人 的海 洋 和 交 通 的 堵 塞
我 左 看 右 看 前 看 後 看 還 是 看 不 過 來
這 個 這 個 那 個 那 個 越 看 越 奇 怪
噢 … …
過 去 我 不 知 什 麽 是 寬 闊 胸 懷
過 去 我 不 知 世 界 有 很 多 奇 怪
過 去 我 幻 想 的 未 來 可 不 是 現 在
現 在 才 似 清 楚 什 麽 是 未 來
噢 … …
不 是 我 不 明 白 ? 這 世 界 變 化 快
不 是 我 不 明 白 ? 這 世 界 變 化 快
正想著回憶著追溯著,突然日壇裏冒出一個跟貼:
嬉皮笑臉:不是我不明白--北大31樓前的銀杏 (老帖舊憶)。默默的校園又默默地走進了故都的秋天.一個人迎風走在主幹道上,我忽然想起了北大的銀杏葉.
快兩年了吧,兩年前曾經有一個北大的女孩兒對我說,"你不懂北大的文科,因為你沒有在秋天踩過31樓前沙沙的銀杏葉."
"清華三教後邊的葉子我不知踩過多少回.",那時的我當然不服氣.銀杏樹的葉子,難道一定也要北大的才好得多嗎?
這麽長時間了,我雖然無數次到過北大,無數次走29,30,31間的小路上,卻一直沒有在意過那一棵棵細細的小樹,更不要說它上麵的葉子了.也許是忙忙碌碌的學習讓我多了幾分枯燥;也許是日複一日的滄桑讓我有了一些感悟.我忽然想在今天去31樓前踩踩銀杏的葉子了.
然而...北大的銀杏葉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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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我嗎?深夜裏居然踱出了清華GG,這個看似玩世不恭而又往往語出驚人的ID,經常深夜出沒在論壇,讓人想起一句話:愛喜歡深夜的人,大概都是喜歡思考的。。。
是啊,北大31樓的銀杏葉跟清華三教後麵,還有世界其他地方的銀杏葉從形狀到原理根本沒有本質上的不同,若非說不同大概就是它們從青色的小扇子開始到黃色的小扇子隨風漂落,見識了31樓,這個青春少年少女愛情萌發,青春無悔,男歡女愛,乃至悲歡離合,這些青春喜鬧劇吧。
有人說:任何一個北大的男生都有一位住在31樓的夢中情人。這句話一點也不誇張,31樓是北大最大的一幢本科女生宿舍樓,集聚了包括語言類院係、管院、經院、法律和中文的大部分文科女生,其整體質量顯著高於29樓和36樓。因此,31樓成了名副其實的北大公主樓。
這麽多年來,31樓已經和在31樓前的"民主與科學"的標誌性雕塑一樣,成為了北大男生的一種精神的向往和寄托。
"經憑一把破吉他流竄於31樓下每日嘯歌的清華GG,他說,
那時的北大是個唱著校園民謠成天搖搖擺擺的大老爺們兒,
你說,現在的北大則隻是唱著別人口水歌在那黑暗的角落苟延殘喘的小青年了。"
而我腦海中的北大如崔那建那些用隱晦語言描述一塊紅布,紅色的蛋,迷茫而又充滿夢幻,無所畏懼而又一無所有的莽漢。。。
記得那年動亂,民主黨派的校長對待當局的譴責,居然公然說出了跟至今依舊回蕩在我聲音:若一個國家連青年都沒有了理想,那麽這個民族就將失去希望。。。
31樓裏曾經的女孩都畢業了,又有一群女孩住進來。31樓下仍然人來人往。。。
當我們長大,有所感悟,理解了銀杏葉的不同,而又想去回踏那些銀杏葉的時候,這些當年的銀杏葉早就變成了花兒浪跡了天涯。。。
但是,我們都同意,這裏的女生還是一樣美麗著……
像31樓前綠了黃黃了枯枯了綠綠了黃黃了枯的銀杏樹葉一樣。
其實31樓前總是四季開花,春天是黃色的迎春花枝條冒綠,再稍後是不知名的黃花像一串串黃鈴鐺披散著頭發壓滿長枝;夏天高枝上開著輕羽般飄逸的芙蓉花,像一隻隻小鳥,低矮的紫陽花開著藍色的繡球,在陰雨中越發地招人愛憐;隻有秋天才有兩排銀杏葉轉黃被秋風吹散,踩著銀杏葉發出沙沙聲響,記得打熱水路過的樓角有棵澀柿子樹,我曾一次次地把木棒拋上天,追打那幾個幸存的桔黃色的果實;最喜歡的還是樓前那個“科學S頂個球,民主D連球也不頂”的DS鋼雕塑,以及通往圖書館的燕南園那條僻靜的小路,路上經常會遇到名教授,但他們的身姿完全不同於他們的震耳的大名,比如彎著身子散步瘦弱的語言學泰鬥王力,白發青布衣的美學家朱光潛,小說家宗璞的老爹哲學泰鬥馮友蘭的院子裏那被譽為《三鬆堂》的挺拔的鬆樹。。。
但很欣賞這些話:
“他們跑過來取笑我,仿佛等待是恥辱的無所等待才是幸福的。
其實,當我們一起叼了煙在樓下打哈哈的時候我發現——
無所等待,陪人等待才是悲哀的。。。”
那時候的的整個31樓樓下,連空氣都在跟空氣戀愛。
隻有"民主與科學頂個球"的雕塑依然矗立在31樓前,陽光照下來,熠熠生輝。"D"和"S"兩個字母親密的纏繞在一起,就像31樓下的一對戀人。
不是我不明白--北大31樓前的銀杏 (老帖舊憶) | |||
來源: 嬉皮笑臉 於 10-02-14 11:22:49 [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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