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生活之瞎貓碰上死耗子

孩子過了半歲，LG見我在北京按兵不動，還重操TOEFL舊業，就別有用心地把一份招工廣告附在信裏寄來。廣告上說IT工每小時2000日元以上，還有的月收可達60萬，看得我很動心。等到兒子可以自己坐著了，我就按先兒子一步的計劃回到了日本。

重歸日本後的第二天就參加了LG狐朋狗友們的聚會。沒想到那些原來不起眼的人都一越變成了IT“新貴”，被高價派遣到銀行電信等“高級”行業混事（都比俺學傳統技術的博士LG揚眉吐氣）。我介紹了自己工科的背景，一個熱心人立刻說他給我向老板推薦。

第二個星期我就懷揣LG給我撰寫的日文簡曆去了那家公司，當然臨出門前沒忘了打扮一番。介紹人帶我去了公司，半路上碰上一個女同事，叫肖莉，是東北來的，長的又高又帥，打扮入時，不說話我還以為是日本人呢。心想著公司估計能人不少。後來和她還有一段難分難解故事。（順便說一句，上帝安排的事都是前呼後應的。）

到了位於東京繁華街區的公司，意外地發現設備簡陋，人員寥寥無幾，都是中國人，略覺不夠正規。社長是個中國老頭，看了我一眼，問了姓名籍貫，畢業學校專業，然後說把你的簡曆輸入電腦，回家等信兒吧。等待是漫長的，其間鄰居大姐陪我去家附近的工廠麵試過一次，是父子開的工廠，做CAD的。麵試時兒子很願意的樣子，父親麵容嚴肅，後來就杳無音信了。

 

一周後，熟人來信兒說公司讓我下月一號去上班，派遣單位暫時未定。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我的工作就落實了。LG說你這人怎麽什麽事都那麽快呀。我說可能是上帝不願意讓我閑著吧。

從此我這個兩眼一抹黑的瞎貓開始了在日本的職業生活。進公司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派遣先（被派單位）麵試。基本上是通知你時間地址和介紹人的象貌特征，自己去，到了再和介紹人碰頭，跟地工接頭意思差不多。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方向性不好，容易迷路，加上日本的地鐵象迷宮，加重了我完成任務的艱巨性。於是每次接到任務後，我都跟LG深刻切磋所需時間，坐車時前後位置，換車時左右上下往哪裏走，車站和前一站的名稱，下車出哪個口，在第幾個路口往哪個口拐等等。麵試當天，帶著劃的勾勾圈圈的地圖，打著一個小時的富餘出家門。就這樣，還經常求助於日本老太太。麵試本身對我來說並不很重要，基本上是介紹人說明情況，我隻要端正坐好，隨時微笑和點頭就行了，因為實在沒有其它的事可做。當然打扮得體也很重要。如果你不能用語言表達自己，至少形象上應該有所表示。

雖然麵試了幾次也沒有什麽進展，但公司好象並沒有什麽壓力，正好是派遣公司興盛的時期，養一兩個象我這樣的待發優質產品估計不是什麽難事。按照事先講定的條件，從進公司起就開始發工資。工資自然是少得不能再少，但我的基礎是零，公司剝削我多少也是應該的。其實那些數字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最重要的是我開始在日本工作了！而且是這麽迅速沒商量的，還是幹IT！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