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
往昔的記憶，在文字中回蕩
昨天正在寫著《自由三部曲》，還沒寫到“減少公時”那一段，就發生了一件事。
一天清閑，剛過了長周末，總要散淡幾天。
八點之後就不再來客，我剛好抓緊炸我的油條。上周有朋友申請吃油條，我答應抽空做。
九點整，電話鈴響。我手上沾滿油麵，先生坐在前麵看手機。我大聲說，算了，別接了！還不知道是什麽鬼電話。
接近打烊時刻，很多800的電話，Robot 電話，Private call。不是廣告，就是騙子。我們剛好改了營業時間，九點，關門了。
實話說，這個點兒，就算是正常客人，都很不情願接單。油爐飯鍋麵鍋都關了，炒鍋水鍋都已經刷洗乾淨。來個小破單，也要折騰你重新來過。
不過，通常情況下，我會趕忙接起電話，告訴人家已經收工關門。免得電話裏的錄音給客人誤導。電話錄音是爲了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無法接聽而設置的。説的是此刻太忙，請直接來店。或待會兒再call。
但是這次，正在忙著手裏的活兒，實在沒法去接。而我先生這人，又是最最最不願和人互動的。要是正常時間，我有事在身，催促他聽個電話，就像趕他上屠宰場一般困難。
正好這麽晚了，我知道催他接聼也白催，乾脆體貼地容許他繼續玩手機。
不成想，壞事發生了！
九點以後，電話又響了四次。既然決定不接了，就置之不理。大約九點二十分左右，好像聽到門口有聲響。我關掉小油鍋的火頭，跑到前臺一看。一個認識的客人氣呼呼衝坐在裏麵的老公豎手指！
我趕緊走到前麵，隔著玻璃想解釋一下。他看到門口張貼的新的營業時間，扭頭氣衝衝上了他停在路中央的車。邊走還邊回身對我竪手指！
我無奈的回來，電話又響起了。一看來電顯示，還是這人。他有多大的火氣啊！
這衝天的火氣，一定要發泄出來不成？
這個四五十嵗的中年男人，不是十分常來。也不陌生。屬於在某一段時間裏，會不定期露麵一次的那種人。他的特點，就是晚來！從見過這人開始，到最後一次做他的生意（大約三周之前），從來都是最後關門時刻打電話或人進來。
每次我們都是友好接待的。直到上次他的態度也算客氣。偶爾會禮貌地說，謝謝你們這麽晚了還做飯給我。但他的單是比較刁鑽的，一個盒飯必定要滿四樣東西。有時候還要求額外的菜單之外的東西。
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滿足他。這次不知他發了哪門子瘋，不就是沒接聽他的電話嗎？至於氣憤如此，火冒三丈？我不做你生意還不行嗎？
關於晚上晚來的電話，除了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廣告和騙人的，還有一次經驗，讓我認定不接為好。
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一個晚上，都快十點了。電話響起，我們在店裏吃完自己的晚飯，正要去洗碗收拾回家。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來，客氣地告訴電話裏的人，我們打烊了。想吃請明天來吧！
誰知裏麵的人粗暴地說，既然你關門了，還接聽幹什麽？！
這一次經驗，讓我更認爲，不想做的生意，不理最好。誰知，又錯了！
唉，你看，做個生意多麽難呢！想討好客人，想服務好他們，想盡量讓人人滿意，不行呢！怎麽做都不對。因爲你不知道哪一個人，期待的是什麽事！
昨晚那一刻，倍感沮喪。就這樣一個不重要的決定，壞了我一天的心情。好在我這人，見得多了，經歷的多了，恢復得也快。
我沒有存心拒絕他。九點是我新的工作時間，我總不能二十四小時專門候著伺候你一個。再説，他call我不接的時候，按照常識，應該意識到人家關門不做了。怎麽就一意孤行認定我必須在場必須開業呢？
我先生說，這個人多半是單身的。估計晚上九點是他下班的時候。在職場，也不知是否能和同事們處理好關係。若是一味隻想自己，不想別人的話，人際關係難以愉快。
對有的客人，是可以說No的。不做你生意行不行？不賺你那份錢行不行？這都不行？神經病真多！
不得不説，以前中餐行業低價，低身段的服務，答應任何要求，把有些爛人慣壞了。許多人以爲缺了他她的光顧，你就無法生存。我生氣的時候就會說，去你Ma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