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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書香識才女 ZT

(2005-06-12 18:05:48) 下一個
聞書香識才女 (摘編自2005-03-06新聞午報)
 
從千年前的令胡笳嗚咽的蔡文姬,到瀟灑走天下的奇女子三毛,才情橫溢的美麗女子們,有如一軸精美綺麗的工筆畫長卷,在文明的流沙之上鋪展開來,她們的文字充盈了奇異的智慧,淩波微步式的舉重若輕讓飽受烈日炙烤的人間沐浴在清輝之中,於是我們從狂躁中走出並且獲救,得以擁有了熨帖、平實的人生。

蔡文姬:觀者唏噓胡笳嗚咽 蔡琰,字文姬,蔡邕之女。董卓作亂,兵燹中被擄至南匈奴,與左賢王生二子。曹操以金璧贖回,嫁董祀。她一生受盡撥弄,忍受千般驚擾,因而一生奮爭,也因此陷入更多矛盾的纏繞。蔡文姬的生平不啻是存在主義的古代注解,堪稱中國史上第一位自白派詩人。盡管其詩僅存三首,盡管隻有《悲憤詩》被公認出自她的手筆,但僅憑其間句句珠璣的悲情傾訴即可壁立千仞,千載之下,仍讓人動容不已。---
“兒前抱我頸,問母欲何之。
 人言母當去,豈複有還時?
 見此崩五內,恍惚生狂癡”。

 蔡文姬以她的愴痛和怨尤,憑借壯悔和隱忍的書寫,為堅硬的建安風骨增添了至真至情的血肉。

李清照:怎一個愁字了得李清照,有如一輪明月,照亮了南渡詞壇的黯淡溝渠。她的前半生可以說是幸福女性的範例,夫婦詩詞酬唱,琴瑟和鳴,玩賞古物,即便是丈夫的出仕導致了分離,但也是有別趣而無離愁,---

“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這還隻是“健康的悲觀”,待至靖康之後,她開始寡居者多舛的命途,社會氣候和她的心理狀態都是既陰且缺,“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她的詞作在工筆和水墨之間達成了一種奇異的關聯,是音樂性、色彩、意象的完美糅合,讓捏著假嗓“作閨音”的男人們羞愧難當。近一千年過去,那寫過“綠肥紅瘦”的婉約女子依舊光芒未損。

張愛玲:繡在屏風上的鳥呐喊與抗議和張愛玲無關,她好比一朵臨鏡的水仙,顧影自憐,卻因此觸摸了生命的底質:那是“一襲華美的袍”,是“一個美麗而蒼涼的手勢”,而其中“婉轉的絕望,在影子裏徐徐下陷。”近幾年她的重新走紅更像一次追認,也表明這個時代真正令人齒頰生香的美文的缺失。說她是一個貶義上的“庸俗小說家”,說她的作品整體上格調不高,這是一種驚人的無知所導致的誤讀。對於生命的重和輕,她都溫言慰語地拒絕承受,倚仗著一份天縱之才,她協調了物質生存和精神狀況之間的緊張關係。她並非鼓吹享樂的虛無主義者,相反卻流露出洞穿世事的達觀,試看:孩子一個個地被生出來,新的明亮的眼睛,新的紅嫩的嘴,新的智慧。

林徽音:倏忽人間四月天林徽音出身名門,又嫁入名門,雖生逢戰亂,但始終以一種為社會所認可的主流方式生活。她品行端方,見識深遠,靈動與高貴兼備,被胡適譽為一代才女,被徐誌摩視為唯一的靈魂伴侶,梁啟超也對這位兒媳不吝溢美之辭。她詩文俱佳,廣為傳誦,隨意地塗抹幾個句子,竟也是開了風氣之先,同時她亦是中國第一位女性建築學家。建國以後,曾參與主持了國徽設計、改造傳統景泰藍以及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作為一個家世、質素都很優越的知識女子,林徽音個性舒展活潑,往往因而不免任性,欣賞與苛求、豔羨與詆毀,她的周圍集中了人們對一個美麗才女可能有的各種微妙評價。《人間四月天》裏那亦悲亦喜的波折愛情將這位真正的名門淑女重新拉回我們的視野之中。

蕭紅: 大智大勇大慈悲從哈爾濱旅館頂樓的幽禁少女,到武漢碼頭遭棄的孕婦,在這世上唯一能給予蕭紅以些許暖意的便是紙上的想象和慰藉。酷烈野蠻的《生死場》讓人意識到,智勇從來就不是一個男性的專屬形容詞。她敢於懷疑多數人的決定,敢於對抗來勢洶洶的性別役使。最終絕筆《呼蘭河傳》則有種攝人心魄的美,一半來自它風土化、如歌如吟的敘事風格,一半來自她的慈悲之心。或許她不是最美,但她作品裏飽含著對民族“精神奴役創傷”的痛定思痛,她以女性之筆書寫了被男性之手圈定的主題——有關專製,有關自由,有關愛與孤獨,這使她比任何人都顯得陽剛而正義。

三毛: 走遍萬水千山上世紀八十年代,三毛這兩個字讓每個女孩子的心開始漂泊,在撒哈拉沙漠的《滾滾紅塵》中無以為家,獨自美麗。她的腳和筆都在異國流浪,抒寫無盡的浪漫情懷,樸素而又神秘,而與荷蘭人荷西的姐弟戀又驚世駭俗,燦爛悲壯。她似乎生來就為了寫作,一切都顯得平實自然,繁華落盡、風流不著一字。從島嶼到沙漠到草原,一個哀傷過客的形象始終難以揮去,因為那是她自身的傳奇,她一生的愛恨情仇。奇女子三毛以自絕的方式猝然離開人世,至今仍令兩岸三地無數讀者無端悲哀:我們中有誰可安慰他人。或許,唯一能做的隻是在故人蕭然的文字中悵然忘懷。

李碧華: 天下言情第一 香港文壇上沒有哪個女作家比李碧華更“俗”,這個原名為李白的香港文壇才女,做記者,寫小說,開專欄,編電影,寫戲劇,《胭脂扣》、《霸王別姬》、《秦俑》、《誘僧》、《青蛇》等令人回味不已的視覺饗宴均出自其筆下,故事編得好,小說賣得好,口口聲聲為“銀子”而賣文。實際上其人才高意廣,男女百轉千回的內心描寫中透著通脫和豁達,一雙慧眼和一枝妙筆為她贏得了“天下言情第一人”的美譽,這個俗女子卻行蹤飄忽,少有拋頭露麵,堅持不公開照片、身世、年齡,令無數人驚詫於她的神秘,這可能是洞觀世事後才能有的透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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