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又一輪的麵試,我被一個拐了八道彎給DOCOMO幹活的還算有名的公司采用了。這次的項目是一個網絡的管理係統,規模不是很大。我比較“清楚”整個項目的大致結構,自己做裏麵的哪一塊。
我和一個老遊擊隊員一起被派的,可老遊擊隊員因為不滿公司待遇,報名之前就一走了之了。因此造成我被單獨派遣的事實。不大的公司裏隻有我一個中國人,我頓時感到了緊張和不知所措。好容易把開場白給混過去了,接下來就是勉強會(對我來說真夠勉強的),最緊張的還是周會,每個人都得匯報自己的進度和問題點。感謝上帝,我的活很順調,但就是幾句報喜的話我也不會說,隻好聽前一個人,再前一個人說的,把裏麵可以用的摘出來應付。小插曲,一次上廁所,掃廁所的老太太,抓住我就是一通說,我一句聽不懂隻好搖頭。老太太最後那句我聽懂了:噢,你不會說話呀。可能老人家到現在也想不通,在這麽體麵的公司裏工作的人怎麽不會說話。
還不錯的是,幾個男性LEADER都對我不錯,還經常問寒問暖(真正意義上的,原話就是冷嗎,熱不熱)。隻有管我的小LEADER對我很警惕。雖然她有一堆活,可隻分給我一點,還總不讓我過。記得有一次還匯報我有小BUG,我也不會回嘴,倒落個厚道。有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典型的瘋丫頭,又高又胖,總和老同誌們貧來貧去。我們一起吃飯,約好她教我日語我教她英語,可沒過幾天就不了了之了,聊不起來。
公司有個女性休息室,僅有的幾個女生:兩個事務,瘋丫頭和我(我的小LEADER不來,她隻和男人們一起抽煙)在這裏更衣休息。
不久,我發現兩個小事務在屋子裏有秘密,我和瘋丫頭一進,她們就藏起來什麽。有一次我一個人進屋,也快了點,她們沒來得及藏,原來是織的毛活,我說她們怎麽總休息呢。我說:讓我看看吧,我也會織。她們給我看有樣子的雜誌和織了半截的手套圍巾,實在是好看得讓人動心。回家後就向LG宣布我要織毛衣,和LG到畫著小羊頭的商店買了毛線,各號的針。說起織毛衣,我還真會。我媽是織毛衣愛好者,每年都給我們全家從頭織到腳,我和妹妹也常“幫忙”,所以上針下針加針縮針都沒問題。
從此,上班,我的“休息”時間增加,下班,理所當然地不幹家務。LG說你那叫得不償失,光買針線的錢就夠買一新毛衣的了,再加上那些工夫。我說我是給你織呀,頗為理直氣壯。兩個小事務還挺幫忙,遇到難的地方替我織。終於趕在年底之前完成了,給LG套上,咦,怎麽大了一號,是比著織的呀,怎麽會這樣,著實被LG笑話了一頓。在被我逼著試了幾次以後,LG宣布:不穿這件毛衣。哎,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不甘心,回北京過年的時候把我的作品帶了回去。給老爸一試,嘿,正合適!原來我心裏一直惦念的是老爸呀。我平生織的第一件毛衣,也是到目前為止織的唯一一件毛衣就孝敬了爸爸,一切事情上帝都安排好了。
那個女性休息室,麵積不大,成一個長條狀,有幾個櫃子,可以存放女性的東西,有個四人桌,上麵有茶壺茶杯,我們一邊喝茶織毛衣,一邊談論男朋友男同事,在緊張的工作中尋求一種放鬆。我管它叫女人屋,在職場上,好象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