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問LG,給我這個LP打多少分。LG說兩分(氣暈)。一分:生兒子,一分:(暫時保密)。想想也對,也就是這兩件事改變了我的日本生活。
在我對日本的印象急轉直下,對北京和親人的思念越來越烈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那是從京都回來1個多月,到日本快3個月的時候。當時我的日語剛過假名關,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十分懊惱,連LG都暗自高興地說你也太快了。恰好一份美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也擺到了我的麵前。難道我就這樣成了孩兒他媽,無所事事的家庭婦女,再也去不了我向往的學校,我才畢業一年還什麽都沒幹呢。LG說我說服不了你,你找兩個姐談談吧。
先去了二姐那兒,說懷孕了,可沒準備好,不想要。二姐說這麽大的事你可得想好了,不如找大姐吧。大姐一聽就喜上眉梢,恭喜恭喜,多好的事呀,早生子早享福嘛。再說日本也不興打胎,打了胎會被人說殺人的。不知怎麽,被她們說來說去的,我也覺得生孩子不是什麽嚇人的事了。當我沉重地拿起電話把這事告訴爸媽的時候,可想而知他們對女兒這麽快當媽媽的喜悅和擔心。心情和身體狀況沒況愈下,惡心,貧血,心跳快,血壓低,在電車上暈了好幾次。快到夏天的時候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和家人商量還是回國生吧。
回到了闊別半年的北京,心花努放,身體也好了很多。還饒有興趣地和LG逛了北京的幾處新設。後來的一年裏就在北京專心地生兒養子,有爸媽的照顧,有小寶貝兒的陪伴,真可謂無憂無慮的日子。老同學來看我都說,沒想到你學習第一,生孩子也第一呀。一片平和的背後,我對自己的將來還是沒有把握。
隨著在北京的日子越來越長,不知怎的,我越來越想念日本的家,那安靜的房間,小樹林,公園的散步,LG寬厚的胸懷,甚至於隱隱地有日語閃回在耳邊,我想該是回日本的日子了。
摘抄一段以前寫的生子經曆
帶著有數的生活費又回到了我從小生活的小屋。朋友們前來看我都是一副怪怪的樣子,好象對我充滿憐憫和同情。父親更是對要當爺爺的事實很不甘心,好象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優等生一下子變成了失足青年。不知道我結婚的街坊鄰居,看著我突然成天大著肚子和一中年婦女(我媽)一起出出進進,八成以為我要成單身母親。隻有我媽毫無怨言地承擔起全職保姆的工作。隨著小生命漸漸開始表現自己的存在,我的心情也趨於平靜,甚至有些慶幸自己這麽悠閑地孕育一個生命。
在媽媽的嚴格管理下,我身體日見強壯,從夏到冬,漸漸接近那個重要的時刻。可就在一切尚在預備之際,兒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世界,給我們來了個措手不及。我以提前半月從陣痛到分娩5小時的速度完成了孕婦的最終使命。由於我的不告而生,使LG還沒來得及定機票就成了爸爸。而爺爺奶奶們也因為一時準備不足未能一齊前來探望,致使我在醫院顯得門庭冷落。有一位生了個胖胖的丫頭的胖胖的女人的胖胖的丈夫,饒有興趣地轉到我的床前說,“生了個小子啊”好象是誇我,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們家人是不是不喜歡男孩兒呀”我笑笑點點頭。心裏說,不是他們不喜歡男孩,是不喜歡我們這種沒有聲勢,不給他們機會隆重的方式“。
看著我不滿3000克重的兒子躺在我身邊的小推車裏,我心裏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人都說生完孩子想哭,可我看著他卻忍不住偷偷地樂。你看他嘴裏咕嚕咕嚕地練習吃奶的樣子,再想他長大以後也會人前人後的象個人物似的就覺得可樂。再想想他爸現在一副假學者的樣子,小時候也象他兒子一樣隻會吃奶,簡直樂死人了。
LG連請假帶定票到10天以後才趕回來。他就是不信兒子比十天前變了很多。可惜剛出生時照的照片給報廢了。做嬰兒照的公司又跑到家裏來補照,費了半天勁也沒取上他睜眼的鏡頭,最後照下了半睜眼很憤怒的樣子。不過說真的,他睜眼哭的時候確實醜得嚇人。但閉眼睡的時候,讓你覺得那就是天使。LG當了2周專職爸爸就回日本堅守崗位了。而我每天除了給兒子吃喝拉撒睡以外,還每天給他拍照。兒子很爭氣地一天比一天長得出息。又白又嫩的小胖臉兒,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梁,扁扁的嘴唇。大大的眼睛一翻,深情地望著人,簡直可以迷倒一片。姥爺也被徹底征服,並且為長不尊地稱孩子為“小俊小兒”(念XIAO3 ZUN4 XIAOR3,北京土語對漂亮小男孩的稱呼)。
後來LG從日本來消息說兒子的出生補助金30萬日元發下來了!這還了得,剛一出生就給媽掙這麽多錢,我在兒子小嫩臉兒上親了個夠。哪有個夠呀。